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萩原:诶?

可是在松田闭上眼睛等待审判时,漫画的镜头却没有给到正准备飙演技的两人,而是把画面的中心让给了鬼冢教官——鬼冢教官的眉头此刻依旧是皱着的,但眼中却有几分无奈和唏嘘,接着鲜明的白色对话框突破漫画格线,松田的耳边也同时响起了教官的声音。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教官冲着泪眼朦胧萩原和蓄势待发的千速如此说,轻飘飘地打散了二人的计划。

“我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说出实情的……我也见过不少可以导致松田这种情况的案件,但现在不是逼迫你们说清的时候。”

镜头随着教官的话缓慢的转移,松田再一次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到了自己。

画面中的自己垂着眸,目光深沉,哪怕是听到了鬼冢教官的讲话,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之前身上的愤怒和尴尬褪去,配上苍白顶光和放任自流的气息——人们恍然间如看到一个死亡多时之人的灵魂。

松田抿了抿唇,他想多少解释一下。

画面上的松田也这么做了相同的动作,可镜头却在松田抿嘴后迅速拉远,把二位萩原也一同框在画面之内,同样能看到漫画的二位霎时眼前一亮。

松田:我,就,知,道。

这个漫画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可让松田觉得更神奇的还是鬼佬的态度,毕竟鬼佬的外号可不只他们五个人喊。

要是之前的世界,鬼佬知道自己的学生里有人同时和一对姐弟有了关系,肯定是要揪着那人的耳朵用超大嗓门把人给痛骂一顿……怎么换了个世界变温柔了这么多。

“……被教官看出来了呀。”

萩原眼里的一层雾褪去,嘴角扬起苦笑,视线满是柔情地落在松田身上,松田被这个诡异表情的看得手臂都僵硬了几分。略微侧身结果又撞上了千速姐锋利到可以把人切片的眼神。

“我和姐姐也不是不信任教官,只是……”

萩原一步一步靠近松田,笑容在教官的视线死角越来越夸张,很难形容松田看到了什么,总之萩原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和漫画中病态孤寂的笑容杂糅在一起,松田看着面前面部都模糊起来的萩原——

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了萩原的肩膀上,物理中断了萩原的后话。

“哇啊。”

萩原发出一声委屈的惊呼。

“鬼佬……算了,鬼冢教官,别听千速姐和hagi这两个人瞎说。”

松田往自己臂弯下塞了个萩原研二,继续说,“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只是和他们一家关系比较好,所以偶尔去他们那边要个临时标记。”

见萩原还在挣扎,松田又把小臂和大臂的距离压缩了一点。

“不过萩原这家伙气味和千速姐很像,他又老是靠过来,蹭到的比较多,然后被那些人误会了而已。”

千速姐趁着自己两个弟弟打闹的机会,给了鬼冢教官一个另有隐情,暗示满满的眼神,然后心平气和地指了指两人,再摆了一个锁死的动作。

一切发生在不过几秒内,鬼冢作为一名“身经百炼”的合格教官却完美的领悟了千速的意思,眉头皱得更深了。

旁边的降谷零快要在心里笑疯了,也就脸上还维持着礼貌疏离的微笑,世上恐怕没有比看同期出糗更快乐的事情,特别是松田那“满分”的解释和千速天才的暗示相配合,降谷零已经开始感觉胃疼了——一方面是笑的,一方面是对未来“剧情”的期待。

景光慢悠悠地走过去拍了拍降谷零的背,班长也调整了站位,来到最佳观影位置。

然后景光这时摊开了手掌,那管针剂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针管脆弱而纤长,透明的药剂也安分地呆在其中。

“我见过这个东西……”

景光用气音说,左手在空中暗号敲击出“绿川光”三个字符。

“而且我怀疑,这个药剂和那次莫名其妙的集体发情有关。”

“漫画从不设置无意义的情节,虽然不知道是先有故事再有漫画,还是漫画引导出了情节。”

降谷零在黑夜中变成暗色调的眼睛瞳孔舒张,他意外的放松……至少这个世界不是儿戏的过家家的游戏。

“但两件事不可能毫无联系。”

“那这里的最终boss也会是同一个吗?”

伊达航从景光的手掌中拿走针管,他打算等会就主动进入漫画画面,把针剂交给教官。说不定第三视角的漫画会给出提示。

“谁知道呢?说不定在这个世界,boss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直到疯魔的人呢。这种剧情也不少见,和这个世界也挺契合。”

降谷零笑着说,他几乎没有怎么在同期跟前掩饰波本的一面,现在也一样。

有时候他会觉得应该好好地扮演一下降谷零,好不容易复生的大家当然是想看到降谷零的,拿波本样子给他们看岂不是很不负责?

可是等他微微偏头,幼驯染那双同样浸润过酒液的的眼睛也偏过来,班长职业警察才会有的利落脚步声传来,松田和萩原配合着止住话头——那管针剂被交到了教官手中,再然后是萩原千速引导话题的声音。

他想,去扮演“降谷零”恐怕才是对他们的不负责吧。

“这是……你们从那个人手里拿到的?”

“是的,教官,当时她要拿这个针剂去扎萩原。”

鬼冢的视线不由向萩原的方向偏移,萩原对他露出一个表示我很好的微笑。

教官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想问些什么,毕竟之前警校那件事你们也经历了,但是我目前无法回答,我也不希望你们被牵扯到其中。”

鬼冢教官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在乖巧的倾听,可是这群年轻气血上头又有门路——指明明是交通科,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些事扯上关系的萩原千速——的小伙子能乖巧下来他是不信的。

虽然比起第一天那些鲁莽贪小便宜,导致警校刚开学就有很多人满地乱爬的家伙,这五位确实是让人放心很多就是了。

“除非你们运气实在不好撞破了太多这类事件,我们不得不让你们入伙,不然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们才刚刚踏入警校的门没有多久呢。”

“好吧,那hagi和大家也就只能相信我们的运气啦。”

萩原礼貌而风趣的回应了教官,语气却格外笃定,他眼前的漫画正在飞腾,新的画面不断出现,最后一页停在萩原的脸上。

【那双紫色的眼睛是黑夜和惨白灯光下唯一的色彩,粘稠的紫色却并不耀眼,里面长久驻留着一层凝视黑暗后留下的阴影。】

现在hagi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了,况且他很相信他们几位的运气,毕竟他们好歹是主要角色嘛。

一个月后,鬼冢教官看着他面前或懒散或正经站成一排的五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直到降谷零主动咳嗽了两声,他才抬起自己的头,他的头上正镶嵌着一双被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冲击过的眼睛——简而言之,他被这五个人的运气给震惊到了。

“所以说,你们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首先经历了便利店抢劫,并在躲绑匪时发现了倒在仓库里注射了不明药剂昏倒的店员。”

作为这场行动主要负责人的萩原点了点头。

“再是教学期间天花板突然出事,员工从上面掉了下来,你们接着发现他和之前那个店员的状况很像。”

班长点头,这次事故中,教官为了处理之前那位店员的事情而临时请假出校,算是免了一场无妄之灾。

“之后你们还在路上发现一辆卡车诡异地停在路边,上面的司机睡着了,而他的脖子上有个不对劲的针眼。”

松田点了点头。

“最后,最近有个女孩来报案,描述了一个叫樱花的人,结果你们说你们有一天出去刚好碰见过他。”

降谷零和景光继续乖巧地点头。

“你们让我们说点什么好……我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人。”

鬼冢教官的皱眉纹更深了。

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让这几个还算是半大孩子的家伙接触这种事情。

“你们应该知道你们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所以我现在很后悔我作出的承诺。”

“居然会把那种玩笑话当成承诺,教官你已经很厉害了。”

“萩原……”鬼冢教官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是在真心夸赞而不是阴阳怪气,但我现在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知道的,教官。”

降谷零站出来,他是立正姿态最标准的那一个,此刻他站出来,光斑和金发相呼应——阳光似乎也了声音,随着发丝摆动的絮语,一步步点亮那他的眼眸。

到了这一刻,鬼冢才觉得降谷零回归了自己本身的耀眼,他当然关注他们警校的第一,却总是不明白这个在面试时于一群人中因坚毅的气质,端正的姿态,气势凌然的话语突出的学生,会到警校之后除了外貌和成绩之外什么都默默无闻。

偶尔鬼冢会怀疑他另有所图。

“毕竟我们也很想知道,教官已经是教官了,又为什么会掺和到这种工作里,又需要教官的身份来掩饰什么。”

“这对你们很重要吗?”

鬼冢教官没好气的说,语气毫不收敛的尖锐,眼神却不受控制的流露出满意来。

他该收回怀疑了。

“很重要,毕竟我们已经身处其中了,而且……”

降谷零顿了顿,等待了几秒。

“你是我们的教官。”

“你是鬼佬。”

“是靠谱的教官。”

“你是鬼冢教官。”

“你于我们是教官。”

乱七八糟地回答响起,不同的声线混杂于空中,长短不一定语句,各有特色的语调,实在是太混乱了,混乱到鬼冢教官的眉头都因笑意而舒展。

“真是没办法。”

他是真的没办法啊。

“特意用这种方法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心软,你们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教官不是本来就没打算把我们置之事外吗?”

景光笑了,这次的笑容不是温柔而是狡黠。

“不然教官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我们进这个门,无声无息地把人推远才是你们会做的事。”

“你们猜我是公安?”鬼冢警官颇为豪放地笑了几声,“不管你们怎么想到的,我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那群让人看着不爽的东西中的一员。”

景光和降谷零保持微笑。

“好了好了,既然早就看出来了,那我们也被这样互相试探了,本来就是来给你们看资料的。”

鬼冢教官推开他办公室侧面的一个小门——这显然是之前那个世界办公室没有的设置——五个人跟在教官后面走进去,房间里却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空无一人。

一个染着蓝发的女性转过头,黑眼圈盘踞在她的眼睛下方,她的视线一路经过伊达,松田,和两位无关人士,最后才迟疑,乃至于惊疑地落在萩原身上。

她的眼神像是在说:你居然真的来了。

“萩原,这位是水谷小姐,那位报案人,她想和你聊聊。”

其实在听到水谷最近才报警时,五人就已经意识到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小姐估计事先从一些渠道了解了部分内情,才选择把彻底把自己牵扯进来。

漫画家从不设置无用的角色,更何况能在灰色地带穿梭自如的女士肯定不会一个纯粹的普通人。

可是她为什么偏偏要找萩原呢?

再联想到萩原千速……萩原家难道是因为全员重生多了什么不得了的buff和背景?

萩原冲水谷自然地笑了笑,眼底依旧存在一片阴影,似乎是凝视暗影的后遗症一直留存发到了现在。而水谷认为这片阴影一直存在,只是黑暗的靠近逼迫了它的显露。

按照她了解的事情,萩原确实不是她初见时所谓少女漫中被万众瞩目的少年,而应该是在致郁漫画中,一切无法挽回之际,主角只能看着其走入毁灭的同伴。

他们在同期的目送下进到资料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为什么不会?”

萩原弯起眉眼,迈着轻松的步子绕到水谷身前。

“因为你很擅长掩饰。”

水谷没有抬头,她把手放在口袋里,塑料袋摩擦声传来,萩原当做没有听到。

“就像现在你装作没有听到一样。”

“可是我说不定是特意诈你说这句话呢。我在假装,并不一定代表我在逃避。”

萩原摆了摆手,在手落下前摆弄了下额头上垂落的刘海,他看上去依旧是潇洒自在的……塑料摩擦的声音更大了。

“别太担心了。”

尽管萩原也不知道这担心从何处而来。

“别骗人了,我都看到了……”

水谷指了指自己的脖颈,深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萩原,意图找到他伪装之下的破绽。想要帮助一个人,至少需要看到他的真实吧,她如是想。

“那个地方,针孔,我想你还记得。而且在两年前,我也在那里看到过你一次,你也戴着一样的颈饰……也就是说已经两年了。”

“我说了,别太担心,你要相信我啊。”

萩原眨了眨眼睛,那么欢快,水谷依旧找不到破绽。

“已经两年了,你真的还打算等下去?”

“那就拜托水谷学姐再说清楚一点吧。”

“你的腺体应该比我先告诉你才对,别再自欺欺人了,再这么下去,你就别想当A,也别想当警察了。”

水谷注意到在他说到别想当警察之后,面前的这个潇洒的人才终于有了点额外的反应。

这么高尚的吗?高尚得水谷有点牙痒痒。

“这个,给你。”

水谷把他一直在口袋里折磨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小袋粉末,塑料带上贴着经过审查的标识。

“很少,但至少可以稍微缓解一点,你先用着。”

说着,为了防止自己又被气到,水谷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背后萩原用迟疑地声音问,

“水谷学姐能详细说明一下,在你的视角我都要遭遇了什么吗?”

“……”

“拜托了,hagi至少要知道都有哪些人,都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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