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宇智波斑死了。

这是自然,没有人能逃脱死亡,即使是斑。

忍界的修罗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而后生活继续,暗处的大魔王谋划着什么都和普通的忍者无关。

爱这天出门的时候,鬼灯卯月招呼她过去,她放下自己的弓,身后的箭袋和刀鞘碰撞出沉闷的响声,鬼灯卯月低头看了看箭袋,笑道:“你倒是和辉夜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是想往机动性上发展吗?”

弓可以用骨头制造,箭自然也可以,不过爱现在年纪太小了,她还没到要透支身体去开发血继的地步,为了以后着想,她用普通的弓箭做替代品练习。

“炮台法师吧。”爱摸了摸自己的弓,“我不擅长近战,有满月帮我就够了。”

“这可不行,满月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他不和你搭档的时候你要怎么保全自己呢?”鬼灯卯月说,他不是否认自家儿子的天赋,只是爱的想法很危险,把安危托付到别人身上——即使是同伴,也不行。

爱对于近战的迟钝源于她始终不能适应利器刺进血肉时,被骨头或筋膜阻拦,抽出时还会伴有轻微的噗呲声。

而且。

辉夜爱回答说:“我相信满月。如果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后背,那对我来说也太勉强啦。卯月前辈,我不喜欢战斗,但只要想到我必须帮同伴排除远方的危险,无论如何我也没办法放下武器了。”

爱并不为自己的逃避而羞耻,有时候人总是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可对当时的自己来说,那已经是最好的决定了。

一把弓拉满时,它发出的箭必定是迅疾又强大的,可拉满的上限是多少呢?爱不知道。所以逃走吧。就这样远远避开,否则痛苦沿着心灵的罅隙钻进来,吞掉所有衍生出的美好的东西。

失去了自信、勇气和爱……这是比逃避更可怕的结果。

鬼灯卯月盯着她叹气:“你这样可不像个忍者。”

本来就不是啦。

“不过我有些别的事交代你。”

鬼灯卯月手指微抬,一层薄薄的水幕笼罩住他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水月那小子从火之国借道时来了木叶附近的临川城,冥也不拦着他……因为战时的封锁他进不了木叶隐村,不过倒是寄了信让我交给你。”

鬼灯卯月温和地说,从怀里把信掏出来:“如今你们二人如此心有灵犀,看来我是不必担心分别的时间会隔阂你们之间的感情了。”

“他还在临川吗?”

“我不知道。”鬼灯卯月拍了拍爱的脑袋,弯下腰和她平视,“虽然三代和四代都给了你很高的行动权限,但爱,你必须思考好自己走的每一步,我们现在在敌人的地盘,木叶不但有写轮眼宇智波,还有擅长精神忍术的山中一族,最好的保密是我和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不会惹麻烦的。”

辉夜爱接过信拢在了袖子里,佐助后来喜欢在护腕上画一个封印来存放忍具,封印学起来不难,所以爱也喜欢在靠近手肘的小臂内侧画一个存放物品的封印。

“这个很方便啊。”

鬼灯卯月惊讶地扬了扬眉,爱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给他看:“是啊,很方便的,前辈。”

手臂内侧有黑色的符文,她是直接用身体做了封印载体,这种行为在老一辈人眼里看来简直是把自己的生命当玩笑。不过鬼灯卯月只是盯了她一会儿,良久又叹了口气。

“卯月前辈要是需要我也可以把方法写下来告诉你。”

“回村再说。”鬼灯卯月阻止她,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判断出这个封印的来源很不简单,像是曾经涡之国的风格,“在木叶也不要显露人前。”

好在辉夜家的袖子都是这种宽大的样式,爱又不是体术型,训练时轻易也不会暴露出来。

“高兴的事说完了,说点正事吧。三代去世了。”

这也是意料之中,爱等着鬼灯卯月接下来的话,“非自然死亡,死得很蹊跷,四代封闭了整个雾隐村,我们现在和村子失联了,目前只有我和你知道。”

告诉雾隐村其他随行而来的忍者也是无济于事,鬼灯卯月算是谈判团里的最高战力,辉夜爱则是另一个特殊人物。

辉夜爱:“木叶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前辈你把和水月的往来遮掩成了村子的来信?”

“是,这也是我的判断,木叶的长老团藏和三战云雷-岩土战线的大蛇丸都是敏锐至极且作风强硬的主战派,水之国因为血雾之里一向孤闭,短时间内只要我们不露怯,不会有人发现真相。”

“但最好的保密方式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爱看着鬼灯卯月的眼睛,缓缓吐出这句话。

“的确如此,只是我不能等你踩了雷再告诉你。离村前三代交代我要好好教导你,爱,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水月尚且需要寻求我的建议,你却能独自做出背井离乡的决定,这很了不起。”

鬼灯卯月始终以平等的态度对待爱,他认为隐瞒对爱来说只会带来更大的祸端。

“所以,你必须要慎重。你的行为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

鬼灯卯月说。

“……”

——

爱眯了眯眼,天光透过箭羽在她脸上投下暗影,她往上抬了抬判断着落点,箭尖在视野里微晃,弓弦绷紧时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爱收手,偏头,“佐助?”

宇智波佐助:“家里做多了,正好路过这儿,我给你带了点。”

四周散乱着箭,有的深深插进靶心,有的却零散地落在地上和树上,阿紫的箭术非常出色,不至于连靶都上不了,她大概在练习新技能。

“止水说你明天要去临川城?”

爱嗯了声,她低头看佐助给她的便当里装了什么,“啊……木鱼花饭团。佐助你的口味还真没变过。”

“嫌弃就不要吃。”宇智波佐助从地上捡了一支箭,他用阿紫递给他拿着的弓拉开,箭离弦而出,笃地钉在了阿紫身后的树木上。

辉夜爱不小心捏扁了一个饭团,面无表情地说:“不要对着我放,我会应激的。”

因陀罗之矢后遗症你知道吧。

佐助却充耳不闻地又拉开弦,在弦与弓之间,爱垂眼认真地吃着饭团,先前的箭她不闪不避,现在的空弦却让她歪头避开。

“……你几岁了,佐助?”

“死掉的时候,十九岁。”

八、九岁的孩子站在另一个孩子面前说这话,颇有一种过家家般的好笑,不过两个人都知道,真心总是藏在未言处,爱故意装作没听到,坐在石头上仰头看佐助。

少年冷淡地垂头看着她,身上是蓝白卫衣,逆着光爱不能清楚地看见他的神色。

“我在木叶的时候就是这幅打扮。”佐助突然说,“虽然你现在未必想看了,但我想让你知道。”

辉夜爱曾遗憾于未曾参与宇智波佐助的过去,那些晦暗与光辉她只不过道听途说。

‘我可以用变身术给你看。’

十六七的少年亭身玉立,也是一副好像没说什么的模样。爱稍微眯眼,现实中的佐助单手拎着她的弓,闲适而挺直地立在她面前,微垂下的发在鼻梁侧,白纸黑墨的长相,干净极了。

‘不用了,我可以和佐助认识在当下,不是比一直执着着过去的幻影要好得多吗?只要你改变的时候记得分享给我就好了。’

宇智波佐助把弓递给爱,深褐色的弓和他的肤色对比鲜明,他还戴着袖套,指尖有练习手里剑留下的细小伤痕。

爱顿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接。

嘴里却说着不经心的话:“很帅气呀,不愧是佐助。”

佐助在她触碰到时拢上手指,“你以前会说,‘和我想象里一样’。”

他不擅长表情达意,说这种话时也显得羞赧,但水光般粼粼涌动着的情感令金鱼翕合着嘴,从他胸腔游过,被关进了心的湖泊,它们温和地四处乱撞着,时而憩停,时而远逝。

人的肢体末端是很容易受环境影响的,比如爱自己的就总是冰冷的,她的指尖在压上弦时会变得苍白,血色随着情绪褪去,箭指向敌人,专注的眼睛里只装得下目标,而空白的脑海里则什么都不必想,只需要射击。判断落点,然后松开,让箭羽代替她收割生命的双手。

佐助的温度也不见得温暖,他只是受到了环境的影响,在不受控制传递的体温中夹带上自己的情感分享给爱。他的确做到分享了——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对宇智波而言,武器似乎也不再是伤人的利器,而是可以沟通心灵的定情信物,佐助感知不到刀割在手心时的鲜血淋漓,辉夜爱却无法忽视。不如说她一直就自欺欺人地把一切都粉饰得太好,于是当所有谎言的遮羞布被扯下时,她才大受打击地逃走。

如果小南可以一直骗她就好了。她总会为他们找理由的——为了和平、为了正义、为了雨之国的孩子和大国的孩子拥有同等的公平、为了让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幸福。

为什么呢?

因为情谊深厚,于是希望不再欺骗也能得到支持和偏爱,于是打破了相安无事的假面,侥幸地期待着彼此间的情谊可以突破道德和三观的枷锁……可阿紫做不到。

做不到就是让现在的爱用身体里涌出的骨刃去收割生命。她已经见证了无数的悲剧,也在此之中学会了保全自我的办法,又怎么能因为一段未知前路的感情放弃自我的屏障呢?

所以当小南希望她留下来时,当佐助邀请她同行时,辉夜爱毫不犹豫地逃了。

你不能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而去勉强一个濒临破碎的人把自己打碎然后包容你。爱自认她没有这样的能力,逃避可耻但有用。

可就如她会再次去成为“藤原知绪”,辉夜爱也再次成为了宇智波佐助的朋友“阿紫”。逃走是为了自由,回来也是为了自由。

前者是肉.体上的无尽束缚,后者是心灵上的业火囚笼。

“没必要了,佐助。你知道我在控制自己的情感不再流向你,所以一切有着心灵交互的话语都不会再出现,即使你想挽回,即使我的心脏依旧会为你跳动,你明白的,这世上没有碎掉的镜子能和好如初的道理,你不能要求所有事都顺遂人意。”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须臾,他说:“那么,阿紫,你觉得我的人生中有几件事足够称得上顺遂?”

这说来,便是另一个悲剧了。辉夜爱完全有过更悲惨的经历,来不及伸出的手、错过的遗言、无能为力的绝望……以及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悲伤的重启。但悲伤不是可以比较之物,苦难亦不值得被歌颂,她和佐助只是无可奈何地承担了,于是也只能苦中作乐。

宇智波佐助手上用力,把辉夜爱拉了起来,他近乎笃定地对爱说:“你明明动摇了,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意?”

那你呢,佐助?

你对宇智波鼬难道就不曾动摇过一次吗?为什么没办法原谅他,即使知道了真相,你也对他复杂万分?

“不是所有的承诺都会兑现,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有结果,无疾而终从不稀罕,更好的选择,不是我们各自走向自己的生活吗,佐助?”

辉夜爱和他个子相差不多,踉跄下她凑近了佐助,自相认以来,他们头一回离得这么近。

她神色平淡,灰白的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又被红绳系了两个发辫,佐助见过纲手这么扎过,然而爱的脸两侧也有一绺发被红绳束起,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灰白色总会让人想到死寂,幸好辉夜家习惯在眉上眼底抹上艳丽的红痕,画龙点睛般在黯淡的阴雨连绵中映照出了盛态极妍的红山茶。

“如此,”宇智波佐助说,“那你能告诉我,宇智波止水为什么会知道你喜欢的食物吗……爱?”

初代的公式书上写他最喜欢的词是“天衣无缝”,性格是深思远虑……好一个天然黑

佐助和爱总是在吵架(什么对抗路

最近在玩饥荒,随了两次开局都是冬天,老实了,目前正在找教程(喂

我存稿定错时间了,不过都已经发了……(摆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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