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去镇上买了三只鸡,还买了点心,手里提得满满的回了魏家村。
刚刚进村,邻居魏二叔和他的妻子鲁氏就看见了,连忙给简知打招呼:“阿贞,买这么多东西啊?是给你捡回来的相公补身体?”
这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简知三个月前上山砍柴时捡了个男人回来,而且这男人还做了她的相公,虽然体弱多病一直卧床不起,可是相貌却是顶顶顶好,同村的魏花和魏美更是嫉妒得要死。
平日里姜御不常出来走动,大家都以为是简知把他关在屋里不让他出来,在背后议论简知的人不少,不过简知根本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是啊,天气太冷了,”简知说,“买多点备着好。”
鲁氏撇了撇嘴,拉住简知:“阿贞,婶子告诉你,这找男人可得多个心眼儿,这来历不明的不能要,况且他还有病,你看来这村儿里三个月了吧,什么时候下地帮你干过活啊,你还得伺候他,你找的哪儿是相公,这不是一祖宗么?”
这话说的难听,但是没错。
简知干笑两声,没有回答。
魏二叔把他老婆子拉了回去:“人家两个人的事,你跟着掺和啥,再说了,阿贞喜欢他,你看不出来啊。”
鲁氏哼哼:“喜欢有什么用,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
“好了,闭嘴吧。”魏二叔不耐烦道。
“叔,婶,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简知道。
鲁氏没吭声了,魏二叔摆了摆手:“走吧,天快黑了,我们也该回了。”
简知提着鸡回了屋,把鸡关进鸡笼,她提着点心进了里屋,就看见姜御在床上盘腿打坐,他的头发束了起来,用一根布带轻轻挽着,身上穿着灰黑色长袍,这衣服是简知捡到他那天他穿的,后来她帮他洗干净缝补好,没想到他今天翻出来穿上了。
你别说,在这狭小破败的小屋里,他盘腿坐在那里,这屋子似乎都亮堂了许多。
有道是蓬荜生辉,大约就是如此吧。
简知把点心轻轻放在桌子上,刚要出去做饭,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过来。”
简知回头,就看见姜御盯着她,灰黑色眼眸深沉。
“相公,有事吗?”简知挠了挠头发。
“过来,”姜御显然不想演了,他连“娘子”都不喊了,“魏贞。”
简知慢慢走到他面前,她表情有些局促。
“把衣服脱了。”姜御说。
简知脸顿时红了,她呐呐开口:“现在天还没有黑,相公……”
“让你脱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姜御语气不耐。
简知眨眼,她没动。
姜御不想和她废话,他一把把她拽过去,扯开她的衣带,随后把手伸进去,简知只觉得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小腹上,随后一股热流从那里涌起。
“果然。”探知以后,姜御冷笑着推开简知,他抬头看着她,满眼冷漠,“竟然给了你,倒是浪费了。”
简知知道他在说他的精元,她没吭声,只是喃喃细语:“相公,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姜御没吭声,只是又闭上眼睛打坐了。
简知做好饭,让姜御出来吃饭,姜御走出来,就看见她盛饭。
这是三个月来,姜御第一次认真打量她。
她穿着最简单的粗布麻裙,不施粉黛,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有,朴素无华。好在容貌不错,眉眼明亮带笑,资质却是不差。只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山村野妇。
他姜御曾经立誓永不娶妻,如今誓言已破,却不想妻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一时间,姜御心绪格外复杂。
说实话,他并不想承认她是他的妻子,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女人看成他的妻子,他原本计划就是在伤好之后就离开这里,顺便抹去这个女人的存在。却不想昨晚一步步,步步错,如今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也武功尽失。
眼下他只有尽快离开这里,回到玉澜教才是要紧,他只怕拖久了,他就真成了废人一个了。
姜御在桌边坐了下来,面色凝重而严肃。
简知没有管他的情绪是否高兴,她替他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他的面前。
鸡汤是蘑菇干和鸡肉以及一些中草药加在一起炖的,养元补气,鲜香无比,一看就是滋补的好东西。
姜御看着那鸡汤,他扯了一下嘴角:“还真是鸡汤啊。”
“是啊,”简知笑道,“专门给你炖的,你多喝点。”
姜御没动,他抬头看着简知:“你买鸡的钱哪来的?”
“砍柴。”简知说。
“砍柴的钱够买药还够买鸡吗?”姜御问。
简知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刨根问底,吃不就得了,她解释道:“我之前存了一些,现在你身体不好,需要进补,我就拿出来了。”
姜御沉默了一下,随后点头道:“也罢,以后我同你一起上山砍柴。”
“不用了……”简知连忙摆手,“外面太冷了……”
“你一个女人都行,我怎么不行?”姜御冷冷打断她,“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陪你一起上山。”
简知看他非要强求,也就不吭声了,反正他那副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会砍柴的,她懒得劝,自己吃了苦,就知道退缩了。
……………………
晚上,简知依旧打地铺。
姜御看她铺被褥,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拍了拍身侧的床榻:“上来睡吧。”
简知惊讶抬头:“啊?”
姜御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没什么表情:“已经是夫妻,何必分榻而眠,况且地上太冷,我怕你着凉。”
简知没想到他突然良心发现了,她喜笑颜开地抱着被子坐在了床边,眼里满是笑意:“谢谢相公。”接着她偏头亲了他一下。
姜御心头似乎被烫了一下,他睫毛颤动,别过了头,随后躺了下去。
简知也在他身边乖乖躺下。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沉默,也有些尴尬。
昨夜这张榻上,他们还翻云覆雨,亲密无间,今晚却又像陌生人了,简知偏头看着姜御,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晚安,相公。”简知对他道,随后她起身吹灭了蜡烛。
夜半时分,姜御是被身体的不适给弄醒的。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女人趴在他怀里,手勾着他的脖子,呼吸落在他的颈间。
不知道是不是破了身的原因,他只觉得格外敏感,就连耳边这女人的呼吸声,都让他心痒难耐,那些旖旎的画面又跳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自制力这么差过,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碗药!
想到这里,他又恼又怒,恨不得把身边这女人一把掐死。可是他不能杀了她,他还要靠这女人走出这里。
姜御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从身上推开,却不想她搂得更厉害,腿也搭上了他的腰,在他耳边深深呼吸起来。
姜御猛的翻过身,想要躲开她的撩拨,简知却从后背搂住姜御,蹭着他的背心呐呐道:“相公……”
姜御睁开眼睛,他想,她或许真的是老天爷故意派来折磨他的。
这一晚上,姜御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简知起床的时候,看见他一脸疲惫,她也就没有叫他去砍柴了,毕竟他现在身体太差,要是真病倒了,劳累的还是她。
简知打柴回来已经是下午。
今天天气好,太阳很大,门口的积雪有些许化了,所以湿滑,简知背着柴回来,就看见姜御坐在门口,正在擦拭一把配剑。
这剑是他的,魏贞捡他回来那一天,这把剑被她放在了柴房。在原著里,姜御养好伤要走时,魏贞去拦他,他就是用这把剑把魏贞一剑穿心。
如今看见他把剑找了出来,简知只觉得右眼皮直跳。
姜御擦好剑,把剑收进剑鞘,抬眸就看见简知站在门口,他皱眉道:“不是说了我和你一起去砍柴吗?怎么不叫我?”
“我怕把相公你累着了。”简知笑道。
姜御瞥了一眼她后背上的柴火:“什么时候去卖柴?”
“明天早上。”简知说着,把柴背进屋,“相公,你要去吗?”
“要去。”姜御跟着她进屋,看着她把柴放下,他斜倚在门框上,第一次觉得她有些瘦弱,“我陪你去,你就不用太累。”
“谢谢相公关心,我不累。”简知倒了杯水喝。
姜御嗯了一声:“你与普通女子,是有些许不同。”
“是吗?哪里不同?”简知一脸期待。
粗鄙不堪?目不识丁?力大无穷?毫无心眼?
姜御在心里把这些词过了一遍,最后道:“你心软良善。”
简知笑开:“谢谢相公夸奖。”
姜御呵了一声:“应当的。”
甜言蜜语好比穿肠毒药,于无声中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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