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台到未来的时刻 10

[如果遇见过去的自己，你想对自己说什么？]

不管主卧的两人之间有多么温馨，也不管在自己房间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试图趴在墙角偷听到什么的佐良娜有多么焦急，此时带着过去的小鸣人和自己整理房间的宇智波佐助先生，心生阵阵绝望。

三个人大概处于一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

看着小鸣人铺的歪歪扭扭的被褥，宇智波佐助尚且能保持冷静，更应该熟悉小鸣人这个画风的小佐助却率先忍不住指责起来，“鸣人，把你的床褥收拾整齐。”冷冰冰的话一出口，宇智波佐助心中先凉了半截。

他是看小鸣人不顺眼，但如果这两人在他面前打起来，樱肯定会不高兴的，两个都是。

“啊，我之前一直是这么铺的啊，佐助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之前小樱在就算了，你要是想打架就直说，谁怕你了！”不管是谁被这样冷冰冰的指责心中恐怕都不会太高兴，更别说本来就已经爆发过一小波的小鸣人和小佐助了。只要再稍稍多一点小火星，两个人之间就能直接爆炸。

但成年人总是要学会克制的，宇智波佐助黑着脸替小鸣人整理了一下被褥，“你先去洗澡吧，衣服就用备用的，等下也不要穿着到处乱跑了。”沉声说着，宇智波佐助拿出了客房里备用的衣物，再次感慨一声，还好樱一直这么贴心，不至于让他们今晚太过窘迫。虽然衣服的号码偏大，但是凑合凑合也足够了。

小鸣人看了看一大一小两个佐助，再看看已经被整理好的被褥，嘟囔了两句，挠挠头接过宇智波佐助递过去的衣物，没再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老老实实的走到浴室里去先洗澡了。他这一天也没少折腾。

听着里面传来水声，宇智波佐助默默地坐下，总算是有了一个和过去自己独处的机会。其实，他也没什么想说的，错了就是错了，他需要赎罪但也不会因为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感到后悔，那都是无意义的事。同样，他可以把那些意难平告诉现在这个十二岁的自己，可那同样没有意义——他们注定会被消除过去的记忆。

改变过去同样是不被允许的，没人知道过去的一个小举动会让未来发生怎样的变化，那样沉重的后果才是他们真的无法接受的。

“你...成功了吗？”他们之间的沉默，是由小佐助率先打破的，在定力方面他确实还做不到二十年后的那样。只不过，经历了一天的刺激，小佐助也稍稍冷静了几分，未来会和樱在一起确实是他未曾想到过的事情，但也并不排斥这个未来。甚至，仔细想想，能够度过余生的人选，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只有春野樱一人了。

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愿意为了复仇付出一切，哪怕是斩断全部的羁绊也在所不辞。他在感情上也许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但智商还没有受到太大波及。这里毕竟是二十年后，他复仇成功后和樱在一起也不是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事实。

毕竟，现在的他还没资格去思考未来的事；但结束复仇的他，可以。

这是个很巧妙的问法，宇智波佐助望着过去的自己，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天的自己，想起月下离别时的樱。“成功？大概吧。”

如果是十七八岁的宇智波佐助，恐怕会毫不留情的回答：我是个失败者。但三十二岁的宇智波佐助，对过去的一切早已释怀了不少。哪怕聚少离多，每每想起木叶，想起樱和佐良娜还在家中等着自己，他就对哥哥宇智波鼬的话，多一分理解与认同。

小佐助却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大概是什么意思？”十二岁即将叛逃木叶的他，是最尖锐的时候，叛逆而莽撞，也是最听不进去他人话，复仇之火燃烧到最顶点的时刻。没人能在这时候拦住他，说服他。

“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成为过去。我就算现在把话和你说清楚你也无法接受，更听不进去。你们回去的时候你也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现在和你讲再多也毫无意义。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宇智波佐助平静的回答。

十二岁的他每天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无疑是最清楚的那个。现在说出鼬的爱，他根本无法接受，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说的便是过去的他。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直到今日我所做过的一切都从未后悔过，特别是和樱在一起这件事。佐良娜就是最好的证明。”提起妻女，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向心中有话说不出口的他，在面对过去的自己时，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炫耀的想法。

很微妙。

小佐助沉默了半晌，微微点头，“她，会一直在吗？”小佐助看起来有些犹豫，提问的时候带着几分挣扎。自己没有必要欺骗自己，他姑且当作未来是成功复仇了。那现在已经下定决心斩断一切羁绊，狠狠伤害了樱的他也还有机会吗？

“你就是过去的我。”

宇智波佐助意味深长的看了过去的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