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被卖了

说是葬礼,也是婚礼,不过是一场特殊的婚礼。在场却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只因为办这场荒唐喜事的人是严诚。

白色的剪纸慢慢烧灼,残余的落在水面上,现出两个人的剪影。

来参加的嘉宾都知道,严家家主有个心上人,怎么宠都觉得不够。听说长得一绝,尽管是个男人,撒娇也毫无违和。

就是可惜......现在人没了。

看见遗照的人都一阵扼腕叹息,因为这长得太他爹的好看了!

饱饱眼福也成啊!怎么就走了呢!

也别说,严家家主太不够义气了,先前结了婚,也不带出来秀秀,低调得令人嫉妒,金屋藏娇属实过分。

严恃敛着眉,见到他的父亲沉沉地望着遗照上的人。

这张遗照,是严恃还未见到信德的时候,信德双手捧着玫瑰,端着身子,足跟紧靠,笑得温婉可人。

棺材下葬时,严诚在一边守着,既是穿着婚礼服饰,又是葬礼的规模,一时间,嘉宾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只能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嘉宾纷纷观察严诚的脸色,见他沉下脸,一个哭得比一个凄惨,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的亲人走了。

一想到这么美丽的人不在了,心中的悲切变得真实了许多。

唯有严恃一人,既不哭,也不笑,只是驻足着,偶尔抬眼扫向遗照里的人。他的眉眼锋利,瞧起来好没有人情。

每个注意到的人,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怪异感,只要严恃轻飘飘地扫过,就像是被对方看轻了。

简单来说,那就是目中无人。

严诚的视线缓缓移向严恃,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怒气,他厉声说道:

“不想来就滚。”

严恃嗤笑了声,当真要转身离开,片刻都不愿停留。

众人的哭声骤停,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不清楚这对父子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要在这种场合下公开作对。

在严恃的身影消失前,严诚一字一句地说:“不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严恃顿了片刻,然后摆手走了。

一场火灾,足以将一切痕迹销毁,包括信德最爱的首饰和衣裳,留下的只有各种碎片。

这晚,严诚守了一整夜。

守的也是曾经没有陪伴信德的夜晚。

他对信德始终感到亏欠,他没能遵守诺言,他爱信德,却没能带给他更好的生活,反而疏忽了许多,忙到日夜不归宿,连信德最后一夜都没能陪伴在身边。

棺材是空的,因为他想过,要留给他自己。

最终却没有。

因为严诚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信德的留声机竟然还在,因为不在房间里,反而相对完好。

播放后,出现的不是戏曲,而是信德嘟嘟哝哝的声音。

“......先生太过分了,要是下次还留我一个人,我就......我就不理他一整天!”

没一会又变得犹犹豫豫:“但是先生会给我带礼物,要是不理他,他是不是就给我了?”

“嗳呀,这可怎么办好?”

伴随着小步跺脚的声音,声音再慢慢靠近,像是贴在耳边那样亲昵,“那就罚先生也感受一下我不在的日子。”

听得出来又在踱步,“也不用太久啦,两天——一天,一天就够了,多了先生说不定就不给我礼物了!”

这段结束后,严诚沉默了半晌,正当他要关上,又传来了第二段。

“严恃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后妈呀?”

“给他果汁也不喝,还故意走得很快,我跟不上嘛!”

“告诉先生的话,他会信吗?”

“不行不行,那我就成恶毒继母了,听说这种角色是要注定要被报复的!”

听完后,严诚的脸色渐渐冷下来。

他对信德的死始终持有怀疑的态度,怎么可能突然起火,还偏偏是信德那一间。信德虽然贪玩,却也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

严恃。

怒气直接涌上心头。

这么一来,严诚觉得这事跟严恃离不开关系,如今更是近乎确信。

严恃向来看不惯他,对于信德,本以为在逐渐接纳,相处了这么久关系也应该有所缓和,却没料想都是假象,对于信德的离世,严恃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第二天清晨,严诚不再留情面,叫人将严恃带到面前,目光不带温情地说:

“这件事我本没想告诉你,可到了如今也没必要藏着。”

严恃站着,漫不经心问:“哦?”

严诚没藏着,直言道:“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严恃的表情没变,只是“嗯”了声。

严诚从皮质沙发上站起身,逼近的步伐极具压迫感:“所以,你别想得到我的任何财产。”

竟是要将严恃剔除继承严家的资格。

管家站在一旁,没动,神色却变了。

尽管以前严恃少有听从的时候,但严诚也没说过这句话,这得是多大的怒气,才得以抛弃一直以来培养的继承人。

严诚从严恃的身旁经过,声音骤然变得狠厉:

“若是让我发现有你的手脚,你就去地下陪葬。”

等严诚走远了些,严恃轻飘飘地说:“好啊。”

自这日之后,严恃就不再出现在严家。

不仅如此,他的踪迹彻底消失了。

而这些事情,信德自然不知道。他关系的只有他的发型,他的漂亮衣裳,以及他的乐趣。

他近日有个爱好,便是研究新发型。

他没学过理发,胆子却大得很,竟然敢自己动手。他捋下鬓发的两缕,拿着理发剪刀对着镜面比划了好几下,狠下心一剪,就掉落了两撮。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梳好后仔细打量。

突然僵住了。

大事不好!他的头发剪多了!

信德撇着嘴,垂下脑袋,又抬起头,委屈地看了又看。

原先对比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剪就太短,长度只到了他的耳际处,什么发型都不像样。

他还想再修一修,却发现只会越剪越短,怎么也不可能修好。

之后的两日,把大的镜面盖上一半,只露出自己觉得好的那一半发型,小的镜子也直接翻过来,不看。后来琢磨出了意味,有了更好的想法,又鼓起勇气折腾。

剪短的那段索性将发尾黏在脸侧,形容一个弧度略往上勾,还能刚好修饰脸型,看起来圆得更流畅。

信德长着一张昳丽的脸,却偏偏更喜欢清纯的风格,所以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有些挑剔,觉得不够完美。

现在有了满意的新发型,他也有了兴致出门。

他挑了件花边衣袖的白衬衫,将发型固定好,戴上铃兰花耳夹,拿着浅灰色真皮小提包,踩着英伦小皮鞋就出了门。

这回他刚出门了没多久,就被人盯上了。

男人一只手臂缠着绷带,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见到他眼睛都亮了不少。

“请问你想做明星吗?”

“咦?”

信德觉得有些好奇,他现在经常上网,知道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星探。

男人邀请他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会。

信德想了想,同意了。

男人给他点了杯咖啡,自己却只要了杯白开水。

“以你的颜值,就算没有才艺,也绝对能火!”

信德有些困惑:“那我还要你干嘛?”

男人连咳了好几声:“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再说了,你就不想赚钱吗?只要你进入这个行业,大富大贵不是问题——”

信德摇了摇头,如实说道:“我不需要赚钱。”

男人一噎,又说:“你就不想做明星吗?被人追捧,说不定努努力还能拿个奖。”

信德仔细思考了会,“那会很累吧?”

他抿起一个羞涩的微笑:“我确实不能吃苦,什么都不会。”

男人陷入了沉默,他扯了扯嘴角:“咖啡快凉了,你先喝吧,可以再考虑一下。”

信德捧起咖啡抿了口。

期间男人一直盯着,信德注意到后,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一直看着我?”

男人咽了咽口水:“没什么。”

他一反刚才的殷切,只是诡异地看着信德。

信德眨了眨眼睛,摸了摸额头,竟然觉得有点困倦。

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还没细想是怎么一回事,就困到闭上了眼睛。

男人勾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咖啡厅外,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影,身形挺拔,低垂着眼皮,目光一直注视着信德,见状轻叹了一声:“信德......”

随后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

(大严以为的)小严对信德:恨得要死

实际小严对信德:爱得要命

信德果然还是纯纯的对味,这章应该就正常了,之前癫了几版,现在回归了狗血,果然土土的写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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