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简知趴在床上,手里摩挲着那块玉牌。
姜御进屋时,就看见她在暗烛罗帐里认真描摹玉牌上的字,她长发披散。因为盖着被子,所以她身上只穿着肚兜,长发如同流云垂在她白皙的后背上,只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纤细的胳膊。
她的指尖,“玉澜”二字轻轻被划过,那指尖纤细,抚动之间如同在触摸他的心脏,让他喉咙痒涩无比,姜御眸色暗沉呼吸深重,他竟不知这山野村妇有这般勾人姿态。
真是个害人的妖精,姜御想着,缓缓解了腰带。
简知还在盯着玉牌发呆之时,一双手就从身后搂了上来,简知回眸,立刻就被姜御扣住了下巴,他盯着她的瞳孔,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阴邪:“娘子,很晚了,该歇息了。”
简知眼睫颤抖,她呐呐道:“相,相公……”
姜御偏头,咬住她的下唇。
这个吻极具侵略,简知没有说话的权利,他被姜御锁着下巴,被迫承受他这个狠辣的吻。
攻城略地,呼吸被夺去,简知蹙眉想要挣脱,却被他掐住了脖子。
当这个吻结束时,简知如同一条快濒死的鱼,她急促呼吸着,软在了枕头上。
简知咬住了下唇,她眉头深深皱起,神色略微痛苦:“相公……”
姜御按着她的后脖颈,不让她回头看他。
简知的手无力抓紧,却什么都没有握住,她眼里有泪光,却一语不发。
过了许久,姜御才意识到她今晚格外安静,他把她翻过来,就看见她满眼的泪水,似乎很难过,一时间他顿住了。
简知的泪缓缓滚落眼角,破碎在鬓边,她无声的哭泣让姜御眉头紧锁起来,抱她起来:“怎么,今夜你不愿意?”
简知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伸手搂住姜御的脖子,随后抬头吻了一下他的唇。
“相公,能不能轻一点,我怕疼……”
姜御低头,就看见她又抓住了那块玉牌,握在了手心里。
“魏贞,你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他低头凝视她,眸光里第一次充满了认真。
“是啊。”简知说,笑容柔软而破碎。
“这是为何?”他不解。
“因为我爱相公啊,”简知说,“我爱你,就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看着简知赤忱的眼眸,姜御心头微颤,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地告知情意,他从未体验过被人如此深爱的感觉,这让他有些许头皮发麻,可是又觉得心口滚烫,他不适应自己身体的这些情绪变化,只觉得这种感觉烦躁无比,于是他冷笑道:“哪怕我不爱你?”
这话伤人无比。
明明此时此刻,他们亲密无间,可是他还是说出了这如同尖刀般伤人的话。
简知眼里有泪再次流出来,可是她却笑了起来,她语气坚定:“哪怕你不爱我……”
夜深人静,窗外风雪飘摇,简知已经睡了,而姜御却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风雪声陷入了沉思。
他的眸光明明灭灭,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一声长叹,夹杂些许怅然。
…………………………
第二日,风雪停了。
简知去柴房拿柴烧火做饭,当她看见柴房里一点都没有少的柴火时,她陷入了沉默。不过只是须臾,她就像无事发生一般,搬了柴火回了厨房。
饭桌前,简知摆好饭菜,就叫姜御吃饭。
姜御坐在一边,又在擦拭他的佩剑。
短短两天,他已经擦了好几次。
简知看得心惊肉跳,食欲全无。
于是她拿了两个馒头,就对姜御说自己要去镇上一趟,接着转身就走。
姜御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沉沉道:“早点回来。”
简知点了点头,走之前还嘱咐他把药喝了。
姜御没有回答。
简知去了镇上后,就直奔成衣铺。
她买了一套浅灰色的男袍,又买了一件披风,这几乎花光了她的铜板。
拿着衣服出门时,一个姑娘突然迎面撞了上来,简知手里的包袱落在了地上,她连忙去捡,却见那姑娘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知愣了愣,随后低头一看,就看见自己挂在腰间的玉牌没有了。
她心里叹息一声,该来的终究来了。
如果时间没有算错的话,第七天马上就要来了。
简知是哭着回家的。
当她走到家门口时,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姜御听见哭声,打开门,就看见简知通红着眼睛和鼻子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个包袱,不停地哭着。
“魏贞,你怎么了?”姜御问。
简知没有吭声,她只是看着姜御一个劲儿泪流。
姜御皱眉:“到底怎么了?”
“玉牌……玉牌丢了……”简知说着,缓缓跪在了姜御面前,“对不起,相公,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该戴着它出门,如今我找不到了……对不起相公,你打我吧,打死我都可以……”
姜御听她这么说,扯了一下嘴角,随后他伸手把她拽起来,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屋子里很暖和,简知抱着包袱抽噎着,姜御没什么表情:“在哪儿丢的?”
“我不知道……”简知说,“我只记得……一个姑娘撞了我……”
姜御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又立刻消失,他道:“那便是被人偷了罢。”
简知又掉泪了:“对不起,相公……”
姜御呵了一声,他把她拉过来,粗暴地擦了一下她的泪水:“丢了就丢了,你哭什么,难道你哭瞎了,玉牌就会回来?一个玉牌而已,值不了多少钱,别哭了。”
简知继续呜咽:“可是那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
姜御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他有些愕然。
简知伤心得很:“那是相公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却把它弄丢了,都是我的错……”
姜御不耐,他扣住她的后脖颈,狠狠吻上了她的唇,阻断了她的哭泣和自责。
这个吻,一开始暴力无比,可是当简知的哭泣声停止以后,就变得温柔起来。
简知手里的包袱被扔在了地上,姜御把她搂入怀里,唇齿纠缠间,两个人抱紧了对方,仿佛连在了一起。
等到简知再睁开眼睛时,姜御已经把她打横抱起,他淡然道:“若是觉得自责,不若今夜你便依着我可好?”
简知眨了眨通红的眼眸:“相公,你要做什么?”
姜御嗤笑:“当然是尽兴尽欢,彻夜不眠啊。”
简知脸颊发烫起来:“可是明日我还要上山……”
“不用去了。”姜御说,“以后都不用去了。”
简知抿了抿唇:“为什么?”
姜御淡笑不语,只是抱着她大步进了里屋。
…………………………
次日早晨,简知还是提刀进山了。
因为这是第七天,姜御的手下找来的日子。
原著里,姜御的手下来了以后,姜御立刻就要走,可是魏贞不让,于是姜御提剑捅死了魏贞。
不过现在换成了简知,她自然不会阻止他了。
所以她今天选择了进山砍柴,这样就碰不见姜御走的情况了。只希望等她下山的时候,姜御已经走远了吧。
简知想着,往山林最深处走去。
她在山上一待,就是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她才背着满满一大背篓的柴火下了山。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窗户那里是黑的,没有烛火光,看来姜御已经走了。
简知想着,把柴火放在了家门口,然后缓缓推开了门。
下一秒,一把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随后,一个彪形大汉从门后走了出来,他看着简知,满脸恶意:“贱妇,你终于回来了。”
简知心头一凉,难道姜御就算走了,也不打算放过她吗?他真的这么心狠手辣吗?
就在简知发愣时,门的另外一边,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手提弯刀的漂亮女人也走了出来,她眉眼浓艳,画着漂亮的孔雀蓝眼影,额头上是宝石玉坠,衬得她的眼眸妩媚多情,她面容姝丽,身姿婀娜,漂亮的蓝色长裙衬得她肤若凝脂。
简知粗布麻衣,一身的狼狈,在她面前,如同一只丑陋的乌鸦。
“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们等了你多久?”女人声音好听,可是语气却冰冷,她神色鄙夷不屑,如同在看垃圾。
简知睫毛微颤:“你们,你们是谁?”
女人哼笑一声:“死人不配知道我们是谁。”
简知脸色发白:“我相公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女人没有说话,神色反而愈发不悦,她从腰间抽出鞭子,一鞭就抽在了简知的胳膊上:“贱人,你不配知道!”
简知被她巨大的鞭力抽得摔在了地上,血顿时就从她破碎的衣衫撕裂口浸了出来,可是她还是回眸看向女生,大声地问她:“你们把我相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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