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话是——
“继续。”
哥哥是十三岁便成为上忍进入暗部的天才,他是冰见一族的骄傲,是一族的希望,但他对于我总是不苟言笑,对我的训练也总是很严格。
父亲在很早的时候便去世,在我记忆中父亲的脸一直是模糊的,而哥哥总是对我说的这句话却异常清晰。
“继续。”
当我割破手臂将流出血凝聚成一堵血色的墙,却被哥哥轻易击破时,哥哥冷漠地说道。
“继续。”
当我划破小腿,举着用血凝练而成的比我的身体大出好几倍的镰刀在将要斩断他的头之前停住,却被哥哥无情击飞时,重重摔在地上时我听到他依然冷淡的声音。
“冰见一族的强大在于能够灵活运用自身带毒的血液幻化成一切能够用于战斗的工具,给对手致命一击,”哥哥站在只有五岁的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抬起头,能看懂的只有他眼中像是对弱者怜悯的情绪,“你这样别说是保护母亲和清奈了,连你自己都会轻易送命。”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叫絮。
不是继续的续。
是柳絮的絮。
母亲说,这样的名字比较适合可爱的女孩子。
七岁时,我遇见了那个酷酷的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孩。
“青助,你刚才不会是在跟那个毒巫婆讲话吧?你要小心啊,她的血可是有剧毒的沾一下你小命就没了!”大块头的小男孩语调夸张地说道。
“我妈妈也跟我说了,叫我不要跟冰见家的小女儿玩,她说冰见家世世代代都是暗部团藏的走狗,尤其是冰见西羽,就是那个毒巫婆的哥哥,听说只要是团藏下令,连木叶村的普通村民他都杀。”圆头圆脑的男孩说道。
“没有,她只是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苦无而已。”那个叫作青竹的小男孩望着渐行渐远,背影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小女孩说道。
“栗津老师,我不要和冰见一组,我还没被敌人打死,就先被她的血毒死了!”
“是啊,她的周围肯定有病菌,离她太近会生病的!”
“冰见总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好可怕哦,她肯定很想把我们大家都杀了!”
“栗津老师,我可以自己一组。”我本来想用手指轻轻点一下栗津老师的手臂,后来还是保持着站在离他们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对栗津老师说道。
“这样啊,”栗津老师看上去明显像是松了口气,“冰见你可别太勉强自己,下忍的任务都不会太难。”
天空骤然下起了暴雨。
这个世界在此刻似乎吵得只剩下嘈嘈切切的雨声。
我没有撑伞,不管有没有淋雨我都不会生病。
踩过一洼水坑时,我又折了回去,蹲下.身凑近了那个水坑。
只见剔透如镜面的水坑之中映着一张黑发灰瞳的苍白少女的脸。
和巫婆这个词倒是有几分贴近。
我从口袋中掏出因为收藏方式太过随意而已经褶皱不堪的纸,上面印着“超市小偷”的画像。
银发,戴着面罩。
这种坏人的长相我想我只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于是我又把那张写着“悬赏令”的纸随便折了几下塞进了裤兜里。
树林是最容易隐藏踪迹的地方。
而如果是小偷的话,现在应该赶着出村。
果不其然,当我赶到离木叶村有一段距离的树林之时,远远地变能看到一个银发戴着面罩穿着一身黑的人。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他的身材实在太过矮小,但我坚信,这是方便行窃而做的易容术。
我的计划出现了一点偏差。
原本应该直击心脏的血箭竟然射.偏了。
那个银发小偷回过头望着我时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惊讶。
“偷.盗是不好的行为,”我一边说一边迅速移动,手中操纵着血化作利刃直直捅.向银发小偷,“下地.狱后好好做人吧。”
“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银发小偷的声音是偏冷的少年音,但意外地好听。
但下一秒,我的血刃终于捅穿了他的胸膛,直直刺穿了他的心脏。
就在我准备将银发小偷的尸体带回去交差时,却发现他的‘尸体’化作雷电消失不见了。
是雷分身——
糟了!
“要是真去了地狱可就完蛋了。”
银发少年手握旋转着雷电的球直穿黑发少女的胸口。
但黑发少女在一瞬间化作了一滩固化的血。
是影分身。
我收回了血分身的血液,在下一秒,我的喉咙便抵上了一只苦无,而我手中握着的血匕首也直指对方的左胸口。
“住手!”
一个金发的青年隔在了我和金发小偷的中间,他的动作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在我反应过来之时,我的血匕首已经插.在了地上,而银发小偷的苦无也掉落在地上。
我认得他,波风水门,哥哥非常敬仰的一位正派忍者。
“请问我的学生有做什么对你失礼的事情吗?”波风水门温柔地对我问道。
“我在抓小偷。”我说着,便把兜里已经皱到不能再皱的印着超市小偷的悬赏令展开给二人看。
“你是白痴吗?这个大叔额头上那么大个疤,我跟他哪里像了?”银发小偷看上去似乎很不满自己和图上这个人相提并论。
“挺像的,而且你可以易容。”我坚持自己原本的看法。
我对于人的长相并没有太大的识别天赋,而在我此前的生活中确实也没有太需要这种天赋。
因为,不管是谁,都会很快地离开。
“你自己来验证一下是不是易容术。”银发小偷将脸凑近了。
我后退一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卵足了劲儿用力一扯,他的脸皮并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我又试着往反方向扯,由于用力过猛我碰掉了他的面罩。
即便是惊鸿一瞥,许多年后我依然记得那一幕。
高挺的鼻梁,淡色的薄唇,以及唇角右下的一点痣,原本被面罩所掩盖的属于少年人的生气蓬勃在面罩脱落的一瞬间呼之欲出。
“好看......”
在意识到我自己说了什么后,我有些惊慌失措地捂住了嘴。
“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看的小偷,是吧,卡卡西?”波风水门十分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扭头对银发少年说道。
当我再回头,却发现银发少年已经重新戴好了面罩。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总是喜欢保持点酷酷的神秘感。”波风水门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
酷酷的......
“这个人才是你要找的超市小偷。”卡卡西将一个额头上有道疤的银发男人拎着摔在了我的面前,那个银发男人还挣扎着要起来,我操控着带状的血勒住了他的喉咙,同时将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又掏出悬赏令对比了一下,才说道:“这个确实比较像。”
“把他放开,他快被你勒死了。”卡卡西说道。
“栗津老师并没有说要把这个人活着带回去。”我并未照他说的意思做。
“冰见同学,如果你带着活着的超市小偷回去,你的老师会给你更高的分数哦。”耳边响起波风水门温柔的声音,我仰起头望见他蓝色的眼眸中荡着笑意,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勒住超市小偷脖子的血带子。
“好孩子。”波风水门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激动,但我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卡卡西望着意外听话地只是用带状血绑着超市小偷离开的女孩的背影,皱着眉头说道。
“卡卡西,不觉得那个孩子还挺可爱的嘛?”波风水门问道。
“哪里可爱了。”卡卡西扯了扯面罩说道。
傻傻的。
偶尔,一个人出完下忍的任务坐在秋千上会遇到卡卡西和他们班的另外两个人走在一起。
他们是波风水门班上的人。
一个总是跳来跳去的男孩子总是在说些什么看上去应该是很好笑的事情,因为他旁边的女孩总是咯咯笑个不停,而卡卡西总是一言不发地走在他们旁边。
偶尔,会想,如果我也能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就好了。
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吧。
因为那会很不和谐。
因为那里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秋千荡阿荡,属于我的,灰色的,了无生气,无所谓的童年悄然结束。
听说,卡卡西十二岁便通过了上忍考试,创下最年轻上忍的记录。
听说,卡卡西因为某种原因获得了写轮眼。
听说,卡卡西要加入暗部了。
这五年我并没怎么见过他,但总是能知道关于他的消息。
因为他,开始变得很有名。
却不知,当我再次与他相遇时,我会从他的眼眸之中望见将死之人的绝望之色。
卡卡西啊
感觉带班老师这种设定好容易让我陷入爱河 哈哈
谁没有憧憬过既成熟又可靠的卡卡西老师呢
虽然总是看着一本 当时并不太懂的书 咳
卡卡西和一个看上去莫得感情、暗杀能力满分、实际生活技能为0的单纯过头的暗部少女的故事
一段一段年少时的记忆 拼凑出来是关于我们的青春
淡淡的 有泪 有笑 有冲动 有不解 也有和解
无论如何 她的身边总是有他 而他的身边有她陪着
究竟是谁救赎了谁 而谁更依赖谁呢
谁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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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可以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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