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身为事业脑的观允奕,对业火那是一个爱得深沉,爱得热烈,爱得奋不顾身……就是在这样的深情支撑下,面对官方机构的围追堵截,他另辟蹊径,将组织发展到了海外,甚至总部都在南海一个四季如夏的小岛上。
至于大陆的各个基地中,他只安排了几个异能等级差不多的成员,开了几家不大不小遵纪守法的俱乐部,充当获取信息的耳目。
斯乐选择观允奕,除了对方自己送上门来,省却了很多麻烦外,还有其他的考虑,上述也在其列。
和官方合作,最大的局限是对方不可能无限度提供给他研究需要的一切。更何况,他接下来的研究,是擦着底线的边进行的,很容易遭到驳回反对。
而和业火合作,就是纯粹的利益置换。斯乐只要能提供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威力巨大的新型武器,就能置换到他想要的所有研究资源。
唯一缺憾是业火成员大半是脑回路不正常的变态,犯起病来五花八门,一个个都挺欠收拾的。
而狡诈圆滑的观允奕还作壁上观,只要没闹到他面前就不问不管,想看热闹的意思很明显。
倒是狂热粉见辰,杀了糟蹋老头后立即回了总部,当晚就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博士。
少年清澈明亮的小鹿眼里满是光亮,他眼巴巴凑上去,不仅主动帮斯乐收拾好住房,还威慑了一番蠢蠢欲动企图试探的业火成员。
“博士,你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
在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间轻转的笔一停,他收回不动声色观察的视线,道,“博士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懂?”
少年点了点头,柔软黑发耷拉下来,像委屈的小狗,“哦,那我该叫你什么?”
“自己想。”青年往前几步,进入预先准备好的房间。关门之际,似乎想到什么,他停下,用一根手指抵住少年的额头,轻飘飘的目光将对方粗略打量一番,“边玩去,我对小孩不感兴趣。”
少年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他可怜巴巴瞅着青年,小鹿眼漆黑水润,“我会长大的。而且我每天都有坚持锻炼。不用几年,就能超过那个可恶的S级异能者。”
观允奕抱臂站在一边,将斯乐的话搁心里咀嚼一遍,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青年眉宇冷淡,神色不为所动。他薄唇微启,“你觉得,凭你的喜欢,值得我等待吗?”
少年胸口插上了第二刀,嗫嚅道,“不值得,博……斯神,”见青年的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关上门了,他大声道,“我愿意成为你的实验品!”
在那一瞬间,门与门框的缝隙越来越小,直到融成一条直线,再也看不到青年那抹令人痴迷的倩影。
“喂,冷静一点!你不要一看到斯乐那家伙,连脑子都没有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这不是你混迹风月总结出来的吗?”观允奕看不上眼,忍不住指指点点。
少年一扫脸上的失魂落魄,冷哼一声,原本甜蜜粘稠的声音流露出几分凉凉讥嘲,道,“你懂什么?就在这胡言乱语!”
观允奕:“……”算了,不和这个狂热的脑残粉计较!
第二天清晨,斯乐醒来。他靠在床头上,仔细梳理了一番近期输入大脑的信息。
昨天,他跟着观允奕走后,两人来到了一家陈旧的俱乐部。里面只有一个肩膀上纹老虎的男子,看到观允奕后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股陌生的异能波动出现在观允奕身上。不出半个小时,对方“改头换面”,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斯乐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等疑似拥有“伪装(或易容)”异能的男子过来时,勉强克制住了想要后退的冲动。
为了节约时间,纹身男站定后,立即发动了异能。
下一秒,斯乐敏锐察觉到体表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虚幻能量。他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看,上面浮现出一张陌生普通的面庞。
之后,三人光明正大地出了基地,开着车来到郊外一所废弃的工厂。
不知道观允奕鼓捣了哪里,原本平坦的地面下陷,一架直升飞机露了出来。流畅的线条,银灰色的外表……冷冰冰的机械造物,有一种科幻片里的炫酷感。
斯乐对飞机轮船研究很少,见此也只是好奇一问,“驱动它的能源是什么?”
“南海的水。”观允奕语气中带着炫耀,满含期待地看向斯乐,期待看到对方眼底的愤怒和惊讶。
前世,最初对被污染的海水进行研究,并应用到飞机轮船的动力引擎上的,可就是面前这位。
谁知,青年只淡淡应了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飞机再次接触到地面时,斯乐来到了一座岛上,也就是目前所在的地方。
梳理完信息,顺便确定下一步的具体计划后,青年闭了闭眼,眉目浸在黑暗中,如明珠晕光。
实际上,昨晚他没怎么睡好。这倒不是由于环境陌生,而是因为这里的床板比别墅的硬,即使垫着柔软床褥,却仍旧很硌人,很不习惯。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斯乐缓了一会儿,才下了床,拉开窗帘。
窗外是一片雪白的沙滩,稀稀拉拉有几棵树。往远处,则是一片死寂的海,与湛蓝的天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白线。
让那只水母搞的,斯乐很反感海水的腥味。他没有开窗,而是打开一旁的衣柜——
里面除了印着红色的“业火”两字的T恤,就是黑白灰三色的夏季衣服,完美契合了斯乐的品味。
这不稀奇。
第一次见面时观允奕脱口而出的“博士”两个字,就暴露了他重生者的身份。再加上惯会装模作样的小孩,这就两个了。
至于穿书者,比起“博士”这个称呼,更爱叫他网络上流行的“大神”或“大佬”。
当然,这只是粗略的分析,不一定完全正确。就像任一川那赤橙黄绿青蓝紫毛经常语出惊人,可事实证明,他什么也不是。
斯乐随便挑了一件白T恤,一条黑长裤,换掉了已经脏了的白大褂。这一套一上身,衬得他瞬间年轻了好几岁,清清泠泠如初冬落下的第一场雪。
换完衣服,斯乐打开房门,眼前的一幕令青年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破功,但很快,就恢复到了惯有的冷淡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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