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三儿集团总裁vs楚楚动人设计师

今年的冬天躲躲藏藏,12月初才舍得露出真容。

甄珎是被冷醒的,缩了缩脚,拢了拢被子,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却因脚冻得冰凉,有种头悬梁、不上不下的煎熬。

昨晚灵感奇袭,作画到凌晨三点,此刻只能不顺气地伸出手拿过床柜上的手机。

眯着眼,差三分八点。

撑起身子,才觉得头痛欲裂,熬夜后遗症,神经性头痛。

房间很黑,一点光也没有。

她特意买的遮光性极强且厚实的窗帘,一是她喜静怕光,二是不明不暗的夜晚更让她害怕,浓的黑好像就瞧不见什么了。

伸手触控台灯惊觉寒冷,立马缩回手,将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坐立得有些不舒服了才起身开了灯,顺手披上大衣。

在烧水的间隙,看了眼天气预报,气温一下从昨日的最高温20度降到了7度。

一夜入冬,柳市的天气当真比小孩子的心情还难揣测,说变就变。

将热水掺着过夜的凉水喝了半杯,神思晕了会儿,懒洋洋的趿着拖鞋走向阳台。

原本只想看看树叶是不是挂了霜,却意外看见一辆水汽氤氲的黑车。

笨重的脑子顷刻清明,她疾步回房间,拿起手机。

电话响了三秒被接通。

她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声线缱绻,“醒了啊?”

她重回阳台,嗯了声。

电话那头笑了笑,伴随着关门声,她看见他下了车。

“怎么醒那么早?昨晚不是睡得很晚吗?”

昨晚他们在互道晚安前,她说过还要忙一会儿。

“被冷醒的,降温了。”

他垂着首,依着车,灰色西装外随意搭着件到膝盖上下的黑色大衣,分明早朝宴退、不可向迩的模样,甄珎却第一次觉得他是温柔的,和她一同感受着这阴霾霾的寒冷。

她看到他抬头向她这边张望,好像在寻找哪个窗户后站着是她。

“嗯,该穿羽绒服了,今天搬家穿厚实点,不能感冒。”

她不舍得眨眼,“叶子结霜了吗?”

他走了几步,蹲在了草丛旁,隔了会儿说,“结了,但是化了。”

毕安仁捏住那残余的霜,用指尖来回搓,很快融化了,那微湿的触感很不真切。

正起身,话筒那头接了话。

刚发出信息,门就在眼前缓缓打开。

“进来吧。”

带着一身冷气迈入,眼前三日未见的人拿了双蓝色的拖鞋给他。

“棉拖还没来的及买,将就一下。”

一个人生活,拖鞋算得上极私人的用品,尤其是女生,所以她眼神有些遮掩。

显然,后脚跟露在后面,他直起身,笑着望着她,“我可以站在这儿不动等你。”

他今日是来帮她收拾最后的搬家行李的。

看他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甄珎更不自在了,状似随意地挥手,“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

房子明显整理过一番,只是阳台前的一方地放了两个大箱子,地上杂七杂八堆着些东西。

刚松了松领带,水便送到了跟前。

水倒是送到了手里,人却坐得急于和他撇开关系。

握着温热的水杯,透着水汽看她,疑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儿,怎么眼前的人警惕这个劲儿。

杯子搁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儿终于舍得向他投来目光。

他抿起嘴角,瞧着人儿秋水似的眼眸,往后坐了坐,“昨晚睡的好吗?”

甄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察觉到了他的误解。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笑,“那你是担心我时差没倒过来,禽兽不如?”

没等她反应,他已经站起身。

甄珎慌张起身,伸手按住他,“没有。”

“我就是不太自在,这是第一次…..”

毕安仁低头看她,顺着她的手包住她的手捏了捏,“那我回车里等你好吗?”

她仰头看着他,他的温柔此刻具像化,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慢慢贴近他的胸膛。

摇摇头,“外面很冷。”

他没动,“车里有空调。”

两人烹燀着时间。

腰上的手收紧了,“我们都要学会适应彼此。”

毕安仁抚上她的发,大手拢住她柔软的腰肢,不再控制的埋下首,吸取她的气味。

甄珎的心激烈的跳动,那是对未来,对这个人的期待。

原本甄珎想随手煮点速冻饺子,解决一下两人的早餐问题,但不想某人轻飘飘的拨了几句话就接了手。

昨晚的碎肉还剩点,他正往臊子里撒葱。

而后,关火,拉开厨房门缝,甄珎闻到了勾人味蕾的焦香。

“要不要煎个鸡蛋?”

屋里开了空调,他蜕得只剩下一件白衬衫,领口图透气开了两扣,摊开的手沾着油,因冰水呈猪肝色,青筋脉络尤其分明。

蛾眉皓齿,伐性之斧。

衣冠楚楚,伏蛰之狼。

甄珎瞧着他深邃的眉眼,对上了他实如羊般温和的眼神,在心里摇摇头,谁规定白衬衫不能进厨房。

她笑弯了眼,“好,可以少点油吗,不爱吃。”

白衬衫男人加深了笑,想伸手碰碰她动人的眼睛,却在触到之际意识到手上有油,尴尬地收回了手。

“五分钟,坐着等我,别沾到油。”

很普通的一碗面,淋上满满的臊子和一个煎蛋,却瞧着极有食欲。

甄珎一眼就发现自己的面臊子尤其多。

“你那么大碗面,为什么不多浇点臊子,我太多了,你是让我干吃吗?”

毕安仁不在意的拌着面,“感谢招待,不胜感激。”

他明显在拿前半小时的事发科打趣,她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都反客为主了,多自在啊。”

最后半句是嘟囔着说的。

毕安仁听得清清楚楚,笑从始至终没下来过,“女朋友都避我如蛇蝎了,我得好好表现。”

“快吃面,快吃面,都砣了。”某人心虚得不敢看他。

甄珎夹起一筷子正准备低头入口,却突然被人摁住。

对面的人突兀的绕到了她身后,打开了前置摄像头,她慌乱地扭头看他,嘴唇却撞上了他的脸颊,他们离得太近了,他一手还捧着她左脸。

她吓得想退开,却被他结结实实按住。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我想记录下来这一刻,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他将脸贴近她的脸,“看镜头,一二三…”

留下了某人懵怔却含情的表情。

甄珎回房捯饬的功夫,毕安仁倚着沙发睡着了。

他今早从德国起飞,凌晨落地,一结束就蹲守在她家楼下,说是安心,也不知道安心什么。

拿了件薄毯正打算给他披上,刚弯腰,他就撑开了眼皮。

勉强看了她一眼,又瞌上了眼。

声音含着很沉的倦意,“好累。”

她于他身旁坐下,瞧着他这般疲倦的样子,又担心又心疼,“要不然,你今天先回家好好睡个觉,我自己去一趟就行。”

他许是觉得脑袋沉,发现摇头幅度太小,支起眼皮说,声音闷闷的,“我要珍惜时间,好好陪你。”

他太忙了,连轴转,这次是三天,不知道下次是一周还是一个月。

他语气平平,好像只是就当下事当下言,但却在倾听者的潭池里扔下一颗亮闪闪的石子。

甄珎想让他去床上歇一觉,可房子一室一厅一卫,她房间的位置还属于杨礼禾,没办法让他去休息。

也只有这一米七的沙发勉强能容下他。

她将靠枕放在大腿上,拍了拍,“睡会吧。”

毕安仁眼眶已经溢满了红血丝,歪头对着她懒洋洋的笑了几秒,抬起腿,自然地倒进她的怀里,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他面朝人微侧身,低哑着嗓音,“第二次了,对不起。”

又去握她的手,“就缓一会儿,睡沉了就叫醒我。”

她用手去拨他的发,又抚了抚他的耳朵,“睡吧。”

毕安仁弯起胳膊置于额头,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这一觉睡得有点长,头有些昏沉。

他虚望着天花板几秒,扭头寻人。

果然,她正蜷着腿坐在地上画东西。

她可能时不时会关注他,所以还未细细描摹,她已和他对上视线。

扎着低丸子头的她,鬓角散着几缕发,对她舒展开笑颜,“醒啦。”

说着起身蹲到他眼前,一张芙蓉出水的小脸勾人心弦,“你睡了五个小时,舒服吗?”

她好像很满意他睡了那么久。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容易多情,只觉心涨得暖烘烘的,手不由自主抚摸她的脸,“我把你带着吧。”

她抓着他的手、蹭了蹭,“嗯?”

“走哪都把你带着,我会安心。”

毕安仁在这一刻意识到,她对他而言很重要,当下很想碰碰她,亲亲她,可他知道这样有失礼节。

甄珎一板一眼的回,“可能不行,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笑,“那你带着我吧,我跟着你。”

“你是不是睡傻了?”

原来的搬家计划一举变成卧家办公,某人还下楼把自己的电脑拿了上来,甚至还开了个线上简短会议。

甄珎边给自己的设计图增添细节,一边享受某人性感醇正的德语环境音。

他此次出差是去谈德国分公司与一家奢侈箱包品牌谈联名合作的事,当下应该也是在解决相关事宜。

“在构思新季度?”

他不知何时挂了电话,走到了她身后。

甄珎点点头,“我想试着拿下此季度的一分额,准备在周一竞争这次的主题方案。”

她说这话,眼睛亮晶晶的。

“我可以看看吗?”

她下意识放轻了声音,表情很奇特,“这不太好吧,好像开后门。”

他被她逗乐,意味不明,“我看着像假公济私的人?”

她定定的看着他愉悦的眉眼,诚恳点点头,“像。”

“那你看错人了。”

说完,故意不理她,转头处理邮件。

甄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发乐,带着笑捡回笔。

大四了,刚考完国考,回来更一笔,不用等,因为学业太紧张不知道啥时候来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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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丝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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