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让人兴奋,这是我踏上路程后的第一感受。走出真新镇,面前是广袤的世界,里面有无数宝可梦,好奇心被拉得无限大。
我的第一只宝可梦是小火龙,没有任何犹豫,我在三只里面选择了它,倒不是不喜欢杰尼龟和妙蛙种子,只是在看见小火龙那刻,我想,我的拍档就决定是它了。小家伙很热情,同时也有些腼腆,也许是怕训练家不喜欢它,还挺粘人的。
作为新人训练家和宝可梦相处也是一门挑战,好在我和它相性不错,双方都没有为难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和小火龙的初战是一只毛球,其实我们并没有招惹它,只是路过一片空地,突然被虫系宝可梦袭击,后来才知道那附近有它们的巢穴。
我和小火龙一身狼狈躺在灌木丛里,它受了伤,十分疲惫蜷在一起,给它上药后想让它回精灵球休息,小火龙拒绝了。我对此感到抱歉,因为对环境的不熟悉,情报掌握不全让我们遇到危险,还让它受了伤,我很自责。
看见它睡着的模样,我回想起曾经white说过的话,不由得陷入思考。
【宝可梦其实和人类一样,你侵入它们的家园,它们会把你当敌人,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不要觉得自己无辜,毕竟世界来自■■■■,世界里有无数生灵,人类只是其中的个体。如果不加以改善,我们的傲慢将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所以中间听不清的是什么呢?虽然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还是会因不完整的话感到疑惑。
不过white说的对,宝可梦有自己的思想,和人类一样。
……
……
我在去往常磐市的途中接到叶子的电话,她说white也出发了,但是没有带上图鉴,加上奇怪的通讯问题导致无法联系本人。对此,叶子寻求我的帮助。
奇怪,大木博士没给她图鉴?
‘哎呀,博士说他忘记了,这不是加急准备了吗?他还提到让green给white送去,谁知道green那家伙说根本没有联系方式,我真的很想给他一拳头!怎么会有人把青梅的电话都忘记的?’
呃……叶子,我们好像都没有white的联系方式来着?
‘我当然知道啊……我是对green的脑子感到无语,他不是总爱说自己是天才吗,怎么会笨到不找阿姨问问,而且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话说你们路上就没遇到过她?唉,该不会又在那里迷路了吧,真担心。’
我听着叶子的担忧,说实话和她想法一样,按照white的情况她一个人旅行真的没问题吗?从小就迷路的属性就算长大了丝毫没有缓解……
而且出来几天了,按理来说我们会在途中相遇,green和叶子至少还见过,即使不久后又分开,但white是一次都没遇到过。
是的,一次都没有,哪怕我到深灰市都没有,不只是我,叶子和green也是,他们都没有遇到white。
就好像她从来没出现过一样……诶?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
……
我要挑战道馆了,这是我旅行的第一站,我昨天去道馆预约时碰到了green,他说自己拿到徽章了,让我作为劲敌别丢脸。嗯……虽然话说的不太好听,但应该是这个意思。
我点点头回应,green脸扭曲了一下,不知道在和什么较劲。我有时候看不懂他,但想着green有自己的考虑不方便问,所以保持沉默,可他似乎更生气了。
【唉……绿绿其实是嘴上不饶人实际很关心你的别扭海胆头,小孩的尊严嘛,我懂。】
以前我和green玩卡牌或者别的游戏争论输赢时,white总会这样说。
【有时候是真的可爱,但有时候你会很想给他农夫三拳。】
你经常说这个,所以wihte,农夫三拳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哈哈哈哈绿绿那表情,怎么没发现他吃瘪的样子这么好玩嘻嘻。】
你倒是告诉我农夫三拳是什么啊!不要再关注green了!
她又不说话了啊。哼,我生气了。
……
不过你要是哄我的话我就不气了。
……
white,你在哪?
……
一个人的旅行还好吗?
……
……
道馆战我赢了,小火龙也因此进化,变成火恐龙,它和皮卡丘一起战胜了深灰市道馆馆主的宝可梦,我为它们感到骄傲,也为自己有这样靠谱的伙伴开心不已。
忘了说皮卡丘的事,它是我在去常磐市路上收服的,野生的皮卡丘很要强,喜欢挑战那时的小火龙,一来二去熟悉便成为了同伴。它喜欢趴在我肩上,抱着帽子看远方,和white形容的一样,皮卡丘很可爱。
小时候她也说过,如果遇到皮卡丘一定会狠狠溺爱……呃是这意思吗?反正white当时笑得很奇怪。
我对皮卡丘说会把它介绍给一个人,你一定会喜欢她。
皮卡丘叫了几声,似乎很期待。
啊……我也很期待和她见面。
……
……
参加联盟要集齐八个徽章,深灰市作为训练家的第一挑战点,能获得馆主认可让人十分兴奋。我看着小刚馆主端着放有徽章的盒子时,内心很激动。
可当我碰到徽章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眼前景色恍惚,耳鸣伴随朦胧远去,大脑十分晕疼,甚至出现了幻听。我因不适紧闭双眼,待疼痛远去时睁开,眼前没有馆主,没有道馆,我身处一片白色世界,那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里?
身边没有宝可梦,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白色世界里出现了金色光芒,没有形态的它引领着我,给予方向,我跟随光芒往前走动,流动的脚下开始出现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很像光的碎片,漂浮在广袤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反射太阳光。
【居然是卡密!天啊是白银山的卡密!能见到你真是三生有幸了呜呜呜!】
这是white的声音?从哪传来的?碎片吗?似乎是第一次见面她说的话……可内容什么意思?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没有说这些啊?
【咦?这里是真新镇吗?没想到我一■■■跑这里来了……啊,怎么会是小孩子的模样?】
【天啊,和■■里的画面差别太大了,现实果然不一样,真让人感慨。】
【小时候的卡密真可爱嘻嘻,绿绿也是。】
好奇怪,我完全没有听过这些内容,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羊驼的东西在哪,找起来还挺麻烦的,唉……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
羊驼又是什么?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熟悉的内容,那异于日常我所知的态度,完全没有熟悉的影子。
碎片波动亮光,让我眼前恍惚,眨眼间我发觉自己站在暴雨中,冰冷的雨水将我淋得湿透。我看着四周泥泞,明显是泥石流的痕迹,周边人群和宝可梦流动,迅速果断处置地质灾害。我迷茫地穿梭在暴雨中,不知目的地走动着。直到在一处位置停下脚步。那一刻我感觉浑身冰冷,思绪断裂,我缓缓蹲下,没去管裤子上的淤泥,颤着手捡起泡在泥水中的东西。
那是一枚有着皮卡丘图样的发夹。
我认得,因为这是我在八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有想过是别人的,毕竟很常见,但让我感到痛心的……这是我给她的那个。发夹上的皮卡丘耳朵有个缺口,是我当初用帮妈妈做事得到的零花钱去商店买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的痕迹……再也没有这么独一无二的特征了。
我握紧拳头,连带发夹一起,哪怕刺进掌心我也感觉不到痛。
因为已经不会比现在的感触更痛了。
我跪在泥水里,握紧发夹,悲痛到几乎窒息。
我该怎么办……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吗?如果当初和你一起旅行,你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旅行后我们还没有见过面啊……
……
……
我睁开眼,发现依旧站在白色空间里,四周没有泥泞,没有暴雨,手里的发夹也消失了,明明是刺入血肉的痛,可掌心什么也没有,完好如初。即便如此,内心经受的感触也在隐隐作痛,如同水波连绵不绝,在身体里回荡,痛到我无法呼吸。
【月见山真的好陡啊,我没经验怎么办呢?万一从这里摔下去岂不是变成饼干了?】
……
【果然是有钱人会干的事,居然把咖啡厅开在这么高的地方。】
……
【不知道卡密和绿绿他们走到哪里了。】
……
【要不是有事要干,我也想挑战道馆。】
……
【那是梦想,可现实击败了我的梦想,对此,我只能走向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
……
碎片有人言,是那么的清晰,伴随朦胧的画面被我一眼览尽。white爬山的画面,white走进大楼的画面,white和火箭队战斗的画面,white坠下大楼的画面……太多了,多到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这到底是什么啊!!!
我头疼欲裂,猛地抱头蹲下,狠狠咬紧牙关,紧绷着身体,试图驱散声音和脑海里的痕迹。窒息的感觉几乎要埋没我,我痛苦的在碎片里徘徊,它们就像噩梦一样紧追不舍。
够了……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
人言消失了,碎片也消失了,我疲惫睁眼,捂着胸口喘气从地上爬起,白茫茫的世界暗了下来,有人出现在面前。
white?
她没有看我,直径往前走去,我抬腿追赶,却总是追不上,最后她消失在黑暗中,再也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
……
‘这位训练家你还好吗?’
我被声音拉回神,馆主小刚和他的助理正在和我说话。我似乎回到现实了,刚才的画面……诶?有些不记得了,但有些还印在眼前。
‘你还好吗?是不是刚才的战斗有些累了?不舒服的话就回宝可梦中心好好休息吧!身体很重要哦!’
我把徽章放进盒子,对他们道谢,然后带着宝可梦们离开道馆,脑袋很痛,我需要好好休息。在宝可梦中心待了两天,经过多种试错,我确定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没去过深灰市博物馆,但却知道里面布景;商店打折时间被猜中,但我从没看过相关消息;green的电话内容也提前知道,所以对他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等等。
我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但我能肯定,倘若之前看见的碎片是假的,那我不可能准确预判green的对话,也不可能猜中商店打折时限……
脑中产生一个很可怕的答案——
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很可疑,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如果所有事情都建立在曾经发生过的基础上,预判、猜中都变得合理……可同时又会出现另一个疑问,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想法——
如果碎片是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么不止一次出现的场景,不止一次出现的言论,不止一次我和她的初次见面……
这是什么?
我对答案感到后怕,不断重叠的眼前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时间……那么现在我身处的时间点一定会在深灰市遇到她!
我带着这样的期待跑到博物馆,但现实并未如我所想那般出现那个人的身影,我又开始疑惑了。多次试错,又过了两天,得到的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有些丧气回到宝可梦中心休息,打算近期离开深灰市。
也许是近日精神紧绷,又或者看见了熟悉的画面,我开始做梦了。梦里的我又站在真新镇的出发点,选择宝可梦,选择了小火龙,想要和她一起旅行的意图依旧被阻碍。我感到奇怪,为什么每次和她有关的事情都会出现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情况?
梦里的我和现实的我重叠,沉默带着宝可梦离开,从出发到现在,我们从未相遇。离奇的共同点似乎在提醒我,这不对,这不是本该发生的结果,我们的旅行不该是受人桎梏,被局限在一方天地中。
桎梏……局限……
在另一个梦中,我观望着另一个我,无论是大针蜂逃难还是捉迷藏游戏,只要是外出各种情况,white似乎都会带着一身伤回家。很多时候我们看不见,但站在局外人视角,我能清晰见到她给自己包扎,忍着眼泪消毒上药。
这是我和叶子还有green根本不知晓的事。
white也从未提过。
为什么呢?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感到痛苦和难过总想着独自一人承受?white是不信任我们吗?
不,我不该这样想的。
我坐在那,失落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感觉自己十分无力。
看过那么多次记忆里从未有过的画面,无论哪次我都帮不上忙,这让我认识到自己还不够强大,也可以认为找不到答案陷入迷茫的逃避。
最近发生的事情超出认知和常理,我观察过green和叶子,他们听不见white的心声,也未出现身体不属于自己的言论行为,是只有我才有吗?
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挺倒霉的,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我完全没有办法……
恍惚间,我听见皮卡丘在叫我,于是睁开眼,它担忧地趴在我身边。
‘丘……’
我摸摸宝可梦脑袋,说抱歉吵醒它了,皮卡丘摇头,又在我颈边蜷成一团闭上眼睛睡觉。我望着天花板沉思一会,抱着皮卡丘睡了过去,这次没有再做梦。
接下来的日子时不时会做梦,我逐渐习惯。在行为不受约束的基础上我去了趟常青森林,以锻炼宝可梦为由,另一想法就是看能不能碰到white,两天过去了答案一如既往,我彻底放弃了。
我也想过回到真新镇,可我做不到,每次当我走到常青森林边缘,身体就不听使唤,它催促我不要回头,前进才是我应该做的。我也试过通讯联系大木博士,可涉及到white相关,就会出现误差。
‘嗯?white?谁啊?’
大木博士疑惑问我时,我几乎是惊恐地挂掉电话,等缓过来又回拨道歉。
到底是什么在抹去有关她的痕迹?
……
……
我回到宝可梦中心休息,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徽章盒子,我打开盖子端详岩石徽章,突然意识到所有问题都是碰到徽章后发生的。我顿了顿思绪,如果这是起点,那么徽章便是在提醒我该做的事,接下来的目标就明确了。
不管什么疑问,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拿到徽章一定可以知道我想要的。
我带着这样的想法陷入沉眠,难得一夜无梦。
第二天我背上背包出门,在下楼时碰到意想不到的人。我注视楼下一身狼狈的女孩,有那么一瞬安心了,我对她的平安感到高兴,也对和她的相遇感到怀念。
友人重逢,总是令人开心的。
于是我叫了她名字,这一次,如我所愿她听到了,抬头扬起笑脸做出回应。
‘啊好、好久不见!’
‘已经打完道馆了吗?’
准备去华蓝市了。
【卡密真是肝帝啊,打完道馆不休息几天就要赶往下一个地方,这就是■■吗?】
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让我感到庆幸,还好,还好没有提前离开深灰市,没有错过和她的相遇。
她给我打气让我加油,然后上了楼,我还想说什么时感受到身体的僵硬,我想,这大概是极限了。我点头回应后看着她消失在视野里,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样,但我知道我不能贪心,能搭上话就该知足了。
我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宝可梦中心,在前往华蓝市的途中又回头看了眼深灰市。
white,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等到那时,你一定要告诉我,关于你旅行的故事。
我们不会别离,我们总会相遇,哪怕长途漫漫,哪怕艰难险阻,但我们会因缘分不断汇聚,重叠旅途,为的就是在见面的时候说一声——
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因为言情不能有三个角色,但番外有red和green的个人支线(感情线在考虑中),加上正文走的友情线,所以选的无cp。
11岁的小孩就别为难他了[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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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red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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