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手就是你，小林由奈。”

随着毛利小五郎的指认，别墅里，不少人都惊讶地看向站在一边的小林由奈。

江户川柯南则蹲在沙发背后，拿着变声器继续说着自己的推理……

降谷零站在不远处看着刚才突然就陷入沉睡，一阵手舞足蹈后倒在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他看了眼周围，没找到江户川柯南的身影。

降谷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

[松田，看见柯南了吗？]

松田阵平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别墅里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沙发背后蹲着的一小只。

他的视线先是扫了一眼江户川，接着注意到对方手里拿着的红色蝴蝶结。

嗯？

松田阵平饶有兴趣地挑起眉。

他隔空给降谷零打了个手势，示意这孩子躲在这里，然后飘到了江户川柯南的背后。

看清蝴蝶结内部的机械构造的同时，松田阵平也发现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实际上是从蝴蝶结里发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毛利小五郎：zzZ

目暮警官正听着推理一脸赞同地点头，发现毛利小五郎不说话了，疑惑地准备走上前。

“毛利老弟？”

江户川柯南立刻回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咳，我继续说凶手作案的过程……”

两个小时前，小林健太在书房和小岩裕造、山田光树见面，因为小林健太有自己的喜好，负责这些的中年女佣会单独为小林健太准备茶水，小林由奈在小林健太的那杯中加入了安眠药，等小林健太感觉到困意独自前往卧室沉睡后，小林由奈从自己的房间通过阳台来到了卧室，杀死了对方。

“我听说由奈小姐常年练习剑道和空手道。”

小林由奈点头：“是啊。你是想说以我的身体素质，跨过中途的房间进入卧室，再勒死小林健太并不难吧。”

小林由奈十分冷漠地直呼着父亲的姓名。

井上管家看着小林由奈，动了动唇，不可置信地说：“小姐你怎么能……？！那是你父亲啊！”

“他杀死母亲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那是陪伴他二十多年的妻子呢？”

小林由奈直视着闻言瞳孔颤抖了一下的井上管家：“果然，你是知道的吧。”

她笑了一声，语气凄凉：“连陪伴母亲从小到大的你都抛弃了母亲，帮那个虚伪的畜牲隐瞒真相……”

“井上胜广！”

小林由奈眼里露出浓烈的愤怒和狠意，她怒视对方：“你对得起母亲吗？！”

井上胜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小林由奈质问他时，她身上的气势和眼里凛冽的恨意仿佛要刺穿他的皮肤。

那一刻井上胜广毫不怀疑小林由奈也想要杀了他。

他一步步后退，最终被站在一边的目暮警官按住。

“井上胜广，看来你也需要跟我们去警视厅。”

井上胜广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是。”

目暮警官把人交给站在一边的高木，又看向小林由奈。

目暮警官：“所以，你承认你杀了小林健太吗？小林由奈小姐。”

小林由奈收回看向井上胜广的视线，平静地承认了：“不用再调查了，就是我杀的。”

“你是为了你的母亲报仇吗？”

“我只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母亲死前的痛苦而已。”

小林由奈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承认自己杀人之后，被她压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又浮现出来。

床上沉睡的中年男人，穿过对方脖颈的麻绳给双手带来的粗糙的手感，骤然勒紧的动作和床上人后知后觉的猛烈挣扎。

没有杀过人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种感觉，看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手下渐渐失去呼吸的时候，小林由奈甚至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她强忍着颤抖的身体拿起床边的手机，用小林健太的语气告诉新美晴子一个小时后再来叫醒他，然后从卧室阳台翻越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大汗淋漓地躺倒在床上。

杀人带来的恐惧感笼罩了小林由奈很久，她在这种感觉中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被小林健太勒死之后塞进车里伪造成车祸，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让新美晴子一个小时之后去卧室？”

小林由奈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惨白的新美晴子，她平静地说：“我就是想让她看看她依附的男人死之后的样子。”

新美晴子捂着嘴，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嘴里的反胃感，飞快跑了出去。

目暮警官：“……来个人去跟着。”

小林由奈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逃跑，目暮警官走过来的时候，她很顺从地伸出了手。

离开别墅前，小林由奈的视线缓缓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庆幸的小岩裕造和山田光树，又看向同样被警察拉着的井上胜广。

和井上胜广擦肩而过的时候，小林由奈低低地说：“我发现了。”

小林健太为什么杀死母亲，你为什么包庇他。

井上胜广猛然抬头，他的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

但不是对小林由奈，而是对那个她一知半解的存在。

-

江户川柯南把变声器收起来，动了动蹲得有些发麻的脚，站了起来。

“柯南。”

带着笑意的嗓音从他头顶缓缓落下。

江户川柯南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回头，金发深肤的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沙发旁边，单膝跪立于沙发上，手臂搭着靠背，倾身看着沙发背后的他。

江户川柯南看见了就在降谷零身边靠着沙发呼呼大睡的毛利小五郎，他在降谷零带着笑意的眼神下，感到头皮发麻。

“安、安室哥哥……哈哈哈。”

降谷零的视线扫过他戴在脖子上的红色领结。

出乎江户川柯南的意料，降谷零只是用一如既往的语气温和地说：“兰小姐在找你，案件结束了，大家也该回家了。”

金发青年说完后转头招呼毛利兰过来，还叫醒了毛利小五郎。

江户川柯南一边被毛利兰拉住，一边转头看向走远的降谷零。

江户川柯南：……

安室先生，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你到底发现没有啊！

-

当然是发现了。

“那孩子被你吓了一跳。”

降谷零坐上自己开来的车，拿出手机敲击邮件，闻言回道：“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孩子会去找谁。”

知道自己可能被组织成员发现了身份，除了灰原哀，他也想知道江户川柯南会去找谁商量这件事。

对方一定深受江户川柯南信任，而且同样了解组织……

松田阵平：这就是公安的心机吗？

输了输了。

“那个变声器挺厉害的。”

松田阵平说：“应该是那个阿笠博士的作品。”

他记得工藤新一家旁边就有一个工科博士，能够给对方做这种东西的也只能是他了。

而且据他们所知，同样变小的灰原哀如今也住在阿笠博士的家里。

要说阿笠博士对组织完全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

降谷零放下手机。

调查到阿笠博士收养了灰原哀的时候，降谷零就猜到对方是知情人。

“不过毛利小五郎真的不知情，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降谷零刚才仔细观察过毛利小五郎，对方确实在江户川柯南用变声器的时候处于沉睡的状态。

联系到毛利小五郎辞职当侦探已经近十年，但半年前才突然声名鹤起，江户川柯南也正是那时住进了毛利家。

“毛利先生破的案，其实是这小子用变声器替他破的吧。”

松田阵平一语道破真相。

降谷零也是这样想的。

-

第二天。

“江户川，你干什么？”

帝丹小学的课间休息时间，江户川柯南拉着灰原哀走到了走廊无人的角落。

灰原哀抱着手臂，看着江户川柯南一脸纠结犹豫的样子，疑惑地问。

江户川柯南：“灰原，你还知道其他有关波本的信息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没在组织里见过他，只听说过他的代号。”

“而且你不是说波本已经认为我死了，任务完成了吗？为什么还要他的情报？”

灰原哀狐疑地观察着江户川柯南的表情。

江户川柯南在灰原哀的审视下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演技：“……因为我又遇见他了，他看起来还不准备离开波洛咖啡厅。”

灰原哀闻言脸色一僵：“波本要留在米花町？”

那不是随时有可能看见她！

眼看灰原要陷入紧张恐惧的情绪里，江户川柯南连忙安慰对方。

“他不知道你变成小孩子了，只要注意一点应该没事，而且你不是说他没见过你嘛！”

“但是他肯定看过我的照片！”

灰原哀抱紧手臂：“他为什么还不离开？是发现了什么吗？”

江户川柯南：……

呃……虽然很想告诉灰原他和冲矢先生对波本的身份的猜测，但灰原肯定会反过来质问冲矢昴的身份，冲矢先生又不想让灰原知道……

而且他们毕竟还只是猜测，虽然波本放弃了追捕雪莉，但万一对方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放过雪莉呢？不能因此就简单地认为波本是他们这边的人。

江户川柯南默默地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总之，如果你在组织里还听过什么关于波本的传闻的话就好了。”

灰原哀暂时冷静下来，皱眉陷入思考。

“我对波本确实不怎么了解，最多只听过一些对方的传闻。”

江户川柯南：“是什么样的传闻？”

灰原哀：“他能力很强，不过我听姐姐说过，他之前和姐姐的男朋友关系很不好。”

江户川柯南：“谁？”

“姐姐的男朋友，那个FBI的卧底赤井秀一。”

江户川柯南立刻想起之前冲矢先生提起波本的语气确实很复杂。

灰原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在组织出名的不合，赤井秀一叛逃组织之后，我听说波本一度追查对方，组织里的人都认为波本肯定是想杀了赤井秀一。”

江户川柯南：“……他们关系这么不好吗？”

“组织成员讨厌卧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灰原哀看他一眼，莫名其妙地说。

江户川柯南：“哈哈灰原你说的也是……”

他打了个哈哈，等灰原哀离开后开始疯狂揉头发。

“不能和灰原说波本可能发现了变声器和毛利叔叔的事，也不能和冲矢先生说这件事，冲矢先生还不知道我是工藤新一。”

如果要和对方讨论这件事，他就必须和冲矢先生说明真实身份。

不……好像也不用？

江户川柯南摸下巴。

就说波本发现我在帮毛利叔叔代打？

冲矢先生应该不会多问，目前波本的事情才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变成背后灵的第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