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放下了茶杯，浅笑着站起来，一抬头，露出了她的三勾玉写轮眼。

“宇智波。”团藏眯了眯眼睛，“哼，年轻人，来得正好。风遁——”

他一鼓气，整个肺部和脸颊都发胀起来，架势气吞山河。

泉哈哈大笑两声：“老匹夫——死到临头了你！须佐能乎！”

赤金色的肋骨护在泉的身前，飓风之中不动如山。

“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实力，”团藏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但是想打败我，这还远远不够。”

十几个根部成员举刀向泉杀来，刀丛中，她看见风遁之后的团藏拆下了右手的绷带，露出一只只活生生的写轮眼。

想要碰到团藏，就得先打败这些根部……她定了定，决定释放出更多的查克拉，一株金色的幼苗从她的须佐背部破骨而出。

与此同时，木遁的攻击从侧方袭来。

暗部来了。

看到一口气笼住好几人的木遁明神门，团藏脸色有些阴暗。

火影的暗部对抗团藏的根部，泉收回了骨缝上的幼苗，背手阔步跃到高瓴瓦背上。

“真是恶心啊，”她鄙夷地评价道， “不过柱间细胞的活力的确强大，眼睛不用放在眼眶里也能存活。”

团藏皱紧眉头，冷静分析：“看来你知道的不少，是大蛇丸告诉你的吗？你是——宇智波泉。”

“等大蛇丸死后，你就可以问他了。”泉抬手，召唤出一把赤金色的青铜长剑，上面刻有华丽的纹路。

长剑脱手而出，如流光一样迅疾，顷刻间卸下了那条满是写轮眼的手臂，她松了口气。

而下一瞬，泉看见团藏的右臂居然还在，其中一只写轮眼缓缓闭上。

“……”泉思考了两秒，“哼，我知道了，那是连接现实与虚幻的宇智波禁术——伊邪那岐。”

头脑好使的，可以拿它来纠错命运。

团藏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即便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宇智波泉，你能活下来，也有我的一份善心在里头。”

“如何？”泉盯着他的被包裹住的右眼，“继续看着不就知道了。”

她眼睛里的涟漪纹动了起来，她缓缓招出青铜剑，再次削下团藏的右臂。

“！！！”团藏捂着手臂，触目惊心，“不可能……”

他看着掉在地上的右臂，原本应该关闭的写轮眼还活得好好的。

那么刚才？！

又是一剑，削掉了团藏的左臂。

他依旧不愿相信，没有了手，如何解开包裹住的右眼：“不……不应该的……”

本来站着远处出剑的泉出现在了他面前，抬手，要揭开他的右眼：“这是我的瞳术，海市。它可以免疫一切幻术，包括禁术伊邪那岐。”

只需要提前开启。

她说：“在根部敲门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根部敲门之前无声无息，泉很快就反应过来，外面的访客不是脚步细碎轻快的小樱。

不知道一会儿要面对的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的问题，但是她不能让对方过于警惕，所以还是装模作样地把心里想要吐槽小樱的话说了出来，开了瞳术海市之后，毫无戒备般把门打开。

团藏等待着她揭开绷带，准备反击。

“别想了，现在的你发动不了写轮眼了。”泉声音充满了冰冷阴森的寒意。

她慢悠悠地去除了他头上的绷带，望了那只熟悉的写轮眼两秒，忍着恶心，克制住指尖的颤抖，把那只拥有别天神幻术的写轮眼取了下来。

直到现在，团藏才真正承认了自己对宇智波认识的严重不足：“为什么……为什么……”

他只想知道输的原因。

那双花纹长得好像涟漪一样的万花筒转回了三勾玉。

泉满意地看着那个血窟窿：“想要发动伊邪那岐，你就需要捏造一个可以连接现实的幻镜。凡是我所身在的幻镜，皆由我来掌控，这就是我的万花筒——蓬莱境主。”

在用海市抵消掉伊邪那岐后，泉就对着正在编织伊邪那岐的那只写轮眼发动了蓬莱境主。

把那个刚刚成型的幻镜占为己有。

泉眨眨眼，天地变化，世界突然变亮了一些。

幻镜彻底解除。

满座血腥不再，只剩一群人趴在茶案上昏睡着，周围的根部也没有上前，早早被数量相当的暗部控制住。

纲手叉着腰，站在大门上方，旁边蹲着一个右手滋啦啦闪着无数电光的卡卡西。

“当你想要对我们实施斩首术的瞬间，就中了我的幻术。”泉两手插兜，蔑视躺在地上流血的老家伙，“所以后面那一个套一个的幻术，都是在第一个幻术里发生的。”

哼……

“原来如此，前几回的交手，是你在套我的情报……”团藏笑自己失手，也笑自己还是慢了一步，“自来也的动作够快的。”

他估算自来也找到云游天下的纲手公主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足够他利用别天神控制火之国大名、成为火影、巩固势力。

如果自来也没有回来，暗部不敢这样贸然行动，他也不用急于一时而发动斩首术，这样就不会中了宇智波泉的幻术。

宇智波泉，说不定还需要在他的统治下忍辱蛰伏一段时间才会出手。

总之，一切的一切，正好就赶上了。

没有了可以结印的双手、没有了写轮眼和别天神，在这位宇智波面前再讨不到别的好处。

团藏认命：“你们赢了。”

纲手落到了团藏旁边，检查着他的右手：“怎么这么多写轮眼！？还有这只手，是柱间细胞再生！团藏……搞什么！？”

她暴怒。

没有了查克拉维持，有些写轮眼已经快闭上了。

泉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泉，她是第五代火影，纲手大人。”跟下来的卡卡西看着那渗人的手臂，也不舒服。

泉瞬间郑重了起来：“火影大人，现在你知道了，当年宇智波灭族夜的一点真相。”

“都说鼬是宇智波灭族之夜的真凶，连他自己都承认了。”纲手沉吟，“现在看来，团藏才是那个发动者。只不过，鼬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关系到鼬的未来。

泉握住拳头：“抱歉，我知道的不多，但鼬绝对没有背叛木叶。”

躺在地上的团藏虚弱地开口了，他告诫纲手：“想要木叶变得强大，就必须灭了宇智波一族，这是世界规则。”

纲手显然不认可：“你说什么胡话！”

团藏自顾自地说道：“宇智波一族，是需要在阳光下生活的一族。可是世界是残酷而黑暗的，初代火影愿意与他所谓的天启携手，为其拨云见日，可事实就是：愚蠢的宇智波斑又转身向黑暗走去，固执地寻找他心中更大的太阳。

“好不容易不打仗了，宇智波都不愿意追随斑离开，他们选择留在了木叶。但是木叶的天随着初代火影的逝世迎来了长久阴霾的开始——战争没有因为村子的建立而消停，反而扩散到了更大的范围，死更多的战士。”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纲手还有精力分给手下，使了个眼神，让他们赶紧把要醒过来的人质们转移走。

因为团藏说的话，不能被更多人知道，以免造成村里不必要的恐慌和矛盾。

这些内容都将成为最高级的机密。

团藏：“第二代火影曾说，宇智波拥有比常人更深沉的爱，而爱与恨是一体两面，没有阳光滋养的宇智波，就会开始发生一个变化——宇智波的爱会逐渐退守至内心，外显则会被愈发浓烈的恨意所占据。

“阴霾中的宇智波，渐渐把对村子的爱收回，刚开始还会留给关系亲密的同伴，接着只留给族人，在我决定对宇智波动手的准备时期，宇智波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只能把爱意吝啬给直系亲属，三至四成的宇智波开始只爱自己了。”

团藏：“宇智波的爱意到了沉睡期，意志正在逐渐被阴霾所滋生的恨意占据。

“尤其是最危险的那个宇智波连自己都憎恨了起来，真到完全陷入黑暗以后，他将剑走偏锋。再晚一点动手，就不单是宇智波一族或者木叶一村的事，整个火之国乃至天下都会成为这个完全憎恨体的祭品。”

泉：“那个人是谁？”

她想，鼬吗？不，不像是……难道是止水？

团藏：“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富岳。”

泉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团藏嗤笑：“第四代火影用生命封印九尾之后，他就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中。

“因为他知道，操控尾兽的幕后主使，害死火影夫妇的，确实是宇智波——准确的说，是拥有写轮眼的、流落在外的宇智波。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十分自责。”

团藏：“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因为能控制九尾的写轮眼，必须是万花筒。

“在止水之前，宇智波历史上拥开启过万花筒的人只有两个，那就是斑和他的弟弟泉奈。

“流落在外的那个宇智波，很有可能就是斑的后人！”

团藏：“宇智波一族此后再也按捺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膨胀到了极致的野心。

“我想不通，一个没影的宇智波怎么能让这一族兴奋至此？但归根结底，必然离不开那极度不理智的大脑。”

泉：“既然你知道宇智波需要太阳，那么……你又为什么要阻拦止水寻找太阳……又要斩断鼬通往阳光下的路呢？黑暗黑暗，你张口就是理智的化身，仿佛身陷此地头脑冷静的你无比伟大。是不是觉得这样活着，就能无限接近第二代火影了？”

团藏：……！

泉：“说什么黑暗宇智波，你不过是不想让宇智波离开黑暗，比你更幸福地活在阳光下罢了。团藏，成为火影只能是你黑暗中酣睡时反复做的梦，像你这样心胸狭隘的人，绝对没有当火影的资格。”

“呵。”团藏闭上了眼睛。

“宇智波斑不愚蠢，他肯定找到心中的太阳了。”斑是泉的理想，她一定要特地为此说两句。

纲手上前要动手：“团藏，迎接你的牢狱生涯吧。”

“哈哈……宇智波斑找到太阳，你就信吧小孩。他不可能找到太阳的，他只能找到奇怪的月亮。”就在这时，团藏逆行查克拉，“我的……生死……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自杀了。

一代强硬派的陨落，必定是要改写村子走向的。

有一些事情，只能强行在此终结。

团藏一生都在掌控着别人，他是不接受被任何人掌控的。

纲手无奈：“先撤吧，接下来有得忙了。”

从团藏府邸出来后，卡卡西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泉……？”

泉叹气：“还没有阿凯和玄间接受良好呢，说实在的，我有点失望啊卡卡西。”

替泉上了几年坟的卡卡西捂着脸：“那晚上你明明……在那份名单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多啦，”泉笑道，仿佛那被几乎屠光的不是她的家族，“就知道那天晚上一共有……团藏、大蛇丸、还有鼬找来的那个村外人。”

纲手的眉毛越皱越深，没想到这么复杂：“居然还有大蛇丸，那么，那个村外人，是谁？”

泉努力回忆，但没用：“不认识，只记得那人戴着一个漩涡面具，嬉皮笑脸的，我不喜欢他。不知道鼬有没有杀死他，但愿吧。”

纲手点了点头：“我让暗部搜集团藏和根部的资料，顺便，作为第五代火影，在接手三代的火影级别档案的时候，或许能发现更多的秘密。泉——”

她向这位女孩郑重承诺：“宇智波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同样，你也需要去暗部走一趟，交代一下这段时间潜入村子干的事。”

卡卡西：“我带她去。”

纲手点头：“不放心吗？也好，暗部你也很熟了。”

这位纲手大人，是村子里的第五代火影，是三代系的自来也大人找回来的人，她说的条理清晰的话、她的承诺、她看向自己的带有安抚性质的眼神，她身边站着的卡卡西，泉都觉得这位新上任的火影大人是可以信赖的。

就像阿凯、玄间同样信任她一样。

阳光盈溢，她以宇智波泉的名义站在耀眼的白日之中，笑得灿烂恣意：“我明白的！火影大人！”

第二天早上的凌晨四点，太阳已经照亮了木叶村的东面。

暗部的火影直属部队长，大和，带着抄家得到的材料进了火影办公室：“五代，在志村团藏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份和晓组织相关的情报。”

“鼬所在的那个晓？！”

“是的。”

纲手捂住脑袋，她现在获得的信息量庞大且混乱，但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半会儿捋起来实在头疼。

昨晚通宵办公，她查了一晚上还没查到三代留下的和鼬相关的文件，剩余文件量还能再查一天的。

在此之前，纲手只能说：“和鼬有关的资料都送到我这里来，不要轻易录入暗部系统。”

暗部：“是。”

出云和子铁到了办公室：“火影大人！刚才春野樱提供消息，佐助已经离开村子了，他说他要去找大蛇丸。”

纲手：……怎么什么事都凑一堆了呢！

“大蛇丸盯上佐助只是想要转生容器而已，绝对不能让他得逞！”纲手凝眸，“必须把佐助抢回来。”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玄间冲进了办公室：“我妹妹白水呢！她怎么样了？！”

“玄间，”纲手对他说，“宇智波泉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玄间心已凉。

纲手威严地望着他，手中的文件隔空点在他头上：“针对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上交一份报告！阿凯已经交过了，听见没有！”

只是交报告检讨！太好了！

玄间自然满口应下：“是！五代！”

“泉和卡卡西刚从暗部出来，”纲手翻阅着泉的报告，“应该快到家了，她说你家的茶具还没洗……”

“多谢火影大人！”玄间得到消息立马一溜烟跑掉。

纲手都来不及喊住他，只好对出云子铁分别下发指令：“唉……出云去把鹿丸叫过来，小铁去叫卡卡西和泉过来。”

出云、子铁：“是！五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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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截杀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