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端着东西对着宁雍屈膝行礼:“臣妾做了些点心,给万岁爷送来尝尝,还望万岁爷不要嫌弃。”
宁雍闻言,目光在托盘上扫了一眼。简知的手艺他是知道的,这两个多月,只要简知下厨,每每都是给他送了去的。
“存彰,接着。”宁雍淡淡开口道。
宋存彰上前,恭敬地从简知手里接过了托盘。
宁雍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简知,又瞥了一眼邢焉止,一丝凉薄从他眼里划过,他语气渐冷:“更深露重,玉妃还是回屋去歇着吧,至于厂臣,你也累了一天了,退下吧,这院儿里就留存彰服侍就行。”
他要干什么,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简知恭顺地行了礼,也不多留,退出了卧龙居,和她一起出来的,自然有邢焉止以及一众太监宫女。
简知刚要走,邢焉止就开口道:“奴才送娘娘回去。”
“不了,路很近,我找得到。”简知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邢焉止没吭声,还是跟了上来。
简知干脆不回明锦轩了,她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邢焉止也再次跟了上来。
“你好烦。”简知回头瞪他,“跟着我干嘛?”
“娘娘有心,为陛下做了点心,不知道奴才可有这个福分尝尝?”邢焉止的脸在夜色里,染上了冷白的月光。
简知呵了一声:“那东西你可尝不到,你尝了……”话都没有说完,邢焉止就直接上前,攥住她的腰,就把她拖进了不远处的一间暗房。
屋子里没有烛火,黑暗无比,简知被他抱住,到了一处椅子,他把她按坐在上面,接着就去解她的珍珠扣。
“邢焉止你……”简知蹙眉,伸手推他,“这可是在卧龙居外,你不要命了!”
“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没想过要命。”邢焉止捧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来。
简知被这人啃着唇,她有些无奈,只得由着他解了她的衣襟,缓缓吻了下去。
马面裙褪了,窗外透进来的月色里,她的皮肤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蓝。
简知低头,就看见他tuntu豆子。
她蹙眉,手指取了他的帽子放在一边,又去解他飞鱼服的盘扣。
邢焉止咬着雪峰,恨恨开口:“你这女人,都给了我,还去讨好他,莫不是你又在诓骗我?”
简知疼了,她摇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邢焉止抬头看着她,昏暗的屋里,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脸上,让简知看清楚了他的眼神,就和狼一样。
“那你又作何解释?”邢焉止冷笑。
“我只是……想见你。”简知纠结了一下,打算哄哄他,“可是如今你我身份有别,宁雍又忌讳你我,我自然不能随意见你,所以我只好寻了个由头来见你。”
邢焉止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一些,他的声音也温柔了下来:“真的?”
简知点头,抱他:“平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话说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邢焉止也不废话了,低头捧着她的脸,再次吻了上来。
这一次简知格外享受,攀着他,由着他。
承合之时,两人同时轻哼出声,接着,又一起笑了起来。
简知叹道:“你那里,竟然这般厉害了。”
邢焉止也叹:“拖娘娘的福啊。”
“你知道我是娘娘,你这奴才还敢这样对我,你好大的胆。”简知深呼吸一口气。
“我这是尽心尽力服侍娘娘,为了娘娘,我就是把脑袋割下来放在这儿,也得把娘娘伺候好了。”邢焉止说着,扣着她的月要,把她抱了起来。
这间无烛的屋子,简直是无媒之合的圣地。
简知低头,感受到他行走间,自己的翻江倒海,她哼哼起来:“平奴,快点,我想,我想……”
她想什么,邢焉止自然知道,于是她被放在了桌子上,按着,拓着。
一呼一吸之间,简知绷直了脚.背。
邢焉止感知,他低笑:“娘娘,奴才伺候得舒服吗?”
“舒服……”简知失语道,“平奴,我好爱你……”
邢焉止一个激灵,疯了。
窗外,有清凉的夏风攀折着树枝,断裂的树枝噼啪作响,坠下了林间。
湖水也被那风裹挟着,浪涛阵阵,推揉着画舫,在那水面不停地回寰。
等到夏风飘然离开,留下雪白的浪花在湖面沉浮,在这夜色里,它又陷落在了湖底深处。
邢焉止离开她时,已经是深夜。
简知穿好衣服,嗔怪道:“你这人,好不知节制,如此下去,怎么得了。”
邢焉止替她扣珍珠扣:“食髓知味,是娘娘引得奴才这般。”
“还在说奴才,”简知瞪他,“你真把我当娘娘了?”
邢焉止眼眸暗了暗:“做娘娘未尝不好,这不是你求的么,以后你做娘娘,我做你的奴才,外人面前,我尊你敬你,只要私下里你肯跟我就行。我所求不多,仅此而已,只要你应我,哪怕我做你一辈子的奴才,我也愿意。”
简知被他这番话给狠狠感动了,她心里酸涩得厉害,捧住他的脸,她垫脚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大大的吻:“邢焉止,我没有背叛你,做娘娘不是我所求的,我想做的,只是你府上的一个小丫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而不是在这深宫里,每天看着我爱的人却不能接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那一日你前脚刚走,后脚我就被人打晕带走了,等我醒来,就已经到了宫里。宁雍他要挟我,夺走了你送我的玉佩,不仅如此,他还说你不喜欢我,你和我在一起都是为了利用我躲开他的叨扰,我被他逼得没法,只得妥协了。可是我没有给他身子,我给他吃了药,那药致幻,会让他以为我同他那般了。”
“邢焉止,从头到尾,我都只想做你的人,我只爱你,我也只是你的女人。”简知的眼眸逐渐湿润,她仰头看他,“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邢焉止听她这么说,立刻狠狠地抱住了她,他吻她的额头:“阿玉,我就知道,你不该是贪慕虚荣的女子,你我此番,竟然是因为他生生将你夺走的!”邢焉止的眼里,缓缓流露出阴狠,在简知看不见的地方,他神色阴鹜至极。
简知抓紧他的衣服,她低低开口:“我不要你为我报仇,我只想和你走,平奴,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
邢焉止抱她在怀,格外温暖:“好,阿玉,过些日子,我们就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在此之前,他还有事要做。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简知才依依不舍地出了这件屋子。
邢焉止跟着出来以后,夜风中,他看着她走远,直到看不见人影后,他的眼眸里瞬间满满都是阴寒。
…………………………
简知回到明锦轩,推开屋门,就看见床帐垂着,群香坐在床上打着瞌睡。她蹙眉,走了过去,蹲下身推了推她:“群香,醒醒,你怎么在这里睡?”
群香睁开眼,看见是她,她连忙起来:“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接着她又指了指床帐,“娘娘您放心,我对外只说你已经歇下了,无人知道你不在的事。”
简知见状,心里一暖,她伸手去握住群香的手:“群香,谢谢你。”
群香抿唇笑了笑:“娘娘不用谢我,是田公公早前来过,说娘娘会回来得晚一些,让我不要透露风声,我才出此下策。”
简知这才明白是邢焉止的主意,她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疲惫地在床边坐了下来。
群香蹲下身替她脱鞋,却见烛火下她的马面裙摆上有一大片水渍,带着白色,她有些惊讶:“娘娘,这是什么,你的裙子上怎么粘惹上了这东西?”
简知提起来一看,顿时耳朵发烫,想来是这就是邢焉止的东西,她连忙开口道:“无妨,想来是在外面不小心沾上的,待会儿用水洗了就是。”
群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简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群香,你不好奇我去哪儿了吗?”
群香闻言,抬头看向简知,她笑了笑:“娘娘回来得这么晚,应该是去见厂公大人了吧。”
简知眼里露出惊讶:“你怎么知道?”
“田公公来找我时,我就已经知道了。他是厂公大人的干儿子,这宫里谁不知晓,他来了,定是和厂公大人有关。”说到这里,群香的目光流转了一下,“况且,娘娘进宫之前的事,这宫里已经流传了不少,虽然有真有假,却都有说,娘娘是从厂公大人府上出来的。”
简知没想到这些事竟然传得这样快,她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群香摇头:“并不。群香在宫里多年,早已经见惯了人心,娘娘心思细腻,却并不复杂,群香看得出来,你与厂公大人他……不过如今娘娘已经身处深宫,人多眼杂,这种事,到底是不能行的。”
简知没想到她竟然会劝自己,她笑了笑,神色里露出些许坚定:“群香,我的心里,就他一个人,其他人再也容不下了。我入宫,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以为他会恨我,同我断绝,可是没想到,他对我是真心的,如此,我又怎么舍得他呢?”
群香听她这么说,眼神里露出讶异,不过很快,她就低下了头,低声开口:“若是娘娘真的舍不下……奴婢,奴婢也可以偶尔帮助娘娘。只是莫能太勤,否则让万岁爷知道了,奴婢只有一死了。”
简知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帮助自己这种话,她把群香扶起来,然后伸手抱住了她:“谢谢你,群香,只要有你这句话,到时候就算东窗事发,我就算死,也绝不拖累你。”
群香闻言,呆愣了片刻,随后也缓缓伸手,轻轻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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