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警察局我就把手机丢进了旁边便利店的垃圾桶,然后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小兰打电话,在确认他们没有把我一个人丢在北海道、而是续了一天房费等我离开警局再一起回东京之后,我直接打车前往之前住宿的酒店。
然后在酒店大厅扑进了焦急等我的小兰怀里。
我是上午在医院当着小兰的面被公安警察以录口供的名义带走的,现在是下午两点,时间虽然不长,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还是太煎熬了。
“呜呜呜小兰我好害怕——”
发顶有个尖角的少女温柔地拍着我的脊背,和我同班三年的好朋友毛利兰是我担当经理的空手道部的主将,家也住的和我家很近,我总是在她家楼下的咖啡厅吃晚饭。
希望升入高中以后我们还是同班。
“已经没事了,”她温柔地安抚我,“园子说决不能把被卷进事件还被孤身带去警局录口供的你单独留在这里,所以就和老师商量后给大家续了一天房,还预约了今晚的宴会厅开派对恭喜你出院。”
我又转而扑进一旁的园子怀里:“呜呜呜园子你最好了!”
带着发箍的茶发少女是同样和我同班三年的好朋友铃木园子,身为铃木财团的二小姐却不可思议地平易近人,我原本以为和她关系太近会影响我的生活平静,后来才发现在我身边会引起不平静的变数只有小兰的青梅竹马那家伙而已。
“小事小事,就是今天那些警察也太奇怪了吧,录口供这种事明明可以有人陪同,而且也不是强制的啊?他们是不是看你是外国人就想欺负你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本来还想找我在日本的联系人过来,但他恰好休假去了美国。”
“啊,就是上次来学校接你的那个留着不良少年发型的帅哥吧?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被不良找麻烦了,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警察。”园子唏嘘地搂着我的肩往电梯口走,“我记得以前看过杏奈的家庭照片,杏奈的哥哥和朋友们也都是帅哥啊,等他们来日本看你的时候一定要介绍给我认识。”
我不禁莞尔:“一定一定。”
虽然他们基本不可能到日本来看我啦……多半会被国际刑警盯上的。
“对了,园子可以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吗?我的手机坏掉已经丢掉了,要给哥哥报个平安才行。”
其实当然是没坏的,只有屏幕碎了而已,但是被那群居心叵测的公安警察经手过的东西我可不敢再用,反正重要的电话号码都在我的脑子里,平日里我和哥哥他们也几乎只有邮件交流,手机里根本没有重要信息。
“诶?坏掉了吗?我早上在医院看到还以为只是屏幕碎了,”园子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我,“不过趁着开学季换个新手机也不错,说不定还会因此邂逅帅哥呢。”
帅哥啊……
我不由得回想起先前那位安室先生的脸。
以园子的评判标准来说,那位安室先生应该算得上是顶级的帅哥吧?不仅脸好看,还会为了陌生女孩奋不顾身。
“杏奈在笑呢?难道是想到了什么人?”小兰问。
我们进入电梯,按下房间的楼层,我在园子的手机上输入号码,准备等出了电梯再打出去。
“是呀,我有说过爆|炸的一瞬间我被人扑倒的事吧?”
“有说过,你还说是托他的福你才没有受伤,难道说那个人还是个帅哥?”
我点点头:“我想是这样哦,可惜先前在医院没有见到他。”
说是这么说,但没见到真是太好了。
电梯在我们房间的楼层停了下来,三个人一起进入我的房间——因为女生的人数恰好是单数,所以我有幸一个人占据一个房间。园子先推着我去浴室洗澡换衣服,然后张罗着打客房服务的电话订餐,说是在派对前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简直不能再贴心。
其实也是留给我打电话的独立空间。
拨号键按下,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起电话,在开口之前,我忽然想到忘记告诉园子我要打跨国长途了,不过她应该也不会介意这点话费吧?
“之前的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呀。”
布加拉提先生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你无需道歉,你没事就好。本来引发爆|炸的就是那个组织的人,对于牵连到你的事他们主动提出了赔偿。”
“诶?那些家伙真是的……”
怪不得会那么快发现我落到了公安手里啊,我原本还想谢谢他们帮忙的,算啦,能少联系一次对我来说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天知道那些以酒为代号的家伙是不是正被日本的执法部门盯着。
“乔鲁诺马上就会过来,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用啦,帮我和哥哥问好,我怕听到哥哥的声音就忍不住想回家了,而且我用的是朋友的手机。”我将手机放在水池旁,一边说着一边褪下半裙,“我先去洗澡啦,朋友晚上预约了宴会厅庆祝我平安出院呢。”
对面的男人便笑了:“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安娜。”
那当然啦,我就是为了过上布加拉提先生和哥哥他们所期望我过上的“普通人的生活”而来到日本的,所以我才这么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低调而平庸的存在。
·
我草草擦干头发,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
引人注目的金发红瞳,以及完全继承了那个糟心父亲、堪称完美的外貌,这种外形只会给我带来不普通的麻烦。
等到吹干头发绑上两个低麻花辫,又带上定做的眼镜,再看镜子时,我才长舒一口气。
框架眼镜加上头帘一起遮住了我的大半张脸,在这种特殊镜片的遮挡下,我原本的红瞳看起来像是常见的褐色,再配合上这种有点土气的发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连情书都没有收到过的汐华杏奈。
虽然偶尔还是有人会向我表白求交往,但是总觉得他们其实只是想学习意大利语而已。既然我没有继续精进日语的必要,我就没有和他们交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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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浴室的时候小点心和奶茶已经送了过来,我将手机还给园子,道了声谢,然后说明我打了几分钟的跨国长途,园子大大咧咧地摆手表示完全没关系。
“难得可以看见杏奈从浴室出来,我还以为能够看见不戴眼镜散着头发的样子来着。”园子惋惜地摇了摇头,“明明杏奈这么可爱,难道说杏奈有着只能给未来老公看真容的规则吗?”
我干笑两声:“没那回事。”
我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狼吞虎咽地啃起面包,园子和小兰喝着奶茶聊起这次旅行的趣事和没来得及去的景点,我偶尔插一句嘴,场面一度相当和谐。
门铃突然响了一下,我本以为会是来问情况的带队老师,没想到却是小兰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我让开门口放他进来,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桌旁。
“新一?你也是担心杏奈过来看看的吗?”
“嘛,只是去做笔录有什么可担心的。”混迹在三个少女中的唯一异性少年单手撑在桌上,看向我时眼中却闪起了别样的光,“汐华,你被带去警局做笔录是不是因为你看到了和案子有关的线索?你有向警察打听这起爆|炸案吗?”
我做了个摊手的动作,对这个推理迷的关注重点表示无奈:“没有,我站在爆|炸圈外围,什么也没看见,叫我去警局可能是因为负责案件的警察对外国人有意见。不过回来之前我听说嫌疑人已经确定了,没有你施展的空间咯。”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地点头:“有可能嫌疑人和你是同国籍,才会着重录取你的口供。”
“谁知道呢。”
反正我绝对不想再看见那个风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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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起已经算是解决的案子抛在一边,工藤也很快融入我们之间。
我听小兰说过,每次工藤单独和她相处的时候,绝对会一刻不停地说“福尔摩斯怎么怎么样”还有“福尔摩斯说过什么”“如果这种情况福尔摩斯会怎么做”,俨然一个疯狂推销自家爱豆的脑残粉。好在人多一点的时候他会收敛一点,也能聊些普通的话题。
这么想来小兰摊上这样一个青梅竹马可真难。
我本来在专心吃东西偶尔说话,结果话题还是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我身上。
园子睁着圆圆的眼睛,好奇地问:“杏奈的哥哥是外贸公司的老板对吧,主要卖的是什么东西?”
小兰和工藤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主要是烟草之类的吧,”我歪头想了想,“他还在兼职安保公司的老板。”
嗯……走私算是外贸,收保护费算是安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工藤随即拖长了音:“诶——明明年纪那么轻,还真是厉害啊。”
他虽然没见过我哥哥的照片,但应该听我说过我和哥哥只差着八岁,也就是现在只有二十三岁而已,对应上普通人应该还是大学刚毕业正给人辛苦打工的年纪。
“算是机缘巧合吧,公司原本的老板的独生女不想继承家产,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最后重担就落在了哥哥身上。”我说。
园子顿时眼前一亮:“诶?这么浪漫吗!这简直是小说一样的剧情发展!后来呢?那个老板独生女和你哥哥在一起了吗?”
“没有啦,她喜欢的人是我哥哥的朋友,也就是收养我的布加拉提先生。新年假期的时候我不是回了一趟意大利吗?就是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向他们眨了眨眼睛,“不过,那位女士现在是位歌手,在她主动公开前,为了保护**不能给你们看照片。”
·杏奈酱是年龄骗子,童年经历以后会说明,反正阿吊的小孩没一个童年幸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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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糟糕的毕业旅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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