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又下起了大雪,简知也被冷亦柏带回了嫣角楼。
嫣角楼什么都没有变,依旧那般流光溢彩,华灯明亮。门口热闹非凡,商客也很多,即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嫣角楼的生意也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
冷亦柏带着简知从后院的后门而入,他抱到着她,在确认院中没人之后,直接运起轻功带她飞回到了顶楼。
又回到这间熟悉的圆形屋子,简知的神色有些不快,冷亦柏把她放在榻上,他看着她微微泛冷的神色,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阿缨,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人来服侍你洗漱。”
“我想洗澡。”简知说着,扯了扯自己的衣裳。她出逃几日,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穿出了味道,如今既然又回到这娇窝里,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番的。
冷亦柏见她不发脾气,心里也松快一些,他连忙说好。
下人来得很快,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被一盆一盆地倒上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又洒了许多香料。简知进去时,就看见若葵正在把她要穿的衣物放在一旁。
简知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自然就看见她有些不便的右手,那是被自己打伤的。她眸色一暗,心里哼了一声,撇去那点没必要的愧疚。
若葵回头,看见简知盯着她,她笑着开口:“姑娘,洗澡水备好了。”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不满,似乎对于简知打伤她这件事,她一点怨言都没有。
简知心里有点说不上滋味,她嗯了一声,挥手让她出去。
若葵走了以后,简知脱衣进了浴桶。
这水温偏热,正好能够祛除一身的疲惫,那些香料虽然多,可是闻起来却并不闷。
这一泡,就是两刻钟。
直到简知有些犯困乏力之时,她才从桶中出来,换上了一边的白色软袍。
冷亦柏来时,简知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理微湿的长发,她身上的软袍衣领松松垮垮,半边香肩如同白玉,那一头长发半遮半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让冷亦柏眸光深沉。
简知自然听见他的脚步声,不过她没有回答,梳好长发后,她起身就想去睡觉。
冷亦柏上前,将她搂住了怀中。
他的手扣着她的腰,头靠在她露出的半边肩膀上,他的脸贴着她的耳边,呼吸落在她的耳垂:“阿缨,你可知你这般模样,有多勾人?”
简知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想来他应该也是洗漱了一番,她轻笑起来,语气微扬:“那你也不想想,我是怎么样当上的花魁?”
冷亦柏又想起了她那一支舞,她当时那旋转的腰肢,那若隐若现的双腿,还有那绘在腿上的花纹,他呼吸重了一些,搂她的力道也大了一点:“我以后不想在外人面前,看见你那般模样。”
简知哦了一声:“为什么?你吃醋?”
“是啊,谁要是见了你那般样子,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冷亦柏说。
简知回过头去看他,就看见他俊逸的脸上满是阴沉,她笑了一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冷亦柏,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吗?你就那么吃醋,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得了我吗?”
冷亦柏的手指拽下她的腰带,看她衣衫滑落双肩,茹尖若隐若现,他一手握住,捏紧,看她蹙眉,他凑近她:“我管不了你,可我管得了你的身子。”
简知还要讥讽他,他却一把将她掼到软被上。
看他要月兑衣,简知也不急,她坐起身,轻笑开口:“要我,可以,可是你得和我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冷亦柏问她。
简知哼笑一声,她捡起自己的腰带,起身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脑后系好,接着她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当然是……捉迷藏。”
话音刚落,她一把推开他,起身就跑。
冷亦柏伸手去抓她,却只抓住她滑落的衣角。
简知在这屋子里一边跑,一边笑,冷亦柏循着她的声音四处追寻,每次都是在他快要抓到她时,她就一个闪身躲开,然后更加肆意地笑。
冷亦柏也不急,如同猫捉老鼠一般,任由她捉弄他,他每次抓空,简知都会伸手点他的额头,骂他蠢货,然后轻盈跑开。
冷亦柏看不见,只得循声再次追逐,一来二去,玩了许久,直到简知累了,两个人才在书架前抱在了一起。
简知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冷亦柏抱紧她的腰,低声问她:“高兴了吗?”
简知嗯了一声。
冷亦柏想伸手取下眼睛上的布带,简知却拉住了他的手。
“就这样,”简知说,“我喜欢这样。”
那双深栗色的眼睛被蒙住后,冷亦柏看起来便多了几分文弱,看起来就像是她找来玩弄的小男倌,她笑着伸手抚上他的下巴:“谁能够知道,这嫣角楼的楼主,会有这样的好姿色呢?今夜我是不是该用钱来买你一夜**?”
冷亦柏听见他的话,他低笑一声,随后配合道:“是啊,客官,你打算出价多少?”
简知沉吟道:“一万两黄金?”
冷亦柏笑声更甚:“那只怕不够。”
“那要多少?”
要多少,冷亦柏没有回答,因为简知的退已经被他抬起,他摸索着吻上她唇的那一刻,剑锋入鞘。
简知蹙眉,哼了一声,冷亦柏扯下自己眼睛上的布带,看着她带着挣扎的眼睛。
简知咬唇,她呐呐开口:“不在这里……”
冷亦柏依言,他枹起她,转身上榻。
她意识迷乱。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简知坚持不住了,她泻裑了。
简知的手指无力抓住榻沿,她眼睛发红,哽咽道:“我…我不行了……”
冷亦柏的手捂住了她的唇,他佣力把她坻在角落里,低声在她耳边哄着:“再忍忍,再忍忍,阿缨……”
简知摇头,想要逃离,却被他拖入了更持久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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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知坐在窗前,身上披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她将茶壶的盖子掀开,轻轻在壶中放入上好的茶叶。
此时正是白天,楼中歇业,寂静无比,冷亦柏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冷亦柏似乎一点也不怕她跑了,因为门口有若葵守着,而他的暗卫也随时随地都在,就算简知再次侥幸逃跑,他也会如之前那样,再次把她找回来。
这种逃跑被抓到的游戏,玩多了也没有意思,简知也就歇了那些想法。
回到嫣角楼这几日,她表现得格外乖顺讨巧,不和冷亦柏唱反调,也不曾冷脸,更是极少斗嘴,就连床上,两个人也是格外和谐,如此的表现,似乎她真有留下来做嫣角楼楼主夫人的意思。
冷亦柏对她的乖巧格外满意,他似乎也已经寻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状态,就连外出也少了许多,就算是今日要离开,他也说下午就会回来。
他不在,简知也无聊,只有自己煮茶来喝,顺便从他那放满各种医术杂礼和药瓶的书架上找几本有趣的志怪小说来看。
简知的茶煮了两泡之后,她觉得看书有些累了,刚刚放下准备去躺会儿,房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简知有些惊讶,毕竟在这嫣角楼里,敢上这楼顶的人可不多,而且平时几乎都没有人敢来打扰,今日怎么还会有客?
想到这里,简知起身,缓缓走到门边,轻声开口:“谁啊?”
“姑娘,是陶妈妈。”若葵回答道。
竟然是陶青,简知有些讶异了,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看见陶青了,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会上楼来,而是还是趁冷亦柏不在的时候,这其中一定别有深意。
思及至此,简知拉开了房门。
门外,陶青一脸笑意地站在那里。许久不见,她容貌未曾变化,依旧那般妖娆,鬓角的紫色牡丹衬得她那张脸格外有韵味,她穿着淡紫色的罗裙,外面是厚厚的狐狸披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华贵。
简知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简知,见简知穿着简单的白色罗裙,不着发饰,只钗素簪的清淡模样,她有些惊讶,可是只是一瞬,旋即笑开:“若桃,好久不见,你可还记得妈妈?”
简知抿唇微笑起来:“妈妈说哪里的话,快请进来,我正在煮茶。”
陶青也不客气,她跟着简知进了屋,目光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随后落在了靠窗的软榻旁那火炉上正煮着的茶,又落在了那榻上随手放在一边的志怪小说上,她拿着帕子捂唇笑起来:“我倒是没想到,主子待你竟然这么好,看来他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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