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均的驱赶简知置若罔闻,她跪在他面前,轻笑着开口:“陛下说了要让臣妾跪到天明,臣妾不敢违抗。”
齐均满眼怒火地看着她,就看见她一身红衣满眼笑意地盯着他,明亮的眼眸里一片赤忱,如此直白的对视,如此清澈的眼神,齐均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了,他一时语塞,竟然没有呵斥她。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了一会儿,仿佛过了许久,齐均别过头,豁然起身:“你要跪就跪吧,都随你。”
简知看见他转身朝后殿走,她也连忙起身跟上,声音如黄莺:“陛下,陛下等等我……”
齐均到了后面的寝殿,他刚要关门,简知就扑了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陛下,臣妾今夜陪你好不好?”
齐均皱眉:“宋青玉,别玩这些把戏了,朕没时间陪你闹,你若不想死,朕劝你适可而止。”说完他推开简知的手,狠狠地关上了门。
简知也不气馁:“那我在门口守着陛下。”
殿内没有任何声音,仿佛齐均已经睡了。
简知在他殿门口坐下,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贸然说这一番话,齐均肯定不会信,甚至还会怀疑她别有用心,可是没关系,她说出了齐均的心事,那么他的心墙就已经有了裂缝,简知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相信她的。
…………………………
简知是凌晨离开齐均的寝殿门口的,因为晚上天气冷,再加上简知犯困,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已经坐在了回宫的步辇上了,想来应该是齐均让人把她送回去的。
简知想,现在的齐均还尚有人性,若是等到他后面彻底黑化,他就真的是不把人当人看了,她一定要阻止他变成那样。
早膳端上来,简知坐在桌前,看着那满桌丰盛的菜肴,一时间没什么胃口。
侍女银铃替她盛了一碗鹿茸百合羹,放在她的面前。
简知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
银铃贴心问道:“娘娘可是昨夜受了寒?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简知看了一眼银铃,见她一脸喜上眉梢的样子,她拒绝道:“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倒是银铃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可是有什么好事?”
“奴婢的好事,自然就是娘娘昨夜留宿无极殿了啊,”银铃笑道,“自娘娘入宫以来,这还是陛下第一次让娘娘留宿,自然是喜事了。”
简知没吭声了,她想她不过是在齐均的殿门口外面坐了一晚上,这才过了多久,宫中就都传遍了,而且似乎他们都认为昨晚她和齐均睡了。
不过也是,毕竟齐均的寝殿向来都极少留宫人伺候,昨晚她在的时候,殿内殿外都空无一人,宫人们因为田征的关系已经全部退下,就连长荀那个老太监也不在,所以才会导致今天清晨她从无极殿出来这件事被以讹传讹。
银铃看简知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银铃更高兴了一些,她端着羹喂到简知嘴边:“娘娘还是吃点吧,昨夜初承龙恩,今日自然是要补补的,待会儿奴婢去小厨房让他们给娘娘炖只乳鸽如何?”
简知摆手:“不了,我不想吃。”
用过早饭之后,简知看着门外天气好,院子里的海棠花艳,便决定去花园里转转。
齐均不爱女色,田征也不许他有,所以这偌大的后宫里,除了简知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后以外,就只剩下了宫女太监们。这皇宫太大,逛个园子冷冷清清的,半点都没有宫斗剧里的那种争奇斗艳,简知觉得颇为无趣,她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喝茶赏花。
就在简知靠在太妃椅上打瞌睡时,却有一人朝着她所在的凉亭而来,气势汹汹,面色阴沉。
简知抬眸,就看见一众宫女太监全部下跪行礼:“拜见摄政王。”
果然,田征来找她算账来了。
简知想着,起身微微曲膝:“见过王爷。”
“你们全部退下!”田征气势汹汹地挥袖怒喝,宫人们便立刻全部起身,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待到凉亭里再无其他人,田征走到简知面前,语气颇为不好:“昨夜你竟然敢留宿无极殿?”
简知眼波流转,眸光中立刻带上了泪:“王爷不是不知道昨夜陛下罚臣妾在殿中跪上一宿,今日怎么还来羞辱臣妾?”
田征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沉了沉气:“均儿没有碰你?”
“臣妾满心满眼都是王爷,昨夜在陛下面前,王爷那般对待臣妾,臣妾都一言不发,只为求王爷周全。臣妾这般爱慕王爷,又怎么会和陛下有染?王爷信不过臣妾,却也不要侮辱臣妾。”说到这里简知的眼睛已经通红,泪水也滚落了下来,衬得她艳丽的面容如梨花带雨,看得人心浮动。
田征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她,他知道宋青玉一直都不喜欢齐均,甚至看不起齐均,她明里暗里地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齐均的坏话。
这也是他想要的,毕竟只有宋青玉不喜欢齐均,甚至厌恶齐均,但是又不得不守着齐均,这才能掩盖他和齐均之间的事情,又不至于让她和齐均之间产生感情,如此一来,就算以后齐均无后,也是她宋青玉的罪名,没有人知道是他田征得了齐均的人和心。
想到这里,田征缓了口气:“娘娘所言当真?”
“自然是真,昨夜臣妾不过是在陛下的寝殿门口跪了一宿,半点都未曾近陛下的身,王爷若不信可以去问陛下,又何必来质问臣妾?”说到这里简知坐在了桌边,一边流泪一边哀怨开口,“臣妾爱慕王爷一场,王爷却如此践踏臣妾的真心,这让臣妾好不难过,王爷若真的容不下臣妾,那便杀了臣妾罢。”
田征看她哭得哀哀切切的,他眸光略动,仔细打量起她来。
今天简知穿的是一件浅绯色的宫裙,雪肩微露,抹胸紧束,她哭泣之时胸口微微起伏,漂亮的曲线若隐若现。那张脸虽然青涩稚嫩,可是哭起来却犹如春桃含珠。她的青丝微挽,簪着的步摇晃动之间,铃声若脆。
她很美,身姿纤细匀称,前凸后翘,长长的宫裙丝毫没有掩饰她的好料,反倒是那种若隐若现的美感让她平添几分蛊惑。
齐均也很美,可是他的美却是雌雄莫辨的,而眼前的宋青玉,是一种完全属于少女的美,青涩朦胧,如同一颗诱人的青梅,引得人忍不住去摘。
田征一边欣赏着她,一边忍不住靠近她。
当简知被他从身后抱住时,她听见了田征带着哄诱的话语:“臣刚刚不过是问问娘娘而已,又何曾说过要伤害娘娘,昨晚情势所迫,臣才不得不那么说,其实臣也是舍不得娘娘的,否则今日又怎么会来亲自问娘娘呢?”
简知擦了擦眼泪,红着眼睛回头问他:“真的?”
田征看她娇俏玲珑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他笑着抚了抚简知的脸:“自然是真的。”
简知立刻抱住他的肩膀:“王爷,只要你不误会臣妾就好了。臣妾虽然嫁给了齐均,可是臣妾的心里只有王爷,只要王爷心里有臣妾,臣妾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这话说得田征非常受用。他和齐均虽然在一起多年,可是齐均在他面前总是一副倔强不服输的模样,哪怕是在榻上受了多大的委屈,他都是不吭一声的,更别说像这样吴侬软语了。
到底女人如水,比男人好拿捏多了。
想到这里,田征抬起简知的下巴,低头就在她如同桃花瓣的嘴唇上吻了一口。
简知脸色瞬间绯红,她呐呐开口:“王爷……”
她的眼睛还红着,可是此时此刻却已经满含深情,那嘴唇一开一合之间,似乎在蛊惑着人心,田征再也忍不住了,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格外用力,又充满了一种暴虐,田征在她唇舌口腔里狠狠扫荡着,她的呼吸都被他全部掠夺而去。
两个人一进一退,简知被他抵在了凉亭的柱子上,田征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领。
呼吸喘动之间,他的眼里满是**,恨不得立刻在这亭子里将她剥光,狠狠拥有她。
然而就在他想将这种想法付诸实践时,简知却猛的推开了他,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羞涩开口:“臣妾……臣妾虽然也想王爷……可是这毕竟是在花园里,终究不妥,不若今夜……今夜……”
田征欲‘火难耐,他只觉得眼前的简知就像一个漂亮甜蜜的水蜜桃,等着他去摘下来品尝,他哪里还等得了晚上,于是他扣住她的手腕,就像带她去一个隐秘的地方,然而下一秒,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缓缓地从远处走来。
简知见状,立刻就甩开了田征的手,对着那人来的方向跪了下去:“参见陛下。”
田征回头就看见齐均带着长荀和几个太监朝这边来,他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愤怒而又不耐烦的表情,朝着齐均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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