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M小姐到来了,不然他们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里躺这么久,可她的到来会这样快而没有预兆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一下子被什么人踹开了,举止粗鲁显得无礼,但紧接着我就知道那根本不算什么,黑黝黝的枪口指着我的时候我一动不敢动。
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不怀好意又有枪,哪怕是我不住院全盛时期都跑不掉,更别说现在生病的时候了。
其中一个人打量了一下我的模样,对其他人说:“没错,就是她,我见过她和空条承太郎走在一起。”
我心下一沉。
一瞬间有很多念头一闪而过,承太郎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去找花京院撞见我们的对话,我和他一起走在大学校园的小路上,还有人和这位博士打招呼。总是风尘仆仆忙于其他事情的模样,周日中午急忙又一次找到花京院把他叫走。
似乎一切很早就有某些预兆了,但我从来没有注意到。
曾经考虑过也许我会被“热情”护卫队或暗杀组的仇家找上,甚至被迪亚波罗的仇家找上,但万万没想到会是空条承太郎。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知道我被人带走了吗?露伴老师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离开的吗?那乔鲁诺、波鲁那雷夫和卡兹呢?
有太多问题,而在他们野蛮地扯下埋在手背上的针管,用带着麻药的布捂住我的口鼻之后全部都消散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感觉到自己躺在别人的大腿上,正对着我的脸的是……胸。
“你终于醒了。”特里休松了口气,我歪歪头,空条徐伦抱着腿在旁边看着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感觉到不烫之后收回去。像是牢房一样冰冷潮湿的地方,但没有窗户,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可根据温度我判断现在是在地底。
“怎么回事?”那股药劲儿过去之后我才感觉到嗓子生疼,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是替身使者。”徐伦攥紧了拳头,不甘心地垂下眼眸,“有预谋有规模的,谁也没有料到。”
特里休盯着地牢的某块砖,并没有看向我:“我都落了单,现在不是战时,没有人会时刻紧绷着准备战斗,回家的路上不经意间就遭到了替身攻击。”
“其他人呢?”我坐起身来,抛出了目前我最关心的问题。
特里休摇摇头:“我清醒之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徐伦是后进来的,其他人我目前还没有见到。”
“那你们的替身呢?受到什么攻击了?”特里休的辣妹和空条徐伦的石之自由都是力A,如果两个人合作的话想要逃出这里并不是什么难事。
“替身能力被夺走了,现在我们谁都没办法用替身能力。”徐伦淡淡地说,“我在放学的路上被蹲了,应该有好几个替身使者,不然不可能一下子中那么多招。”
也许她知道我不是替身使者,所以跟我说太多也没有用,也没解释太多。
“……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像个傻子一样只能不断提问,我有太多问题了。露伴没回来,卡兹、乔鲁诺和波鲁那雷夫没过来,光是这几个人的失败我就无法想象,其他人呢?护卫队不可能对特里休不管不顾,承太郎也一定会保护徐伦,难道他们都中招了吗?
“是替身本身。”特里休抿抿嘴唇,神情严肃,“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的替身能力,所以他们应该也去找其他人了。”
“我老爹之前应该调查的就是这件事情,但没办法确定,他也是只和我们提了一嘴,没想到那些人的动作有那么快。”徐伦望着我,然后突然笑了笑,“抱歉,你不是替身使者但却被卷入这个事情,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你的。”
“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替身能力……”我哑口无言。
“替身这种事……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徐伦用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
然后她们似乎是不想让我再过度担忧——我生病和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的事情她们应该也有听说,所以不肯再对我多透露一丝信息。
而我也仅能从那几句话里提取出有限的线索,她们被不知道什么特殊的办法挨个击破,失去了替身能力,也许其他人也面临这样的困境。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中了招,但显然情况危急,可我除了继续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发烧,现在我能知道此时大概是半夜了,我总是会在下午和半夜发烧,住院这几天雷打不动。徐伦对着铁栏杆外面大喊,说我需要看医生,但并没有人理会我们,外面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特里休紧紧把我抱在怀里,我冷得发抖,但无济于事,她和徐伦甚至没有什么能借给我的衣服。我贴在她身上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沉,勉强汲取一些热量,我们三个依偎在一起取暖,等待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救援。
徐伦一直没有放弃,大概是终于有人嫌吵受不了了,有个男人拿着类似警棍一样的东西在栏杆上抽了好几下,徐伦只能从那里退回到牢房中央,然后几个人拿着枪走进来要带我离开。
特里休死死拉着我不肯撒手,那个拿警棍的人作势就要向她挥下来,粉头发女孩儿一脸倔强地不肯躲,我立刻表示自己会乖乖和他们走,请不要伤害她们。
“没关系的,自己保重。”我回头对被枪口指着的两个女孩子说,我不想她们因为保护我而受伤。
这里大的可怕,我被带着绕来绕去,一开始还试图记路,但紧接着我发现这应该是虚构出来的空间,不然那样的绕法我应该路过好几次特里休和徐伦的关押处了。我被扔进另一个牢房,然后我绝望地听见仗助在叫B小姐的名字。
仗助和露伴都在,不出意外的还有卡兹,以及波鲁那雷夫、乔鲁诺和护卫队。
按照他们的说法,替身是用某种方法被抽出去了,现在不在身上,而所在的这个空间似乎也有特殊能力——他们变得像是虚脱一样没有力气,无比衰弱。
徐伦和特里休应该也是这样,但她们贴心地没有告诉我。空间特有的力场似乎对我没什么用处,因为我本身就免疫替身攻击,但我高烧成这个样子估计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差别。
剩下的敌人会是什么能力呢?一定是被动的,没有防备下就能偷袭成功的,至少乔鲁诺是足够谨慎的人,而波鲁那雷夫已经身经百战,他的战斗经验已经累积到一定程度,如果是正面对战的话一定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栅栏,但我尽量缩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一个阴影的角落里——我不想添麻烦让他们担心。布加拉提想让我过去,但被我摇头拒绝了,他不忍心再打扰我,只能暂且忍耐。
装作在闭着眼睛休息,但我很清楚自己有时候是高烧昏睡了,每次醒来时栅栏另外一边都会增加新的人,我清醒的时候眼睁睁目睹了加丘和梅洛尼凭空出现。
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我听见他们的谈话,都是在落单或者不经意之间中招的,速度快到甚至没有办法通知同伴。
仗助在喊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担忧:“你在发抖,可以到这边来一下吗,我把衣服给你。”
我精神恍惚地看着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叫我。
“听话,快点过来。”普罗修特也在叫我,他脱下了身上的高档西装,从缝隙间扔过来落在不算干净的地面上。
我实在是冷得牙齿打颤,只好勉强撑着地面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走过去再蹲下捡起他和仗助的衣服。而这次布加拉提很严厉地要我不许再缩回去,我只好到栅栏与墙壁相连的地方坐下,他走过来蹲下观察我的情况。
我把仗助的外套倒着穿在身上,普罗修特的西装外套搭在膝盖上,紧紧把自己缩成一团。
布加拉提让我把手伸给他,他的手很热,温度一点点从他那里传过来,我就握着他的手再次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醒了之后对面的牢房里人更多了,好像似乎除了承太郎和花京院几乎和我有关系的男人全都在这了。荒木庄和主角团之间泾渭分明,不算大的牢房中间空出来一道明显的距离,暗杀组一堆儿,护卫队一堆儿,仗助和露伴挨着。
我这才恍然想起来,这是M小姐的剧情!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但也许因为B小姐变成了我的原因,剧情早就已经乱套了,才会阴差阳错地提前。
原书里M小姐弄死B小姐的父母之后我就看不下去了,只大致翻了一下后面没有细看,勉强能认出来是剧情,却也根本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打败反派。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望着布加拉提的蓝眼睛,似乎是因为牵连了不该受到波及的我而感到愧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来。
其中领头的男人有类似四部猜拳小子、三部达比兄弟类型的替身,只要被他搭话就会陷入他的替身能力制造的“赌局”,赌什么都无所谓,用各种手段作弊也可以,但只要他赢了就会抽出对方的替身据为己有,而他输了则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显然在作者M的设定下,他们要么就是都水逆倒大霉走背运,要么就是反派的挂开的太厉害,总之就是输了。
我猜到时候M小姐也有什么天降的挂来帮她解决这件事,从而满足作者M救世主的臆想,然而我没有金手指,还是被人从医院里拖过来的,现在发烧还没好利索。
尽管睡了一觉之后我暂时退烧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破事影响了我的情绪,我开始变得明显烦躁起来,甚至有种随时会暴怒的感觉。
“你需要吃药。”乔鲁诺观察我的神色——他总是对别人的情绪异常敏感,可现在我不觉得他这样敏锐是什么好事了,我知道他指的是医生给我开的精神类药物。
“我没病。”我坚持说道。
到最后承太郎和花京院也落网了,他们与波鲁那雷夫汇合,自此M小姐的后宫团算是在隔壁牢房里聚齐了。而我看到这些原著中秒天秒地的替身使者现在虚脱一样无力地待在这个异空间里,和我没什么差别,反而有些感慨。
就像徐伦说的,替身能力这个事情哪有什么公不公平,棋差一招就是输的下场。
“看来也没有传闻那么厉害,居然没有一个人赌赢。”一个人从隔壁牢房走到我这间来,自言自语般说道,他停在我面前蹲下来,“那么,让我来看看你,你和空条承太郎是什么关系,你是他的女人吗?”
“……我只是他女儿的同学。”我盯着他的双眼,余光看见仗助往前踏了一步但紧接着被乔鲁诺压住肩膀没让他开口说话,他应当是想要上前警告男人不许动我,可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撇清我与承太郎的关系,激怒他也许会适得其反。
“哦?那我听说的好像不是这样。”男人挑起一边眉毛,戏谑地转过头去望着承太郎,白衣白帽子的黑发博士青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波动,面无表情地与男人对峙。“如果我杀了她……或者得到她的话你还会这样淡定吗?”
“喂,你敢动她一下试试?”福葛没拦住纳兰迦,到底还是让他说了出来。
男人扫视了一圈,似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视线再次落在我身上披着的衣服上:“看来你和他们的关系都不一般啊,我更好奇了,既然你自己说不是他们的女人,那得到你也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吧?”
我一瞬间就被点燃了,总是这样,“我属于谁”、“得到我”、“我是谁的”,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腻了。
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气让我不顾一切用尽全力地吼出来:“与其问他们同不同意,你不是应该先来问问我吗?就算我已经结婚了,你他妈做这种事情之前也应该先过问我而不是我丈夫吧你这个傻叉男!”
他震惊地望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如此虚弱的时候还敢和他顶嘴,还不待他反应我就继续说道:“我和你赌,你不会不敢和我打赌吧?”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上就呈现出替身能力发动时的光芒——契约已经成立了,他的“赌局”是被动的,就像被他搭话就会陷入“赌局”那样不公平,此时我提出打赌他也无法拒绝,看来我选对了第一步。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半晌短促地冷笑一声:“好,你要赌什么?”
“我不是替身使者,也不会玩什么赌博游戏,就用最简单的办法怎么样?俄罗斯轮盘,要么我先死,要么你先死。”
只要他死了,替身就会回到他们身上,而到那时就算身体上的衰弱也无法阻挡他们用精神力凝聚的产物打破困境击败剩下的其他敌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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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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