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透过窗帘撒在床上,在夏月睫毛上碎成细小的金箔。她盯着天花板上那盏吊灯,海藻状的水晶坠子正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轻轻摇晃。
这不是昨晚她应该在的包厢。
混沌的思绪被这个认知瞬间劈开。她猛地坐起,脸色难看地看着身上洁白的被子。
她不是傻子,就是傻子都能猜出来昨晚发生什么了。
少女的身上黏黏腻腻的,大脑也昏昏沉沉的,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高烧。她的四肢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
嗓子也干得快要冒烟。喉咙又干又涩,深处泛着铁锈味,像是有人往她气管里塞了一把烧红的砂砾。
他妈的…昨晚那个神经病做什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被灌了一杯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显然不太对劲。有钱人玩的真够变态。她只能是认为对方在她昏迷后做了什么奇怪的举动。
夏月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寻找自己的衣服,却发现它们已经被整齐地叠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那身黑色蕾丝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叠放在椅子上的校服。夏月挑起那件蓝白条纹的运动装看了看,腋下缝线处还留着上周补过的针脚——确实是她的校服,连袖口被烟头烫出的焦痕都分毫不差。旁边还有一套新的内衣裤,商标都还没拆。
她看了看那内衣的尺码,似乎是按她平时穿的买的。
这人…是有多了解她?
她没有妄动那些衣服,而是掀开被子一角,检查自己的身体。
“操…”她对着虚空吐出这个气音。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掀开被子的刹那,空调冷风舔过**的肌肤,激起大片鸡皮疙瘩。
我去你大爷的,这些淤青是怎么回事?!
那纹路似乎并不像是磕磕碰碰能留下的,倒像是某种动物留下的痕迹。少女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有些已经发黑,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过一样。
当她的手指按上左侧肋骨处的印记时,皮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震颤,仿佛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她不由得想起来一些关于有钱人的传闻。
夏月虽然年纪不大,但毕竟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些有钱人就好这一口,喜欢玩一些很变态的游戏。
她倒是不怎么怕被玩弄感情,但是…
从昨晚对方居然来这么个小酒吧点名要她陪,到今天早上这身尺寸完全合适的内衣…
这绝不是什么巧合了,这分明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这种可能,夏月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恶
寒。
如果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可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花这么大力气谋划的。
难道是跟她的家庭有关?
她哪有家庭啊,她亲妈都死多久了,亲爸也早就和别的女人跑了。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冲着她来的,那昨晚对方应该直接把她带走,而不是把她丢在这里。
还是说,对方就只是为了跟她玩这一出?
这怎么可能呢,夏月怎么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就算对方再有钱,再变态,也不至于花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折腾她一个酒吧女招待?
余光间,她警到了床头柜上的两叠钞票和一张字条。
“感谢您的款待——N”
N?
应该是那个人名字的缩写吧…
搞什么啊……到底想干什么啊。夏月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她点了点钞票。
她虽然不喜欢这种被人当作玩物的行为,但是有钱不拿那就是傻子。毕竟除了她,没人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月把钱点了好几遍,心想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既然钱都收了,那她自然也不会再去追究什么。
两万块,比她出去打工强多了。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她现在既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她拎起校服衬衫,布料摩擦淤痕,细细密密的刺痛。夏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蓝白校服裹着遍布淤青的身体,一头黄发松散垂在肩头,眼尾还泛着一抹潮红。
这模样看起来还真是可怜。她紧紧攥着钞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握着的不是钱,而是那男人的咽喉。
她没有再留在这的理由。换好衣服,她把这来之不易的两万块收进包里,匆匆忙忙离开酒店。
旋转门将晨曦切割成菱形光斑洒在她脸上。夏月站在酒店台阶上深深吸气。以后不能去那个酒吧了,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危险。
她掏出手机,盯着屏幕上闪烁的联系方式看了三秒,手指干脆利落地按下删除键。
她还是照常回了学校。没有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她昨晚去了哪里。
夏月坐在座位上,满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她想了想,自己去包厢前就吃过药了,应该不会有意外。
她现在累得要死,趴在桌子上睡觉。她的所有课程都一塌糊涂,只有化学稍微能看一点。
只是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睡也睡不着。
同桌这时候凑了过来,见夏月现在昏昏沉沉的,主动嘘寒问暖。他一直对夏月有些想法,
但夏月知道这人只是见色起意。
“欸,你听说了没?”同桌戳了戳她。
“听说什么?”夏月随口问道,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思闲聊。
“昨晚那个新闻你没看吗?”
“没看,怎么了?”夏月漫不经心地问。
“学校附近那个酒吧好像出了点事,据说挺严重的,不过具体的也没说,就是封锁了路口不让进。”同桌神秘兮兮地说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夏月撇了撇嘴,心里盘算着还好把那个酒吧拉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啊……”同桌拖长了尾音,“我听说那地方啊,闹鬼了!”
“闹鬼?”夏月嗤笑一声,“你信吗?”
“信不信不知道,反正传的挺邪乎的,说是有人看到鬼影了,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呢!”同桌越说越起劲。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夏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同桌悻悻地闭了嘴,主动转移了话题,“对了,咱班那个林大小姐最近和她朋友们放话,说要找人教训你”
“林悦?教训我?”,夏月皱了皱眉,“她脑子有病吧?”
“谁知道呢,可能是看你不顺眼吧。”同桌算耸肩,“你小心点就是了,她家挺有钱的。”
“哦…前几天被我打了一顿,还敢惹事啊…”
“你、你还打过她?!”同桌一脸震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啊!”
“和你说有个屁用啊,你帮我解决?”夏月翻了个白眼,“更何况,就凭她那些个废物跟班,没让她躺医院里是我手下留情。”
“你可真够厉害的啊……”同桌咽了咽口水,“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吧,万一她叫了社会上的混混……”
“混混?呵呵,她要是叫,我就能让她后悔一辈子。”夏月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没把林悦放在眼里,但还是留了个心眼,多加了几分戒备。
“喷雾,刀…”,夏月仔细检查着包里的东西,想了想又把自己做的一个“小机器”也放了进去。
“虽说这东西是假的,没有实际作用,但有备无患…”
她掏出自己的宝贝匕首,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贴着校服衬衫翻到掌心,刀刃压着食指第二关节的薄茧,她灵活地舞了个刀花。
左脚后撤半步的瞬间,右腕已经带着刀锋旋出半轮满月。反手换握时小指勾住刀柄尾环,转腕的幅度精确得像是用圆规丈量过。
汗珠顺着发尾末梢砸向地面时,匕首正沿着左手虎口螺旋攀升。当刃口第八次擦过指甲盖边缘,她突然发力,让凶器温顺地滑回袖中。
姓林的,真敢对你大爷下手,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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