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邀请永山香理去寻找尸体。kanshushen
事实上针对已经报警这一前提条件来说,现在最好的措施应该是待在原地迎接警笛声,而不是带着柔弱的女孩子和三个小鬼头再度开始冒险。
——尤其这还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尸体的柔弱女孩子。
少年侦探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忧心忡忡,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大概是因为永山香理给他的印象过于深刻,明明之前在别墅里展现出了相当敏锐的观察力、甚至比自己还要快一步知道了凶手的真实身份,可相比起勉强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小鬼们,他竟下意识将她视为更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不过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都是他要保护的对象,这样算起来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香理,找到玉田先生之后,”小侦探的口吻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你想做什么?”
他站在被移来移去的书架旁边,这样问。
因为暂时还没有其他线索,所以只能先按照小鬼头的思路一层层一间间的找过去,少年侦探并不想在这种注定徒劳无功的举动上花费力气,但也没有要泼他们冷水的打算。
“……要道谢吧。”
香理顿了顿。
她其实在哭过之后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并对自己再一次在小孩子面前哭泣而感到有些羞愧——虽然跟小侦探比起来她的确只能甘拜下风,但如果因此让对方生出【大人们都很没用】这种想法的话,一直被视为别人家的孩子和人生榜样的香理觉得自己在人生这条路上果然还是欠缺修行。
话说回来,如果单纯计算她在小侦探面前的表现的话,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令大人这一群体蒙羞了也说不定。
看似注视着玩伴们实际上眼角余光全集中在自己脸上,仿佛不经意的语气是另一条证据,跟小侦探相处了那么长时间,香理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说话的时候不懂得看向对方的傲慢小鬼,恰恰相反,这个七岁的孩子其实要比很多成年人都来得更加绅士,此刻这种举动正昭示着他的体贴与温柔。
“不用担心我哦柯南。”她苦笑着蹲下身,本想揉揉对方头发,又想到小侦探不喜欢这种动作,于是转而帮他理了理衣领。“对不起这句话,应该要由凶手说出来才对。”
他之前躲来躲去窜上窜下,身上衣服确实有些凌乱,香理又顺手帮他拉拉衣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家里没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自身在交际圈里也向来都是最小最受人照顾的存在,香理对于【照顾别人】却相当得心应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赋本能了吧。
已经差不多要习惯这种属性的少年侦探乖顺的站在原地任她施为,少女似乎真的已经完全想通不再把责任胡乱往自己身上揽,甚至还有心情参与进小鬼头们的玩笑里去。
不不不就算你说你比元太还要重五公斤他也不会觉得开心的。
少年侦探依旧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担任吐槽役这一工作。
等等,元太也许可以跟成年人等重没错,可剩下的包括自己在内都至少是两个顶一个的分量,这样算起来的话……
之前电梯超重时的警示铃声又在脑海里响起,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迅速折返方向跑上了楼梯。
……
“就这样?”抬高声调的关西腔听上去总像搞笑艺人的专属,不过被问话的对象还是好好回应了。
“是的,就是这样。”她连用两个肯定词,意图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服对方。
“那你怎么会受伤?” 服部平次几乎要被气笑了。
“……”
……明明都拜托了媒体不要把她受伤的事情登上报纸的。
香理试图组织语言来平息亲友的澎湃怒火,可惜还没有等她想好要找什么理由,关西的名侦探就打断了她。
“因为同行的小孩子被非常危险的人物当成人质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不管,出于各方面的考虑都是由自己去交换比较安全,而且在交换人质的途中营救行动也十分及时,会受伤只能归咎于运气不好凶器刚好砸中手臂……我说的没错吧。”
“你如果一开始就抱有这种安全为上的态度,也不会逗留在图书馆遇到这种事情了,永山香理。”
完、完了这种暴走模式。
“对不起。”在服部平次难得爆发出的大魔王气场的压迫下,香理乖乖道歉。“但是,我终于知道了哦。”
“平次也好,工藤君也好,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执着的去揭露出一切隐匿于黑暗中的罪恶和……真相。”
透过扩音器的声音真挚又温柔,很好的抚平了少年的怒火。
不……与其说是被抚平了怒火,倒不如说服部平次从来都没有办法真的对永山香理生气。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就这样原谅你的。”他嘴上不饶人,语气却已经软了下去。“没有下一次了,香理。”
小侦探也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在警用爆闪灯的辉映下,小少年用非常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跟她保证。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香理。”
……
当然,那个时候完全是基于【自己从今夜之后就不会再是江户川柯南】这一理念才敢说出这种保证的少年侦探是万万没想到后续发展的。
他只不过是抱着偷来的酒坐在博士家里,味道一如之前喝过的那样辛辣呛鼻,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喝的范畴,但他毫不犹豫的给自己灌了下去。
熟悉的热度从喉咙口沿着食道笔直的烧进胃里,又迅速向全身蔓延,心跳和血液流动都开始加速,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看什么都带些微重影。他坐在棕红色的地毯上,半阖着眼睛,仰着头这样问。
“我是不是应该先去医院看看香理,博士?”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发明家清楚他并非是真的想要自己做出回答,所以并不开口说话。
他没有说话,少年侦探便自己回答了。
“我应该去医院看她的。”他撇了撇嘴角,又想起在被扶上警车之前永山香理说【做笔录只要有我就够了】的时候的那个笑容。
少年侦探当然不是怕去警局做笔录,但今天不同,今天是【江户川柯南】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一天,去警局势必会惊动毛利家的那对父女,换而言之他恐怕没办法当着毛利兰的面偷出这瓶来自邻国的白干。
其实恢复身体这种事延迟几天也没有关系——少年侦探心里清楚这一点。
白干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橱柜里不会自己长脚跑掉,而自己那个青梅竹马也没空一天到晚紧盯着不放,他只不过是不想再看见从少女袖口蜿蜒而下的血痕,也不想看见她故作无恙的温和笑容。
……明明就很怕痛没错的吧。
之前崴到脚都会皱好久的眉头,被烫到了也会立刻眼眶泛红,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身娇体弱的女孩子,偏偏被划了那么一道在两秒钟之内就血染衣袖的伤口之后还要摆出一副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来安慰别人。
没有尽到保护的义务已经很交代不过去了,还要伤患反过来安慰他,少年侦探难免会觉得有些烦躁。
——明明真正应该被这样小心翼翼温柔对待的人是她才对。
“这样的话我就更失职了啊!”不久前还在心里向自己夸口说绝对要保护好女人和小孩的少年侦探打了个酒嗝,他完全省略掉了自己的心路历程——当然如果真的要他说可能也说不出来——思维跳跃度极大的跟发明家抱怨。“根本就没有变回去嘛!”
发明家还是第一次看见少年侦探这副样子,颇有些束手无策,试探着提出建议。
“要给香理打个电话吗,新一?”
这倒是个可以考虑的建议,于是少年侦探摇摇晃晃的走到电话旁边,举起了听筒。
天才发明家看着他像是凝固在那边的背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没有记住女孩子的手机号码,犹豫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只不过他还没犹豫好是直接提醒还是委婉一点让对方自己翻通讯簿,就看见少年侦探又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带着一脸他也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的面无表情。
“什么嘛……已经过八点了啊。”
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抱怨着,咕嘟咕嘟咕嘟喝掉了剩下的透明酒液。
发明家连开口阻止都来不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完成了这一壮举——从这个角度分析的话少年侦探可能比较适合定居邻国东北,或者邻国的邻国。
失败了啊,恢复身体这种事。
在给醉倒的那个臭小子打电话忽悠完临时监护人之后,发明家放下听筒,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呢?”他看向人事不知的少年侦探,在目前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情况下,也许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叫出对方姓名。
“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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