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灰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他蜷缩在被子里，怀里紧紧抱着鲨鱼玩偶，小眉头微微皱着，显然还在为昨天的命案感到不安。

迹部景吾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温柔：“灰灰，要是还累，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在家陪鲨鱼玩偶好不好？”

灰灰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papa，新一哥哥找到凶手了吗？那个老师…… 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迹部心里一酸，弯腰将他抱起来，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新一哥哥还在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老师虽然不会回来，但他肯定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尤其是灰灰，要开开心心的。”

灰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攥着鲨鱼玩偶的鳍：“那我今天能陪爸爸去学校吗？我想帮新一哥哥找线索，比如…… 再看看那些颜料痕迹，说不定还有没发现的东西。” 迹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可以，但必须跟在 papa 身边，不能靠近警戒线，知道吗？”

吃过早餐，两人驱车前往冰帝校园。此时的校园已没有了昨日的热闹，美术社周围拉起了黄色警戒带，几名警员守在门口，工藤新一和目暮警官正站在警戒线外，对着一份文件低声讨论。

看到迹部和灰灰，工藤新一立刻走过来，语气比平时温和：“灰灰今天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去旁边的长椅坐一会儿？”

“我没事，” 灰灰摇摇头，从迹部怀里下来，拉着工藤新一的衣角，“新一哥哥，昨天小巷里的颜料，和美术社的是不是一样呀？我记得那些颜料是红色和黄色的，和其他摊位的颜料不一样。”

工藤新一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检测报告：“对比结果一致，就是美术社丢失的那批专业颜料。而且我们在围墙上发现了半个鞋印，尺码 42 码，鞋底有明显的网格纹路，应该是男性运动鞋。”

灰灰听到 “网格纹路”，突然眼睛一亮：“新一哥哥！我昨天早上路过美术社的时候，看到一个戴眼镜的老师，穿的黑色运动鞋上就有网格纹路！他还帮美术社的同学搬过东西，好像是…… 小林老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只是远远看到的，不确定是不是他，但鞋子的纹路真的很像！”

迹部皱紧眉头，轻轻将灰灰往身后拉了拉：“灰灰，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记错了？毕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灰灰认真地回想了几秒，肯定地点头：“没记错！他的鞋子侧面有一道白色的条纹，和网格纹路一起，很显眼！”

工藤新一和目暮警官对视一眼，立刻让警员去核实小林老师的身份与鞋型。目暮警官摸着下巴，小声对工藤说：“如果灰灰说的是真的，这个小林老师确实有嫌疑，毕竟他是美术社的负责老师之一，对画室环境很熟悉。”

等待警员回复的间隙，灰灰跟着工藤新一来到美术社后面的小巷。

他蹲在昨天发现颜料痕迹的地方，手指轻轻划过地面，突然指着围墙边的一处草丛：“新一哥哥，你看这里！有一片叶子上沾着红色颜料，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印子，好像是…… 笔帽压出来的？”

工藤新一立刻蹲下身，果然在草丛里发现了一片沾着红色颜料的叶子，叶子中央有一个规整的圆形压痕，边缘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马克笔痕迹。“这个压痕……”

他突然想起什么，“昨天在右方老师的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油画旁边，放着一支没盖笔帽的黑色马克笔，笔帽上刚好沾着一点红色颜料！”

两人立刻回到美术社，在警员的陪同下走进画室。

工藤新一走到画架旁，拿起那支黑色马克笔，笔帽内侧果然有一个圆形的凸起，和叶子上的压痕完全吻合。

“右方老师应该是在画画时，发现了凶手的异常，趁凶手不注意，用马克笔帽在叶子上留下了压痕，还把沾着颜料的笔帽放在一边，暗示凶手和颜料、画笔有关。” 他又指向画架上的油画，“你们看，画里的颜料颜色很杂乱，明显不是右方老师平时的风格，可能是他故意用混乱的色彩，提醒我们注意颜料的问题。”

没过多久，警员回来汇报：“目暮警官！小林老师确实是美术社的负责老师，他穿的黑色运动鞋和灰灰描述的完全一致，鞋码 42 码，鞋底网格纹路、侧面白色条纹都对得上！而且我们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张美术社的经费支出单，上面有很多可疑的空白项，像是被人篡改过！”

目暮警官立刻下令：“立刻传讯小林老师！”

当小林老师被带到画室时，看到满室的警员和证据，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颤：“警官…… 我只是来配合调查的，右方老师的死和我没关系，我昨天一直在办公室整理资料……”

“整理资料？”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语气严肃，“那你昨天早上为什么会出现在美术社后门？围墙上有你的鞋印，草丛里有你留下的颜料和笔帽压痕，你的办公桌里还有被篡改的经费支出单，你还要狡辩吗？”

小林老师的身体开始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却依旧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经费支出单是之前的，鞋印可能是我之前留下的，和右方老师的死没关系！”

就在这时，灰灰突然小声开口：“小林老师，如果你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呀？警察叔叔说，只要配合调查，很快就能证明清白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粹，让小林老师的心理防线瞬间松动。

小林老师的肩膀垮了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是我…… 是我杀了右方老师……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发现了我挪用社团经费的事，还要上报学校，我一时糊涂才……”

原来，小林老师因为投资失败，欠下了不少债务。

为了还债，他偷偷挪用了美术社的活动经费，前后加起来有几十万日元。

昨天早上，右方老师在整理社团账目时，发现了经费支出的异常，当场就要打电话给校长。

小林老师情急之下，用含有安眠药的茶水迷晕了右方老师，又失手用画室里的颜料盒砸中了他的头部，导致右方老师死亡。

之后，他从美术社后门的小巷翻出去，伪造了门窗从内部锁上的假象，却没想到留下了鞋印、颜料痕迹和笔帽压痕这些线索。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小林老师被警员带走时，还回头看了一眼画室里的油画，眼神里满是悔恨。

灰灰站在迹部身边，看着小林老师被带走的背影，小声问：“papa，他为什么要做坏事呀？挪用经费不对，杀人更不对呀。”

迹部弯腰抱起他，用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因为他犯了错，却没有勇气承担，才会做更错的事。但灰灰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做伤害别人的事，更不能违反法律，知道吗？” 灰灰用力点头，将小脸埋在迹部怀里，小声说：“灰灰知道，会做个好孩子的。”

离开美术社，迹部带着灰灰来到网球社的摊位。昨天还热闹的摊位如今空荡荡的，只有灰灰设计的海报还贴在墙上，上面画着开心的小朋友和迷你网球拍。

灰灰走到海报前，手指轻轻划过画面，小声说：“希望以后的游园会，都能平平安安的，没有坏人，没有难过的事。”

下午，迹部带着灰灰来到甜品店，点了他最喜欢的草莓慕斯。灰灰拿起小勺子，小口吃着慕斯，虽然不像平时一样活泼，却也渐渐放松下来。

回家的路上，灰灰靠在迹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片干净的树叶。

是他在离开小巷时捡的，代替了那片沾着颜料的叶子。

车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金色的光洒在灰灰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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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养崽第五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