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很好

“人都到齐了?”以金发教父为首的亲卫队一行人各个表情严肃地围坐在桌边,气氛凝重地准备开始作战会议:“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吧,这是敌人据点的信息——”

“我有问题,”我适时咬牙切齿地出声提醒道:“离太远了,我坐这里看不到地图。”

相隔数米远的角落里,我还被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从头到脚的那种。

对,福葛直接把我从波西塔诺一路绑回了PASSION。

屋子里所有人顿时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到了我身上,然而没有一个人打算给我松绑,大家默契一起从位置上起身,站到了我身后,重新展开了图纸十分自然地准备继续。

我忍无可忍地拼命晃动着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一边怒叫:“你们打算把我捆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冷静下来了,这么多人在场我总不见得还能逃跑吧?”

福葛的声音从我左后方悠悠传来:“别理她,她疯了,就这样继续开会吧。”

我费劲力气扭过头,在人群中找到了米斯达,连忙换上了可怜的表情央求他:“米斯达……把绳子解开好不好,捆太紧了,疼,求你了……”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就要伸手,被一左一右的福葛和阿帕基按住了肩膀。

“别上当了,她对谁都是这招。”福葛瞥了我一眼,不爽地哼了一声。

我眼神一暗,扭头就冲米斯达开启吟唱:“福葛在我爸妈面前假装我男朋友,喝多了酒还睡我的床,还强吻我,还——”

话没说完阿帕基就气势汹汹上前一把狠狠捂住了我的嘴。

但已经足够了,米斯达的五官顿时就因为怒意变得生动起来,扭头揪住福葛的衣领怒叫着质问起来:“福葛你妈的——你怎么能——伊莱是我女朋友!”

不止米斯达,其余人连带纳兰迦都用【想不到啊真有你的】眼神看向了福葛,后者红着脸又气又急,艰难抵抗着米斯达快要挥舞到脸上的拳头,半天艰难地辩解道:“我……米斯达,你们分手了!”

“我们会和好的!”

“你们不会!她要去救她前男友!” (阿爸基纠正:前前前前前男友。)

“呜你不许再说了——”

场面陷入了混乱,乔鲁诺终于流露出了年轻教父的疲惫,无奈地劝说着试图劝架的布加拉提和纳兰迦:“让他们打吧,打完【黄金体验】可以治疗。”

福葛和米斯达立刻收手了,阿帕基松开了我,话题重新回到了作战任务上。

结合从艾达与W那里获得的情报,这一次的敌人不是黑手党,是个来自西.欧的非.法团伙,为首的男人名叫阿方索,西班牙著名神偷的弟子,擅长化工和炸药制作,有无替身未知。这个团体是最近才新兴成立出现的,由于这几年西班牙在du品方面的管辖,当地□□把这块本就不大的蛋糕划分得一干二净。

阿方索想要舒舒服服躺着赚钱,又无权在du品交易上分一杯羹,于是动了歪心思,招收了大批人马,利用自己的专长四下抢夺□□的货物,黑吃黑获利。

他盯上了意大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PASSION近年来的缉du大业太过成功,货物总是在稀缺的地方才能卖出高价。

元旦那天W会以买家的身份前往他们位于那不勒斯城郊的据点——某废弃化工厂——进行交易,行动也就定在了同一天。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乔鲁诺解释完情况后补充:“化工厂占地面积很大,内部具体结构和人员分布还不清楚。”

阿帕基不屑地抓紧时机怼道:“潜入调查根本不算什么,有布加拉提的【钢链手指】。”

乔鲁诺瞥了他一眼,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没有搭腔,继续说:“阿方索很狡猾,他的人手很多,管理格外严格,不同时间段会有不同的暗号对接。”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有布加拉提的替身潜入工厂容易,想要不接触敌人短时间内迅速调查据点的内部情况就很难。

最终布加拉提打破了沉默:“有一个办法,情报部问过了艾达女士,阿方索招收了一批像她一样的年轻女孩,作为联系‘小贩’的中间人。如果是女性,敌人的警惕性也会降低。”

众人又一起不约而同地朝我看过来。

我保持着双手反绑的姿势艰难努力地从椅子上坐正,爽快地主动请缨:“我没问题。”

金发教父用审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五秒之久,皱起了眉头,我从他眼神中解读出了【你一个人肯定又要整幺蛾子】的不信任。

果然,他说:“再加一个人。”

“不行,”反驳乔鲁诺最快的就属阿帕基:“女性战员本来就少,临时找不到别人了。”

我随口接到:“可以女装啊。”

应该不是错觉,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僵在了原地,会议室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米斯达轻咳一声,问:“那么……谁来呢?”

“我觉得GIO——”我下意识看向了乔鲁诺,毕竟摸着良心论颜值,教父金发碧眼细腰长腿,这种事不交给他来谁良心都说不过去。然而当乔鲁诺那双明亮的绿色眼睛忽然锐利撞上我视线的瞬间,我的良心又说得过去了,一阵心虚连忙扭头躲避他的目光,恰好对上了一双紫水晶般的双眸,我顺势改口:“我看福葛就很可以。”

很可以的福葛又是一阵脸红,还没等他气急败坏地开口怼我,米斯达就不服大叫着挤到了我面前:“我也可以!”

他可以什么可以?他哪里可以了?疯了吧……

我皱眉嫌弃地看着他反驳:“你不可以。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可以你都不可以。”

一边无故被cue的两人面色复杂,夹在中间的纳兰迦倒是松了一口气。

米斯达还要和我争:“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可以?伊莱你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调查!”

我被他烦得不行,只好妥协:“你可以你可以,你那么爱穿裙子随你吧。”

米斯达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争着要和福葛抢裙子穿,露出了纠结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最终还是身为BOSS的乔鲁诺敲定了结果:“那就福葛吧。”

福葛一脸【你妈的】表情,眼眶泛红。

会议很快结束了,众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屋子,又只剩下了我独自面对老板。

“GIOGIO,你不会真的打算一直把我绑在这里吧?”我调整表情,用玩笑的口吻抬头主动向乔鲁诺搭话。

金发教父没有搭腔,抱着胳膊保持刚才开会时的姿态站在原地,用那双幽深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的脸,似乎又是在观察什么。

预料中的谈话果然无法避开,他最终开口,无比严肃直接地问:“伊莱德文,你在想什么。”

每一次他好好念出我的名字,果然都不会有好事。

我这样想着,有些无奈且困惑地看向他回答:“W也会去,我要做的就是解决敌人,并且把他带回来。福葛没告诉你吗?我找到啦,找到他离开的原因了,只要见到他,和他说清楚,一切都会好起来。我真的很好,很冷静,没什么可担心的——”

就算乔鲁诺没有反应,我也不在乎,甚至越说越高兴。

眼前似乎已经能看到我和W重归于好的画面,我几乎确信了,这就是契机,解决一直以来痛苦折磨的契机。

他会回到我身边,我会好起来。

我感到期待、鼓舞、兴奋以及激动。总之一切都是正面的情绪,我的状态简直从没像现在这么好过。

教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积极向上的态度好看多少,他依旧沉着脸,无奈地缓缓开口,却没由来地转移了话题:“你一直都在说自己很好,很多次了。”

我愣了一下,笑容僵住,一时间因为不确定而不敢反驳。

乔鲁诺看了看我,提醒般说:“在拿到你的体检报告时,你说你很好。从巴黎翘班回来时,你也说你很好。”

“那只是——”

“医生死后我试图劝你休息,你告诉我只要工作就没事了,然后你枪击了艾达。”那双绿色的眼睛直视着我,目光锐利得令人害怕,即便乔鲁诺此时的语气无比平和,我还是确信他生气了,他叹息着带着疲倦道:“我一直觉得你很适合黑手党的工作,你会拼尽一切去达成目标。但是……太过了,伊莱,任何事,超过了正常的范围就会变得糟糕。”

我安安静静听着,说实话每一次和他这样认真谈话都很令人讨厌。说是谈话,其实更多地是在被他指责,只不过教父的见解永远都是对的。

乔鲁诺对我一直很宽容,我向他保证了无数次‘我很好’,现在他终于失望了。所以我不觉得生气,只是愧疚。

然而仅有的一点愧疚很快被他接下来的话给彻底驱散了。

“你并不好,伊莱,”教父平静甚至无情地直白指出,“你只是把一切都理想化了。你觉得W这一次会回来?如果他没有呢,如果他又离开了你——”

“你为什么总要给我泼冷水?”我没有语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愣住了。

我并不是想和教父起争执,只是真的太过困惑才会这样问,然而对话的中止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知过去了多久,紧紧捆着我的绳子突然变成了柔软的藤蔓,缓缓地松开了。

我木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着有些麻木的手脚,不安地看着始终没有再开口的乔鲁诺,犹豫片刻再次向他保证:“我发誓,我会好好配合听从安排,毕竟亲卫队一起行动总好过我一个人。”

一直等我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身后的人终于又开口了:“伊莱德文。”

我的心脏猛地收紧,狠狠跳动了一下。

转身,只见金发青年背光站在窗前,眼神深邃地盯着我,停顿了很久后,他叹息了一声,说:“别忘了,医生是因为什么死的。”

乔鲁诺或许是想提醒我眼下最该考虑的是如何为卡巴雷复仇,又或者是想表达如果卡巴雷还活着,一定不愿看到我再次因为W的事折腾些什么。

可我真的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我找到了原因,在波西塔诺时也想了很多,我现在清楚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就像福葛他们不可能理解拯救我一样,我没有经历W所遭遇的一切,也无法真正理解他,他更不需要我的救赎。

我只是想让他回来,好好活着。

打定主意,我早早来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准备等待女装福葛一起潜入阿方索的据点调查,却意外地在废弃园区的入口处看到了无所事事等在那里的纳兰迦和布加拉提?

“你们……来干什么?”我上前疑惑地搭话,“调查任务不是我和福葛吗?”

纳兰迦一瞧见我顿时两眼放光,咋咋呼呼蹦跳着跑到我面前,无比热情地回答我的问话道:“你来啦伊莱!你来得好早,计划变了,福葛把调查时间提前了,我们刚结束!咦没人通知你吗?”

“没人。你说福葛把调查时间提前了?怎么回事?”

“啊这个嘛,”纳兰迦大大咧咧脱口而出:“应该是他不想让你看到他女装吧——”

就这?

布加拉提一步上前,温柔适时地一把捂住了纳兰迦的嘴,抬头朝我笑了笑,柔声回答:“福葛只是担心你,所以让我们帮忙提起把任务完成了。”

换做以前的我,大概已经因为福葛这种无意义又多管闲事的好心暴怒了,但现在真的没所谓了,随口问:“好吧,那他人呢?”

“去换衣服了,”纳兰迦可怜兮兮地挣脱布加拉提的束缚,瞅着后者的眼色小声补充道:“我就说了他不想让伊莱看到自己穿裙子不对吗?”

……是有点遗憾。

“那我……回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可做的了,我犹豫着向布加拉提请示。

就在这时候很适合女装的福葛回来了,一如既往穿着他那奇怪的破洞西装,头发和脸都湿漉漉的,我猜测是因为卸妆的缘故。

他原本气势汹汹地瞪着纳兰迦,看到我站在一边时表情立即变得谨慎不安起来,别扭了半天站到了布加拉提身边,挪开视线却对着我说:“你来了啊。”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看向布加拉提,等待先前那个问题的回答。

“走吧,”白西服的黑发男人犹如一个慈祥的老母亲般宠溺地看了看福葛和纳兰迦,极其自然地向我发出邀请:“那就一起回去吧,让福葛开车送你。”

……我有点讨厌布加拉提了,因为他的语气太过温柔我无法拒绝,只好莫名其妙跟着他们上了车。

四个人,福葛依然是司机,因为我和他家最近,他先把住最远的天才儿童送了回去了,离别前还叮嘱了一番明天要查收他的物理作业,接着把布加拉提送到了特里休家门口。

总之最终车上又只剩下了我和他。

我的大脑还处于混乱中,首先纳兰迦为什么会有物理作业,其次为什么把布加拉提送到了特里休家?

……乔鲁诺永远是对的,我应该停职休假调整一下。

车停在了我家门口,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转身正要打开车门,福葛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急切地制止道:“等一下!”

我回头看他,他突然就松开手,掩饰般烦躁地抓了抓那一头金发,视线始终没有看我,声音低落下去试探地问:“可以……聊聊吗?”

“可以。”我松开车门,重新坐回位置上,平静地回答:“你想说什么?”

车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持续了数十秒的安静后,我听到福葛轻声开口道:“为什么?”

“……”

“那个人明明已经抛弃过你一次了,一直以来你因为他痛苦,就算这样,你还是……打算选择他吗?”

“……”

“他就……那么好吗,伊莱德文?”

福葛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我的名字念了出来。

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在他的注视下拿出了手机,慢慢打开了W的社交主页,他没有再更新什么,我也不是为了查看,就这样把画面滑到了不久之前他分享的一首歌,按下了播放键。

“这是……”我沙哑地开口,含糊地说:“这是我和他都很喜欢的一首歌。”

安静的车内,手机播放的歌曲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动人。

说实话,音乐的旋律并没有多么悲伤,如果不听歌词,那是一首能够让人心情平静缓和下来的曲子。有些疲倦的男声开口无力地唱道:

Last night you cried,I didn't know what to do.

昨晚你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Seems like you tried.Now I'm trying too.

看起来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Understand how you are.Soon we'll be far apart.

想要了解你,但很快我们会渐行渐远

Do I tear myself in two.

痛苦在撕裂着我

Tell me how to live.Tell me how to stay.

告诉我如何活下去,告诉我怎么留下你

Tell me how to hold back all of me.

告诉我如何抑制失控的情绪

Tell me where you go.Will you be OK

告诉我你离开后会去哪里,是否会好好活着

Tell me that you’re coming back,coming back.

告诉我你会回到我身边

Tell me how to live.Tell me how to live.

告诉我怎么活下去

“他在你们看来的确很糟糕,”我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听着这令人安心的音乐,带着鼻音闷声解释起来:“我所有的朋友都不喜欢他是有原因的。他正常的时候的确是个理智又温柔的人,可是情绪一旦失控就会变得冷酷绝情,不断地用冷漠推开、伤害身边的人,哪怕他向我倾诉了爱意,两周后就……不负责任地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真奇怪,明明是最让我伤心的记忆,现在却能够平静悲凉地说出口了。

回忆W本身已经不会再让我产生更多痛苦了,但要描述出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在把心脏撕扯开来一般,疼痛又畅快。

我沉浸在这份不知该说是折磨还是享受的情绪里,缓慢地继续说下去:“他真的不够好,可是他是W。”

我的眼泪无声迅速地落了下来,伴随着我那份始终无人理解的扭曲爱意一起,压抑那么久后终于得到了畅快淋漓的抒发。

歌曲还在继续,换了个轻柔的女声叹息般地歌唱着:

My breath is going short.I don't know any more.

我的呼吸逐渐困难,渐渐意识离去

You told me I was wrong.I knew it al lalong.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做错了

I want to be the one.I hope I can.

我仅仅是想成为你的‘那个人’

Cause baby it’s so hard to breath.

但这几乎令我窒息

And all I ever want to be is something that you see as free.

我只想如你所愿

And one day show the light in me.

总有一天希望会降临

And all I want to know is where to go.

而现在我已无路可走

When things get slow,and when I’m alone you're the one I want the most.

当一切慢放,当我孤身一人,你是我脑海中仅剩的人

我没有哭,可是泪水源源不断地落下,我也没有看身边的人,只是注视着前方擦得没有一丝灰尘的挡风玻璃,语气坚定地说:“他不是别人,他是W。非要理由的话,这一个就足够了。就像歌里唱的那样,离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因为是这个人,所以无论他是否糟糕、在别人眼里多么讨厌、无论他做过什么……我还是没办法放下他。”

“我明白。”福葛终于无比艰难地低声应到。

“你怎么会明白……”

我刚想回头劝他没必要为了安慰强行附和我的话,却在视线对上他目光时愣住了。

金发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侧过身来,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望着我,那双颜色漂亮的紫眸在昏黄街灯的照耀下湿润又明亮,闪烁着盈盈泪光,就连浅色的睫毛也一起变得湿漉漉地轻轻颤动着。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没再多说一个字。

大脑迟钝了很多拍才反应过来,他的确有可能明白……如果他喜欢的人真的是我的话。

我擦掉眼泪,假装没懂地扯开嘴角冲他笑:“所以你看,他对我来说这么重要,现在还有机会,我当然拼尽全力再挣扎一次,把他带回来。至于你在波西塔诺说的那些话,就当……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说什么?”福葛猛地看向我,表情错愕。

我咬牙,硬着头皮说下去:“福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来得及,就当在波西塔诺什么也没发生过。”

金发司机暴躁地一拳狠狠打在方向盘上,他看上去想揍我,但是没有。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亏欠米斯达太多了,但是对福葛我什么都不欠,甚至……甚至还被算是被他占了不少便宜,他有什么可气的。

想到这里我仅有的愧疚都消散得一干二净,尽力柔下语调故作欢快地劝说:“你看,你脾气这么暴躁,我们根本不合适。你喜欢的类型也……也有点奇怪,以后还是找个温柔点的女朋友吧,至少能够忍受你的烂脾气——”

“闭嘴!!!下车!”

我如获大赦,逃离般连滚带爬地下了车。

还没打起来!我疲了,想快点搞结局

感谢小甜饼“一世”,灌溉营养液 20

太多啦喝不掉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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