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奈琪雪,今年17岁,在帝丹高中读高二,有一位暗恋的人。
暗恋的人名字叫降谷零。他有一头飘逸耀眼的金发;有一双紫水晶般清澈明亮的眼睛;有一身自然健康的蜜色皮肤;有着细心热情的开朗性格;有着责无旁贷严于律己的行为方式;有着一位幼驯染。
其实算幸运吧,跟暗恋对象就读于同一个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将来也想上同一座大学,听说降谷同学的志愿是东京大学的政法系。
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跟降谷同学上同一个大学,我会努力考上。这样一来,等大学结束我跟降谷同学就认识十八年了。
也算不幸吧,因为跟降谷同学只是说的上话的关系。
因为幼儿园时父母的偏见,被叮嘱不要跟降谷同学说话。也就真的没再说过话。直到小学二年级降谷同学当了班长。渐渐地跟降谷同学有了交集,也渐渐的被降谷同学吸引了目光而不自知。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自觉关注降谷同学的呢?是上学时看到他对幼驯染的细心体贴?是放学下雨时,看到他把伞搭在小猫的纸箱上,自己淋雨回家?是双休时,在体育公园看到他打网球时的肆意青春?是他学习时,对目标的坚韧不拔?是自己胃疼难忍时,背着自己的温暖背影?是高二学园祭时,他穿性感执事装的可爱、羞愤难当?
等反应过来时,就知道自己一颗心都在降谷同学身上了。在一点一滴中喜欢上降谷同学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吧。说起来也有十四年了,认识降谷同学已经有十四年了。降谷同学惊艳了我何止一夏,我想告白,我想这个夏天为我停留。
但是我听说过一句话: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小的时候算雪花吗?我现在能为以前的自己辩解吗?我以前也算霸凌过降谷同学吧?没有出声也算霸凌吧?因为是看客。
我算雪花的话,告白就不可能成功。不会有人喜欢霸凌自己的人。
告白不成功也没有关系,我想传达我的心意。
认真挑选信纸,淡紫色。落款没写名字,字迹也认真改了,歪歪扭扭的。不是不想降谷同学认出,而是不想降谷同学为难。
告白这天我犹豫再三,想偷偷把信放降谷同学的课桌里又想当面告诉他。一拖就拖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
是体育课,降谷同学不小心脚崴了,他幼驯染立马半扶半搂的带他去了医务室。到了放学时他们书包还在位置上,还没回去,我有点担心,也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门半掩着,我看到降谷同学睡着了,他幼驯染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深情的。我下意识停下即将推开门的手,回忆着再哪里见过这种眼神。然后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吻了降谷同学的脸,像教徒信仰神明,慎重而又庄严。
我头晕目眩地悄悄走了。回忆起那种眼神在自己眼里也有过,在自己看降谷同学的时候。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诸伏景光的秘密。
我想告诉降谷同学。可是第二天,看着降谷同学跟诸伏同学的嬉笑打闹,我意识到我是晚来的那一个。虽然跟降谷同学在幼儿园认识,但是对于降谷同学来说,我才是晚来的那一个。
擦拭珠宝,让珠宝闪耀的是小学二年级的诸伏景光。想独占珠宝的是高二的诸伏景光。降谷同学可能不会在意。因为整个班级只有诸伏景光不是雪花。
我很想大声告诉大家诸伏景光的秘密,我很自私。我知道这样很坏,可我忍不住这种想法。
我苦苦忍耐,但我突然发现这不只是诸伏景光一头热。降谷同学会不自主在意诸伏景光的想法,跟我关注降谷同学一样。虽然他们两个自己没意识到,可我意识到了。降谷同学是喜欢诸伏景光的,虽然只有一点点,无意识的。也可能是诸伏景光潜移默化出来的。
不管我怎么腹诽,事实是降谷同学也对诸伏景光有好感。这算是我的第二秘密吧?
我很不甘心,但没办法。倘若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我就不能再当降谷同学生命里的雪花,我已经当过一次了。
我的告白信还是偷偷塞降谷同学的课桌里了。我回家用工整的笔迹重抄了一遍,放在抽屉里保留着。可能十几二十年后我看着信会不屑的说一句青涩的初恋吧?
春奈琪雪,不愧这个名字。我决定不说第一个秘密,因为我是雪,掩埋一切线索的雪,纯白的雪。所以作为代价,我会偷偷叫你零的,我的钟爱之人。
我也决定不跟零说第二个秘密,零还是自己发觉吧。零自己发觉的话,不知道要到几年以后了。而我的情敌是不敢说的,我看得出他眼神中的独占和行为上的克制。
我果然很坏,我就是想给情敌添堵。我就是看情敌不顺眼。虽然对于珠宝来说,我从来没有拥有他的资格。
原谅我吧,零。
即使我很想独占夏天,但夏天不属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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