「抱歉，花无。」

「你是我的英雄。」

——题记

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

目前她也只能尝试打消朔茂心里不好的一些想法。

自/杀？

想都不要想。

花无抿着唇，卡卡西回来时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但是聪慧的他看着家里两人的脸色，没有多嘴，乖乖吃完饭回了房间。

花无泡了花茶，端着茶杯跪坐在客厅直视着朔茂。

她明白自己的父亲，想来他就算知晓救了人自己的下场，怕也不曾后悔。

茶的香气随着弥漫的雾隐隐约约地传进鼻端，朔茂浅饮一口，看向大女儿低垂的眉眼。

“花无…我……”

“我知道哦。”

他的话被制止。

花无笑得温柔，一如当初，她那逝世的母亲。

“爸爸的话，后悔吗？”

朔茂有一瞬间好似透过她见到了亡妻，他神色复杂，但在她的表情下还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后悔。”

“是吗。”

花无仿佛早就料到他的回答，她的睫眨了眨，似叹息：“果然呢。”

“抱歉。”

朔茂放下茶杯，轻声说道。

“不用道歉，我不是说了吗？”花无把空荡的茶杯放进端盘里：“我知道哦。”

她眉眼弯弯，朔茂在她瞳孔里看见了很多，却唯独没有责怪。

“谢谢。”

谢谢你，不问为何，全然地信任着我。

“见外了呢。”花无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她的脚步略微一顿：“哦，差点忘了说。”

银发少女浅笑着回头。

“爸爸，你是我的英雄。”

“一直都是。”

旗木朔茂，永远是旗木花无的英雄。

直到厨房里传出洗漱茶具的水声时，朔茂才缓慢地伸手盖住自己的脸。

他的嘴唇扬起。

“……嗯。”

“我知道。”

他的话被掩埋在琐碎的杂音里，但谁都清楚，旗木花无……一定是听见了的。

发生那件事的第二天早上。

花无帮着卡卡西理了理衣物，孩子不傻，他知晓家里发生了什么，花无也不想瞒着他。

“卡卡西。”

“内桑？”

已经升为中忍的男孩面色比之前更为平静，从懂事起，花无便一路看着他在高冷面瘫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虽然在家里，这孩子的表情会生动不少，但还是没有小时候那般的畅快了。

长大，也不知是好是坏呢。

她摸了摸对方的护额，头往前移动，额头相抵。

“……”

“内桑？”

因为年龄增长的关系，旗木卡卡西早在之前便搬出了房间，选择独自一人休息。

再加上成为忍者的两姐弟任务繁忙，自然而然也不会有过多的相处时间，更别提这般亲密的举动了。

如若不是面罩遮挡着，只怕那通红的脸就要被看了去。

“卡卡西。”

她忽然又往后退，恢复了原状。

“？”

男孩不解。

花无揉揉他的发，像他还在牙牙学语时那样。

她的口吻温和。

“你要记得。”

他听见她说。

“木叶白牙是英雄。”

后来在葬礼上，花无对他因为父亲的话第一次失了笑。

她的表情比谁都要认真。

旗木卡卡西想，他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句话了。

“谁都可以说旗木朔茂的不是，唯独我们不可以。”

“因为那个男人，给了我们一个家。”

是的，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责备他，说他的任何坏话，但他们俩，是最不可以的。

那个人，曾经用自己伟岸的身影，替他们担起了一切，给予了他们家人的温暖。

就算他赔罪自/杀，留下姐弟俩孤零零的，那也是不争的事实。

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