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了吗?”
红黑对决后的数日,受创颇重的据点里人员稀疏,几个劫后余生的外围成员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像是为了抚慰仍在惴惴不安的内心,便凑在一起开始闲聊。
“什么——你该不会是说那个吧?”
男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后吓了一跳,东张西望确定周围没有旁人后方才松了一口气,“你想死吗?敢在这里说这种事!”
作为组织在纽约最大的根·据·地,高高在上的代号成员有时也是会在此现身的。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这不是比我还清楚么?”
被责骂的大高个撇撇嘴,作为一个刚刚加入不久的萌新,显然还不怎么明白事态轻重,“代号成员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比这几天偷偷摸摸,东躲西藏有趣多了。”
“更何况还是关于那位大人的。”
另一个面容枯瘦的男人显然也很有兴趣,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这位可是隶属情报组麾下的底层人员。
“原来就算是那样的大人物,也会求而不得啊。”
“何止求而不得,听说还被骗身骗心,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你是从哪听的,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有个卧底被他骗身骗心,身份暴露,所以最后才死了……啧啧,真狠啊。”
“怪不得前段时间表现得那么吓人,是旧情难舍吧,组织里居然还会有情种。”
“我这边的传言更劲爆,这次把我们耍得很狼狈的FBI,好像和死掉的卧底关系很好,那位大人其实是第——”
本来还满是揶揄的语气在对面同伴惊恐得近乎扭曲的表情下逐渐收声,他僵着脖子,仿佛经年未曾上油的机器,一卡一顿地侧过脸。
不知何时到来的金发深肤男人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其实怎么样?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
为什么您走路没有声音啊啊啊啊啊!!!
被吓傻的几个底层人员直接失去了表情管理。
“如果闲得没事的话,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
他随手把手中的文件抛给一人,在对方手忙脚乱地接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匆匆扫了几眼内容的外围成员哭丧着脸,在这个时间点让他们去挑衅官·方,以调转其注意力,不死也要脱层皮。至于说拒接,以他们在组织的地位,拒绝一个代号成员下达的指标,只不过是把死·亡时间提前而已。
“Jesus……那个瞬间我***还以为我看见了魔鬼。”
高个男没忍住爆·了粗口。
“比魔鬼还吓人好吧,至少它不会真的让我们去送死。”
根本就没有参与话题,还一直在用眼神提示这两个口无遮拦蠢货的男人一脸生无可恋。
至于那位情报组的底层成员——他已经完全精神崩溃了,现在还没回过神。
****
“我需要一个解释。”
以组织内部森严的等级划分,事关他这名代号成员的流言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蔓延到连外围都能顺口谈上几句的地步,说是背后没有推手,波本是不信的。
既有这个能力,又有如此闲心的,除了当时同样在场的贝尔摩德,不作他想。
在今天早上甚至收到朗姆旁敲侧击,带着诸如「你是不是曾经和立场相悖的什么人有段情殇」——这般试探意味电话的波本彻底绷不住了。
“你怎么也和琴酒学了这种坏习惯。”
被漆黑的枪·口瞄准的女性因为伤势未愈的缘故脸色苍白,眼波流转间平添了一分柔婉的病弱之美,我见犹怜。
男人对此的第一反应是拉开了保险栓。
“真是粗暴。”过犹不及,深谙见好就收道理的贝尔摩德摊摊手,“很简单的理由——报复。”
贝尔摩德可不是什么空有美貌的花瓶角色。自从得知任务开始前夕,波本曾经致电朗姆试图终止其执行,结果遭到拒绝这件事后,她恍然惊觉,那次餐厅的会面,男人一反常态地对计划书冷嘲热讽,或许就是布局的第一步。
素来心高气傲的她,面对如此直白的嘲讽,对象还是和赤井有着旧怨的波本,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由于男人对复仇的主事人竟然是不是自己的不满,未曾予以重视,甚至还在某种好胜心态下推动其尽快执行。
事后波本按照她的指示,任劳任怨地给FBI找麻烦,看起来乐此不疲的姿态,很好地迷惑了她。
最后那次看似「好心」的提醒,也像是争取不到手戮仇敌机会的阴阳怪气。
于是,最终在那群老东西的眼里,事情演变成了「波本辅助贝尔摩德共事的过程中,曾多次向后者提出建议,但未被采纳,最终导致组织与FBI对抗过程中损失惨重」,再加上她目前伤势活动不便,手上拥有的不少权柄都被迫转让出去,对象自然就是眼前这个面黑心更黑的笑脸虎。
“就结果而言,除了大获全胜的FBI,这次捞到好处最多的就是你了,波本,不仅把自己从任务失败的泥潭摘得干干净净,还顺势收拢了一大片势力范围。”
擅长玩弄人心,这次却被狠狠摆了一道的贝尔摩德虽然唇角上扬,眼中却毫无笑意,“不过是对你的算计的小小赠品,很介意么?”
她并不惮于向男人展现自己的恶意。
不管赤井秀一的话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企图让他们互相怀疑的误导,即将掌控纽约大半势力的高层与一个卧底纠缠不清的传言,必然会让其在接下来的例行审·查中吃些苦头。就是可惜那个卧底的死亡已经被明确认证,尸体都已经回收销毁,不然波本肯定更加有口难辩。
手·枪的扳·机被毫不留情地扣动。
子·弹擦着女性光滑无暇的脸颊,深深嵌入她身后的墙壁。
代号成员之间,无故不得自相残杀,更何况贝尔摩德在组织内部地位特殊,至少不能在这里杀她。
男人面沉如水。
“消气了吗?消气了就该继续做事了,毕竟现在我可什么都做不了。”慵懒靠着椅背的贝尔摩德抬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曼妙的身材尽显无遗,“组织现在好像对赤井秀一非常重视,要你全方面收集他的资料。”
“不过是和官·方抢时间罢了。”
FBI一方也不会坐视刚刚立下大功的关键人物被轻易揭底。
趁着这个时间差把记录下诸伏景光身影的便利店监控全数销毁的波本语气坦然,“至少不会逊色于你。”
贝尔摩德冷哼一声,端起了桌上不再散发热气的红茶。
「送客」的意思吗?
他也懒得在此久留。
目送波本离开背影的贝尔摩德神色沉郁,抬手抚上还带着些许灼痛感的侧脸。
比她预想中的反应还要大。
是为了立威,亦或是当真被戳中痛处?
她不过是把赤井秀一当时说的话复述给了卡尔瓦多斯,让他尽量将其传扬出去,过程中被如何添油加醋,并不受她的掌控。
这几天被迫专心养伤,暂时还没接触太多外界消息的贝尔摩德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
是时候出去听点笑话了。
****
诸伏景光正在收拾行李。
贝尔摩德有句话说得没错,波本的确是这次红黑对抗中组织一方的最大赢家,趁着她的颓势攫取更多利益的他无疑在组织内部更进一步。
然而胜势之后,亦有危机。
组织不会这么轻松得就让他获得如此庞大的势力,可以预见到接下来严厉苛刻的考核审查。
他的存在,会成为波本的破绽。
“……”
降谷零怀里躺着一只海豹抱枕,海豹的卡通笑脸在不自觉加重的力道下扭曲变形。
“hiro。”
“嗯。”
诸伏景光叠衣服。
“hiro。”
“嗯。”
诸伏景光折裤子。
“hiro。”
“嗯。”
诸伏景光放帽子。
“你在敷衍我!”
某位大龄儿童不乐意了。
“zero。”
终于停下手上动作的景光一脸无奈。
“你从最初就没想在我这里久留。”
降谷零瘪着嘴,十分委屈,“所以不管我想给你买什么你都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是不让你买太多。”
诸伏景光纠正道,“而且zero你一上头,就容易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什么是奇奇怪怪,小熊睡衣明明很可爱!”
“如果上面没有自带尾巴和耳朵的话。”
“……”
哑口无言的男人把抱枕捏得更紧了,干脆一声不吭地直接背过身去。
明明就是zero告诉自己组织要有动作,结果这时候闹变扭的人又还是他。
真幼稚啊,降谷零。
一只小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
降谷零表面上不为所动,身子却已经悄悄转动了弧度。
头上戴着一顶毛绒绒兔耳朵帽子的诸伏景光微微抿唇,捏住从两颊垂落的兔爪子,带动里面的小开关,一对软绵绵的耳朵顿时上下起落。
我记得说明书里面好像是这样说的。
——「有着能让看到的人恢复意志的魔法」
诸伏景光有些怀疑,但他努力了。
“打起精神来……这样?”
猫眼男孩迟疑地在脸颊边摆出剪刀手。
降谷零:“……”
「系统,zero他怎么没反应?果然是有点吓人吧」
二十好几的男人卖萌什么的,想想就觉得精神创伤。
「才不是——」
这明显就是被萌到说不出话了。
系统还来不及反驳,另一边像是石化般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
颤抖着手指按动手机摄影键,降谷零语气低沉,面容郑重,冷峻肃穆的模样依稀有了几分波本的姿态。
“再来一次,hiro。”
“?”
因为肤色,连脸红都不太明显的男人振振有词,“我要将这充满希望的图像记录下来,当成宝物代代流传。不对,干脆就直接做成二维码刻在我死后的墓碑上面吧,让每个我认识的人都能欣赏——”
“胡说八道什么呢笨蛋zero!!!”
恼羞成怒的诸伏景光直接把帽子扔到他的脸上。
鸡飞狗跳之后,二人总算收拾好心情,能够好好道别。
“我走之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一日三餐都要记得吃,要有规律,特别是早餐。”
“嗯。”
“之前做的甜点还有剩,在冰箱里冻着,实在没时间,也可以拿来垫肚子。”
“嗯。”
“不能熬夜……这点估计做不到,那也不能熬得太狠,公·安的工作不是必要的就不用当天完成,按照优先度慢慢来。”
“嗯。”
“上次让你买的调养身体的保健品,有空的时候吃一吃。”
“嗯。”
这次不满的人换成了诸伏景光。
“你在敷衍我对吧?”
“才不是,我听得很认真。”
“听得认真,能做到吗?”
在景光严肃逼问下,降谷零目光飘忽。
怀中的抱枕被丢到一边,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暖热温度的男孩,降谷零把额头抵在景光的发顶,不让对方看到他的表情。
紫灰色的眸中涌动着某种自己都未能察觉的阴暗情绪。
现在的hiro需要我的保护。
现在的我保护不了hiro。
不想让hiro离开。
不想离开hiro。
……
诸伏景光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刻意的保护。
他是暴雨中的雄鹰,狂风中的白杨,面对命运的诸多摧折,从来不曾弯曲脊梁,从来不是笼中的金丝雀,柔弱无依的菟丝子。
降谷零头脑中的两道声音正在吵架。
理智自然清楚哪一方才是正确。
可一旦回忆起那面染血的墙壁,破洞的手机,再次重逢时濒死的模样,即将中断的呼吸,他又无法压抑心中的惶恐不安。
“已经确定要回那里了吗?
“既然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我想见见他。”
这是从zero口中得知那部破洞手机已经被他寄给班长转交诸伏高明后,一直盘亘在景光心中的念头。
他无法想象,得知世界上最后一个血缘之亲都已逝去的哥哥,会是何等悲戚难过。
“好吧,我会替你留意组织这边有关能缩小身体的药物研究。”意识到这是景光意志的降谷零语气沉闷。
有关于人体研究方面的内幕向来是组织的重中之重,即使是降谷零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很难保证无恙,景光握住幼驯染的手臂,“我不需要你拿自己的安全去换消息……反正组织覆灭后,总会有机会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润色填补,诸伏景光毫无心理负担地把自己的现状全都甩锅给了组织,包括但不限于身体缩小,五感不全,部分记忆丢失,肢体偶尔不协调等等。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当年天台那一枪没让他当场死亡,外围成员处理他遗体的时候发现这一点,上报组织,秉着废物利用的心理,组织把他拖到了实验室,做了一堆人·体·实·验。可能是因为过程太痛苦所以记忆被身体刻意模糊了,有意识后就发现自己身处纽约,像是「假死」之后被随意抛·尸了。
反正害得自己不得不暂居义骸的祸首之一就是组织,虽然过程魔改,但结果没错也不算欺诈(×)
至于那天他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安抚好瞳孔地震,暴跳如雷,恨不得冲出去手撕组织的降谷零,咳咳,暂且不表。
行李箱轮滚动的声音逐渐远去,站在玄关处的降谷零转过身,凝视着这一个月来,另一个人留下来的痕迹。
厨房里的矮凳,空气中残留的食物香气,填得满当的冰箱,被软布包上的家具尖角……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曾经有了些许「家」的雏形的房子,又会逐渐变成一所平平无奇,再寻常不过的安全屋。
降谷零很快收拾起怅然的心态,他可没有太多用来伤春悲秋的时间。
无论是为了现在hiro的安全,还是未来尘埃落定后能让他行走在阳光下,获得自己应有的荣光和名誉,都需要降谷零/波本在红黑两方,登得更高,站得更稳。
虽然景光的意志足以让他在风雨中顽强生长,但作为他的挚友,有能力的情况下为他遮风挡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对了,还有一件hiro拜托的事要完成。
他拿出了手机。
****
市医院的复健区里,又一次摔倒在地的金发女性神色沮丧,在护士的搀扶下勉强移动到休息座椅上,狼狈地擦试着额头的汗珠。
“才几个星期就能恢复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坚持下去,艾琳你一定可以正常行走的!”
热情的护士干劲十足地为她加油打气。
艾琳回以一抹带着感激的微笑,表情还是难掩低落。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按亮屏幕,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彩信。
“该不会是骚扰短信吧?”
艾琳心中嘀咕着,点击接收。
护士发现,这段时间因为复健效果不好而郁郁寡欢的艾琳小姐,漂亮的脸上忽然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明媚光彩,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以及重燃的满腔希望。
“一定是很好的消息。”
因为艾琳的样子而感到同样惊喜的护士笑道。
“是啊,一个我以为已经被忘掉的约定……和一场不想输的比赛。”
艾琳干劲十足地捏了捏拳头,“瑟玲娜,我们继续。”
“好的。”
【艾琳姐姐,你好。
家人要带我回国,来不及和你一起去湖边钓鱼了,所以我提前去了那里,钓上来一只好大好大的鱼。等姐姐也能来这里的时候,我想和你比一比,是谁更厉害。我还在湖边的一棵树上做了记号,树底下有送给姐姐的礼物。】
附上一张迎着阳光,面容模糊不清,但可见怀里躺着一只与其手臂差不多长短的鲈鱼的孩童相片。
在诸伏景光所不明了的未来某一天
凭借不懈努力,终于从昔日阴影里完全走出,靠着自己双腿来到梦想中湖泊的艾琳深吸了一口鼻端萦绕的清新空气。
一汪碧蓝清澈的湖水,宛如被周边绿植拱卫着的稀世宝石,于这方渺无人烟的僻静之地,无声展现着自己的魅力。
待到走近,艾琳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除她之外的访客,一名身着白裙的忧郁女性,正伫立里湖畔,怔忡发呆。
“这里真的很美,对吧?”
艾琳在她身后开口。
白裙女子浑身一颤,像是被吓到了。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吧?我是艾琳,是来这里寻宝,以及钓鱼的。”
“我是安——你说的寻宝,是指?”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安显然被她话语里的关键词所吸引。
“其实是一个神奇的孩子给我留的礼物,他说把它藏在一棵做着记号的树底下,你能帮我一起找找吗?”
半晌的迟疑后,安点了点头。
毕竟是送礼又不是考验,两人四下张望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了痕迹,是一棵钉着小箭头木牌的松树。
带了把便携小铲的艾琳朝着箭头所指的方位没挖几铲,就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两位女性彼此合作,没过一会就把那个小盒子从土中取了出来。
艾琳小心翼翼打开盒子的时候,安也难免好奇地凑了过来。
盒中静静躺着一本颜色素雅的笔记,以及一串贝壳项链。
翻开笔记,隽秀笔挺的字迹记录着有关湖钓的诸多要点。
精致多彩的小巧贝壳串成的项链中心,是一块星形的吊坠,上面用鎏金的颜色留下英文字符。
「for the Warriors of Life」
献给生活的勇士
艾琳眨了眨眼,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随之滚落。
“很用心的礼物。”
用没沾上泥土的那只手抹掉泪痕的艾琳将被自己特意洗出的照片展示给安。
“他是命运送给我的奇迹。”
分明难见五官,安却莫名觉得这个抱着鱼的孩子十分熟悉。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还有与大雨一起出现的,不可思议的男孩。
“我还是第一次钓鱼,但是我想钓一条超过他的鱼……安,你能陪我一起吗?”
眼尾还有些发红的艾琳可怜巴巴地凝视着安。
“……”
她没有拒绝。
一天的努力,虽然靠着钓鱼新手玄之又玄的运气,艾琳的确钓上了几条湖里常见的鱼,可惜始终没有一条的大小超越她的目标。
看着头都快埋到土里去的艾琳,安忍不住想笑。
“没关系的,下次说不定就能成功了。”
“那下次,安也能来陪着我吗?安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特别好!”
听着艾琳元气十足的欢快语气,安忽然想起以前阅读过的一段文字。
「我本想这个冬日就去死的,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
又被人救了一次啊。
她试探性伸出的手,很快就被另一双手牢牢握住。
“今后就拜托你了,安。”
“——好。”
无关利益传递出的爱与祝福,终有一天,会降临到需要它的人身上。
能够融化些许人间风霜,便不负最初的期待。
————纽约篇·完————
*:来自太宰先生的作品
零零:获得了地位,失去了风评(×)
安是之前景光遇到的想要自/杀的女性,艾琳是倒霉被杀/人/犯盯上的最后一个受害者,景光伸手救下的女孩,也能成为拯救她人的人。温柔是有力量的→想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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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救济爆处组
争取在柯学元年让警校组全员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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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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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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