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斯第奇的住所穿过宴会正厅,位于后花园的左侧小楼。随着老斯第奇的病重,大部分人在经过他的住宿时,下意识地收敛了声音,变得极为安静。
中原中也随同康奇·斯第奇来到老斯第奇房门前,隐约听见了屋内的人声。
康奇注视着房门眼神幽暗,许是感到了困惑,中原中也因此看了康奇一眼。
康奇垂下的双手微微虚握又很快放开,随后抬起手敲了敲门。
“父亲,是我。康奇。”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伴随着哈里的开门声,卧室内的景象展现在中原中也和康奇二人眼前。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
康奇早就猜到了屋内的来人,果然是他的大哥凯恩。因此,只是短暂地失神便克制了自己的表情。
但中原中也此时却惊讶极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了沢田纲吉。他久久地缓不过神,以为自己仿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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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沢田纲吉的右眼总是控制不住地跳动,听说在华国有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老话。他深深感到有道理,哪天回并盛町时,是不是该去寺庙里拜一拜。
突然沢田纲吉在整理好的行李中翻出了一只银色的盒子。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沢田纲吉将盒子打开,这是……御守?
沢田纲吉的内心充满了迷惑,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御守。仔细一看,这是桃花御守吧?!
只见御守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献给尊敬的十代目,祝您此行顺利。
沢田纲吉不由得扶额失笑,好吧,这的确是狱寺会做的事。不过求错御守了!
沢田纲吉最终还是将御守收好放在身上了,都是御守,效果应该不会差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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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真的差太多了……
沢田纲吉在被酒水溅到身上的那一刻,脑海里第一反应想到了这件事。
侍者大惊失色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客人!您还好吗?”
沢田纲吉只是想去一下洗手池,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意外。
他看着脸色惨白不断鞠躬道歉的侍者,于心不忍。
他摆了摆手制止了侍者的鞠躬,出声道:“我没事。”
沢田纲吉低头看了看已经被酒水浸染的棕色西服,有些后悔没有听从reborn的话选择黑色西服。
现在该怎么办?
侍者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西服,神情也变得焦急起来。
这时女管家玛丽女士注意到此处的动静,立刻赶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出了沢田纲吉的为难“很抱歉由于我们的失误,造成了您的困扰。如您愿意,二楼左侧的客房内有提前备好的衣物,可至客房内更换衣物。”
沢田纲吉闻言点了点头“那便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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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个侍者打扮的漂亮少年被狼狈地赶出了房外,他的发丝凌乱,面上泛着红晕,惹人怜爱。
但是房内的青年神情却毫无动容,他的眼神利锐,如同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敌人。
由于临时出了变故,中原中也提前了一天来到了北美。等到与康奇商议完,已经临近半夜。在康奇的建议下,中原中也便索性留下直到宴会的召开。
不知道是否因为特殊的待遇,一些人暗暗打听到心里生出了别的想法。
中原中也的神色不渝,他的目光扫过守在房门的手下“把屋里收拾一下,顺便给他醒醒脑!”
“是!中原大人!”
其中一个黑衣男人立马拎起少年走向其他房间。
另一个黑衣男人闻言立刻走进屋内,利落地收拾了散落在地的酒水食品,随后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中原中也仰躺在沙发上,一只手遮住了双眼,褚色的发丝散落在指间。
啧……好困……
咚咚咚
“打扰了,中原大人。那个小子似乎中了药,现在有些神志不清了。”黑衣男人小心地汇报道。
中原中也皱起眉,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哪里,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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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二楼是有一位客人在休息的。正在训斥粗心大意侍者的玛丽女士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客人门前还守着他的下属,应该不会这么凑巧进入那位客人的房间吧。玛丽女士不安地想到。
沢田纲吉正站在房间门口,随便哪一间都可以吗?
沢田纲吉随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他一眼就看见了衣帽间,拉开后很快取出了一套黑色西服。
他看着换下西服后被外套印染的白色衬衣,无奈地又挑出一件白衬衫。
他一边脱下染色的衣服一边在屋内四周环视,看着看着心里有点奇怪。
尤其在余光扫过褶皱的被褥时达到顶点。
沢田纲吉刚刚扣上白衬衫,手指还压在第三节纽扣上。
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中原中也刚刚处理完之前的事,将人交给了斯第奇家族的人。
他一打开房门,眼神一变,身体微微紧绷。有人?
中原中也关上门,快速地走近了几步。
映入眼前的是一位棕发棕眸的青年。
他的衣衫半敞露出一片白玉的肤色,他的手指修长正悬悬地轻抚在纽扣上。
他的眼眸如清晨的露珠,他的脸颊如傍晚的云霞。
……
一种激烈的情感如风暴席卷他的心神,让他的灵魂在天空中沉浮失去了掌控。
中原中也倏地转过头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冷静点,但转过头不小心瞄到棕发青年敞开的领口,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他轻咳一声,眼神似是无处安放,不小心瞄到仿佛被烫到又收回。
中原中也试着打破奇怪的氛围。
“你……你是来毛遂自荐的人?”
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之前的那个少年,话语便不经大脑般说出了口。
中原中也有点后悔,但又不好意思收回,只能保持形象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胆子很大嘛?不过,我不喜欢男人,你……”
说着说着中原中也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绝对了,会不会太伤人心,于是又该口道:“当然我说的是一般情况下,咳!你要不要坐下聊会儿?如果你想的话,聊聊也可以。”
沢田纲吉已经从让人大脑空白的羞耻中回过了神。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犯了个这么大的乌龙。简直能让自己社会性死亡。
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褚发蓝眸的青年位于自己的不远处,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睡袍,显然他就是这间客房的主人。
只是沢田纲吉在听完中原中也说的话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困惑。
沢田纲吉惊讶地看着中原中也,毛遂自荐是什么意思?
“?先生,你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了门。”
沢田纲吉拿过换下的衣物指着染色处解释道“先生,我只是来客房更换弄脏的衣物。”
沢田纲吉不太明白为什么中原中也会联想到那些奇怪的东西。
沢田纲吉继续了手上的动作,迅速换上了黑色的外套。
黑与白在他的身上交错,交织成一种奇特的气质。
此时的沢田纲吉褪去了青涩不安重新染上了优雅温和。
他抬眼注视着中原中也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先生,希望我的失礼之处没有冒犯到您。”
中原中也听完了沢田纲吉的解释,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个乌龙。
但中原中也看着眼前身着黑色西服露出微笑的沢田纲吉。
无害却危险,清纯却诱惑。
两种极端的气质却微妙地展现在一个人身上。
不知为什么中原中也的心跳动得更快了。
如同微醺般,一种冲动涌上心头,告白的话语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沢田纲吉的微笑一滞,结结巴巴地开口“喜欢……什么?”
可能是话已经说出口,中原中也没有感到后悔。
他的眼神炙热,他的话语热烈。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
“我的眼因你而明亮。”
“我的心因你而跳动。”
“我的灵魂因你而颤动。”
……
沢田纲吉逃似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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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看着门外的中原中也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狱寺,你给的御守果然是被诅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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