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经常被徐伦拉着往乔家大院跑,还和他们一起去了庙会之后其他人似乎都有些不大乐意。现在学习小组已经不再是唯一一个负责我学习的了,去护卫队那里时福葛会为我讲题,而荒木庄的卡兹在之前就辅导过我,DIO问我之后要报什么专业,如果没决定的话他推荐我学法,被我拒绝了。
我不想学法之后逐渐丧失人性。
至于暗杀组……暗杀组是真的很会玩,但也只是带我去些我能去的地方,虽然能看出来只有我和贝西玩的很开心。
我的东西可哪都是,辅导书随意仍在不知道哪个房子,每个地方都留有我自己的生活用品,他们接纳了我,把我当做其中一员。比起从前我刚来这里时那种争来抢去,他们已经把我当做真正的同伴,不再提其他的事情了。
东西乱放的坏处就是会不小心落在某个地方,甚至有我已经回了家但是课本却忘在了荒木庄的时候,第二天早上吉良上班之前先黑着脸开车把我的书送到校门口。顺便一提,卡兹已经完全禁止我再跟着小达比一起没完没了的玩游戏了,并且多次警告DIO不许纵容我。
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我开始觉得未来颇有希望,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按照这样的进度说不定我能报考喜欢的专业。
暑假的时候我打算打短工,为了上大学攒钱,我很高兴他们都没有阻止我的选择,也没有人开口说要给我钱之类的,他们终于学会了尊重我的意愿。
听说这件事情,布加拉提为我介绍了工作,是他认识的一家餐厅,护卫队经常去吃饭,不如说没事的时候他们天天就在那里待着喝茶吃草莓蛋糕。店主并没有因为我是布加拉提的熟人而对我降低要求,和其他员工的工作量都是相同的,这让我松了口气。
向他道谢时,黑色短发男人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不用。
“爱不是索取或者控制,也不是占有,比起那些我们现在只想让你开心,让你变得更好。”
不是饭点的时候我就过去坐在福葛旁边写作业,然后听纳兰迦因为预习下学期的高数课弄不明白算式而被13岁就上大学的天才怒骂。
临近开学之前和护卫队一起去了游乐场,我还问乔鲁诺他们可以就这么随意的出现在公众场合吗?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肃,”金发教父不由得失笑,他帮我把用来防晒的帽子旋转了一下,好让斜着的阳光不要照在侧脸上,“不用担心,没有人敢来招惹的。”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拿了好多吃的进去,安检员都没有去翻他们的包——这个游乐园不让自带饮食的,见到我呆滞的目光,乔鲁诺说没关系,如果进去了看见想吃的也可以再买。
我们甚至都没有排队,直接走了一个什么通道,全程基本都很顺畅。我上辈子没去过游乐园,没有时间也没有钱,但是至少在网上看到过其他人的经历,这种不想排队应该是要花钱办卡的,恕我贫穷没有见过。
一进去之后我们就直奔激流勇进,米斯达为了不沾湿自己的帽子还要特意扯着一次性雨衣护住头部,以至于都没能好好感受顺流而下的魅力。福葛的雨衣不小心破掉了,水从各处洞口漏进去,比其他人湿的更多。
我和纳兰迦连着坐了4次过山车之后布加拉提就不让我再上去了,说再这么喊下去的话嗓子就要哑了。阿帕基让我们去坐旋转木马,说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吗,被特里休反驳女孩子也可以喜欢跳楼机,白色长发男人愣了一下,说是自己唐突了。
摩天轮是我和特里休一起坐的,和他们谁在一起都不算合适。升到最高点的时候我趴在玻璃上往下看,原本上辈子我是很怕高的,可是现在我却不经意地思考一跃而下会是什么感觉。
无论那些人如何想要把我拉入他们的生活,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直萦绕着没办法消失,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自己不属于这里。
这里像是一个水面倒映出来的世界,我不慎跌落岸边的时候进入了,荡开的波纹破碎了倒影短暂地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模样。从入水开始水面记下了我的形状,并包容地形成了我的轮廓,仿佛有那么一瞬间我也被印在这个世界真正存在于此了。
可随着慢慢下落,终有一刻我是要坠入湖底的,而水波消失之后那个世界又一次恢复平静,再也没有我的影子。
任何人都知道落水再也浮不起来的人的命运——溺毙而亡。
暑假过去的很快,我辗转在不同的人群中间,多数时候还是忙于打工和学业。大学里其实暑假是没什么任务的,可高中留的作业让我难以适应,好在大家都有帮忙监督,我才得以平衡好学习和玩耍的时间。
开学的第一个周五学校举行活动,放学异常的晚,等出来之后天都已经黑了。出了校门我就按照习惯低着头大步流星地走,余光看见好多女孩子围在一起停下了脚步,甚至还有男孩子。
各种赞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传入耳朵,她们似乎是远远地在看什么人,夸赞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原本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可一瞬间瞟到的那个身影让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金发男子穿着休闲西装,没有打领带,肌肉被掩盖在制服下变得不那么明显,被修饰显得身材修长高挑,环着手臂嘴角噙着笑意靠在一棵树旁望着我的方向。没有了标志性的黄衣服和绿色心形头饰,我辨别了好一会儿才真的认出他来——甚至口绿也抹去、金色的耳环也摘掉了。
像是一个成功的法律界人士。
DIO心情看起来很好,可是我想不通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男人轻轻向另一边歪歪头,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到人群看不到的地方再说。
我低着头尽量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颊,他太显眼了,又被这么多人看见,我不想被人说闲话、问他是谁怎么认识的,一路小跑过去换了一个街区。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硬生生把后半句“还打扮成这样”吞下。
“怎么?”DIO扬起下巴,半眯着眼睛看我,“吉良吉影就能来接你,本DIO就不行吗?”
我心说吉良也从来不像你这样隆重出场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DIO大人来了,但嘴上也只能说说:“没有。”
DIO其实意外的好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说话,其实对我很宽容放纵,就算偶尔闹点小脾气也无所谓,前提是他高兴。
左看看右看看都没有小达比的身影,我以为管家先生会开车来接呢:“我们走回去吗?”
他给了我一个嫌弃的眼神:“先去吃饭。”
哦,感情是知道自己原来那身不适合去餐厅啊,这不是也很有自知之明吗?但我敢肯定卡兹就敢直接穿着兜裆布去任何产所。
路上他给了我一个精致的布玩偶,很小,上面拴着一个圆环,是那种常见的钥匙链娃娃,可以挂在钥匙串、钱包上面的。布偶正是DIO的模样,我猜是小达比先生手作的,但画风没有他替身能力收藏的那么恐怖,脸圆圆的很可爱,除了眼睛是红色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以吸血鬼为原型了。
我把圆环套在食指上提溜起来看,额头腰带膝盖依旧是绿色的爱心,这种东西居然还没有被瓦尼拉·艾斯抢走?
“你不喜欢?”见我迟迟没有出声,他蹙眉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喜欢、很可爱,但他立刻说不要用那种恶心贫弱的词汇形容他,玩偶也不行。他又把那个小小的娃娃从我手上拿回去,亲自挂在了我书包的拉链上,还说不许取下来。
……这不是送我的,而是要我带着给别人看的,至于别人是谁就心照不宣了。
突然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脊背窜上来,隔着一条街有人在看我,她的目光实在是过于强烈以至于我感应到了那股复杂的情感。
是一个女孩子,美丽的像在闪闪发光,身后匆忙路过的行人仿佛只是背景板,被她衬得黯然失色。嘈杂的汽车声和马路中央的车流似乎消失不了,我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事物,世界上仅仅剩下我在与她对视。
望见她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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