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木叶七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继第五次忍界大战毁灭平安京之后的第二年,战争期间所有平安京的子民因为深受神明的爱护,而远离战场,更幸运的是——平安京的所有都铭记神的慈悲。
外地的旅人穿着一身只有忍者才有的白色斗袍,面具后所有面容皆已消失,他问:“你们在钟上铭刻被五大国禁止的秘史,又把这么多违逆的害物放在禁地边缘,大筒木一族还真是可怕。”
“咚——咚——咚——”
也是钟声继续,十二月的“师走”除了平安京的难民,更多的还有来自火之寺镇压孽障的僧侣。
凡人超度神树遗憾,更让神树圣母下叩拜的信徒坚定彼此的信念。
“战争开始,我们接受白眼姬对平安京的守护,也铭记她为了战争结束,救赎全人类所作出的贡献。”
站在平安京对立面的忍者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守护人类的白眼姬,那是被神树扭曲的历史,你们是错误的。”
“咚——咚——咚——”
平安京中,白塔坠毁,神宫消亡,除了存活下来,不断布教的神使和从月亮上下来的遗民,确实再也没有任何能够证明彼此大脑中的记忆是否正确的证据。
“真是……”漂浮在钟摆之上,月之大筒木最后的血脉——舍人用完好的转生之眼傲慢地向下俯视,他说,“地球还真是愚不可及。”
……
“咚——咚——咚——”同样的钟声在南贺川上重新建造的神社中响起。
神社外白雪飘散,不仅冰冻了南贺川一往无前的勇气,也将宇智波一族昔日的狼狈尽数遮掩,自木叶建村便加入火之国的宇智波一族在经历七十四年的变化后,最后只剩极其稀少的血脉,而神社作为作为一族的信仰,供奉此先战死的所有先辈和团扇一族时代坚守的信仰。
此刻,神秘的南贺川神社,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穿着黑纹付羽织袴的新郎,而他背后正是宇智波一族用血延续的团扇族纹。
“咚——咚——咚——”钟声继续敲响,停泊的车刚好载着心爱的妻子抵达南贺川。
而漫天的白雪也在这一时达到顶端,雪覆盖在妻子的白无垢上,寓意隐藏棱角,收敛任性、嫉妒或者愤怒的角隐也不断提醒着最后的宇智波,妻子在日向一族前族长的搀扶下靠近神社,白雪正遮住妻子那如白玉般冰冷无情的面容。
妻子是残忍的。
这一点在最后的宇智波明白妻子赴死前的决心和所谓的理想时,怨恨达到了顶端,此刻正是神前婚礼的“白无垢”,四周寂静无声,新娘被视作“拟死状态”,直到参进仪式开始,新人随着日向一族的巫女抵达神社院落中,作为主婚人的神官向神明报告婚事。
继而便是修祓仪式?,大家族的神官通过祝词和净水为新人净化身心,祛除不祥?。
“请用。”
结婚的仪式过得很快,三三九度交杯酒,新人交替饮用大、中、小三组酒杯中的神酒,顺序为“由男到女,四次反复,男子终结”,象征天地人三才结合与婚姻长久?
“咚——咚——咚——”神社外的钟声不知从何开始。
神社内,所有宾客安静地看着新人誓约。
神官说:“无论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富有或贫穷,都将深爱、尊敬、安慰并扶持对方直至生命尽头,您是否愿意起誓。”
新娘说:“我愿意。”
新郎说,“我发誓永远守护、支持并爱你。”
“哒——哒——哒——”突兀的脚步声在誓言结束后,新人供奉杨桐树枝向神明表达感谢?时出现,刚从平安京赶回来,衣着褴褛,胡渣混乱的漩涡鸣人朝着新人高喊:“喂,佐助,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
“咚——咚——咚——”
钟声从未停止,白雪随着风飘到宇智波佐助的面前,又在写轮眼的视线中变成双眼紧闭的妻子,妻子的面容是如此脆弱,所以真假又有重要?
木叶七十四年十月底,漩涡鸣人因为无法接受挚友背叛感情,而愤怒地将宇智波佐助按进南贺川中。
“佐助!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混蛋,我可以接受你离开木叶,但是你怎么可以……”
“磅——”同样的一拳砸在鸣人的脸上,从水中站立起来的宇智波佐助,任由被水打湿的黑发遮住自己眼中的恨意,“闭嘴!”
“咳,你这个玩弄女人的混蛋,我一定要打醒你!”或许是道德感战胜痛苦,咬着牙的鸣人俯冲上前,“谁都好,你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和雏田一样的女人,她已经死了……”
“磅——”拳风并没有随着重力砸到“混蛋渣男”的脸上,反而是赤红一片的写轮眼顺着暴力看见友人的眼泪。
“我们所有人都接受这个事实,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才会死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上,我知道……她喜欢我。”
又开始了……
“佐助,我理解你在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以后经历的苦难,大家都说漩涡一族的红发姬是你的爱人,可是你被大筒木一族控制忘记了她,”鸣人一边攻击一边流泪,“可是……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背叛世界以后,还要违背自己的感情。”
真是恶毒……
“说够了吗?”宾客们的视线随着南贺川神社中突兀的异乡人,一下子回归到穿着振袖的井野身上,她站了起来甚至跨越所有人,走到鸣人面前,“喂!鸣人!你这个混蛋消失了两个月到底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樱为了你,怀着孩子还在医院工作,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手术室里……恭喜你这个混蛋成为父亲了!是个男孩子,混蛋!”
井野哭着一拳又一拳凶狠地打在鸣人脸上。
“井野小姐……”是表面上打算劝阻,但实际上担心女友受伤的超级二十四孝好男人佐井。
“呜呜呜,男孩?什么男孩?小樱!”被拳拳重击的鸣人无声哭泣。
“哎,鸣人,你果然是活该。”作为妻子的樱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混蛋爸爸!”
“咚——咚——咚——”婚礼的钟声并没有停止,反倒是作为主人方的新郎冷漠地看着这场异变。
“你们闹够了没?”
……
无法解释的事情除了突然消失两个月,不知去向的鸣人,还有突然回来的佐助,木叶的所有人对这位最后的宇智波都存在强烈的好感和恐惧。
这一切就像在的第四次忍界大战时,他所阐述的意愿。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应该充满疑虑,你们应该很好奇与我完全不相干的无关人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也应该很好奇我的妻子到底是谁?”说到这句话时,新郎冷冽的视线从众人转移到新娘的父亲和兄长,“我不愿意回来,也极其厌恶和蠢材解释。”
“……”
“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我和我的妻子因为木叶的监察任务相遇,在调查宇智波一族灭亡真相的过程中,我们彼此支持也因此相爱,之后的三年,我们一直生活在火之国,又在木叶第七十一年离开木叶前往平安京,她是……谁并不重要。”
可能是嘟囔的声音太大,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突兀,“那你也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新郎的声音在人群中变得更加犀利,“樱,我很感谢你在平安京之战救了我的妻子,但是如果你想和你那个愚蠢的丈夫惹怒我,我不介意打女人!”
“喂,混胆佐助!”被井野打成猪头脸的鸣人一下子就蹿到樱和佐助的中间,“泥,敢欺负,小樱,十四。”
“好啦,各位,”作为主婚人之一的宁次同样头痛的看着所有人,“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也希望大家能过得开心。”
……
“宁次,你也终于疯了吗?雏田她早就死了。”这时候忍无可忍的人变成第八班的牙,“说真的,我真的难以理解你们!”
“汪——”赤丸同样愤怒。
李看了看女友,“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没关系我现在和你解释,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而其他……一无所知又无药可救的人类。
“咚——咚——咚——”
十七岁的宇智波佐助曾在是杀死哥哥又知道哥哥所背负的一切后,深深地憎恶着这个让人恶心的世界,也是在今天二十三岁的宇智波接受妻子温柔的安抚,妻子的手实在太冰冷,此刻就连宇智波佐助自己俯视妻子的柔弱和无助时都忍不住为她难过。
十七岁最大的执念就是在听到那些被哥哥保护的人说,“宇智波鼬那个混蛋死了真是活该。”
所以同样二十三岁的宇智波忍不住问做出同样选择的妻子,“值得吗?”
值得吗?
值得为了这群根本不记得你的善良,不记得你的温柔,不记得你的痛苦肆意伤害的人类吗?
值得为了这些可恶、可恨、无情、无心的人类做到这一步吗?
“值得。”
妻子笑着睁开眼睛,那双如明月一般的白眼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变成更深刻的疑问。
“不可能,雏田已经死了,佐助你这个混蛋难道是用了秽土转生那个禁术!”牙推翻桌子,快步上前。
“牙君!”带领猫的环根本无法阻止。
“牙,不是这样的,她可能真的是。”与此同时鸣人也挡在牙的前面。
“我对你们这些混蛋真是再也忍不了了,鸣人!宁次!难道你们忘了雏田可是为了你们而死的,日足族长!你的女儿是什么样,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志乃!”
“在。”站在原地的志乃,“佐助君,你确实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喂,佐助!”樱的声音。
“佐助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人?”井野的声音。
“完蛋了,儿子啊,该怎么办呢?”天天的声音。
“嗯,鹿丸,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丁次的声音。
“完全不懂啊!”鹿丸的声音。
“活该,宇智波佐助,”佐井的声音。
……
“哇!”还有婴儿的声音。
抱着小孩的花火有些生气的看着所有吵闹的客人,“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把小愛给哄睡了!你们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志乃前辈!你在干什么!”
沉默中,所有人看向被寄坏虫包裹的志乃,就听见这位恐怖的黑马说,“开玩笑的,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同伴下手呢……哈哈哈,好笑吧。”
“……”
真是个可怕的冷笑话。
“哇!”也是这样,在花火怀里的小婴儿哭得更大声,白雪中,所有纷扬的灾秽无法消失,更变成爱哭鬼的眼泪,“抱……”
“好啦,好啦,不哭了,”温柔的小姨心疼地看着用小拳头揉揉自己红眼睛的愛,乱糟糟的黑色胎发和雪白的肌肤,生命的开始竟是如此脆弱。
“抱……”小婴儿哭着说着撒娇的话,“哇!”
也是哭声越来越大,灾难之中,门外的梅花随着复苏的查克拉绽放,而屋内,如蛇纹般黑色的【楔】在母子中同时产生共鸣。
“抱……妈妈。”
传说中,在宇宙里飘荡的神拥有一颗空洞的心,祂不知好坏,更不明是非,只在听到愿望的时候才会睁开眼睛。
“抱……爸爸。”
那是一双纯白的眼睛,眼睛落泪之时,一切诅咒消失。
“雏田……你……”最吵闹的牙无声的擦掉自己的眼泪,“混蛋!”
无论值得与否,即便失去的记忆重新因为爱而解咒,但被伤害的感情却如川流付之而去。
所有人看着宇智波的背影——是高大伟岸的宇智波族纹依旧存在,看着他躲在影子里,背对所有人挡下他人对妻、子的恶意。
“为什么不解释?佐助君,”在平安京过去的时间里,深度参与计划的井野根本无法理解,“雏田,你太残忍了。”
鸣人说:“小樱,这和我在平安京看到的一样,对不起,你是对的。”
樱说,“记忆对不上,我也很痛苦。”
眼泪一点一点落到妻子的怀里。
残忍,真的太残忍了。
可是最后的宇智波只能咬着牙说:“战争结束了,我们没有必要和你们解释。”
木叶七十四年的十月,不知道为什么妻子的父亲和兄长突然出现在蛇窟,那一天也是这样,怀抱妻子的佐助红着眼无助地看着这个糟糕的世界,看着这个无法承认妻子,所有人都遗忘她的世界。
“振作点,”那位苍老的父亲狼狈掩声痛哭,他说,“我的女儿和孙子就拜托你了,拜托你了,拜托你。”
直到最后,无助的感情让父亲闭上眼,而最后的宇智波在南贺川的见证下擦掉眼泪,光影之中,最后的宇智波只是笑着又无比温柔地抚摸妻子柔软的面庞和她……无比残忍的理想,“这就是我的宇智波太太,一切从未改变,生日快乐。”
妻子的理想太过伟大。
伟大到最超凡的神术都无法理解。
“【神术·天明转生】”
以自身为代价,拯救他人。
“【神术·转物如来】”
通过改变他人意志的方式,改变世界。
爱让恨意纠缠不休,更让彼此的情谊……化为滔滔不绝的川流。
“抱歉,抱歉,来晚了,”是另一个冒失鬼——卡卡西的声音,“哈哈哈,佐助,雏田祝你们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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