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并非不知道位面意识那边的动静。

但宿主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历来它那些宿主，他们在他们原本的位面地位和实力几乎都是一等一的，在其他位面即使被限制也能使出很强的实力，即便如此，他们也仍然无法察觉到其他位面的位面意识。

同样的，位面意识也无法像对待其他土著人一样完全支配他们的存在。

这涉及到的是另一个体系的【规则】。

系统是不属于任何位面的原始存在，因此由快穿局制造的系统受到这套【规则】的限制远比它们的宿主要低很多。

到007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于没有限制了。

而洛离又是怎么回事？

007想了想，到底没在结算任务记录上写上这一点。

“你好，来自快穿局的任务者，吾是这个位面所诞生的意识，你可以称吾为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安塔利亚……”

007自动帮洛离屏蔽了她后面的话，它总结：「你叫祂'亚'就可以，所有第七等级的位面意识，我们都统称'亚'。」

洛离从未觉得007如此有用过。

“她能看到你吗？”洛离问。

「如果我想的话，能。」007回答，但显然，现在不是它想显现自己的时候。

良久，那边终于把名字念完了。

女孩一仰头，眼里溢着泪花，滴落下来成了五彩斑斓的宝石，哗啦啦散在地上，又消失不见。

“伟大的任务者，这个世界即将被外来者瓦解，吾代表世界请求你的帮助……”

洛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副墨镜戴上，他不太温柔地打断她的话：

“抱歉，我实在很想认真听你说话，但请问能否把你的闪光灯关上？”

“……”亚沉默了。

“抱歉，但这不是闪光灯，这是我天生散发的光芒。”它往虚空一拉，像是在关掉什么东西一样，下一秒，它身上那一出现就把洛离闪得几乎要瞎眼程度的光暗了下去。

……这跟手动挡闪光灯有什么区别？洛离有点想笑，但顾及对方的面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憋住了。

“这个世界来了一位外来者。”亚还未说完，抬头就见洛离微妙地看着它。

“……不是你。”亚解释，“她是非正规渠道来的，吾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总之，她毁掉了我的故事。”

「位面的根基在于故事。」007适时补充，这是它身为辅助系统的职责，「故事中流淌的情感，是位面生存的力量来源。」

「SN88316位面的故事就是你所熟悉的三位女主和男主们的剧情。」

洛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让吾的孩子走向她们不应该走的路。”亚抽泣道，“那原本该是一条稳定的，美好的故事线，但现在它断开了，吾将死去，这个世界也即将消失。”

“你是想我帮你做什么？”

亚的表情变得狰狞，它的声音变得怒不可遏：“吾想要你帮我杀死那个外来者！”

“当然，如果能把她的身体给我处理，那会更好，吾可以借此弥补我因她而流失的生命力。”

“作为报酬，吾会给你这个。”它向洛离伸出手，手心上放着一颗晶莹发透的能量球。

「这是个好东西。」007做了个简单鉴定，「一个位面本源的一部分，有市无价的珍宝。虽然是SN级的位面本源，但对于一般的任务者而言也算是不错的东西，你如果不用，可以挂在快穿局的商店里，一上架就会卖出去。」

“听起来不错。”洛离点点头。

眼见有戏，亚继续趁热打铁：“而且，吾还可以帮你治好宋舒月的心脏病！”

……宋舒月，心脏病？怎么字都是他认识的，连起来他就有点不能理解了呢？

“007，这也是位面特色？”

“是。”

“……”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他就不该期待007能做出什么回应。

见洛离神色狐疑，亚以为他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她解释说：“宋书墨同样也是吾的孩子，吾知道他的执念是什么，如果你要完成任务，一定会帮他治好宋舒月的病，吾可以帮你。”

洛离眨眨眼：“你觉得我是什么部门的任务者？”

“呃……”本来亚还跟肯定她的想法，但洛离这么一问却让她犹豫了，“你难道不是炮灰部门的吗？”

「如我之前所言，炮灰部门专职不是帮人实现执念的。」007插嘴。

“对，我是炮灰部门的。”洛离脸不红心不跳地笑道，“我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不过现在我可以信任你了，我答应你，我会帮忙的。”

“不过，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治好宋舒月的病？”

位面意识是不能随意更改剧情线的，它们并非是“故事”的创造者，或者说，是“故事”创造了它们的说法更合适。像亚这类的位面意识，说到底只是“故事”雇佣来弥补故事线意外情况的纠正者罢了。

许是病急乱求医，亚什么都往外说，天真得不像一个诞生很久的位面意识：“只需要添加一条规则就好，这点吾还是可以办到的。”

“什么规则？”

“'主角的医术无所不能'。”亚说，“但你要自己以符合故事逻辑的方式把吾的孩子带来。”

「这条规则确实很容易添加。」007知道亚没撒谎，因为它正在运用权限查看整个位面的规则，在最末尾发现了亚说的那条规则，「它很符合这个位面的逻辑，主角本就该有这些光鲜亮丽的buff，“故事”对这条规则持肯定态度」

“这么说就算给主角添加上'一拳打碎大楼'的buff也可以吗？”洛离突然奇思妙想，“或者说别的像'随时随地冲出地球'这种呢？我觉得这些也很光鲜亮丽。”

007很耐心地听完自家宿主的胡说八道，它觉得它已经习惯了。它解释：「所有添加的规则都应该符合位面故事逻辑，你说的那些已经违背了“故事”想看到的。如果三公主中的一位突然一拳打碎大楼，那么“故事”就会陷入停滞。」

「况且，每添加一条规则就要消耗相应的能量，你面前这个位面意识，并不像是能再添加一条规则的样子。」

这话是真的，饶是007，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弱小的位面意识。

如果单纯只是故事线被干涉的话，不该如此，对方这种状况，像是被谁抽走了一半的本源。

SN88316位面除了他们和那位“外来者”还有别的系统来过吗？

007并没有在SN88316的档案里看到别的宿主来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现记录在案的他们是第二批来到这里的员工。

至于第一批，自然是那个外来者。

“如果你答应吾的请求，请在这张契约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亚虚空画出一份合同。

007看了一眼，对话框闪动了几下，到底没说什么。

【位面契约】

【任务者「HE0311」应帮助「亚」处理外来者「？」】

【「亚」应在「HE0311」完成约定事项后给予对方约定的位面本源」

【「亚」应在规定期间帮助「HE0311」治好特定人物“宋舒月”】

【（本契约对双方当事人具有强制约束力，如果一方违约，除非死亡，则将开启位面仲裁进行裁决）】

洛离的目光定格在“除非死亡”那四个字上。

他冷静分析：“按照套路来说，对方会后悔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噶掉以躲避这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位面仲裁。”

说着，他顺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的行为和你的语言搭配的不是很好。」

“因为按套路来讲我应该签上自己的名字。”

「……」007发现它不是很懂宿主的脑回路。

不过它并未否认宿主的话，因为它也是这么推测的，按照亚给出的那团位面本源计算的话，亚给完它自己也差不多完了。

之所以没告诉宿主，是因为这是宿主自己在进行任务，而不是它在进行任务，它什么都提醒的话宿主还要什么成长？

「位面仲裁并不可怕。」007转移话题，「只要5000000积分就可以躲避位面仲裁。」

“但我只有10积分。”

「那宿主还是先怕着吧。」

“……”他到底哪里跟这个系统相适度90%？

“吾期待你的成功。”亚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位面意识口癖都这么奇怪的吗？”洛离从开头就想说这一点了。

「这取决于它们的故事。」007道，「不过这位看起来还混杂了别的故事，导致它变得不伦不类，SN级别的位面意识总是贪婪地想要去得到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这么说来你还见过别的这样的位面意识。”

「我说过了，我带过十几任任务者，你不是我的第一任。」

“听起来也没有很多。”

「快穿局的系统一生平均只会带五到六位任务者，每一位任务者都需要带满200－300个位面，有些甚至会带得更久。」

洛离不明意味地笑了笑。

007发现它总是无法解析宿主笑容的背后含义，按它的理解，宿主有点颠颠的，随时随地都可以笑一笑。

洛离一转话锋：“宋舒月是怎么回事？你总该告诉我，别想逃避话题。”

007的对话框闪烁了好几下。

「……无关人物“宋舒月”本应该在反派“宋书墨”一岁时死去。」

良久，它这样说到。

007作为新系统刚步入职场那会，经常会收到许多关于说它过于冷漠的投诉信。

于是它精心挑选了几个冷笑话插件载入自己的数据。

后来它收到的投诉信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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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翻以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东西，第一行“萌系杀手”直接开幕雷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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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崩坏玛丽苏（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