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亚的行李最终还是没有回来。
不过她也认命了。
很难说到底是因为对自己丢脸的暴走行为感到羞耻,还是因为承太郎的那一通直男操作,夕亚一直到坐着救生小艇踏上香港的土地上之后都保持着不算太正常的沉默。至少平时的她在乔瑟夫询问她要不要口香糖的时候会礼貌地拒绝,而不是摇头之后把脸埋进胳膊。
承太郎把夕亚拽上岸的时候她依旧沉默着,花京院无言地望向高个的朋友,而承太郎只能有点恼火地盯回去:他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她对你有点好感。”乔瑟夫用英语对大外孙说,故意让英国口音重一点,这很有效,最起码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你也知道,日本女孩都很害羞。刚才她在你面前大闹了一通,在喜欢的人面前丢脸这种事在她们眼中后果非常严重,为此感到害羞是很正常的。丝吉和何莉有时候还会脸红呢。”
承太郎怀疑地挑起眉毛,他瞥了一眼意气消沉地填写行李挂失单的夕亚,乔瑟夫从他脸上读出了不赞同。
“她肯定对你有点好感。不要用你过去对追求者的经验去作比较,有些姑娘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比较内敛的,需要你从蛛丝马迹上去找。”乔瑟夫举起他的左手比了一个手势,义肢发出了嘎吱声,“相信我,没人比我更懂女孩子。”
虽然承太郎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乔瑟夫总觉得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些微妙的嘲讽。
聪明的JOJO决定不和年轻的JOJO计较!
在踏上香港的街道之后夕亚才渐渐地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乔瑟夫为了逗刚刚遭遇坠机的同伴们开心,给他们在路边买了小吃。
此刻的东方之珠也正在渐渐醒来。路边店铺的老板们开始上工,卷起卷帘门之后招呼明显看起来是游客的他们这一行人。乔瑟夫本来想找家餐馆的,但没到中午大饭店都没开门。夕亚从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之后,脸色也有点苍白,于是这几个人选了一家路边的小吃摊,在窄窄的店堂里面挨挨挤挤地坐下,大眼瞪小眼地轮流看中文繁体的菜单。
乔瑟夫咳嗽一声,用有点蹩脚的粤语说:“鱼丸……鱼丸,鱼丸5份!”
拿着点菜单头发卷卷的老板娘:“先生我会英语。”
乔瑟夫:“……哦,挺好。”
于是他一口气点了好多好多小吃,什么鱼丸贡丸撒尿牛丸,车仔面碗仔翅鸡蛋仔牛杂咖喱鱼蛋……
老板娘收起菜单的时候脸上满是喜悦,简单粗暴地理解一下这个笑容代表了:“外国游客果然人傻钱多”。她扯着嗓子对后厨喊了几句什么,然后亲自给他们端来了丝袜奶茶和咸柠七。
夕亚捧着奶茶,叼着吸管“滋滋”地喝。她看起来已经从暴走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转着眼睛好奇地打量起这间小小的饮食店,还有距离他们非常近的香港繁华的大街。许多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夹着包神色匆匆地走过,似乎都要赶在9点前赶到办公室。
等待上菜的途中乔瑟夫去打了一个电话,夕亚用吸管搅着玻璃杯里面的冰块,突然“噗”地笑了一声。
“承太郎,花京院,你们两个找老师请假没有?”
花京院坦然地说:“我也是离家出走出来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办转学手续。”
承太郎吸了一口咸柠七,简短地说:“我们老师不管。”
“我反正没请假,但我在走之前给爸妈留信了。”夕亚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头回干坏事的优等生,兴奋又惴惴不安,“真想看看他们看到信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像是看到确认固定好的动脉夹又崩开一样。”
“这是什么比喻。”阿布德尔摇摇头,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副塔罗牌,背面朝上地放到桌上,“趁上菜之前我来给你们算一次塔罗吧。有人想要占卜吗?”
面前三个高中生彼此眉来眼去了一番,阿布德尔立刻看出了他们想法:“涉及这趟旅途的事情不能算,因为这和我也有关。我可以占卜和你们自己有关的事情。”
夕亚浅紫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似乎是有点想法。但是还没等她开口,一个毛绒绒的发胶脑袋突然从阿布德尔身后凑近了。
“哦呀,没想到在小吃摊里也有占卜师!”这个看起来也是游客的陌生的发男人兴奋且自来熟地勾头来看牌,“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要占卜——算吗,算吗,大师你算吗?”
夕亚在发觉自己被插队之后恼火地微微蹙眉,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是悄悄地在桌底下戳了戳承太郎的大腿。承太郎微微动了动,询问地偏头看她。
夕亚轻声说:“快用你最擅长的那招。”
承太郎:“……什么?”
“就是你赶走女生的那招,就是那招。”夕亚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承太郎:………………
花京院小声问:“哪招?”
夕亚摆出了“你就瞧好吧”的表情。
果然,承太郎冲着那个银色发胶头的外国人伸手向旁边一指:“呀卡吗洗!我们不做占卜生意,到别处去。”
银色发胶头嘟嘟囔囔地似乎不太想走,但他很快就被端着车仔面出来的老板娘用怀疑的眼神瞪了,从抹胸紧身黑色吊带装到高到离谱的发胶头都审视了一遍:“我们这儿奇装异服卖艺的不让进!你是来吃饭的吗?”
银色发胶头:“……是,是来吃饭的。”
承太郎把车仔面往夕亚面前一推,阿布德尔也没理那个莫名其妙的游客,开始给高中生们讲塔罗牌的起源还有各张牌的含义。
乔瑟夫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他的鸡蛋仔和贡丸也正好端上餐桌。他高高兴兴地坐下,顺便也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一眼银发的游客,那家伙正拿着菜单哼哧哼哧地看,老板娘一脸不善地站在旁边等他点单。
“那什么……”银色发胶头弱弱地从菜单后露出半张脸,向乔瑟夫投来求助的目光,“我是法国人,不太懂中文,有没有人能……”
可能是“法国人吃瘪了!”这件事让从小在英国长大的乔瑟夫有了某种满足感,他向发胶头一挥手:“你和我们拼桌吧!想吃点什么?肉,汤,面还是甜点?”
银色发胶头高高兴兴地搬着板凳坐过来,像是一条白色大狗:“Merci!这位小姑娘的面看起来很好吃,那我就也来一份一样的面,还有那边的肉丸都各来一份吧!”
因为多来了一个人,本就挨挨挤挤的桌边空间更小了。夕亚被夹在花京院和承太郎两个猛男当中,只感觉到自己好像贴着某个人热乎的大腿,稍微动一动胳膊就能碰到人。
这种场景有些尴尬,但夕亚心里隐隐的也为自己和承太郎有这种程度的皮肤接触而感到高兴,隔着校服裤和校服裙传来的属于青春期男生的体温暖意融融地从四肢末端烧到了心尖儿。
“诸位,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吗?”银色发胶头好奇地问,“还是说,是老师带着学生来游学?”
死也不肯脱掉校服的承太郎和花京院要为这个误解承担相当大一部分责任。
“带家里孩子来旅游。”乔瑟夫说。
夕亚被夹在195厘米和178厘米“孩子”中间安静地吸车仔面。
“哦吼,那可太好了,真羡慕你们,家庭时光可是很难得的。”银色发胶头看起来很健谈,“我就有点惨啦,是受人委托来这里出公差的,千里迢迢横跨欧亚大陆,累死了累死了。”
“坐飞机出差确实很累啊,动不动就坐上几个小时的飞机,腿都肿了。”乔瑟夫感同身受。
银色发胶头摇头晃脑:“对啊,不过赶紧解决了委托我就能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啦。我看各位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呢?”
乔瑟夫有点困惑地放下手里的奶茶:“啊?我们能怎么帮你?”
发胶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地扯开:“——死在我的剑下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啦!”
一柄西洋细剑猛然从桌下向上突刺而出!一个浑身被覆银甲的骑士穿过桌板杀气腾腾地跃上桌面,剑尖直指乔瑟夫!
“我乃简·皮埃尔·波鲁那雷夫,受DIO大人的委托前来取你们性命!”
……
没人站起来,除了波鲁那雷夫。
夕亚手里还捧着车仔面的小碗,她低头看看车仔面,抬头看看波鲁那雷夫,最后选择继续嗦面。
“能吃完再打吗?”花京院彬彬有礼地问,他也没站起来,“店里太挤了,而且鸡蛋仔还没上来呢。”
波鲁那雷夫:“……你在瞧不起我吗?!”
“也不是,那个……”乔瑟夫挠挠头,“我们夕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你总该让她把面吃完吧。”
波鲁那雷夫看了一眼奋力嗦面的夕亚,闷头又坐下了:“行,那我再等一会儿。”
承太郎默不作声地把咖喱鱼蛋也推到夕亚面前去了。
老板娘很快出来上菜:“来咯,这位先生的车仔面和撒尿牛丸——撒尿牛丸刚出锅,里面还烫,慢点吃。”
波鲁那雷夫愣愣点头:“啊,好,谢谢。”
于是他一边吹凉牛丸,一边盯着夕亚小口吃面,盯到夕亚都有点受不了他的眼神了:“波鲁那雷夫先生,您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呀?”
波鲁那雷夫低头:“我想看你什么时候吃完,吃完赶紧出去打……”
夕亚:“你越盯着我,我吃得越慢。”
于是波鲁那雷夫只好低头咬牛丸——果不其然,他被滋出来的热汤烫到了。
“哦哦哦哦哦——”他双眼飙泪,伸着舌头原地转圈,“冰水,冰水,有冰水吗——”
夕亚叫出了缠蛇之杖:“我帮你治一下?”
波鲁那雷夫还没答应,木杖上的白蛇就一下子扑到他的肩膀上,“啊呜”咬了下去。
老板娘听到外面客人的叫喊,拿着一壶冰柠檬水跑出来了:“是哪位要——啊呀!这人怎么倒了啊?!”
“他中暑了。”花京院协助承太郎抓住波鲁那雷夫的脚把他往桌子底下拖,“没事,不用管,一会儿就好。”
老板娘:“……那他不会逃单吧?”
乔瑟夫迟疑道:“应该……不会?”
夕亚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捧着小碗继续嗦面。
她真的饿坏了!!!
只要夕亚在,**这种人就打不起来
一个是他打不了女孩,还有一个是**的概念里不存在偷袭,他的骑士道精神想不到蛇蛇小白搞偷袭是把好手,神不知鬼不觉“吭哧”咬一口就完了
上一章有人问射程,缠蛇的面板是力C,射程A
理解一下,毕竟打人的活儿都让夕亚干了
(被撒尿牛丸烫到是真实经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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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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