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泽田弘树呆了一呆，瞠目结舌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成精？他的电脑？
而且，付丧神是什么啊……
从小父母关系冷淡的泽田弘树没有听过什么睡前故事，更别说看到什么山精野鬼志怪传奇。
乍一听到完全陌生的名词，小孩下意识打开电脑、敲击、搜索。
等做完这一切，屏幕上显示出文字，他才想起自己这种举动在一般人看来又是十分不正常。
一时间，搭在键盘上的细小手指僵住，小男孩还未来得及去看屏幕上出现的词条，慌忙抬起脑袋咬住嘴唇。
就看之前一直没开口的黑皮肤少年用力撇了撇嘴，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日语向一边说着：“这种情况下，就算成精也只能叫开灵智吧？付丧神，那是要他把这台电脑换掉再放一百年才行的啊……”
说着手指指向他电脑上出现的词句，
“看到没，这里写的很清楚啦！”
泽田弘树头脑似乎都不会跟着转了，目光呆呆地顺着手指往屏幕上的内容看去。
——器物放置不理10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
那看来肯定不可能了……
诶好像不太对？！
刚这么一动念头，黑皮少年就先开口吐槽起来：“话说菅原哥哥你是有毒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和你讨论电脑成精的话题啊！这真的很有辱我大阪神探的格调诶！！！还有人家好端端一个计算机天才……和叶不许笑！”
高马尾的俏丽女孩笑声清脆，黑皮少年虽然嘴上不满，但显然完全没有生气只是轻松地和身边人打闹。
泽田弘树看着笔记本上从未搜索过的一连串和成精有关的内容，一点一点，好像心头的阴霾也渐渐不再厚重。
他关掉搜索引擎，重新打开代码页面随手输入了几行，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浩瀚的双眸里繁星璀璨。
“虽然我的电脑不能成精，但是 ，如果研发一个会自主学习、自我成长的人工智能，那样说不定比成精都厉害。好棒的想法，菅原哥哥，我想我可以做到的！”
小男孩认真地看进小少年颜色如苔芜的圆眼睛，语气笃定，心里却多少有些忐忑——当然不是对自己能力的怀疑，他只是不能确定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被当做怪话、或者异想天开吹牛皮之类的。
——“好耶！！”
耳边却是欢呼一声，嫩生生的娃娃脸挨得更近，泽田弘树觉得自己稍微偏偏头就能触上那一头蓬松的卷。
菅原和吾挥舞着小拳头眼巴巴地看着他，语气十足期盼，脸颊染上一点点淡粉。
“到时候泽田就会成为手握成精指南的计算机仙人，这样的话，为了成为无业游民的美好未来，我一定要和泽田搞好关系才行！”
……啊？
泽田弘树愣了愣，而后无奈地笑笑。
菅原哥哥……也是很神奇的人呢。
还有服部哥哥远山姐姐，能和他们一起玩，应该会很开心吧？
小男孩动动脑袋，悄悄用自己的脸贴贴凑在自己身边的白嫩脸蛋。
好……软！
耳尖偷偷染上一点绯红，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小声说道：“菅原哥哥，服部哥哥还有远山姐姐，可以直接叫我弘树的。”
他觉得自己这次，好像或许不会被误解排斥了。
…… ……
“小阵平，怎么回事啊？”
见四个未成年凑到了一堆，那个安静忧郁的小学生被小和吾的一句什么话弄得绷不住脸色睁圆了大大的眼睛，萩原研二笑笑，靠近松田阵平低声问。
松田阵平墨镜后凫青色的眼睛涌上怒意，他的目光扫过与卷发小鬼并排坐在台阶上，头挨着头看电脑屏幕的小男孩，语气分明带着冷：“这小孩是跟着小学班级一起来课外实践的，但是被同学孤立，和大部队走散了。老师也不负责任，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小孩丢了，而且，只会玩电脑的怪小孩这种话，是一个老师该说出来的吗！”
愈说，他英俊的脸上厉色更甚，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勾起了某些不怎么美好的往事，面色更差。
摘掉墨镜揉了把眼睛，又一下子戴上，对某些不称职老师的鄙夷溢于言表：“在知道我是警察后，那老师居然只顾着带其他小孩去看快开场的表演，急匆匆就想快点走完流程。还说什么这小孩知道家长的电话，等下如果赶不上会联系家里人来接。真是……”
萩原研二也是越听越气：“这个年纪的小孩，如果老师不加引导，甚至首先做出不良言行，那产生孤立甚至/霸/凌一点都不奇怪。 ”
他伸手搭住幼驯染的肩膀，轻轻捏了两下。显然也拥有相同回忆的半长发青年此刻如幼时一样与身边人站在一起，给予彼此慰藉与支持。
感受到肩膀上透过薄薄夏衫传来的热度，松田阵平回过神，发现身边人眸中浮上了担忧。
心下一暖，面色刚要跟着舒朗几分，想到什么又是眉头皱起。
“小孩的父母好像关系不好，也并不知道小孩的处境。我打算，等小孩父母来接的时候，和他们谈谈。这小孩的情况有一点特殊。”
说到这，他的语气倒是和缓了一点：“这小孩是个计算机天才。他一直摆弄电脑，其实是在写程序。我大概看了一眼，虽然不能完全看明白，但只那一点，足够让警视厅某些自诩专家的家伙卷铺盖滚蛋了。”
诶？！居然有这么厉害！
萩原研二吃惊地转过脸，狗狗眼里神色变了又变：“居然又是少年天才吗？不过这样的话，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认知能力和理解力，在同学之间格格不入也不难理解了。”
他看看坐着敲敲打打的幼小背影，又看看那孩子身边捧着脸的圆眼睛小少年——后者嘴里叨叨叨叨有的没的说着什么，前者虽然注视着电脑屏幕，却也时不时给出回答，看那俊秀的小脸上的神情，显然每一句都经过了仔细思考足够认真。
没一会儿，戴帽子的小黑脸也绕到后面加入了谈话，而高马尾小姑娘则从小包包里拿出几颗话梅糖，挨着给每个人分。
“天才的脚步总是更快，或许和同龄人殊途，但总也能遇见同行者的，不是吗？小弘树和小和吾看起来相处的很好哦。而且上次，大泷警官也说过小服部除了远山小姐之外也没有什么玩伴。但是，小阵平没看到，那会儿在街上，小服部看到小和吾时整个人都亮起来了呢！”
萩原研二耍宝地哀叹：“完全忽略了研二酱，研二酱失去魅力了呢。”
松田阵平额角青筋跳了跳。
就服部小子那样，整个人亮起来……他没看见，也想象不到。
不搭理抽风的幼驯染，戴着奶酪形墨镜的卷毛警官迈开长腿前走几步，在几个毛绒绒的脑袋上挨个揉了一把。
“时间到了，小鬼们，该去看海豚和人鱼表演了！”
萩原研二在后面俏皮一个wink，声音轻快又活泼：“小弘树今天就和我们一起玩好不好？我们来享受小阵平一大早起来排队的劳动成果！”
…… ……
事实证明，松田阵平辛苦买的超前排豪华观看区座位完全物有所值。
海豚表演十足的精彩。
八只体型圆润的海豚排成方阵，随着音乐与驯养师的手势高高跃起，在空中灵活又迅速地翻转几圈后嗖地又钻回水中。
而后掉头向后，宽大的尾鳍优雅又灵巧地有节奏拍打着，溅起的水花随着音乐或大或小此起彼伏。
再兜一个圈，这些海洋的精灵一个接一个地直立起身，双鳍拍打身体俏皮地一蹦一蹦，最后再集体一个飞跃！
“好像花样游泳啊……”高马尾的小姑娘并不是第一次看海豚，但米花水族馆的海豚剧场编排得与音乐十分契合，一张一弛十分灵动。
集体表演结束，海豚们显然更加放松，巡回潜游几圈逐渐靠近岸边，驯养师分别立在不远处，随时注意着把控局面。
“票面上好像写着，集体表演结束可以和海豚一起玩？”菅原和吾要过来一张票想要读一下后面的文字说明，目光却又被一只凌空跃起的海豚吸引。
那海豚在空中凭空一个甩尾，翻身朝下扎入水面，再潜行猛冲，水下黑影快如闪电顷刻已到眼前，再高高起跳——
出水！
矫健有力的尾巴哗啦一声往上一扬，再重重拍落，水花四溅！
“哇啊——”
菅原和吾坐在第一排，被兜头盖脸淋了一身的水珠，甚至因为他正和服部平次说着什么的原因，有些水珠毫不客气地径自钻进他的嘴里。
菅原和吾吧嗒了一下——
“呸！呸呸呸！”
又咸又苦可还行！
他伸手往脸上一抹脑袋左右乱甩快速抖动，好半天把脸上水渍搞干净，结果——
“哗啦——”
“我——”
苔绿的圆眼糊上水珠刺疼刺疼的很难睁开，小少年胡乱抹了几把还不忘愤愤地盯着前面水里无辜地探出头的家伙。
“两次了！我绝对不会认错，刚刚就是你！你左边眼睛底下有一道蓝色的纹路！”
他鼓着脸，双手握紧栏杆头使劲向外探，翘着小鼻尖与水里面把头探出水面的海豚对峙。
“咿——绝对，绝对是你！！”
他伸出一只手拉了拉嘴角冲底下做了个鬼脸，结果水里的家伙不退反进，稍稍一跳的功夫，圆润可爱的吻部轻轻碰了下他的下巴尖。
“菅原哥哥被海豚亲了！”
远山和叶惊讶地喊出了声，小表情看起来还有点羡慕的，手却贴心的递上纸巾。
“这位小先生很受海豚喜欢呢。”
见自己负责驯养的海豚缠着人家不放，迟迟不肯离开，此刻更是主动跃出水来嬉戏，原本站在一边的驯养师几步走上前来。
“而且能这么快发现小派克不一样的特点一眼就认出来，也非常厉害！”
“哇，好棒！原来他叫派克！”
见菅原和吾向下伸伸手而水里的海豚也配合地凑上去贴贴，远山和叶这回真实地羡慕了。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菅原和吾，又看看海豚，似是想知道他是怎样博得那只名叫派克的海豚的好感的。
菅原和吾惊叹于手下光滑如丝缎的触感，手贴着海豚的皮肤滑来滑去，猜出远山和叶心中所想，他做了个摊手的动作，脸上也露出配套的摆烂表情：
“海豚都是吃鱼的吧？我猜，可能是我身上的咸鱼气质太过突出，导致这家伙以为找到了超大一只的上好储备粮？”
远山和叶：……
海豚派克：……
这就大可不必了。
驯养师并没有听见菅原和吾这句话，他从海豚剧场后面用于存放拍摄宣传素材的小屋里找到了一个相机，看看在水里非常不老实一跳一跳地缠着小少年玩耍的派克，又看看这六个大大小小但都颜值超高的游客，兴致勃勃地提议：
“几位要不要和派克一起拍一张合照？难得派克遇上这么喜欢的客人呢。”
菅原和吾：拍照时平次身边的位置一定很抢手吧……毕竟显白
说真的我觉得hagi应该是合影杀手吧，又高腿又长还脸小白皮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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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咸鱼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