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放

工藤新一仿佛置身在一片咸湿的海潮之中。

灵巧的舌尖在他口中肆意地探索,贪婪的攫取着口腔里的空气。轻微的缺氧让他的大脑有些昏沉,脸上浮起一层艳丽的绯红,从面颊一路染到眼尾。

他的眼睛失神地半张着,迷离中透着一丝费解,似乎是在困惑,自己是怎么就从窗边躺到了床上?

舌尖滑过软溽的上颚,**在交缠的唇齿间不断地积攒,吞噬着理性的神经。工藤新一几乎要陷进这无边的**里了,□□在叫嚣着沉沦,神智不过是负隅顽抗。

他努力地维持着脑海里的一丝清明,舌尖微卷推拒着对方持续性地侵入。

他话还没问完呢?

或许是感知到他的推拒,黑羽快斗万分不情愿地退出了温热的口腔,意犹未尽地在唇瓣上轻啄了几下,微支起身子看向身下的人。

是含苞的玫瑰,是滴露的花枝,是清雅的芝兰研出诱人的绯丽,是圣洁的天使跌落俗欲的凡尘。

他面色潮红的躺在黑色的床单上,湛蓝的眼眸泛起**的水泽,嘴唇微张着,唇瓣被研磨的鲜红糜丽,嘴角渗出一丝清亮的津液。纽扣半开的白色衬衫散在身下,瘦削的双肩连着精致的锁骨上下起伏,白皙的肌肤透出淡淡的薄粉,在衬衫的遮掩下半隐半现。

绮靡绝艳,摄魄惊魂。

黑羽快斗呼吸愈发低沉,拇指轻柔地碾过被吸吮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沙哑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工藤新一急促地呼吸着,试图补回刚刚丢失的氧气,清新的空气窜入大脑,神智逐渐清晰。

“我还没问完呢。”酸软的手指无力地抓住黑羽快斗褶皱的衣领,“你先交代清楚,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他恶狠狠地瞪着眼,语气强硬,一副不交待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黑羽快斗嘴角溢出一丝轻笑,愉悦的笑意顺着眼角一路爬到眉梢。他最爱他这副模样,水润的眼底噙着几分薄怒,锋锐的目光衬着绯红的眼尾更添明艳,像只矜贵又倨傲,惹人爱怜又故作凶狠的小猫。

“当然,”他俯下身,湿热的气息钻入耳膜,将暧昧地低语送入脑海,“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有些问题,要请名侦探一一解答。”

“什……什么问题?”

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比如,这些伤疤,每一道,是怎么来的?” 灼热的呼吸打在浅淡的痂上,粗粝的表面激起一阵轻微的瘙痒感,“我全部都想知道。”

“我哪儿记得住……”工藤新一侧过头,鸵鸟一般将脸半埋进枕头里,小声地嘟囔着。

“是吗?”

黑羽快斗的双手缓缓移到腰侧,在腰窝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工藤新一瞬间软了腰肢,唇边溢出一丝轻喘,他忙咬紧下唇,试图将这样羞耻的声音咽回气管里。

可那双手仍不肯放过他一般,顺着腰肢点点下滑……

“别……”工藤新一倏地呻吟出声,手指将身下的床单攥成一团褶皱,脚趾难耐地卷曲着,绷成月牙的弧度,“别碰那里……”

“名侦探,”黑羽快斗一脸认真地说道,“做人要诚实。”

这个人,竟然敢厚着脸皮跟自己说做人要诚实?工藤新一内心瞬间掠过了十八种怼回去的方式,可身下作乱的手已经搅得他神昏智迷,一开口尽是细碎的吟哦。

“乖,名侦探,告诉我,”他重新覆上锁骨下骇人的疮疤,“它是怎么来的?”

“匕……匕首,”工藤新一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微弱的声音夹杂着细碎的哭腔,条件反射般回答着怪盗的所有问题,“就是那次……在组织里……”

“那这里呢?”胸口上横亘着一条狭长的伤口,斑驳扭曲。

“嗯啊……那是,鞭子……对,鞭子……”

“还有这里……”

灵巧的手指掌控着**的门锁,湿热的吻在丑陋的疮疤间反复流连,磁性的嗓音魅惑着所剩无几的神智。他在情天欲海里受着温柔的刑讯,一五一十地回答着判官全部的问询。

“呜嗯……我真的不记得了……”工藤新一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这场磨人的审讯绵长的看不到尽头。这人连一些细小的伤口都不放过,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那里有伤。

他的身体浮起一层细密地薄汗,衬得肌肤润泽透亮。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审讯的一部分,如果是,那他的确毫无招架的能力。

“名侦探,”黑羽快斗似乎终于决定让他通过这场审判,“希望未来,当你看到这些伤疤,想到的不再是那些糟糕的日子。”

他缓缓移到工藤新一的正上方,专注而痴迷地看着他因快感而涣散的眼睛,仿佛在欣赏自己完美的杰作,“而是现在,是我。”

他的双手顺着小臂缓缓下滑,眼底涌起**的暗潮。

“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向名侦探坦白。”

工藤新一的眼睛失神地张望着眩晕的天花板,细软的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嫣红的唇瓣微张着,腰肢不由自主地抬离了床面。

这个……混蛋。他意识模糊地在心底暗骂,身下的酸胀感逐步占据了他全部的神经,让他无法进行有效的思考。

竟然选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事情。

灼热的指尖将工藤新一紧攥床单的手轻轻掰开,翻成手心向上。十指一根一根插入汗湿的指缝间,却没有就此停住,而是沿着床单继续往外滑动,直到将自己的手腕送进摊开的掌心。

工藤新一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似是不知这是何用意。黑羽快斗沉默着没有说话,身下的人瞬间浑身紧绷,嘴里泄出一丝痛快的呻吟,指尖下意识地合拢,紧抓住正放在掌心的手腕。

这是?

紧贴在腕间的左手慌乱地摸索着,和右手明显不一样的触感让他心底浮起一阵惊惧的恐慌。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默然不语的人,眼底升腾起朦胧的水雾。

怪不得,他的指尖停在那块不正常的凸起上,怪不得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消息,怪不得他说自己不会魔术,怪不得……他这些日子,一次魔术都没有变过。

他还以为,以为只是他不想,以为只是他过分地沉湎于扮演工藤新一的生命,所以刻意地生疏了。他想,来日方长,自己总能慢慢将他养回来,慢慢地,把从前的黑羽快斗一块一块拼凑完好。

原来,不是不想,而是……

细密的痛楚在心口发酵,透过周身的血管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第一次开始怨恨上天的狠辣,为什么……凭什么?

泪水从眼角悄悄滑落,没入汗湿的鬓角,他分不清是来自心底的疼痛,还是生理性的欢愉。痛苦和快乐像冰与火的两极,将他裹挟其中,无法脱逃。

“别哭,”黑羽快斗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水,安抚地在眉心落下缠绵的轻吻,“其实,我甚至有些庆幸。”

听到这句话的工藤新一目光如刃地瞪向他,眼底是盛放的怒火,大有他敢再说一句这样的话,就把他一脚从床上踹下去的架势。

“真的。”黑羽快斗嘴角浮起轻和的笑意,眼底一派温柔,没有半分不甘,也没有半点怨恨。

他是真的在庆幸。

命运的磋磨早已磨损掉少年目空一切、与天搏斗的傲然锐气。对于命运的馈赠,他开始惶恐,面对上帝的仁慈,他无法坦然。

名侦探还活着。他能像现在这样,看到他,触碰他,拥抱他,亲吻他,这难道不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吗?这样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如坠云端,惶惶终日。

而腕间突兀的骨节,那个曾让他痛苦、失落、怨恨的伤疤,竟成了这样忐忑不安的日子里,最大的安慰。

我付出了代价,所以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只手而已,他看着身下的人,眼底柔情更盛,算起来,还是自己占了便宜。

“名侦探,不要哭,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湿热的唇瓣轻点过挺翘的鼻梁,“只要感受就好。”

“感受,我的温度。”

手腕从紧握的掌心中挣脱,滚烫的手掌握住纤细的脖颈。

“我的**。”

他隔靴搔痒般地仔细碾磨着,勾出盛放的**,又残忍地不予满足。

“我的爱恋。”

软濡的舌尖舔过润泽的唇瓣,在轮廓分明的下颌落下缠绵的热吻,轻轻噬咬着,吮出艳红的印记。

“感受,我带给你的欢愉。”

“啊……”话音未落,工藤新一腰侧的双手突然发力,环抱着他的上身凌空而起,酥麻感瞬时沿着尾椎传导全身。

燎原的火烧燃了极地的冰雪,化成三月涓涓的暖流,浇灌出不灭的春天。

交缠的身影在黑夜中暧昧不明,月亮从地平线来到天心。

“名侦探,都讲完两章了,怎么还没睡着呀。”

黑羽快斗拥着工藤新一躺在干爽的床单上,他担心名侦探的身体,并没有敢做的太过分,早早就抱着他清洗后躺在了床上,可这人却一点要入睡的意思都没有。

也许福尔摩斯不适合作为睡前故事,黑羽快斗开始反思起自己这个哄睡计划是否不太科学。尤其是对于名侦探,说不定会让他越听越兴奋,越听脑子越清楚。

工藤新一没有答话,伸手环住黑羽快斗右手手腕,拉到自己眼前,指腹在变形的骨节处轻柔地碾磨,神色专注。

“是那一次伤到的吗?”

“嗯。”黑羽快斗看着他低垂的眉眼,轻应了一声。

工藤新一借着月光细细描摹着纤巧的手腕,似乎能看到它灵活着上下翻飞,迷惑众生、愚弄世人的模样。

“那时候,一定很痛吧。”

不带半分**的吻落在变形的骨节处,激起细密的酥痒,好似伤口正在愈合般的错觉。

片刻的静默后,工藤新一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埋在肩窝处的脑袋亲昵地蹭着他修长的侧颈。

“嗯,好痛的。”上翘的尾音带着撒娇般的甜腻,“特别,特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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