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示：10岁萝莉云焰上场。

大雪纷飞，早已将四周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初春的风依然料峭，雪地里的那一树白梅在风雪中俏然挺立。

飞廉陡然下马。他抖了抖大麾上的雪花，折下来一枝梅花，又望着它出了一会儿神，将之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

碧，她会喜欢吗

从息风郡执行军务回来，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吧。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叔祖可有为难过她？

“公子！”不远处，汗血宝马在嘶声鸣叫，随从均已纷纷下马，对着他恭恭敬敬地呼唤了一声。

“回去吧！”飞廉笑了笑，对着他们挥了下手，早已归心似箭。

“清野，前面是怎么回事？”前方熙熙攘攘地挤了一群人，围成一个包围圈子，似乎在凑着热闹。人群之中停靠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马车前方有一匹高头大马，上面端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年，正高傲地扬着头。

“不会是帝都的哪位少爷又在为难平民了吧！”清野举目远眺了一会儿，这才对着飞廉恭声道，“看这模样倒挺像巫谢一族的卫默公子。卫默公子他骄奢跋扈，那可是出了名的。只是他也不该挡了公子您的道儿吧。公子，要不我上前去劝劝他？”

“小心一点，别惹怒了卫默，”飞廉拍了拍清野的肩膀，话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声音，是马鞭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区区贱民，也敢顶撞我家公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破车惊扰了我家公子的宝马了。你说说，你该怎么赔啊？”有人趾高气扬地大声嚷嚷着。约莫是卫默的狗腿子之一。

“赔？这老头把他自己跟那破车卖了都赔不起吧！”又一个声音嬉笑着说。

“我看啊，这女娃儿没准倒是个小美人儿，要不把她抵押给我们公子当个端茶倒水的小女奴怎么样啊？”

“嘻嘻，小姑娘怎么把脸遮得这般严实，把帽子摘下来啊！让我们公子看看你长得到底是个美的还是个丑的.....”哄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也越发的不堪。

飞廉剑眉一蹙，一阵异常的怒意涌上心头。他毫不犹豫的翻身下马，冷声，“我去会会卫默，看他是如何欺侮老弱妇孺的！”

“别，别再打老爷爷了！”不足十岁的小女孩顾不上用手紧紧扣住帽子的下沿，慌忙冲了过去挡在老人身前。下一鞭子便狠狠的砸在小女孩单薄的肩膀上，她承受不住，痛呼一声差点儿摔倒。紧接着又一鞭子扫向她的兜帽。

一时间，卫默眼前一亮，周围的人群也皆是一惊！

卫默公子一贯眼尖，起初就见那小丫头虽一直小心翼翼得挡着脸，偶然从帽沿露出来的小尖下巴和侧脸却是精美如画的，完美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他心下判断这丫头虽年幼，却十足是个美人坯子，假以时日。。。。。。

不想看到庐山真容后方知这样的绝色，即便在以美貌著称的鲛人一族中也是不多见的。更枉论寻常的冰族人了。这样的丫头，错过了一个，只怕找遍了全冰族也遇不上第二个了。

卫默舔了舔嘴唇，见那个绝色的小丫头杏目圆睁，正冷冷瞪着他。他嘴上便露出一抹邪气的笑，骑着马上前来，“小姑娘，你若是愿意跟我走，我就放过这个老东西！”他扬鞭，用鞭柄指了指瘫在地上的老人。

“公子，你就放过她吧！”老人衣衫褴褛，他无计可施，只能对着贵公子一个劲地磕头乞求，“这小姑娘不是我什么人，她是租我马车去郊外葬母的主顾，我怎么也不能——”

话没说完，他就被当先一个下人恶狠狠踢了一脚，那下人怒骂，“区区一个贱民丫头，能被我家公子看上了可是她天大的福气，轮得到你这老头说三道四的？”

“这丫头衣服破旧成这样，还是让我家公子给你买点好看的新衣服吧！乖乖地跟了我家公子。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又一个下人道。

卫默冷笑一声，他见这小人儿实在是貌美非常，便早已按耐不住，抬手一扬鞭卷起小美人的腰，一把将她甩在马背上。

“别碰我！”小美人终于大惊失色，她一边拼命地抗拒卫默的触碰，一边怒道，“我是巫真一族的！”

巫真一族？卫默傲然一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过巫真一族的一个小奴隶。我就是抢了你去，云焕他也要不回你！——”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空，怀中的小人儿已于瞬间消失无踪。

“谁？”卫默少将惊怒交加，霍然回首，却在下一秒惊呼，“飞廉？”

只见飞廉怀抱着小女孩儿，正冷冷看着他，蹙眉开口：“卫默，她既是巫真一族的，你确实动不得！”

“飞廉，你又坏我好事！”卫默盯着飞廉的眼睛，气嚷，“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你竟敢跟我......”

“卫默！”飞廉将云焰放了下来，他长身玉立着，神情却是不怒自威的，“我不与你分说什么该什么不该，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你也理解不了。依我之见，无论是铁城平民还是门阀女仆，你都不该去行仗势欺人，强取豪夺之事。你若还想争辩，那么，我今日就与你一道回巫谢一族，让巫谢来评评理，可否”

卫默一时语塞：他虽然是巫谢一族的长子，但其母却是十大门阀外的普通贵族女子，因此比他小一岁、但母亲来自巫姑家族的弟弟反而小小年纪成了族长，继承了“巫谢”的称号。从此后，他不得不听从这个弟弟的号令。这该死的飞廉又与巫谢一直交好，他要是当着巫谢的面再告他一状......

“我们走！”他气恼地一扬鞭，马儿一个漂亮的回身，“飞廉，这次的事你就先给我记住了！”

小厮们知道今日公子在飞廉这儿吃了瘪，定然心情十分不佳，赶紧一边骑马跟上公子，一边在他耳边说着一些讨好的话。

“这飞廉公子八成也是瞧上了那个小美人，却做出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说着一些冠美堂皇的话。”

“就是，飞廉公子就知道拿着我们族长来压我们公子，他才是仗势欺人！”

“公子您别气，我再给您找找比这个更美的。”

.....

“一群废物！”卫默气急败坏的冷喝一声，狠狠一抽马背，马儿长嘶一声，扬长而去。

出钱安顿好了那个驾车的老人，飞廉决定先送女孩回寒光殿——她一个小姑娘，又生的极美，走在路上也忒不安全了。

雪又开始下了，凛冽的风裹着霜雪，朝着人身上吹去。

飞廉骑在高大的马背上，他一手握住缰绳缓缓而行，另一只手牢牢的搂住怀中小女孩的后背，将她的小身子拢在自己宽阔的披风中。

她这般的小，刚刚又受了一鞭子，原就破旧不堪的衣服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由着冷风灌入，如若不用这大麾护住她，她会着凉的。

“这是什么？”女孩被他怀里坚硬的一物膈到了，竟从他怀里抽出来那一串清香扑鼻的腊梅，“好香的花，真好看！”她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冰雪般美丽的笑容，看得他愣了一愣。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飞廉笑了笑，开口道。虽说这白梅起初是想送于碧的，可如今他对着这么一个软儒可爱小女孩，怎么也不好意思再从她手里夺了这花。至于碧，他会在帝都长街中买别的好东西送她。

“大哥哥，你人真好。我，我可以这般叫你吗？”女孩将白梅放到鼻下嗅了嗅。飞廉偶尔低头，打量着她美丽绝伦的五官。

“随你高兴！”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心下竟是难得的舒朗喜悦。

“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不经意地问。

“小焰。”女孩不假思索，细声细气的说。

“是燕子的“燕”？”飞廉又问。

“不是，是“火焰”的“焰”。”女孩絮絮道，她用小巧的手指戳点在飞廉的胸口上，想学着大人写出她的名字，可只写了一个“火”字，便不记得后面该怎么写了。

“对不起，我写不出来我的名字，”女孩羞愧的说，小脑袋低了下去。

“焰”字。飞廉心想：这定是云焕的作风吧！连给收入府邸的下人都取名为“火”字旁的。

可惜了，云焕没有教会她写字。

“你在云家是做什么的？”他脱口一问。

提及“云家”，怀中的女孩娇小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她略有些迟疑，半晌才“嗯”了一下，“我在寒光殿洗衣，做饭，打扫....我，我会做很多事情。”

这么小的孩子就让她干这么多的活儿？！飞廉低头看着女孩的脸，打量着她略微受惊的表情。他按压住了心头无名窜起的那一团火，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她。

“公子，”清野骑马上前一步，开口提议道，“云焕公子瞧着对这小姑娘很不上心的样子。这大雪天的，竟让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出来雇车去郊外葬母，也不找个人看顾着她。就是没遇上卫默公子，这一路子也没准会出什么其他岔子。”

清野打量着飞廉的神情。以他对公子的了解，他深知飞廉此刻看似不动声色，实则颇有触动。便大着胆子开口提议，“清野见公子着实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又想到公子与云焕公子素来交好。若我们好意恳求他相让，云焕公子也会同意的吧！”

飞廉心中咯噔一下：若是他晚来一步，这般可爱的小女孩不是要落入卫默那个家伙的手里了？会不会就此沦为玩物毁了一生？她要是继续留在寒光殿，也只能干些下等人干的粗活，这辈子也是毁了。

“我是不会离开寒光殿的。”小女孩却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如冷泉银铃般悦耳，态度却是异常的执拗。

“别怕，”飞廉只当云焕一贯对下人苛责，是吓坏了这个孩子，便柔声道，“我会好好地跟云焕说话，征求他的同意。日后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教你读书，写字，让你过上很好的日子。再不会让你去碰这些粗活。帝都小姐们玩的会的，我都会教给你。”

小女孩刚想开口再次拒绝，却听到了这样既温和又语带善意的话语。她抬起头来，瞧见飞廉温柔带笑的眉眼。他的笑容，竟然比春日的暖阳更加的耀眼好看。

她一时间又想到自家哥哥对自己的冷漠无情。眼泪便忍不住涌上了眼眶。

小焰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控制情绪，晶莹的泪在眼眶中盈润，却最终被她忍了回去。

“我不会离开寒光殿的。”她又再次出口否认，莹白如雪的脸颊上有一点儿为难的嫣红，“哥——云焕公子他是不会同意的。”

“小妹妹你可别怕，我们公子对人可好了。绝对比云焕公子对你好十倍，不，是一百倍！”清野对着小焰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至于云焕公子会不会同意转让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周围众人一阵大笑，笑容爽快而明朗，皆说，“公子是真心的喜爱你，不会把你当下人看的。”

“公子若是高兴了，没准还能将你当妹妹养着呢！”

一行人便是这般说说笑笑，飞廉也不阻止。那个叫做小焰的女孩时常埋首在他怀里，时不时抬起头来打量他的神情。在他再三坚持地说要跟云焕要了她去，用再珍贵的珠宝交换都可以。她终于不再开口说出来拒绝的话了，而是将梅花揣入她的衣襟里，两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

直到来到寒光殿的门口，飞廉才抱着小焰下马，让小厮去通传云焕一声，就说巫朗一族的飞廉求见。

小厮眼神复杂的打量了小焰一眼，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飞廉看到了那个冰冷高傲，与他同龄的少年——云焕。

他正想好好地跟云焕打个招呼。

“小焰，过来！”云焕却连看都不愿意看飞廉一眼，他冰寒着一张极其俊秀的脸，对着小女孩冷喝一声。

女孩显然是有些惧怕于云焕。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却还是乖乖地松开了方才下意识拽住飞廉衣袖的手指，朝着云焕走去。

“云焕，有件事情我想要与你说一声。”飞廉自然不会同意让这柔弱可爱的小女孩再次遭受云焕冰冷的对待，他赶紧伸手将小焰拽回了身侧。

飞廉静静看着云焕的眼睛，他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云焕，我很喜欢小焰，可否将这个孩子让我带走？”

小焰低着头，一言不发。

云焕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他笑了，这个笑却是冰冷的，“你想带她走？你愿意出多少钱来买她？”

他的眼里同样毫无温度，只有刻骨的冰冷。

“三十万金株，如何？”飞廉微微蹙起眉头，低首看了看身边雪团儿似的女孩，“我并非想要用金钱来衡量她。我是想给教她读书，写字，画画，给她更好的人生——”

“三十万？”云焕懒得听他后面说了那么一大句在他看来冠冕堂皇的话，他喃喃重复了一遍，蓦地发出一声冷笑，讥诮：“不过一个鲛人奴隶的价格。”

“你要什么，开个价吧！”见云焕如此高冷姿态，飞廉的表情也不由得带上了一层愠色，他吸了吸气，沉声道，“无论是百万金株，还是奇珍异宝，只要是我有的，我能办到的，我都愿意拿给你来交换她！”

“公子！”清野没料到云焕公子会这般不讲同窗情谊狮子大开口，也没料到自家公子是真的对这小丫头动了心了竟然愿意开出如此天价，他不由得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什么又不敢。

“飞廉，看起来你还真是很喜欢她呢！”云焕审视着飞廉的表情，仿佛他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他忽然间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可惜了！你即便开出来天价，也决计买不了我的亲妹妹，云家的三小姐——云焰。”

“什么？”这一次轮到飞廉脱口惊呼，同时怔住的还有随他而来的一众人等。

云家？三小姐？

为何会穿的如此破旧现身在朱雀大街上？又为何沦落到差点被卫默强抢？

“哥哥，你愿意认我了？”云焰肩膀颤抖着，她抬起来头来，晶莹无暇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那张虽显稚嫩却是秀美绝伦的脸，在冰天雪地中细看，果真与对面的云焕有着近乎六七分的相似。

飞廉一下子确信了她的身份，他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女人死了，你是可以回来当你的三小姐。如她所愿。”云焕对着云焰点了点头，说出来一句飞廉听不懂的话。

“大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的！”云焰拽了拽飞廉的袖口，她蠕动着嘴唇，小心翼翼地对着他解释道“我其实，并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他之前，也并没有将我当成妹妹看过。所以，我才。。。。。”

于是，也就是说云焕非但不认与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反而是百般刁难，将她当做下人使唤！

飞廉蹙起眉头，看向对面不动声色的云焕，他心中无名火起：“云焕，你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我该怎样管教云焰，需要飞廉公子你来教我吗？”云焕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冷芒，语声冰冷彻骨，“戏你也看够了，该走了！”

“云焕！”飞廉又是失望又是落寞，他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

云焰已经挣脱了飞廉的手指。小小的人儿弯下身子，对着飞廉行了一礼。之后，她尽管脸色煞白，却仍旧咬紧了牙，追着云焕的背影而去。

“来人，送客！”云焕背对着飞廉，吩咐了门房一声，他头也不回，抬脚朝着朱红色大门内走去。

“飞廉公子，请回吧！”门房恭恭敬敬地对飞廉躬身行礼。飞廉一直看着小不点的云焰离他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那扇大门的背后。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小巧的脚印。

这一天发生的一切，宛如一个荒诞不经的梦。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思绪混乱不堪，却忘了离去。

“公子！”清野见飞廉迟迟不动，走过来劝解道，“想必是云焕公子家的家务事了，我们也是不方便插手的。小.....”他自知不对，就立时改了口，“云焰小姐既然被云焕公子认了，日后自然是十大门阀的小姐。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巫朗大人还在等着您呢！”

“闹了半天，我竟将他的妹妹当成了他女仆了。”飞廉苦笑了一声。云焕，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他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入他们兄妹之间，不想是多此一举的一件事。

“不管怎么说，公子救了云焰小姐还送她回家，总是好事一桩吧！云焕公子竟然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就是说啊！这态度，就好像公子欠了他几十万似的”

“真替公子不值啊，怎么就忘了说出来这原是卫默公子当街抢人呢......”随从们议论纷纷。

“走吧！”飞廉吸了口气，脸上重新又挂上了温雅淡定的笑容，似是放下了方才的那些不愉快。他正待上马离去。

“大哥哥！”忽然，一个稚嫩又清雅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云家三小姐云焰。

云焰重新又吩咐人打开了大门，她跌跌撞撞地朝着飞廉跑去。跑到飞廉的跟前，她踮起脚尖，一下子搂住了飞廉的腰。就抱了一会儿，便松开了。

“你要走了吗？你还会再来看我吗”云焰轻声，不确定地问道。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此时的她披着一件名贵的雪白披风，看起来整个人都高贵了不少，也越发的娇俏可人。

飞廉蹲了下来，他摸了摸女孩细嫩的脸颊，柔声，“会的。我跟云焕是好朋友，我会经常来找他，顺便看看你。你以后要多听你哥哥的话，知道吗？”

“你不可以骗我，我们拉钩好不好？”女孩伸出一根莹白如玉的小手指，央求飞廉。

众人看到她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得都笑了，方才的不平也是一扫而空。

“好吧！”飞廉无奈地笑了笑，只得伸出小拇指，跟女孩那根小小的指头勾到一块儿，“飞廉从不食言！”

女孩踮起脚尖，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飞廉的额头上，“姐姐说，要感谢恩人，要这样的。”

姐姐？巫真云烛？她确定是她姐姐教的而不是她记错了。

飞廉哭笑不得。孩童那纯洁的吻，是颇为珍贵的。他忍不住摸了摸云焰的头发，又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回家。这次看她走进寒光殿的大门。飞廉才不再迟疑，上马离去。

云焰，云焕......一路上，他的心里时不时地想着这两个名字。又猜测这对兄妹的关系纠葛。最后，他平静的回到了巫朗府邸，竟然忘记了给碧带一样礼物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