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卷轴只能记录真实的姓与名，有栖小姐，你还没有找到真实的姓。”

“是没办法被记录下来的，但是，我们之间的契约确实已经结成，以后请多指教。”

活蝓的力量透过指尖传来。

有栖看着卷轴嘭的一声化烟消失。

噫，一直到这里她才慢吞吞的反应过来，呜哇了声，她好像有通灵兽了。

还是一只没有眼睛，没有手脚，甚至都不会飞，带两个疑似眼睛的触角的，软体动物。

真的会有女孩子喜欢这种生物吗。

有栖觉得自己有冬挺好的。

和纲手的信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白发叔叔，他稍晚一点才进来，有栖第一次见水门的老师。

有栖把脑袋藏在比她人还高的画板下，认真的绘制着阳光下的屋顶，不过那人没个正形，大喇喇的斜过来看她画画。

“诶～画的真好啊。”

不是应付小孩的话，确确实实的是，真好。

手中的笔停下，卷发突然彭起来，她被人看着的时候好像没办法动笔……有些紧张的看向那男人。

“自来也，这次准备在村子里多久？水门应该会在下个月回来，和雾隐的战争不会持续多久了。”

老师开口，把纲手的信放下，看着不省心的弟子，们。发色完全相反的一大一小一同回过头。

战争，岩隐在上个月全面投降，现在战场只剩下一直蠢蠢欲动的雾隐，刚刚，老师说战争不会持续多久了，那是不是就在说，马上就不会有战争了！

有栖把毛笔挂回去，眼睛睁得滚圆。

说下个月都说晚了，战争结束也就是第二天的事，第三天晚上水门就抱着浑身是血的卡卡西回来了。

一同回来的还有村子里外出的大部分忍者。

村子，热闹起来了。

那天的天气并不好，玖辛奈牵着有栖，换了一身漆黑的连身裙，她的表情怪怪的。

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女儿说道：“有栖，有件事情没告诉你，你要做好准备。”

“见到他们的时候，要为他们骄傲，他们是我们的英雄。”

有栖当然知道他们是英雄。

为什么玖辛奈的表情那么难过？

包括许久不见的止水在内，水门背着浑身狼藉的卡卡西，在最后才进村子，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搬进村子的大门。

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卡卡西和水门，她在向里的人流下往外跑。

“止水哥哥，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有栖穿过人群，先撞上了他。

“啊……是有栖呀……”

相似的，很悲伤的表情。

明明战争已经结束了呀……为什么……

有栖伸手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欢迎回来，哥哥。”

止水忍住了眼眶中的酸涩，用了些蛮力将她抱住，几乎是颤抖的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艰难的说着：“我回来了。”

他，一定很累吧。

有栖像玖辛奈哄自己一样轻轻拍着少年的背。

留下来的人几乎都带着极大的悲伤，有栖听到不少哭泣，也感觉到了特别难过的心情，很多人都跟着去了墓园，但止水没去。

他们都有家人在等着，止水想着晚点再去看看自己的战友，有栖也在找她的家人，她再跑到别人怀里可就遭了。

人潮散去，止水牵着有栖去找他真正想找的人。

身后还有处理遗体的暗部部队，水门看到女儿被牵过来，暗部立刻就瞬身离开了。

“有栖。”

……

带土哥哥和琳姐姐，在战争中逝去了。

有栖是被水门抱回家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止水有些担心她，被水门邀请一起走了。

“止水君，你是有栖的朋友吧，我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这孩子非常爱哭的，能拜托你。”

“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吗？”

有栖被安置在沙发上，说实话，她现在有些没反应过来，通过话语传来的死讯让她只感觉脚底发冷。

水门大人现在大概是没时间看顾女儿，止水第一次造访波风家，是个非常温暖的三层小楼，客厅的墙上挂着有栖拍摄的木叶风景，还有许多纪念照。

她总是在笑。

带土哥和同组的野原琳前辈，已经没办法站在她的身前说「我回来了」。

水门大人说，有栖是个非常爱哭的人。

止水将从冰箱里看到的牛奶加热，递给正在看着照片发呆的小女孩。

“止水哥哥，哥哥姐姐，是不是再也没办法来找有栖了呀……”

她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也亲眼见到过生命在她面前消逝。

止水无法回答，她忍着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皱紧的眉头，咬着唇就是不哭出声。

但是，哥哥出发前才说过的，会平安回家的。

会和大家一起回来的……

护身符，没起上作用，神明大人没有听到她的愿望。

眼底似乎染上了一抹诡异的红，她自己没有意识到是什么，止水也只见到了一眼，来不及深究那抹红光是什么。

她先脱了力。

“有栖！”

止水来不及多想，查克拉驱使，他的速度增长几十倍，接住向下摔的女孩子，又牢牢的握住那差点粉身碎骨的玻璃杯。

她胸口异常起伏，呼吸和心跳越变越快，不太正常，是过呼吸的症状，倒在小小的少年不算宽敞的怀中，唇色已经开始发白了。

他毫无经验的在她耳边安慰，拍了拍她的背，这就是水门大人说的不放心……

窗外不知何时站着个女人，泛着金光的兽瞳看着倒在止水怀里的小姑娘。

止水愣了下，只觉得那女人和有栖真是像极了，类似深棕色的卷发张扬的飘在身后。只有眼睛不太像，有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上挑眼。

“你是谁！”止水觉得有栖昏迷和这女人脱不了关系。

但她没有回答止水，穿过窗户，笔直的落在两人身前，他的手放在腿上的苦无袋上，两只眼睛变得猩红，里面嵌着三个勾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在黑与红的世界中，他看到她身上的金色查克拉十分不稳定的燃烧着，也是极度虚弱的状态？

“红眼睛的小鬼，你能看清的不过也就这方寸一隅。”

阳光透过正在消失的虚影，止水护着有栖的手却越来越紧，女人的声音如同神祇，直击少年心底，“让她平静下来，让她忘记过去，你的眼睛可以做到！”

金色的光芒变弱，止水大喊着“不行！”，脸上带满了敌意，写轮眼的用法他当然清楚，但是他不可能用这个力量对她用，就算是催眠也不可能。

“蠢家伙！”

女人像是支撑不下去虚幻的外表，骂了一声随即消散，金色的查克拉转移到她的身上。

有栖直接失去意识，止水抱着她，只觉得她轻的就像一片羽毛。放到被收拾整齐的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检查了一下呼吸，已经回归正常了。

那金色的查克拉，是在保护她吗？

那个红色的眼睛……不对不对，想想太不可思议了，应该不可能的。

大概过了一会儿金色的火焰也彻底吸收进有栖的身体中，她睡熟了，止水搬来放在阳台上的儿童椅，看见在屋顶上蜷成一团正在休息的金鸟，它看了自己一眼又闭上。

坐在小姑娘床边，她也是缩成一团的睡姿，似乎是做了噩梦，额头汗津津的，止水没办法放任她一个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就一直等着她的父母回来。

书桌上放着洗干净的手帕，角落里绣着有栖的名字和紫色的鸢尾花。

止水拿过来给她擦汗，等到差不多黄昏，就只听玖辛奈夫人大声嚷道，只听音量就能预估位置。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了啦！那孩子肯定很难过啊！居然还一个人把她留在家里！”

随后脚步加快，第一时间冲回家。

水门试图辩解一同和玖辛奈跑上来，没办法，实在是抽不开身，当时暗部，三代，上忍班都在等他。

“那孩子交了很不错的朋友……可以…”放心。

个鬼！

夫妻俩视线对上床上缩着的女儿，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不自觉的放轻，跑到床边。

止水被挤在角落里，没什么介意的情绪。

水门轻手轻脚的拉他出来，止水向他描述下午发生的所有事，那个幻影则是被轻飘飘的略过，眼底的红更是提都没提。

“大概，是冬吧，金色的查克拉是保护有栖的，这孩子的心理非常脆弱，今天下午辛苦你了，止水君。”水门蹲下和小少年保持平视。

止水有些不自然的脸颊发烫，低下头，手别在后面。

“哪……哪里，我什么都没帮上有栖。”

“那孩子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不安，所以，止水君只是在她身边就是帮了大忙了。”

水门温和的向他说，止水听着，最后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玖辛奈……”

房间里传来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她醒了。

“再睡下去晚上会睡不着的，吃了晚饭，我陪你出去走一走吧。”

玖辛奈把女儿抱起来，没继续让她陷在噩梦中。

还将止水留下来吃了晚饭，这孩子如今也是全家就只剩自己一个，可以说是无处可去。

有栖醒来状态好了不少，似乎是接受了死讯，玖辛奈牵着女儿，水门带着止水走在后面。

这位爸爸望着前面的女儿表情依旧写满了担心。

“水门大人。”

“我觉得有栖并非像您说的那样脆弱。”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来缅怀过去深爱的人们的。”

冬膈应死止水了哈哈哈哈。

小止水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但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玖辛奈真的是很好的妈妈，我真的好爱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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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