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就像是时间暂停，只是一瞬间，我连眼睛都没眨，广场上却突然发生了爆炸，一个人影在中间猛地炸裂开来，随即化成了光点，消失了。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有大半了，只能记得，檀正宗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他说，“让你久等了，之后去公司吧。”

车发动了，他朝我露出个安抚的笑。

我这才发现我的后背不知何时全是冷汗。

檀正宗有个习惯，他喜欢喝温水，这个习惯在他还在狱中时就有过显露。

我为他接温水的时候，不自觉的失神了一会儿，等到回过神来，热水已经淌了我一手，杯子也已经摔在了地上。

还好办公室有无数备用的杯子，我从里面很快的找出了一个崭新的杯子，用热水杀菌之后，我这次集中注意力，给他接了一杯温度正好的温水。

端给他时，檀正宗先是接过喝了一口，他随即看向我，他说，“你被烫伤了？”

我没料到他会注意，把手又往后缩了缩，说，“已经拿凉水冲过了，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好了。”

不知道我的话让他听出了什么，他的表情带上了些意味深长的笑，他让我先坐下。

我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还记得我第一次坐的时候还觉得十分柔软，现在却如坐针毡。

他说，“秘书小姐，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一个杀人犯，或者说，你怀疑我是个想要毁灭全人类的反社会罪犯？”

他放下了杯子，开诚布公的谈，也像是在打探我的想法。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的想法或者说我的选择有什么用，他大可以用各种办法来改变我的想法和决定。我仍旧心有余悸，回应了他，“我只希望社长记得你的承诺，我不希望再参与进去了。”

他的笑容没有消失，他听完，问了一件事，“秘书小姐，你知道零之日吗？”

我自然记得，这件事是造成檀正宗入狱的重要原因，也是游戏病的产生的源头。

“其实这件事是黎斗那孩子造成的，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檀正宗平静的说，“我在广场上跟宝生永梦他们说的那些你也听到了，从檀黎斗执掌幻梦开始都是我的计划，只是为了得到假面骑士Cronus，但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呢？”

他循循善诱，看着我。很可惜我给不出答案。

“是我在防备那孩子。”

他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下来，他看着我，说，“你知道，疯子总是很多的。天才也不尽其数。可是檀黎斗，他是一个疯子般的天才。”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我先打断了他，“那你不已经成功了吗？”

毕竟他已经成为了假面骑士Cronus，檀黎斗也死亡，被迫成为了Bugster。

他哑然，随后缓缓的笑了，他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一个把重病的母亲杀死，只为了让她作为Bugster复活的疯子，如果成为了没有死亡的Bugster，会不会一遍一遍又一遍继续他的梦想？”

他呢喃，眼睛却如同平静的死水 ，说出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就算用假面骑士Cronus杀死了他，何以见得，那就是他最后一个备份？”

我只说，“那你是在拯救世界吗？”

檀正宗第一次愣住了，很久，他才摇摇头，说，“不，我只是在让这个世界走向它既定的终点。”

“你知道吗，秘书小姐。没有死亡的世界就是一片沼泽。檀黎斗给这个世界带来的，唯有寂静的绝望。”

2.

檀正宗是一个相当懂语言艺术的圆滑世故者，他在之后只是温和的安排了我继续去做其他事，并没有再提关于檀黎斗的事。也没有提及他的大业。

这种事对我来说像是一道非左即右的选择题，我被迫站在中心，去选择其中一道。

于是我问了问闺蜜，“如果你能永生，还不会生病，你会干什么？”

她一脸期待，“当然是去辞了这个b工作，去躺平啊，我还要整天玩游戏，不对，我都永生了还着急什么？嗯……我感觉要做的事情好多啊……”

我打断她，“要是全世界的人都永生了呢？”

“啊？”她挤眉弄眼，“为啥？大家都永生的话，肯定一个个都开始卷起来了。你看，要是不会生病还永生的话，肯定会有人拼命去工作啊，那样的话大家也就不得不被迫卷起来了。老板还一定会降工资的！毕竟大家都不会生病了嘛。”

我问了办公室其他人。

“全世界？！那后代只会越来越多的，要是饭不够吃了怎么办？啊，你说不会饿死？可是那么多人，总要有睡觉休息的地方吧？那样的话，还是会出现贫富差距的啊？……地方只会越来越小的，差距总会出现的。”

“不会死？哎哎哎哎，那可以不带氧气去探索太空了，好耶！啊？还有痛觉！！不要！！要是被水泥封住了怎么办？……对了，要是全世界都永生，该怎么惩罚犯罪的犯人呢？”

“你是想要探讨乌托邦的理论？……就是问问？好吧，我跟你说，乌托邦对现在来说是不可能的，没有死亡的话，阶级完全不流动，这对下层阶级完全是一种毁灭性的破坏。到最后，整个社会都会缓慢的走向自尽的道路。”

“嗯……没兴趣。但是如果让我不喜欢的人和我一起永生的话，还是不永生的好，都死绝才好呢。管他什么有钱没钱，好看还是不好看。死之前想想那家伙也会死，我就幸福坏了。呵呵。”

3.

我在檀正宗的地下室里碰到了镜飞彩，他见到我时比我见到他还惊讶，他问，“你不是离开医院回家了吗？……你的游戏病又爆发了？”

善解人意的镜飞彩。

他大概是以为我又爆发了游戏病，但不想见到檀黎斗，或者说被檀正宗威胁，所以才回到了幻梦。

我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放心，我只是继续担任秘书而已，没什么别的事情。但是，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下子灰暗了。

他说，“……小姬、在这里。”

他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不远处的投影上，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脸上带着笑容。

我心里猜是他那位女朋友。

我说，“你想要复活她？”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缓缓闭上眼，强迫自己般的点点头，“嗯。”

镜飞彩是个极为优秀的天才医生，但这并不代表他的医德就幼稚不够格，对于我来说，医德反而是他身上最为高贵的品质。

我说，“即使她复活之后，是Bugster？”

或许是我这一句话太有指向性，镜飞彩反而不再沉浸在道德和情感的痛苦挣扎中，他抬起眼，看向我，恢复了平常的冷静敏锐，他忽然道，“我记得，你和檀黎斗·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嗯”了一声。

“在你心里，即使是有着檀黎斗全部记忆的Bugster，也不算他本人？”

听到他问这个，我张了张嘴，想要立马回答，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只听到自己笑了笑，说，“谁知道Bugster的檀黎斗有没有保留关于我的记忆，他那么机关算尽，说不定懒得管我这个局外人呢。要是Bugster的他和我是陌生人了，不正好？”

“这就是你不和他说话的原因？”镜飞彩皱眉，“因为你觉得Bugster的他失去关于你的记忆，和你是陌生人？”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不，他记不记得我，管我什么事？明明他也没有和我说话啊？”

那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镜飞彩很是沉默了一阵，他叹了口气，才说，“你和檀黎斗是在冷战吗？”

呵呵，论文初稿写完了，快不快？

1.大概是大忽悠老檀日常忽悠妹的话。

2.其实妹这个阶段是钻进了牛角尖，其实她完全旁观就可以

3.真·旁观者清·镜飞彩

其实这一章就想写完和镜飞彩的对话，但没写完，看起来和檀黎斗的对手戏要推到下一章了。

明天，13号更新。

营养液明天我数数，还欠着几章。

（其实都快完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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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