⑧

我以为他们传出谣言就会满足，但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千弥川雾，你有什么资格让队长对你另眼相看，只是一个封印术就能把你困住。”

“我也看你没什么特别的，这样的术你都躲不开，你竟然还好意思让队长刚完成任务就陪你出去？”

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都是男的，我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和我一样喜欢卡卡西了。

但没想到上次和卡卡西去摘草药也能被他们看见，而且…他竟然是刚执行完任务。

“虽然任务目标已经都杀死了，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把这个术解开。”

不得不说这个封印术设计的很巧妙，也很精准，虽说不至于让我站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不过只能在半径一米内的圆里移动也好不到哪去。

“事到如今你还在摆什么副手的架子！”

面具掩盖了他的表情，但我能听出他的怒意，而我只是和卡卡西一起执行任务的次数多了一些罢了，哪里称得上副手。

我的默不作声似乎加剧了他们的恶意：“就连面具也偏要选和队长相似的，我看你就是假意被团藏抛弃，然后过来利用队长！”

说着另一人极快的向我甩来一柄苦无，即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也是正规手段进入暗部的，我也没有想过他们真的会对我下手，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面具便被击碎。

白色的面具裂成几瓣从我的面上滑落，而我的额间因为苦无圆环的撞击擦破，顺着眉心向下流出一条血线。

“快点承认吧，你其实根本就没有脱离根，是因为团藏想要什么才派你来的吧。”

“千弥川雾，你是不是喜欢队长，因为你肮脏的心思对队长纠缠不休。”

脑袋里嗡嗡的响，数道陌生的气息快速接近，我顾不得额头上小小的伤口：“快点把术解开！！！”

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带来炙热的风浪，我该庆幸他们的封印术只有禁锢的效果吗。

水幕从我的口中吐出撞上火球被蒸发成大片的水蒸气。

我早就说了让他们把术解开。

人数足足有我们两倍的敌人支援来了。

只在几息之间我们就落于下风，敌人并不留手，而无法自由行动的我是他们打算最先除掉的对象。

这样的情况我们的落败并不奇怪，我以为我对自己的死活不在乎呢，我也以为卡卡西一辈子都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我也不在乎。

原来不是的啊。

不知道卡卡西知道我带领的任务失败了会不会对我失望呢……

“川雾！！！”

卡卡西来了。

⑨

又是腰腹受伤。

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初见，只不过这次的伤处比起那时更为致命罢了。

闪烁的雷切极快，只能在人的视野里留下一道明亮的白线，美丽而又致命。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鲜血混夹着点点脏器残渣从我的口中吐出，脚下本绿意盎然的草地早就被我的鲜血浸染缝隙中的土壤也被染成不详的深褐色。

我低垂着头已经撑不起力气去看那个我恨不得印在眼底烙进心中的人影，身体也在意识朦胧之际向地面栽去。

啊啊，真不想看见他对我失望的脸啊……

“川雾！”

我如同那日一般再一次躺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

我把任务搞砸了……

“好了，我马上就带你回去！”

我被卡卡西平摆在地上任由他对我的伤口快速进行应急处理，和虚拟作品里人死时总会下雨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甚至阳光还有些刺眼，刺得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又，怎么会又是这样…”卡卡西的声音颤抖，手下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我转动眼珠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卡卡西的脸上，模糊的视野却难以分辨他的表情，我只知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无措。

快速包扎完毕，卡卡西立刻将我拦腰抱起，竟是没有分给那两个将我困住却只是身受轻伤的两人半个眼神，转身足尖点地立刻向村子的方向奔去。

我不是第一次受伤，我也多次在生死线上游走，却也从来不敢说自己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便是忍者的宿命。

我几次开口想要和卡卡西解释，一是不愿让他知道那两人困住我的目的，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愈发模糊的视野无从判断的情绪更加让我害怕开口。

我听见他宛若自言自语继续说道：“如果我再快点，比这再快点的话……”

若有所觉，我微微仰头，依旧是看不清他的神色，或是死前迸发的勇气，或是突然的鬼迷心窍，我努力的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在我指尖半干涸的血液接触到了点点湿润。

他哭了？

“如果”是最致命的毒药，那些无意义的假设会把人慢慢折磨致死。

“…不是你的错。”我慢慢喘气，原本因为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的眼泪而升起的喜悦也逐渐化为心疼，即便是看不清我也努力睁开眼睛看着他认真的说，“不要责备自己。”

“别哭，卡卡西。”

想起了刚刚我心中的遗憾，这次开口竟然没有任何犹豫：“我喜欢你，卡卡西。”

“小心你的眼睛……”

像是提着的一口气突然吐出，我等不到他的回应很快便陷入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