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尔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乔鲁诺的表情依旧没有变，但也仅仅是表情而已。

面对这个不是人的家伙，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察觉到这点的乔鲁诺深吸一口气，紧握拳头企图阻止。

他在街上看到波尔波只是巧合，原本他想上前打声招呼什么的，但在看到对方的眼神后，他慌了。

那是狩猎的眼神。

于是他隐藏了身形，看到波尔波将那个人带走，他就知道不妙了。

救不救？这个问题还未出答案，乔鲁诺就先跟了上去。

而在看到波尔波那根伸出的尾赫时，他终于忍不住蹦了出来，就算他知道自己可能被怀疑，甚至暴露，他依旧动了。

在紧急情况下，行动总会比自己的心更快的做出选择。

“从你的表现来看，是已经做好了觉悟吧……”

对方凑得很近，布满眼黑隐隐发光的血丝似乎带着满满的威胁，让乔鲁诺有些喘不过气，“那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是在交易前还是交易后？如果是交易前……”

波尔波说着，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他感受到了从那小小的肩膀上传来的轻微颤抖，他内心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小子是在故作镇定么？

“你与我交易，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被对方这么一抓，乔鲁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请问先生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目的？他能有什么目的？不想上班但就是想要工资这点算吗？

“我觉得你并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波尔波笑得很坏，吓唬小孩真得很好玩，“我完全可以直接无视之前的交易，现在就把你吃掉。”

“但是先生现在还在与我对话。”乔鲁诺也不甘示弱，虽然肩膀在抖，但声音完全没受影响，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波尔波抓着他，根本发现不了。

“我有说过，你在加入组织前，是我的私人所有物……”波尔波抬手掀开对方的衣领，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就很好吃呢。”

“先生同样也说过会保护我，帮我扫平障碍的！”落在皮肤上的吐息，让乔鲁诺忍不住缩了缩，很担心对方会一口咬下，脑中不断闪现那天，内脏翻飞、鲜血四溅的地狱场景。

“你也说过会展现自己的价值，那么……”

波尔波的指甲在那颗五角星胎记旁用力一划，皮肤渗出血液，吓得乔鲁诺不由得一抖，

“我现在收取一点也是可以的吧？”说着，他伸舌正想将那血液卷入口中。

“请等一下！”乔鲁诺出声阻止，“如果……如果我能提供很多很多人肉，先生是不是就不会再杀那些无辜的人了？”

“很多？就凭你身上这点肉吗？”波尔波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孩子还想牺牲自己拯救别人？

“不是，我是真的能为先生提供人肉。”乔鲁诺直接从身后拿出了一只胳膊。

……一只胳膊？

波尔波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从味道上看，这的确是人真正的手臂没错，但谁会随身携带这玩意？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先生可以尝尝，这真的是人肉。”

“你从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最近才发现的，我想着这个，它就自己出现了……”

乔鲁诺的话半真半假，他的确是最近才发现的没错，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是赋予物品以生命。

当他知道这个能力时，他就在想，既然灌输的生命力能做出小动物，那么自己能不能直接做出来人的□□让那个食人怪吃呢？

而这个手臂，其实是他口袋里的小钱包做的。

替身能力——波尔波立刻就想到了这点。

他还没有对乔鲁诺使用过箭，是天生的替身使者？

乔鲁诺很忐忑，他怕黄金体验做出来的手臂不和对方胃口，毕竟这原本只是死物。

波尔波倒是接过了那只手臂，但他没有对着东西下口，而是……

“诶？”乔鲁诺看着波尔波靠近自己，本能地后退，结果被对方扣住了后脑勺。

剧烈了疼痛从脖颈处传来，张口要尖叫的他又被对方迅速捂住了嘴，两只手一前一后，将他的脑袋锁地死死的。

原本就被划破的皮肤再次被对方的尖牙刺穿，血液与肉沫全部被波尔波一并吞下。

眼前的所见所感，都与之前的噩梦重叠在一起，浑身不由得颤抖，明明不爱哭的乔鲁诺，生理性地流出了泪水。

沉溺于口中美味的波尔波，在感受到滴落在自己手背的湿润时才回过神。

他将那些溢出的鲜血舔净，虽然他咬得深了点，但有避开动脉，绝对不会致死。

“哭了啊……”波尔波放开乔鲁诺，看着对方一抖一抖地抽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模样，“还真是有勇气呢，即使知道自己会被吃掉也要阻止我对那个人下手吗？”

“我……会死吗……”

喉中的呜咽声让他说不完整一句话，颈肩的剧痛还未消退，脑中全是梦里场景的乔鲁诺，以为自己已经被咬掉了一大块肉，血淋淋的。

“没有哦~”波尔波拿着那只胳膊站起身，“这个，暂时就当做是抵消你的命了。”

他知道乔鲁诺不会将这种事告诉其他人，要说的话早就说了，相不相信是一回事，其他人愿不愿意听这么个小孩说话才是重点。

波尔波知道乔鲁诺的背景，他现在算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只要他打破对方的心里防线，落入他手中也是迟早的事情。

直到波尔波转身离开，乔鲁诺仍旧待在原地颤抖着，一直努力克服恐惧的他，大口喘着气，由于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他的喉咙很痛。

乔鲁诺抬手，指尖小心翼翼触了触颈肩的伤口，指腹能明显感觉到被对方牙齿咬地陷下去的痕迹。

巷外喧嚣的声音让他找回了自己双腿的知觉，转身拼命往家里跑。

无视刚进门就要骂他的继父，乔鲁诺直接冲进了浴室。

迅速将上衣脱掉，镜中反射出的景象，让乔鲁诺很清晰地看到自己左肩的齿痕，血倒是已经止住了，不过巧的是，那齿痕直接将他的胎记包裹在其中。

齿痕很深，恐怕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是消不掉了……

回到家的波尔波观察着乔鲁诺给他的胳膊，怎么看都是从真人身上砍下来的。

那么乔鲁诺的替身能力到底是什么呢？没有头绪的波尔波暂时也想不到，不过……

乔鲁诺血的味道还真是……美味至极。

与之前那个粉发少年不同，如果说那个少年的血肉是能让人上瘾的毒品，那么乔鲁诺就是一天之中最期待的甜点。

波尔波还是吃掉了那只胳膊，味道也的确是人肉没错，不过在尝过乔鲁诺的血后，这东西似乎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打开电脑的他才发现boss已经回复了他的邮件，不过……

问他想要什么？

这试探还真是毫不掩饰啊……

我下手了我下手了！我还是下手让**下口了（？）

在？你们评论区比我会多了，为什么不出书？

茸的打算其实就跟原著那样，说不定把手枪换成手雷，被**吃下去后‘嘣——’（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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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