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暮色渐近,佐助抵达了草隐村,他刻意加快了脚程,途中没有半分耽搁。他实在不想再遇到那些行踪不定的晓组织成员。

然而,一个先前被忽略的细节此刻让他心生警惕,因为见到鼬太过震惊竟然无视了这点。晓的二人并非偶然与他相遇,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他来。鼬甚至提前准备了鸦分身,俨然预料到会遭遇攻击。

"麒麟"这个身份知情者极少,根部泄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则鼬见到根部忍者时不会露出那么真实的惊讶。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当初在这具身体里练习雷遁时被人窥见了。可他明明确认过周围空无一人……

"能完美融入环境避开我探查的人……"佐助沉吟着,【平行视界】中的记忆碎片逐渐清晰。确实有这么一个存在感稀薄的角色——晓组织的绝。能够潜入地下侦查,在佐助不刻意防备的情况下,确实难以察觉。

想来,必是大蛇丸近期沉迷禁术研究,索性叛离了晓组织。而奉命追踪其下落的绝,恰好窥见了他修炼雷遁时引发的天地异动。在确认了这是一位无主的、掌握着雷遁查克拉模式的影级战力后,便顺水推舟,想将“麒麟”招揽入伙,填补大蛇丸留下的空缺。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之后白绝很可能一直潜伏在火之国边境,等待他再次现身。木叶村内布满了重重侦查结界,绝不敢贸然潜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刚离村不久便被晓组织精确的找上。

没有护额的忍者在外行走确实太过惹眼,容易被当作叛忍招惹麻烦。佐助随手结了个印,用变身术在额间幻化出一枚雨隐护额。粗糙的伪装虽不持久,但足以应付沿途盘查,省去不少无谓纠缠。

……

草隐村坐落于一片略显荒凉的丘陵地带,建筑多是灰扑扑的低矮石屋,簇拥着中央一座稍显气派的任务大厅。村子外围的田野有些贫瘠,作物长得稀稀拉拉,依稀能看出被战火波及后艰难恢复的痕迹,这里的风似乎都带着一丝土腥气,让人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萧索。

任务交接处比想象中热闹,忍者们来来往往,脚步匆忙,脸上却少见鲜活的表情,大多是一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麻木。他们瞥见麒麟这个陌生面孔,眼神也只是淡淡掠过,没有丝毫好奇或警惕——在这个夹在三大国缝隙中求生存的村落,外人来来往往早已是常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找到香燐并不难。她和母亲那如同人形伤药的特殊体质,在草隐村并非秘密。大多数急需恢复的草忍恐怕都曾从她们身上汲取过查克拉,像使用工具一样对待她们。

果然,只需在酒馆里请几杯劣酒,再放下几枚钱币,就连这等关乎村子颜面的事,也能被酒客悄声吐露。在这个被贫穷和战乱反复洗礼的地方,忠诚与底线往往是最先被舍弃的东西。

……

房间狭小昏暗,几乎家徒四壁,一股苦涩的草药味弥漫在空气内,唯一的床榻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红发妇人。年幼的香燐守在床边,正用一块破旧的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母亲滚烫的额头。

为了保护女儿,这位母亲独自承受了所有草忍的索取。她的手臂、肩颈、乃至脸颊,都布满了新旧交叠、狰狞可怖的咬痕,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长期被榨取查克拉与生命能量,让她的身体枯瘦得如同深秋的芦苇,轻易便被折断。

香燐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落下。她比谁都清楚,母亲如果再继续这么工作下去无论什么汤药都救不了她。可她们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挣扎只是徒劳。只要还流淌着漩涡一族的血,拥有这被诅咒的治愈能力,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过被利用、被榨取的命运。

"吱呀——"

门轴转动声响起,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门外昏沉的天光走了进来。他头戴雨隐护额,一头罕见的浅灰色短发散落。腰间佩着一柄无鞘打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的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深色的眼眸如同古井无波,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香燐天生感知敏锐,仅仅是站在对方面前,就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又来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她的心沉下去"又是一个来'治疗'的……母亲她……"眼眶无法控制地湿润起来,但她知道,在这些忍者面前,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病榻上的母亲听到动静,用尽力气挣扎着想要坐起,声音嘶哑"忍者大人……求您……我还能坚持……请不要为难我的孩子……"

"我不需要治疗。"

男人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让母女二人都愣住了。不是为了治疗?那他为何而来?香燐不安地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这身被觊觎的能力,她们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在香燐惊惧的目光中,灰发忍者径直走到她面前,无视了身后母亲微弱的惊呼。他屈膝半蹲而下,视线与香燐齐平。

这一刻,香燐得以清晰地看清他的面容。冷硬的线条下,是堪称英俊的五官,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更让她心悸的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仿佛……早已相识已久。

"愿意跟我走吗?"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力量,"我需要你的能力。"

香燐能感觉到,对方那看似冰冷的外表下,并无恶意。这种平等的姿态,是她从未在草忍身上感受过的,让她苍白的小脸微微泛起一丝血色。"可是……我能为您做什么呢?我只有这种能力……"她不安地搓着手指,内心在天人交战。逃离这个地狱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前方等待她们的,会不会是另一个深渊?

"你比你自己想象的更有潜力。"他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我需要的是同伴,而非工具。我会带你们离开,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治好你的母亲。在那里,你们可以真正自由地生活。"

"自由地……生活?"这几个字如同拥有魔力,瞬间击碎了香燐所有的心理防线。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决堤,她哽咽着,用尽全身力气问:"真的……可以吗?您真的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当然。"

这简短却重若千钧的承诺,让香燐下定了决心。理智告诉她,忍者不该轻易相信这种看似无私的善意,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让她去相信眼前这个人。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我跟您走。"

说服香燐的过程,比预想中更为顺利。在她的轻声劝说下,病榻上的母亲也终于不再抗拒。这位饱经风霜的女人比谁都明白,自己已是油尽灯枯,若能以此为赌注,为女儿换取一个摆脱诅咒般命运的机会,她愿意赌上这最后一把——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香燐简单地收拾了行装,其实也不过是几件破旧的衣物,并无多少值得带走的物事。这些年在草隐村,她们从未被真正接纳,这所谓的"家",也未曾留下多少温暖的回忆。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无数痛苦记忆的房间,毫不留恋地关上房门,用身子支撑着虚弱的母亲,跟上了前方那个令人心安的背影。

为免节外生枝,佐助特意选择了夜深人静时分离开。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草隐村边界的那一刻,身后还是传来了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

佐助脚步一顿,瞬间将母女二人护在身后,右手已然按上了腰间的刀柄。若草忍执意阻拦,他不介意让此地再见血光。

为首的草忍从阴影中现身。他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普通,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出来的类型,但那双眼睛里却透着精于算计的市侩与冷漠。他目光如同评估货物般在香燐母女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佐助身上。"阁下,"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我不会过问您的目的。但她们是村子的重要资产,您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他伸出五指,晃了晃,"五十万两。看在那女人时日无多的份上,已是优惠。"

佐助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直接解下腰间的钱袋抛了过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不想横生枝节。五十万两,不过是一个A级任务的报酬,对于继承了宇智波庞大遗产、又掌控着根部资金的佐助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草忍接过钱袋,指尖灵巧地一掂,便大致确认了分量,脸上立刻堆起了公式化的笑容,侧身让开了道路:"阁下果然是爽快人。日后若还有其他需求,草隐村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那笑容背后,是对规则与利益的娴熟掌控,并无半分人情味。

……

直到彻底远离草隐村的地界,踏入火之国郁郁葱葱的森林,香燐才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恍然意识到,她和母亲真的逃离了那个吞噬了她们太多鲜血与泪水的噩梦之地。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着走在前面那个如同山岳般可靠的背影,鼓足勇气,用细微的声音问道:"那个……忍者大人,我……我该怎么称呼您?"

灰发男人闻声,微微侧过头。月光透过林间的缝隙,落在他线条利落的侧脸上,晕开一层清冷的光晕。

"麒麟。"

"麒麟……"香燐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一丝微小的失落掠过心头——不是真名呢。但很快,她又觉得这个名字与他冷峻神秘的气质无比契合。"麒麟大人……"她暗自思忖,偷偷打量着对方成熟刚毅的轮廓,脸颊不禁微微发烫,"看起来比我年长不少呢……不过,这种沉稳的感觉,好像……也不错?哎呀!我在胡乱想些什么!"她慌忙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佐助对身后少女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即便知晓,大概也只会感到无奈——毕竟在另一个时空里,他早已习惯了香燐这般热情到有些过火的注视。

……

带着一位重病的妇人和一个年幼的孩子,行程自然快不了。佐助选择将她们安置在火之国边境一个宁静的小镇上。这里虽不及木叶周边繁华,但民风淳朴,生活安宁,且人口稀少,正好方便香燐日后修炼忍术,而不必担心引人注目。

临行前,佐助仔细嘱咐香燐暂且在此安心住下,过些时日,会安排可靠的人前来指导她进行系统的忍者修行。想到从根部秘库中带出的、那堆积满了灰尘的漩涡一族封印术卷轴,他默默瞥了一眼对此一无所知、眼中充满对新生活憧憬的香燐。

嗯,那些艰深晦涩的封印术,正好需要人来继承。他怜悯地看了香燐一眼,但想到那堆积如山的卷轴,内心冰冷如铁,没有丝毫动摇。未来的修行之路,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充实得多。

"麒麟大人!"就在他转身欲走时,香燐却突然鼓起勇气,小跑上前,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她仰起小脸,那双透过厚重镜片的眼眸中,写满了不舍与期待,"我们……还能再见到您吗?"

佐助脚步微顿,点了点头,算是应允。随即,他不再停留,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小镇街道的尽头。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直白而热烈的情感。

……

"佐助!你这几天到底跑去哪里了?"

训练场边,鸣人如同一只精力过剩的金毛犬,围着佐助不满地嚷嚷着,声音里充满了被抛下的委屈:"我去你家找了好几次,门都锁着!说好要一起修炼新术的呢!"

佐助习惯性地用二字真言回应:"秘密。"

"又来了!每次都这样!"鸣人气得跳脚,一张脸几乎要凑到佐助面前,"上次离开时你明明亲口答应过的!等你回来,就告诉我一个秘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佐助微微一怔,湛蓝眼眸中的执着不似作假。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神经大条的吊车尾,竟将一句随口承诺记得如此清楚。

沉默片刻,佐助终于松口:"……跟我来。"

鸣人立刻多云转晴,好奇心彻底被勾起,兴致勃勃地跟着佐助,穿梭在木叶蜿蜒复杂的小巷与暗道中。最终,他们通过一条极其隐蔽的通道,进入了一处位于地下的秘密研究所。

空旷的实验室里,只有各种精密仪器运行时发出的微弱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特殊试剂的味道。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房间正中央,那个巨大的、充满淡绿色营养液的圆柱形培养舱。

一个有着浅灰色短发的成年男性,正双目紧闭,安静地悬浮在其中。

"佐助,这是谁啊?"鸣人好奇地趴在培养舱的玻璃外壁上,瞪大了眼睛,"他为什么睡在这个大玻璃罐子里?"

"别乱碰这里的任何东西。"佐助一边熟练地操作着控制台,一边警告道。随着他的操作,培养舱发出轻微的泄压声,舱门缓缓滑开,富含生命能量的雾气弥漫而出,带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佐助指着舱内的男人,介绍道:"他叫'麒麟'。"

鸣人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对方结实的手臂肌肉,触感冰凉而富有弹性:"他睡得好沉啊……叫都叫不醒吗?"

"之前教你的灵化之术掌握得怎么样了?"佐助问道。

"当然没问题!"鸣人立刻挺起胸膛,脸上写满自豪,"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没有偷懒!"

"现在,施展这个术。"佐助指向培养舱中的"麒麟","进入这具身体。"

"诶?!"鸣人惊得差点跳起来,指着舱内的身体,结结巴巴地说,"进、进入他的身体?这……这不太好吧?会不会把他弄坏啊?"

"照做就是。"佐助的语气不容置疑。

出于对挚友毫无保留的信任,鸣人虽满心疑惑,还是依言结印。随着查克拉的流转,一种奇妙的剥离感骤然袭来。周围的感官变得模糊,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所有重量——他低头,竟真的看到自己的灵体脱离了肉身,悬浮在半空之中!

"哇!这也太神奇了吧!"鸣人的灵体兴奋地在空中转了个圈,好奇地打量着下方那个因为失去灵魂而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非常奇妙,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鸣人,专注!"佐助厉声提醒,目光紧紧锁定着鸣人那具失去意识的肉身,同时,眼中三勾玉写轮眼悄然浮现,时刻监控着其体内九尾查克拉的动向,"灵体不能长时间脱离肉身,否则会变得虚弱,快!"

"知道啦知道啦!"鸣人的灵体不敢再玩闹,深吸一口气(尽管灵体并不需要),朝着培养舱中那具名为"麒麟"的身体飘去。他尝试着与之融合,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过程顺畅得如同穿上一件稍微有些宽大的衣服,虽然感觉并不完全贴合,却没有任何排斥或阻碍。他瞬间明白了——这具身体,没有灵魂,只是一个空的"容器"!

意识成功入驻。鸣人操控着这具陌生的成年躯体,有些笨拙地从培养舱中坐起,继而站立在地面上。他新奇地活动着手脚,感受着与自身截然不同的、充满力量感的肢体,低头看着变矮了的佐助和自己的本体,感觉非常新奇。

"是成年人的身体哎!佐助变得好小一只!"他兴奋地喊道,声音通过这具身体的喉咙发出,显得低沉而陌生。更让他陌生的是,体内流淌着充沛而活跃的雷属性查克拉,心念微动,掌心便自然跳跃起噼啪作响的蓝白色电光,那种如臂指使的流畅感,是他操控九尾查克拉时从未体验过的。

"感觉如何?"佐助抱着手臂,靠在控制台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

"太棒了!这种感觉!"鸣人(麒麟)兴奋地挥舞着缠绕电光的手臂,"而且,脑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那只臭狐狸没完没了的吵嚷!"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看向佐助,"佐助!你之前动不动就玩消失,是不是就是用这个'麒麟'的身份,偷偷跑出村子去玩了?"

虽然过程远比"出去玩"要复杂和危险,但就结果而言,倒也相去不远。佐助没有否认,只是催促道:"体验够了就回来。你的身体支撑不了灵体长时间离体,再拖下去,九尾很可能趁机冲击封印。"

鸣人的灵体依言回归本体。他晃了晃脑袋,重新适应了一下自己的身躯,脸上兴奋的神色渐渐沉淀,转为一种罕见的认真。他思考了片刻,抬起头,目光澄澈而坚定地看向佐助:

"佐助,如果……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方便亲自去做的,一定要告诉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佐助微微一怔,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半开玩笑地问:"如果……是要你去杀人呢?"

"如果是佐助你认为必须去做的事,"鸣人没有丝毫犹豫,眼神清澈见底,映照着挚友的身影,"我一定会帮你。你的痛苦,你的仇恨,我来帮你承担……因为我相信,佐助你本质上是个比谁都温柔的人。你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一定有你不得不做的理由。"

这完全出乎意料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像一道暖流,瞬间击中了佐助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怔在原地,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伸手用力揉了揉鸣人那头耀眼的金发:"……笨蛋吊车尾,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你迟早会吃亏的。"

"我已经不是吊车尾了!"鸣人不满地抗议,试图拍开佐助的手。

"吊车尾、吊车尾、吊车尾。"佐助却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故意反复念叨着,手上揉弄的动作更加用力。仿佛只有在这种无人打扰的时刻,与这个唯一的挚友嬉笑打闹,他才能暂时卸下肩上沉重的负担,变回一个符合年龄的少年。

或许此时的鸣人尚未完全意识到,这个在打闹中立下的、看似随意的约定,其背后所承载的重量,以及它将在未来波澜壮阔的忍界画卷上,添上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处的气窗照进室内,两个少年的身影被拉长,交织在一起。所有的黑暗、算计与沉沉重担,似乎都暂时远去,只剩下这份交付信任后愈发坚固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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