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忧毫不犹豫收走试卷,一脸凝重,开始对答案算分。
沈辞忧那一脸凝重,把我吓得不轻,正以为考的极差,沈辞忧就将那张试卷拍到了,我桌上,赫然,一个数字入眼。
145。
一个不错的成绩。
沈辞忧幽幽开口:“其实对于这个成绩我更好奇,你怎么做到一周学完它的?”
“……”我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我才开口。
“可能因为我一天有20个钟头都在学?”
沈辞忧漆黑的眸子扫了一眼我,眸子里明显是写着“你看我信吗?”
我又缓缓开口:“因为我以前学过?”
“那你不是失忆了吗?你忘了?”沈辞忧又问。
“……”我一时无语,“可能那些知识已经刻在了DNA里了?”
沈辞忧冷哼一声。
“还是因为我天赋好?”
沈辞忧冷笑声大了一个度。
我自觉闭嘴。
然后沈辞忧缓缓开口:“其他几门也快点学吧,再过几周月考了,虽然一般情况在月考的时候不会调班,但成绩太差了也会被调到差班去,你这上一周才学完数学,还有其他五门科目呢。”
“嗯。”我认真点头,然后抽出已经自学了一点的物理,一声不吭的扎进了书中。
“……”沈辞忧。
沈辞忧:我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一周能学完了……
很恐怖的学习方法,一天20小时的学习又一次开始。
基本错题本早已累的极高,每天披星晨戴月光的学习生活持续了好几周,直到月考才堪堪结束。
“你学的怎么样了?”沈辞忧问。
月考的前一天,全班同学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紧急状态,尽管这是月考,但毕竟是高三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所有人还是很重视的。
“还好吧。”我往口里灌了一杯水,“但语文可能还差2点,英语有点不太确定,总是忽上忽下的,数学压轴题有一定的几率可能做不出来,其他……还好吧。”
“嗯。”沈辞忧点头,“四周时间学完高中内容,已经很厉害了。”
我咽下水,道:“唉,一般,这东西我应该还学过,结果还需要四周才把学完的一部分捡起来,还并不算很好呢。”
沈辞忧:“……”
大姐,你还记不记得你失忆了?!
那你和没学过高中的人在同一起跑线才对吧?!
沈辞忧默默将以前的未失忆的我划分为“学霸”。
我又一次一头埋书了。
沈辞忧看着我背影,“唉”了一声,继续学习。
……
月考前,庄梦蝶将考试号分发了下去。
考试座位是按这学期开始的分班考成绩划分的,沈辞忧这一次分班考考的并不是很好,也难怪没上一班。
听别人说沈辞忧高二状态有点差,所以掉到二班来了。
之后成绩好了点,有了一点起色,可以上一班,结果她不愿意,说一班压力太大,才一直没有升班。
甚至在这学期的分班考她也故意失利。
而我一个转校生,因为没有参加这学期的分班考,则被安排在了本班的考场,和沈辞忧挨得近。
沈辞忧也在本班考试。
换句话说,大多数2班的人都在本班考试,沈辞忧也并不例外。
我坐在考场位上,忐忑不安的盯着讲台,等待监考老师发卷。
第一堂是数学。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我抓起笔开始干题目。
神依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像平时一样。
一路畅通,如果想的一样,只在一道函数题上卡了一下,但还算理想状态。
然后,顿在了一道压轴题上。
是我不是很擅长的一道证明题。
刹那间,冷汗骤起。
我有点惊诧于我的表现,即使一个考生发现自己有一道题不会,总会紧张些,但总不至于全身冒冷汗,仿佛要经历什么腥风血雨吧。
太反常了……
我强压住我心中的不适,想在考场众多人面前表现得正常一点。
可以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东西入脑……
“这一次你的综合成绩怎么这么差?”
“不合格!”
“你怎么这道题都没做出来,你不是天才吗?不是我们创造的天才吗?你就这么废物!你把我们所有在你身上倾注的汗水全搞砸了!”
“你根本不是实验的成功体,你就是失败的实验体!”
我只仿佛看到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看起来才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坐在一个桌子旁,乌黑的头发披在脑后,显得女孩的身躯格外娇小而单薄。
她十分瘦小,整个人没有太大的生气,像是营养不良,又像是患了什么重病。
而她呆愣的望着眼前一个疯狂的男人,女人,有些无措,又有一些茫然,但更多的是……害怕。
恐吓宇宙骂过后就是如雨点般迅速而密集落下的殴打,落在女孩身上,什么都有。棒子,皮鞭,拳脚……什么都有。
女孩长得似乎还不错,就是少了几分孩童的稚气和活力,缺失了孩童的纯真,眼眸中倒映的永远是大人疯狂而又贪婪的神态。她死气沉沉的,像一个从书里走出来的人物,美,但毫无人气可言。
女孩像是生活在黑暗的玫瑰花,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也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凋落。
女孩在各种打骂下,原来死气沉沉的脸更显绝望。
谁来救救我……
谁来救救我……
我的手已经开始哆嗦,我突然猛的惊醒,仿佛在一场噩梦中醒来。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在考场,连忙控制住自己,悄咪咪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一切正常,所有人都在埋头写着试卷,无人发现我的异常。
我很快速的平缓了一下呼吸频率和速度,强压住发抖的双手,强行逼迫自己看下那道题,但一种怪异的感觉又一次袭来,那个古怪的噩梦又要一次的降临。
市里边的场景毫无顺序的轮番出现在脑海,仿佛要将我困入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
“你……怎么了?!”神惊的大叫,唤回了我已经快被噩梦困住的灵魂。
我又一次惊醒,抬眼看了眼神,神有些紧张,但更多是无措般看向我,关切溢满眸子。
我愣了几秒,莫名觉得这种眼神熟悉不已。
也许是我原来的母亲也这么看过我吧。
但……
我原来有母亲吗?我也会被母亲这样看着吗?
“没事。”我道。
神“嗯”了一声,眼睛却还盯着我,貌似并不相信我的言辞。
我倒不在意神相不相信我的说的话,转头继续看题。
经过神的一次教训,我仿佛并不会再沉入那个古怪的噩梦了。
挺好的。
交卷铃响起,监考老师按时收卷。
有些同学的唉叹声响起。
我则有些神经质的多次环顾四周,这一次考试中我肯定或多或少表现的异常了,只盼鲜少人见到。
小事几周同学们都没有朝我投来奇怪的目光,看来大家在考试时还是更想盯着试卷写。
那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
可我唯独少看了一个人——沈辞忧。
沈辞忧坐在教室的一角,十分安静地打量着我,眼神不带其他的多余色彩,会让人以为她只是在放空发呆。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考场上……
刚做完卷子的沈辞忧刚想抬眼放松放松,并不想一直盯着卷子。
然后,抬眼……
就看到宛如中邪般的那位“冉许星”。
她冷汗直流,全身颤栗。
沈辞忧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在心中想着:她……以前那个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考个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沈辞忧望着“冉许星”,心想。
……
接下来的考试心中的不适感仍在,却被我强行压下去了些许。但仍然像冰冷的刀尖顶着心口,令自己有些难以呼吸。
但至少……不那么容易被他人看出端倪了。
像沈辞忧,语文考场有一小部分的时间被她花在了盯人上。
但似乎上一场考试我的剧烈反应是幻觉般,她怎么都没看出问题,最后放弃,忘记了“冉许星”的异常。
神安静站在一旁,注意着我的脸色,大约是不放心吧。
我却不大注意了,笔下生风,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题目,或胸有成竹,或冥思苦想。
一次次的考铃响起,一张张答卷上交,上交的各是无数学子们或忐忑不安,或自信不已之心。
“几门下来,考的怎么样?”最后一门考完,沈辞忧和我重新和本班同学一起整理好考场,坐回原座位。
“语文不太行,几个诗词填空不太确定,最后那个议论文写的手生是没刷过的题材,思路不太好,最后扣中心论点太生硬,几个论点论的有点不太好。”我客观道,“语文一时半会儿提不上来成绩。”
沈辞忧一笑,道:“那可不太行,最后到考q大语文得好啊,虽然我语文也客观来说并不是很好。”
“但是我这一次语文肯定是考砸了。”我认真道,“是有几门科目确实是我缺点,所以我必须努力学下去才是奥赛,我肯定不行了,自主招生可以试试嘛,这样也为我的语文垫垫底。”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