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深处的空气清新潮湿,带着岩石与水晶沁出的凉意。经过昨日与基拉祈的亲密相处,小暖抱着柔软的毯子从睡袋里翻身坐起,心脏还在为昨日的奇遇砰砰直跳,一种轻飘飘的、带着梦幻感的兴奋感依旧萦绕着她。她抱着柔软的毯子从睡袋里翻身坐起,发现基拉祈正漂浮在她头顶,安安静静地盯着她。
“早安,今天也请多指教!”小暖精神一振,跳下毯子,月牙和奇鲁莉安也跟着活泼地围了上来。
“Jira~”基拉祈轻柔回应道。不远处,大吾正在用便携炉热牛奶。他的巨金怪正稳稳地架起石壶,而可多拉则推着一小筐采来的露莓,看上去战功赫赫。丑丑鱼则……还在水潭里沉思它的鱼生。
吃过早饭后,小暖看着基拉祈仰着头,通过陨石落下的那个洞穴朝外望去的样子,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转头凑近大吾,用手拢着嘴,几乎用气声问道:“大吾,你说…我们能偷偷带基拉祈出去玩一小会儿吗?”
大吾闻声抬头,目光变得谨慎:“你是说……带它出洞?”
“当然不是去很远的地方啦!”小暖赶紧补充,“只是……咱们沿着瀑布外沿飞一圈,让它看看外面的世界?昨天它在洞窟里玩得那么开心,感觉将它局限在这小小的地方很......对不它嘛。”
大吾沉默了片刻,目光越过小暖的肩膀,落在不远处静静仰望着天空缺口的基拉祈身上——那双蓝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对更广阔世界的纯粹好奇和向往,像初生的星辰渴望点亮夜空。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可以。但我们必须非常小心,要想个办法遮掩下,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更不能被人看到。”
“嗯!”小暖握拳,“一次秘密冒险出发——我们要让基拉祈看看瀑布以外的风景!你说伪装一下怎么样?”
“伪装?”
锵锵!小暖一手掏出剪刀,一手举着一块布。大吾看着布料上眼熟的绿底紫纹,“我没看错的话,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餐布吗?”
“哼哼~没错,是去年万圣节系列的抽选款!”小暖的剪刀不停,“我投了50张明信片才选抽中的~”
一切准备就绪,就待出发——
他们选在阳光较为昏暗的落日时分出发。超音波幼虫是本轮的侦查兵、巨金怪与盔甲鸟是这趟冒险的主力军。小暖先派出超音波幼虫确定了洞穴上方没有游客,抱着月牙与奇鲁莉安坐在盔甲鸟的身上,大吾则稳稳站在巨金怪的头顶上。在轻柔的风中从洞口出发——
在橙蓝双色相交的天空里,巨金怪与盔甲鸟正在往肉眼无法看见的高度上飞去,围绕在两人身旁的是一只不知何时出现的——梦妖。
梦妖的身体在空中轻盈旋转,它发出低低的“Ji-ra~”吟唱,声音随着风跳跃。在狂风的吹拂下,那“梦妖”的伪装布料偶尔被掀起一角,浅浅露出底下基拉祈星星状的头部。原来小暖将万圣节得到梦妖花色的餐布进行大改造,成为基拉祈的伪装色。这是自基拉祈苏醒后第一次见到完整的天空,不是从那圆圆的窟窿中透下的日月流转,而是真正一望无垠的天地:山林、溪流、飞鸟和远处闪烁的湖泊。
基拉祈仿佛挣脱了束缚的自由之星,在天地间肆意穿梭,基拉祈飞过高空中翻滚的云层,又在水面低空盘旋,把树影和浪花搅得纷乱。它时而如顽童般绕着盔甲鸟急速盘旋,带起的气流让盔甲鸟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时而调皮地悬停在巨金怪巨大的金属头颅上方,投下一小片阴影,随即又“Jirachi~”地欢笑着飘开,留下一串银铃般清脆、仿佛能涤荡灵魂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喂!基、、小梦妖!我们来比赛吧!”
“Ji-ra!Ji-ra!”基拉祈欣然接受!
“呦西,从这里出发!然后绕着这个山头进行飞一周!大吾和巨金怪做裁判!然后1号选手小梦妖、2号超音波幼虫、3号盔甲鸟和小暖~”
小暖摸了摸盔甲鸟的头,轻声说“拜托你了,盔甲鸟!冲鸭!”
“Skarmory!”
“第一届流星瀑布环赛,即将开始!预备!三、二、一、Go~”大吾像模像样的做裁判状。
基拉祈在空中一个轻盈的翻滚,一往无前,点点星屑撒在它飞过的空中,随风流散,洒落在他们身前,像一条通往天空的星星尾巴。
盔甲鸟不甘示弱以三百公里的飞行速度,犹如离线的银箭紧随其后,只在半空中留下银色的轨迹。超音波幼虫扑扇着翡翠色的翅膀,看看前面风驰电掣的两位,又回头看看稳稳当当的大吾和巨金怪,最终发出一声放弃似的低鸣,轻巧地落在大吾柔软的蓝发间,把自己埋成了一个委屈的形状。
“.......wow~”远远传来的颤抖女声,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阴阳顿挫的喊声,金银双色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飞了一圈回到巨金怪身前,“嗯,用巨金怪的超级大脑精准计时,这场比赛的胜者是以极其微弱的优势——仅领先0.02秒——冲线的盔甲鸟与小暖组合。”
“好耶!”
“Ji-rachi!Ji-rachi!”“哦!你看起来还不服气呢!那就再来一轮吧!”
一圈圈的不停飞翔后,玩累的他们在山顶上休息,傍晚的夜风有些凉了,基拉祈躺在小暖腿上上嘿嘿的笑着,奇鲁莉安也探头探脑的挤了过来。小暖一手抱住自己的专属小狗暖手宝月牙,一手护着基拉祈和奇鲁莉安的不要在打闹间滚到地上去。大吾靠着巨金怪正细致的给盔甲鸟打理羽毛。
怀里的两小只打闹累了,小暖一把搂进怀里的三小只,挨个摸摸头,她笑着问到,“今天你玩得开心吗?”
基拉祈轻轻点头:“Jirachi?”(像星星一样自由)
小暖愣了愣,随即笑得灿烂:“那就好。”
“明天也会更开心的,我们约定~”基拉祈没有说话,它靠在她肩头,轻轻发出“Jira~”的声音,像是在轻声应答。
火堆微光轻摇,水面上映出众人的倒影,那是属于这个夏夜的柔软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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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白日的阳光从瀑布缝隙倾泻而下,照亮洞窟深处的每一块岩石与晶石,泛着温暖微光。这次基拉祈仗着伪装胆子也悄悄变大了起来,现在正以伪装形态在林间探头探脑,树林之外,带着师父鼬的运动装少女正与带着七夕青鸟的青年训练家正在战斗。
空地中,师父鼬的绸带撕裂空气。“发劲!”运动装少女挥臂如刀。师父鼬紫白身影化作流光直刺半空,爪风在树干刻下三寸深痕。
“七夕青鸟,棉花防御!”青羽纷扬,七夕青鸟旋身抖动翅膀,一瞬间翅膀上的棉花膨胀开来,蓬松的羽毛屏障将发劲的威力化解。
树梢上,被战斗吸引来的基拉祈的无意识的抓住身边的小树枝。小脑袋跟着师父鼬撕裂「光幕」的身影,瞳孔里流转着七夕青鸟舞蹈般的身姿。“七夕青鸟,燕返!”当七夕青鸟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急速攀升至顶点,然后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俯冲而下,使出华丽的「燕返」时,基拉祈紧张地攥紧了胸前的小爪子,屏住了呼吸。就在燕返精准命中的刹那,它激动得在空中蹦跳起来,小手拍得啪啪响;而当师父鼬忍着疼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跃起,膝盖闪耀着格斗系能量光芒,一记凌厉的「飞膝踢」反击命中时,基拉祈更是忍不住“Ji——ra!”地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
“在这里在这里!”小暖插着腰站在树下,“喂——‘梦妖’酱!”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冲着树梢喊,“怎么自己偷偷溜出来啦?害我找了你好——久——啊!”“Jirachi~”“欸,你在看什么?”小暖翻身跳上了树枝,“哦!是宝可梦对战呀~”小暖转过头来,看着基拉祈眼中的兴致,若有所思“嗯~看来你对对战很感兴趣呀......”
小暖静静地陪着基拉祈看完精彩的对战,带着意犹未尽的基拉祈回到瀑布。
瀑布前的大吾正指挥着宝可梦忙碌着,为了今夜的特别深夜活动。
夜幕降临,星光如洗。
瀑布顶端的高处,一处狭长的正好可以平躺仰望夜空平台上,下午由大吾指挥可多拉和巨金怪搬运来的厚实垫子和柔软毛毯,在众人的万众一心下已然铺成了一个舒适的观星营地。
瀑布水流从身侧奔腾而下,轰鸣之声被夜风温柔包裹,远处流云悄然滑过夜空,一轮银白的月升起,清冷而安然。
大吾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抛光的陨石碎片,摆在中央,小暖好奇问:“这个是?”
“它是太阳岩掉落的陨石碎片。”大吾微笑解释,“前两天我在太阳岩的带领下把它找回来了,是新收藏之一。”“诶呀呀~恭喜大吾!”
大吾欣然接受,取出随身携带的便携星图板,将它展开在众人中间的气垫上——那是一块刻有各类星座简图的金属片,边缘有几枚旋转按钮,能根据星象对准当前时间的星座。大吾抬着头望着星空,一边调试星盘,“好了!”随着最后一下,大吾清点侧面的投影键,星图板忽地一亮,竟在空中投影出完整的星辰星座影像。
大吾随意的放大投影,一个个星座在他指尖放大缩小,,宛如立体拼图被一颗颗星辰拼接成形:一头有着爆炸头样式的水牛、两枚仿佛嵌合着在旋转中的齿轮、一只方方正正,甲壳酷似小房子的螃蟹……
大吾目光变得专注,修长的手指挨个点过,“这是爆炸头水牛座,象征着春天;这两枚齿轮代表着齿轮儿座,象征着夏天;这个被某人戏称‘小房子’的是岩殿居蟹座,是秋天的代表之一......”在他清冷的声音中,天空中的星座挨个被他介绍。每个人和宝可梦都听得津津有味。
“哇……”小暖双手撑在地上,仰望那片被大吾细细讲解过后的璀璨星空,眸中倒映出一颗颗银色光点。夜风吹拂她额前的发丝,奇鲁莉安悄悄依偎在她身边,小小的火光从月牙的喷嚏中飘起,为这片星空添了一分温度。
过了一会儿,小暖灵机一动:“我们来玩个‘编故事’游戏好不好?”
大吾挑眉:“编故事?”
“嗯哼——”她坐直身子,指着空中的星座说,“一个人指一组星星,然后另一个人要立刻用那组星星的形状编个小故事,不能重复!”
“有点挑战性。”大吾轻笑,“谁先来?”
“你先来!你先来!”小暖高高举手,然后一指空中那串看起来像两片叶子的星群:“这个!”
大吾想了两秒,慢慢开口:“很久以前,有两片叶子出生在风的怀抱,它们总在夜空中旅行,一片想看尽人间灯火,一片想追随群星回到远方……后来它们分开了,朝着各自的目标飘去,但是在千年之后,在这个星群中它们会再次相遇。”
小暖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鼓掌:“你是文艺诗人吧?!”
“轮到你。”大吾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她,指了指另一处星群。
“那……这一串像小鱼的!”她指着五颗横向排列的星星,“我要叫‘丑丑鱼座’!”
大吾低声一笑,眼角闪过笑意。
小暖也不含糊,双手比划着绘声绘色讲起来:“从前有一条丑丑鱼,它被所有星星嘲笑,因为它没有光,没有花纹,也不会发亮。但某一天它发现,只要它愿意努力往上跳,就能跳出银河,在星星们最黑暗的缝隙里,留下一道逆光的身影。”
她说到这儿,低头看了看身旁安安静静地卧在河道里的丑丑鱼,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揉了揉它圆滚滚的脸:“对吧?小英雄。”
“哇~”基拉祈浮在空中鼓起掌,大吾侧头看她,目光专注而柔和:“你很会讲故事。”
“嘿嘿,当然。”小暖晃了晃脚,“你也喜欢这个游戏吗,基拉祈?”
基拉祈眨了眨眼,然后指了指自己。
“你也要来讲一段?”小暖立刻兴奋,“那你来你来!”
基拉祈闭上眼睛,沉默了一瞬,然后用念力在空中划出几颗新的星点:一颗在中间,三颗在两侧,构成一朵盛开的星星花。
它用淡淡的光在空中拼出一个画面:一颗星星从天而降,坠入黑暗的洞窟中,被沉睡包围。直到有一天,有两道温暖的星星走了过来,一颗有着火的色彩,一颗泛着金属的光泽,它在他们的陪伴下醒来,重新看到宇宙的颜色。
光消散前,基拉祈轻轻转头,看着小暖和大吾,嘴角带着极浅的弧度:
“这是我最喜欢的故事。”
一瞬间,小暖心口像被什么触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热。她低声说:“那我们就一直陪你讲下去吧,基拉祈。”“Jira~”它轻轻应和,然后飞到两人中间,静静地落在他们之间的毯子上,许愿带微微摆动,像风里轻吟的歌。
夜渐深。
星图渐渐消散,基拉祈沉沉伏在毛毯上,尾带轻轻收拢,睡姿像一个卷着星尘的小星星。众多宝可梦也困倦地打着哈欠,各自在毛毯上找了个位置。
小暖细心的将毛毯给宝可梦盖上,吾背靠着一块平整的岩石坐着,笔记本摊开在膝头,笔却搁在一旁。他没有写字,只是静静地看着被星光和毯子包裹着的伙伴们,眼底映着篝火最后的余烬和那份无声的安宁。“呐,大吾,我今天看到基拉祈对于战斗充满了兴趣,明天我们来一场吧?”“当然没问题。”
星光将他们都缓缓覆盖,这一夜,无须言语,无须许愿。只需要安静地睡去,在梦中也有光,有歌,有彼此。
没想到,前一章我竟然提早肝出来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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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流星祈愿:星间漫游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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