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那个叛徒

酒吧鱼龙混杂,经常是各方消息交汇所在。

而组织专属的地下酒吧,又添了一层交接任务的功用。

不少组织成员都会在完成任务之后,借着汇报情况的理由,来酒吧里放纵一把。

便有不少小道消息和八卦情报因此得以在彼此谁都不认识谁的组织成员间大范围流传。

“琴酒,你们认得吧。”今天的主题似乎是这个近来风头无两的新锐杀手。

经他手的任务,成功率近乎百分之百。

“十六岁就拿到代号的小子,听说实力很强啊。”年纪大点的行动组组员有不以为意的,被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少年比下去,多少有点不服气。

“啧,我看呐,不出五年,组织里他就得排这个。”说这话的人,手上比了个大拇指,拇指尖尖朝上,表情也带着敬畏。

“毕竟以前是跟着那个人……”另外的人接茬道,想要显摆懂得多,话题牵扯出了另一个角色。

“喂,你不要命了,提那个叛徒做什么。”旁边一块喝酒的人忙放下酒杯,想要去捂住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怕什么,不是已经确认死亡了吗?”

“谁知道呢,他搞得事情,可是差点覆灭了咱们整个组织啊,快别提了。”

一番争执之后,话题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偏移。

“说起来,近来琴酒身边好像一直跟着一个小姑娘啊。”

“听说是一次任务带回来的。”

“长的倒是可爱,不知道成年之后会不会又是一个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你在开什么玩笑,贝尔摩德可不会扛着迫击炮追着人跑。”

“怎么,你见过啊,说说。”

“嗐,也没什么能说的,细节什么的,你们都懂,任务相关,不能讲。那次我们十几号人一块出动,结果追到山里头,差点给人跑了,那小姑娘判断了一下逃跑路线,扛着炮筒就咔咔几发,你们猜怎么着……”

“这小姑娘这么莽撞,八成没打中吧?”

“错了,正好有一颗落在目标人物附近,给他炸断了条腿,最后抓了个活的,你说神不神。”

“豁,英雄出少年啊。”

“嗤,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是,动静闹这么大,若是抓不住人,说不定就得进禁闭室了。”

“她跟你又不一样,人家有琴酒在背后兜底。”

“兜底?不见得吧,琴酒是这么好性子的人吗?”

“那可不好说,琴酒反正对她还算和颜悦色。”

“我看啊,可有可无罢了。”

“谁知道呢,喝酒喝酒。”

听到这里,月见山白鸟没忍住,从大理石方柱后头悄悄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恼怒的瞪了那个说她可有可无的家伙一眼。

今天琴酒去见boss了。小姑娘自己来酒吧交接上周和琴酒一起完成的任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还特地选的男孩子的衣服,戴上口罩棒球帽,装成了一个假小子。

没想到交接任务的人还没来,先从不远处的隔壁桌听来了这么一串对话。

不过,“那个叛徒”,又是谁。

月见山白鸟记下这个关键词,冲着刚赶到的交接人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另一边的琴酒,此时刚与boss谈完正事。开始了一些不必要的闲聊。

boss对这段时间以来组织里的传言很感兴趣。

他起初应允月见山白鸟的请求,将她拨给琴酒照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琴酒会怎样应对。

本来以为小姑娘在琴酒手下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灰溜溜的打道回府。没想到琴酒现在竟然已经开始经常性的带着这孩子出任务了。

“那孩子,天赋不错吧。”

这是boss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boss,没有什么特别的。”

琴酒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虽说他也很想看看这样一朵柔弱的花,在鲜血的浇灌下最后会长出怎样狰狞的刺。但那不意味着如果有机会甩脱这个麻烦,他会有所犹豫。

背后嘴碎的那群人猜的不错,月见山白鸟与他而言确实可有可无。

“琴酒,你太严格了。”boss状似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群山。“你怎么看那个孩子?”

琴酒单手插兜,姿态慵懒,就着boss的问句,他想了想,最后做出了八个字的评价,“聪明有余,狠辣不足。”

“哦,怎么说?”

倒没什么好说的,这孩子天性中就包含着可笑的善,已经能看出来在努力狠下心肠想学他杀人不眨眼了。

但依然能从任务后偶尔低落的情绪,窗台上栽种的菊花和寺庙里挂在树上的许愿牌看出点端倪。

只要不影响任务,他便也懒得理会。

不过这些细节,不值得琴酒特地拿出来说给boss听,于是他只简短的总结了一句话,“毕竟是个小姑娘。”

这话说的,琴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boss却自动脑补了许多,他上下点了点头,了然的说,“也是,女孩子总是要心软许多。”顿了顿,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又开了口,“多费心一点吧,琴酒,有天赋的孩子不多,既然她可以胜任狙击手的位子,因为心性放弃,就太过可惜了。”

组织不缺人,但缺乏top级别的可用之人,能被琴酒默认天赋尚可的月见山白鸟,boss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琴酒偏了偏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结束了这场对话。

到夜里。

分头办完事的一大一小,在公寓楼的门口相遇了。

月见山白鸟手里提着刚出炉的烤鸭,蹦蹦跳跳跑到琴酒身边。邀功的举了举,“未名居的烤鸭,排了好长的队,抢到了今天的最后一只。”

琴酒口腹之欲不重,但有的吃也不挑,闻言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倒是月见山白鸟的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了。

从大厅到电梯,从玄关到餐厅。

她絮絮叨叨的抱怨了一通今天在酒吧遇到的碎嘴子。

最后在把烤鸭装盘端上桌的时候,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琴酒,他们说的那个叛徒是谁啊?”

一瞬间,周围的气温骤降。

月见山白鸟还无知无觉的在那絮絮叨叨,“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差点把组织给……”

一只大手猛然攥住她细弱的脖颈。

琴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他像是被触到了逆鳞的凶兽。“月见山白鸟,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该问的不要问。”

月见山白鸟被吓傻了,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她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琴酒,像个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凡是挡了他的路的,都得死。

被那双碧色眼眸盯住的几秒钟里,令人误以为自己已身处地狱。

幸好,琴酒收手了,他警告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头也不回的披上外套,离开了公寓。

月见山白鸟成了个小哑巴——暂时的,琴酒的手劲很大,没把她的小细脖子一下子扭断,已经是克制之后的结果了。但不可避免的,还是伤到了声带。

小姑娘请小春日和帮忙,找了个隶属组织的医生,看过之后保守估计得一周之后才会好。

那只烤鸭,最后一个人都没吃上,全进了垃圾桶的肚子。

琴酒接了个美国的任务,回来的时候半个月都过去了,月见山白鸟的嗓子也好的七七八八,两个人便都当这个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但月见山白鸟私下里还是在想方设法探听关于“那个叛徒”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好奇心,驱使着她非要钻研。

可能是因为对琴酒的过去有着非一般的探索欲。

当然,她不敢明着来。

一来琴酒戾气横生的态度实在吓到她了。

二来,酒吧偷听时,提到“那个叛徒”,几个喝酒的人,也显得颇为讳莫如深。

小姑娘猜着,这人某种程度上,本来就算是一个禁忌,于是越发小心。

黄天不负有心人。

没过半年,还真给小姑娘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她跟着琴酒做任务,是从来不需要写什么书面报告的,但是也知道负责交接任务的人,每次都得把任务经过记录清楚再封存归档。

因此交接的时候,遇上小心谨慎的,往往会逮着各种细节问个半天。

琴酒自从小姑娘上手之后,交接的工作再也没有出过面,

十月份的一天,月见山白鸟去交接任务的时候,正赶上这次的交接人在档案室规整档案。

她看没人制止,便也跟着进了档案室,嘴上一边跟对接人说着任务详情,眼睛上也没闲着,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瞟。

档案都封存着,看不着里面的内容。

月见山白鸟有点顾虑摄像头,也没敢上手去翻,生怕回头出个什么问题,解释不清楚。

于是能看的便只有漏在外头的书脊。

这一点地方,也写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一份六年前的档案,就在这个时候,映入了月见山白鸟的眼帘。

密级:秘密

时间:xxxx年

任务目标:绑架H实验室研究员

执行人:琴酒

琴酒而今刚成年,六年前,他也就是月见山白鸟当下的年纪。那时他还没有获得琴酒这个代号。

小姑娘敏锐的意识到,这个琴酒另有其人。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琴酒”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叛徒”。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问还在埋头整理的对接人,“大哥,代号这玩意儿,能重复吗?”

小姑娘还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两句,“你看啊,酒的种类就那么多,万一等我能有代号的时候,好听的都叫人取了可怎么办。”

“你这小姑娘,倒是挺自信。”,那人闻言,抬起头来笑着看了看月见山白鸟。“不能哦,同一个时期,一个代号只能一个人用。”

月见山白鸟懵懵懂懂的反问,“同一时期?”

“是啊,同一时期不行,可没说不同时期也不行。”对接人锤了锤因为长期下弯而有些酸痛的腰。“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组织的二把手朗姆大人,知道吧。”

“不知道。”月见山白鸟是真不知道,组织里有代号的人,她满打满算就知道琴酒这一个。

“嗐,你这小孩,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那人顿时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挫败感,都有点不想说了。“朗姆啊,主管情报的朗姆大人。”

“晓得了呢,朗姆,主管情报的朗姆大人。”小姑娘鹦鹉学舌了一通,以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大哥,你接着讲啊,这位朗姆大人怎么了?”

对接人翻了个白眼,也是分享欲上来了,到底是继续讲了下去。

“朗姆的代号是继承来的,初代朗姆,是现在这位朗姆大人的父亲。”

“哇哦,好厉害,那我也可以继承琴酒的代号吗?”

月见山白鸟捧场的鼓了鼓掌,然后问出了一个冷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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