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命运的导向

并不是寒冷如凝固般的气氛,相反的,塞缪尔一路上和东方仗助聊得很开心…至少看上去聊得很开心。

他们默契地没有去谈论有关东方良平及虹村形兆的事情,东方仗助敏锐地察觉到了塞缪尔对这话题的回避,于是他也没有在此过多追问。

……他体谅了塞缪尔那作为初中生的敏感的情绪。

当然,这一点是东方仗助自认的,事实上塞缪尔的确不想在这里谈论这个话题,说到底其实、他只是懒得复述两遍罢了,编出来的事情无法记住它的细节,说是在东方仗助面前重复上两遍,他不能肯定自己不会露馅…他不想借助记忆殿堂里某人的力量罢了。

他们聊了很多,有关于之前的,现在的事情,但就是没有与替身使者相关的。

“早人,早上好啊。”

聊着天的塞缪尔朝着刚走出家门的川尻早人挥了挥手,后者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嗯”。

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做一样,塞缪尔继续同东方仗助朝前走去。

“欸,那个小孩子……”东方仗助开口。

“啊,早人一直都很冷淡来着,不用多在意。”塞缪尔回了一句,随即把话题扭转了回来。

他和川尻早人有点交情纯粹是因为川尻浩作,那个对生活没有热情的上班族,也是川尻早人的父亲。

说起来这其实很微妙——塞缪尔在某天回家路上突然发觉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川尻浩作。

“你认识…吉良前辈对吧?”在拐进小巷双手环胸等着验证自己猜想的塞缪尔看着同样拐进来的男人,他不得不略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普通,意外的普通,无论是着装还是面貌,白色的西装在他身上怎么看都不能称上惊艳,但他的五官又确实不错…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吉良?”塞缪尔挑起眉,语调中含着笑意。“你为什么这么说?”

川尻浩作的表情淡然,这一点同他的儿子,川尻早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在事后他才意识到这一点,当时他只是觉得对方有着百分百的把握罢了。

“每次在路口看见吉良前辈的时候你总会多看几眼,每次。”“噢——”塞缪尔笑得更开心了,“那么你的吉良前辈知不知道,他有你这么一位尾随者?”

…真不愧说是变态吸引变态吗。他在心里感叹,果然吉良吉影身边也没有正常人。他毫不在意把自己也一道骂了进去。

“我只是很好奇吉良前辈而已,关于他为什么要假装平庸这一点。”川尻浩作平静地说着,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样子,“但他真的很显眼。”

塞缪尔收敛起了笑容,一下就撞进了那双死气沉沉的黑眸中,毫无光彩。要不是他还在和自己说着话,塞缪尔都要认为是尸体在与自己交谈了。

…这幅模样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如同一潭死水。

“所以你到底想验证什么呢。”塞缪尔感觉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平静了下来,他这一反应也就变向回答了他的确认识吉良吉影这件事。

“吉良前辈——”川尻浩作顿了顿,“他是不是杀过人。”

咚。

塑料盒被丢进垃圾桶里发出的轻微响声把塞缪尔从记忆中扯了回来,他眨了眨眼,看见东方仗助欢呼了一句“三分”。

塞缪尔走过去把手中的包装袋丢进了垃圾桶,问了一句:“快到了吧?”

东方仗助点点头:“就在前面啦。”

然后塞缪尔就注意到自己二人所朝的方向,与自己那晚发觉不对劲的房屋是同一座。

所以那天晚上是虹村亿泰?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回答,因为当他们二人即将抵达那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高大的,男人。

当与他对上目光时塞缪尔就意识到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是那天晚上自己从外面看见的,那个见到自己脸的时候瑟缩的男人。

当对方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时,他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眼底的恐惧。

走近了几步,塞缪尔确定要来的就是这家了,因为东方仗助打了个招呼:“虹村先生早上好啊!”

被称呼的男性面色逐渐发白,皮肤下有什么东西鼓了起来,那个凸起爬行着,塞缪尔看着他的衣袖外露出的手臂越来越鼓,就像有什么要…破皮而出一样。

肉色宛如小章鱼一般触须极长的东西钻出了皮肤,男人到现在都没有发出声音,那东西一下弹射出来,混在鲜血当中让塞缪尔一时间没有锁定它在哪个位置,但他下意识朝着那个方向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东西。

东方仗助的反应要比他快,粉蓝色替身一瞬间就出现在他面前,但却没有阻止那东西的触须接触到塞缪尔的手指。

触须前端缠上了手指,有了目标的它几乎是下一秒就拉着手腕抵达了想要到的地方,尖锐的前端刺破了皮肤,塞缪尔目睹着它一端探进了自己的皮下,凸起显而易见,而他并没有阻止这一切——

它很眼熟,格外的眼熟,像极了老老实实待在花京院额头上的那个…是叫肉芽,对吧?

耳边传来东方仗助的惊叫,他操纵着替身想要把钻进去的肉芽拔出来,可在下一秒那皮肤逐渐瘪了下去,失去了那东西的踪影。

肉芽——吸血鬼,塞缪尔咂舌,自然而然地将这两者串联在一块,这不怪他,毕竟除了吸血鬼…还有什么生物有肉芽吗?

……呃、卡兹可以做到吧。

不对,卡兹是肯定能做到的啦,毕竟是究极生物。

……他的思维又发散到哪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就是东方仗助拉着他的手臂大呼小叫着,虹村亿泰正巧从房内出来查看情况,一旁的男人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嘴巴动了几次最后还是没说出话…以及还有从黑雾里钻出来的虹村形兆。

场面极度混乱。

那玩意就像融进了他的身体里一样,根本看不出它现在究竟到了哪个位置。

“可是,我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塞缪尔眨眨眼,晃了晃东方仗助抓着的手,这样说着,露出了自己身后的虹村形兆…嘛,事实上并不需要,因为虹村形兆比他高上不少。“这就是我说要来找亿泰的原因。”

虹村形兆适时地挥了挥手,配合默契。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突然出现的虹村形兆抢了去了——除了东方仗助,他的目光仍锁定着塞缪尔的手臂,看上去像是要凿出两个洞来。

想抽回手无果后,塞缪尔看向了东方仗助,对方也正巧盯着他。

那眼神盯得他发毛。不同于空条承太郎在记忆中泛着凶光冷意的蓝绿色眸子,如同一匹野狼,东方仗助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幽邃的大海,能包容一切却也能撕毁一切。

“东方仗助。”塞缪尔缓缓地报出了这个名字,东方仗助肯定察觉到了什么。“我的手臂真的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嘴唇哆嗦的男人最终还是小声说了出来,但在场的众位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虹村亿泰也察觉到了现在气氛的凝固,但他还是走上前戳了戳自己的兄长,发现有实体后大喊了起来“大哥!”

兄弟相认,太感动了。塞缪尔在心里默默吐槽,又抬起头看了看东方仗助,在头发阴影下的眸子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塞缪尔突然明白为什么吉良吉影那么渴望安心了——他之前从Dio那获得了默许和肯定,但最终还是没有抵达他的终点,广濑康一,岸边露伴,以及现在的东方仗助对他来说都是不定时炸弹。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不。塞缪尔唾弃这个说法,也正如自己的父亲,金发吸血鬼第一次与他谈及上天堂这个话题时他的反应。

所谓命运,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命运将自己推到这种处境?塞缪尔不加掩饰地对他说,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对抗命运这个说法很酷,甚至能够改写命运,多好啊。

“Dio——!”那个嘴唇颤抖的男人最终还是憋出了这个音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凝。

这事果然和他有关嘛。塞缪尔毫不感到意外。自己的父亲究竟要给自己添多少麻烦啊,死了都还不消停。

只不过这局面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从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塞缪尔显得过于冷静,这与上次同承太郎交谈时犯的毛病是一样的,究其原因…自傲。

由于不相信别人能伤到自己,骨子之中透露出的自傲,也正如很久以前被吉良炸弹所伤时他的那份从容。

这永远都会是他最大的短脚,如果他无法清楚意识到这一点的话。

塞缪尔的手搭在东方仗助的手背上,那是一双纤细而又白嫩不似男性的手,轻轻地压在对方手背之上,下一秒东方仗助便抽回了手。

——他用了波纹。

突然的刺痛感让东方仗助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塞缪尔仰起头,通透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Dio”他清楚地念出了这个音节,缓慢而又坚定,舌尖抵在上颚处后又弹开,声音压低语调略微上扬。

“Dio,是吗?”塞缪尔扭回头,突然凑上前,盯着那个男人,东方仗助伸出的手被自身后涌现而出的黑泥所阻挡,那是拥有实体的、替身。

他再次把它放了出来。

对于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不会固执地去做,既然男人认识Dio,那么就代表他很快就会被查到头上——或许已经?毕竟他可是和承太郎打过照面的。

他长得真的很Dio吗…怎么朝着他就喊Dio。

塞缪尔不再在意自己替身那里发生的事情,连带着他的声音都被屏蔽了,只不过出乎他意外的是——第一个扑过来的人并不是在场除了东方仗助以外善良正直的东方亿泰,而是虹村形兆。

他护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用身躯阻隔了塞缪尔伸出的手,他眯起了眼睛。

亲情,可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啊。

以前为了寻找杀死自己父亲的方法而奔波的男人最终挡在了即将伤害自己父亲的人面前,这可真奇妙啊。虹村形兆,虹村形兆。

Dio会这么对他吗?噢不对、是他会这么对Dio吗?

……或许他和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错了。塞缪尔,乔书亚·琼森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是他的子嗣,他们本应没有牵连,而塞缪尔将会永远做他那个对生活无悲无喜,能够过完平稳一声的孩子,而不是在这里思考与Dio的关系,解决对方为他带来的问题——但是

塞缪尔并不讨厌。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能够与父亲有更多的接触是他所期望的,至少是心底的他所期望的,他已经习惯了记忆殿堂中的Dio喋喋不休,也习惯了书房中明明没有实体不会受到伤害的男人在黑暗中看着他的书。

所以习惯真的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他盯着虹村形兆。

“你越来越像他了。”对方这样说着,只有他们二人明白所指的是谁—或许。

“仗——咦?!!”

清脆的少年嗓音自不远处传来,塞缪尔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广赖康一,瞧吧,问题一个个送上门来。

接着塞缪尔见到了站在广赖康一身边的高大男人,熟悉的白色衣服——空条承太郎。

东方仗助,空条承太郎,广赖康一,就差个岸边露伴了对吗?

头疼。

#论打不过的人在你打算撕破脸皮时突然出现怎么办#

“你刚刚,说了Dio,是吧?”

在场没一个能打过承太郎的,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你给路——

开玩笑的,这也不可能跑的掉的,利用时停跑路就等于在承太郎面前脱下了自己的马甲,上次还没看清自己的脸,这次可就不一样了。

塞缪尔感到了格外的平静。承太郎不可能杀死他,毕竟他也没做出什么真正伤害到他人的举动,只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真的不会将一切可能的因素都掌握在手心里吗。

或许——自己可以伪装一个受害者?

一个深受Dio荼毒的少年,只不过恰巧是他的子嗣罢了。

这样一来他的行为又能得到解释,关于想要杀死Jo家人这一点,但以这种方式他又的确无法洗脱自己轻易就被说服的行径,这也将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总比表现出是他自己想要那么做的好多了。

又或许他们需要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对象——吉良吉影、或者是那个用箭扎了自己的老人。

总之,这都不是一个恰当的时间来思考该做那个选择了——因为那看见了黑雾涌动着,有人从那个通道中走了出来。

在这个时间,这个时间。

——果然世界还是毁灭吧。塞缪尔面无表情地这么想着。

他突然很心动Dio的提议了,能够改写命运这件事。

好想上天堂噢,在那里就不用遇上这种糟心事了吧。(冷漠

关于为什么断了一只手极度虚弱的吉良吉影却能拉着普通男性上班族川尻浩作换脸这件事,我找了找自己觉得还行的解释()

不甘平庸的男人发现了假装平庸的男人.jpg

放飞自我,放飞自我。吉良被迫害倒计时。这章写的我真的放飞自我。

终于,要来了吗。狂喜。

题外话。

我们学校两周一休,一次一天,更新真的很困难(安详)

最近在搞隔壁高中生的坑,可能我哪天就突然双开了(。)

这个坑最近没什么构思,我加油,我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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