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たまゆら

第三章

·

微型耳机紧贴着耳廓,在细微的电流杂音中,工藤新一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我相信她。”

你愣住了,看起来像是一瞬间就凝固起来,融化的停止融化,流动的无声滞塞,你的眼睛像落在死尸身上的花瓣,像停在腐木上的蓝蝴蝶。

许久,眼皮轻颤,一双深蓝色的眼瞳中,恍见悲凉,一如暗夜消长。

“没想到……工藤这么维护我啊。”

窃听器那头的对话仍在继续,少年侦探依旧在坚定不移地为你辩解,可他说出口的每个音节都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你最隐秘的软肋,你已经听不进去了。

那句“我相信她”在你脑海里不断地回荡,一遍又一遍,像是某种荒谬的笑话。

他相信你?

他凭什么相信你?

他知不知道,就在刚刚,你还在考虑要不要利用他的信任,彻底毁掉他的推理?

你摘下耳机,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眼神晦暗不明。

·

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短促的停顿,长久的沉默。

“·—·· ·· ·”

(L I E)

摩尔斯电码的韵律从你的指节下流淌而出。

这是你唯一能说出口的真心话。

你突然很想让工藤听见这段密码。

想看工藤皱起眉头,用侦探特有的锐利目光,盯着你问:“这是什么意思?”

那时,你就可以笑着回答他:“这是'信任'的意思哦。”

·

小兰捏着细小的银勺搅碎表面沉淀的平静,深褐色的液体表面泛起细碎的涟漪,将倒映其中的面容切割成碎片。

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咖啡滑过舌尖,尝起来,像是掺了铁锈的泥浆,焦苦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有些糟糕。

但她只是微微蹙眉,面不改色地将这口失败的咖啡咽了下去,随后,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问道:“你知道柯南就是新一了?”

你歪着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回应道:“这很难认不出来吧。”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笃定的调侃。

柯南和新一之间的相似之处太过于明显。

几乎让你无法忽视。

小兰轻笑了出声,眼角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那看在新一这么维护你的份上,你就少逗他吧。”

“喂,小兰,”你忍不住拖长声调抗议,“你明明也觉得有趣吧!”

不过确实,没有什么比看着那个从容不迫的名侦探露出窘迫表情更令人愉悦的事了。

特别是当他手忙脚乱地扶眼镜,结结巴巴地为自己找借口的时候。

·

一轮血红的太阳要落下去,迷蒙的黑夜从大地深处破土而出。

“把工藤交给组织吧。”

你的声音轻得如一片羽毛,落在安静的波洛咖啡厅里像是激起了无形的涟漪。

这句话你不止是在对身边的小兰说,也是在对柜台后正在擦拭咖啡杯的安室透说。

小兰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安室透擦拭咖啡杯的动作也顿了顿。

“客人,您的咖啡要凉了。”安室透的声音突然插入,带着恰到好处的服务生式的关切。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你的身侧,你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发现他紫灰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着你的倒影。

那个嘴角勾起一抹悲哀、眼里带着浅淡笑意的自己。

“谢谢提醒。”你端起咖啡杯,故意让杯底在碟子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你没有多想,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眉头紧紧皱起,你猛地放下杯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降谷零!你加了什么进去!”

回想起刚才那口咖啡的古怪味道。

像是焦糖、肉桂和某种不知名香料的奇怪组合。

你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这是报复吧?

这绝对是报复!

化名安室透,组织代号波本,表面职业为私家侦探、波洛咖啡厅服务员,真实身份为日本公安警察厅派入黑衣组织的卧底———降谷零,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无辜的笑容。

你总觉得降谷零是故意的,但你没有证据。他的笑容太过自然,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破绽。

降谷零耸了耸肩,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抱歉,抱歉,忘记了,你们喝的是新品,目前还处于调试味道的阶段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你和小兰的那杯咖啡倒掉,重新为你们倒上一杯新咖啡。

你看向小兰,目光微妙地定在她脸上。

你沉默,并开始进行反思,是不是带坏小兰了。

“诶?”她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绽开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喝啦。”

你呆滞地眨着眼睛,而后,低头抿了一口温热的咖啡,感受着咖啡的温暖缓缓流入胃中,就连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小兰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春名,你知道将工藤交给组织,是将他推向深渊吗?”

手中的杯子微微发烫,你端起咖啡杯又轻轻放下。

你知道,小兰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你更清楚,眼下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

组织的阴影无处不在,你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充满了危险,暂时的妥协,是为了更长远的计划。

降谷零探出头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轻松的笑容,他看了看小兰,又看了看你,语气平静地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

就在气氛凝重到几乎让人窒息时,“吱呀”一声轻响,门却在此时被轻轻推开了。

来人穿着灰蓝色兜帽卫衣,黑色高领内搭遮住了下颌线条,背后斜挎着一个看起来装贝斯的黑色长包。

你知道,那里面躺着的绝不止贝斯,还有他惯用的狙击枪,被分解成零件,隐匿在特制的夹层里。

在那戴着兜帽,被遮住的半张脸下,你看到了对方那双蓝灰色的眼眸。

“你好啊,诸伏先生。”

你望着熟悉的身影,紧绷的身体在一瞬间放下。

来人摘下兜帽,柔软的黑发有些凌乱地翘着,他对你点了点头:“春名小姐,喊我绿川光就好。”

“你们怎么都有化名。”你忍不住小声嘀咕,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

“欸?”他似乎被你的反应逗笑了,眼角微微弯起,“春名小姐没有吗?”

你张了张嘴,一时语塞。这个反问来得太突然,让你想起自己确实从未准备过这类伪装。

不过随着诸伏景光的到来,房间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奇迹般地缓和下来。

他自然而然地走到你身旁,从口袋掏出几个饭团,晃了晃手中的饭团,“我做的,要尝尝吗?”

海苔的香气已经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要要要!”

然后,你们坐在角落一起啃饭团。

虽然不久前你已经吃了降谷零做的三明治,但谁又能拒绝诸伏景光做的饭团呢!

“唔……这个好吃!”你含糊不清地赞叹,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小兰的手机屏幕亮起,她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柯南在商场里被绑架了!”

“还有这种好事?!”你脱口而出。

“抱歉抱歉,”你迅速滑跪,双手合十作求饶状,“我是说,那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我们……”

“那个商场距离我们不远,”安室透已经利落地解下围裙,从柜台后走出来,“毛利小姐,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诸伏景光默默戴上了兜帽,贝斯包的背带在他肩上勒出紧绷的弧度,他的声音很轻,“我也跟你们一起吧。”

你张了张嘴,那句“要不我们回家吧”在舌尖转了一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有点愧疚但不多[可怜]这章写得有点吃力,也没有新的切入点,大家先将就看一下吧Tv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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