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喜鹊,两只渡鸦,三只鸽子,四只麻雀。
92只灰椋,143只珍珠鸟,297只白鹤。
3538只鹩哥。
意大利的星星非常亮。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黑鹩想回家。
睡不着。
白兰的后手还未露面。
旁窥先前库洛姆的战斗。她已经确定玛雷的存在。
但是白兰不可能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么弱小又狂妄自大的家伙。
指环的所属另有其人。
雨之指环尚且如此,何况其他属性,难搞啊。
躺在墓地中,雇佣兵黑色的鬈发在风的挑拨下吻上她的面庞,星星点点散开着止不住的瘙痒。
她的呼吸缓慢,近乎没有起伏的身体借着黑衣与环境融为一体。
将身躯拘于方寸,而思绪放于天地间,是熟悉的感觉。
她曾见过白兰与一个绿发男人交流。
她看不透那个人的底,只看出,那人大抵是白兰的心腹。
当时她与白兰的协议只是将要到期,这便有了新欢,真是花心。
你说把这个消息贩给彭格列,值几个价钱?
算了,真怕又送给他们个晴天霹雳。
更何况到现在,我没有得到任何确定的收益。
还是那句话,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蝉在月光下诡异的笑,时而窸窸窣窣而嘹亮的嗓音为不眠之夜又平添几分炊恼。
六首骸直言过他和白兰现在只是维持着表面相安无事的状态。
看着还隔了张白纸,实际上对方的底细都要将近摸清。
好大的戏瘾。
金瞳者扭过身体,抬起手抚摸着冰冷的坟墓。
“一天,两天,三天,你猜这种畸形的安定可以支持多久呢?”
从喉底挤出些勉强的笑意,黑鹩自知此时她过于贪心。
她既想见白兰与六道骸闹个鱼死网破为平淡的训练回目加速,拉踞战可一点也不好玩;也不愿真闹出多大动静。她很需要久迫骸这个合作伙伴。
如若撕破脸皮,下场会是怎样他们心知肚明。
即使是配上地狱指环的最强幻术师,身体拘于囚笼又面对全盛时期的白兰也难勉无能为力。
何况,密鲁菲奥雷内部,怕已有白兰设下表示欢迎的洞天福地。
路难行。
“猜猜看,按下来我会怎么办吧?”
坚硬的石头染上了手指的温度,黑鹩望着身边的坟冢,凝固的金眸也漾开了一分暖意。
远在日本的小姑娘要是断开了与骨头的联系,会死吗?还是又靠着觉悟,奇迹般地活下来呢。
她留了两颗雾珠子在她身上,好歹也能为她提供适宜的环境。
噢对,还得看云雀系统注定注意到使用说明。
还请他老人家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至于某个凤梨
得了吧。
他的大弟子还时不时蹲在复仇者监狱附近,条形码和口香糖也在配合等待未来劫狱的时机。
来到意大利就是为了观测白兰出手,我来打断并破坏系统好让该死的幻术师能够逃离。
你说什么,会受多重的伤。
我怎么知道。
这是让计划行进不得不采取的一步。
给人打白工真是毁人心情
乐意效劳。
这不是救火的铁T,这是社畜的命。
惨白的建筑。
装修风格和他的主人神经兮兮。
潜伏在这里麻烦得要死,明亮且成少死角的版型怎么看都是某个人为了防她专门设计。
待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在罐子里一样漫长。
白兰和骸还在演对手戏。
她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黑魔咒的首领。
噫。
什么年代了还在玩囚禁。
算了。
好饿啊,枯露西。
我想吃甜品。
距离上次摄入甜食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了。
我在干什么。
像个变态一样守在某个凤梨头附近,还得看着某个白花花的人吃甜品。这不好。
三年又三年,他俩终于爆了。
再不是我要爆了。
异国他乡在这里毫无落脚地,还怕有差错与着某个人就差寸步不离。
自来引意大利始我就不屑于伪装,却又要藏匿身扮演一个又一个白魔咒小兵荡在他俩附近。
结果倒好,友方的幻术师假意未看见我毫无联系,敌方的白渣渣乐得玩弄猎物”也不愿把事情说清。
3个人在玩碟中谍的万万没想到。
有人在马戏中成为滑稽的赠品。
真是猪油蒙了心。
红温的黑毛小鸟选择一边听着两个影帝的对话一边毛茸茸的搞破坏。
这是什么,幻术屏蔽仪,拆一下。
鸟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有一说一,这仪器也是该死的难拆。
难拆的设备堆在一起就成了考试时的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死脑子,快动啊。死手,快拆啊。
没办法,真正的主角总是姗姗来迟。
“斯密马塞啊骸骸酱,让你又挨了一发。”
真可惜,鼓格列的雾守已再无力气回应,道谢还未从口中蹦出就闪身而去了。
那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润。
差一点就失去了呼吸。
爱琴海的潮声不绝,一如黑影肺腑间涌起的惊魂未定。
隐秘的岩穴中风声不息。
黑发的孩子跪坐着,她的手悬在心间。
她想攥紧自己的心跳。
平时平静、甚至称得上是死寂的瞳孔
受控制地放缩着,不复往日的游刃有余。
**裸的恶意。
白兰想要瓮中捉鳖的不只是六道骸,还有她。
于是乎,在六道骸离开后,一切攻击的目标不言而喻。
还不能止步于此。
她唯一的优势只有白兰不会对他的基地肆无忌惮地动手。
屏看呼吸穿行在白色的巨筑中,火焰一次又一次擦开她的身体。
并不是她的速度够快,而是白兰高高在上猫抓老鼠般玩弄猎物的“慈卑”。
炙热的,舔舐着她的伤口,数不清的榴片刮着她的身躯。火焰今因“慈卑”放过他。但炸弹不会。
这是报复。
无暇顾及其他,黑鹩咬着牙选择以险换险。
她已无路可退。
松开手中紧握的嵌入式合金长矛,她将其狠狠甩在墙壁上。
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烟雾弹,闪光弹,破片手榴弹,扑克,银针,一切都以奇异的路线散布在气中。
“砰!”
长矛与墙壁碰撞,并未插入其中,相反,它闪出了弧光。
弹性丝线的张力绷着它,像是勒紧了脱缰的战马。
风声簌簌,铁器发出苍老的龙吟。
下一秒,爆起。
2点钟方向,上方。9点钟方向,下方。借着与12点钟方向闪光弹的碰撞,长矛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回环,击中5点钟方向上的榴弹。
一时间,利刃的寒芒,银针的利光,扑克牌撕扯出子弹似是炎枪上膛,破片榴弹高歌轰呼回响。
无火者将焚尽一切,她的故事永不终章。
不速之客已然于炮火中隐声匿迹,白兰收了匣子河废墟之旁。
全盛的他大可以选择肆无忌惮的攻击,扼住万死难辞的鸟。
可他没有。
重头还在夺取彭格列指环,他还没有闲心帮别人毁坏自己的围墙。
并且。
常年笑意不达眼底的紫眸又泛起些许兴奋的好奇。
他哽出甜腻的冷笑。
你又会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呢?
自灭的笼中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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