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咳！”

顾屿强行把咖啡咽下去，呛得直咳嗽。苏清然吓了一跳，连忙递纸巾。

“顾屿？你没事吧？”

“没……没事！咖啡太烫！”

顾屿胡乱擦着嘴，内心疯狂刷屏：

“精神病院？！Zero！你搞什么鬼？！昨晚泄露IP的时候，你特么把信号源扔精神病院去了？！”

ZERO的声音带着一种“我也很绝望但只能这样”的疲惫：

【昨晚……情况……紧急。】

【系统……能量……不足。】

【附近……唯一具备…足够…网络冗余且自带……天然混乱屏障……的地点……】

【只有……青山……精神病院……】

【将……追踪者引入……此地……能…最大限度干扰……其判断…并……拖延时间……】

顾屿：“……”

他竟无言以对！

把追查网络喷子医生的黑客团队引去精神病院？

这操作……简直骚断腿！

太特么反套路了！

这波啊，这波是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打击！

“干……干得漂亮！Zero！”

顾屿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仔细想想……居然很有道理！精神病院，绝佳的安全屋啊！”

“谁会想到一个把厉寒琛骂得狗血淋头的网络喷子，信号是从精神病院发出来的？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狂笑起来。

ZERO：【宿主…请……保持……低调。】

【‘暗影’……虽然被误导……但……其……能力不容小觑。】

【他们……极可能…会……对青山……精神病院……进行…实地排查，甚至……渗透……】

【请宿主…近期务必远离……该区域……并……谨慎使用Dr.X……身份。】

顾屿的笑声戛然而止。实地排查？渗透精神病院？厉寒琛这是真疯了？

为了抓一个“网络喷子”，连精神病院都不放过？这执念也太深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顾屿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Dr.X暂时休眠。反正厉寒琛现在恨Dr.X恨得牙痒痒，暂时顾不上我这个‘小替身’。”

“对了Zero，昨晚那么一闹，我的替身任务评分还有救吗？不会直接判定失败吧？”

ZERO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调取数据：

【任务：《冷情总裁的替身娇夫》……当前……状态：严重偏离。】

【核心目标：推动主角攻受感情线……当前进度：-50%（主角受林小舟……受到巨大惊吓，对主角攻恐惧值飙升）。】

【主角攻厉寒琛对宿主仇恨值：MAX。对主角受关注度：因自身危机及寻找苏清然暂下降。】

【综合评估：任务濒临失败边缘……】

“濒临失败？”

顾屿眼睛一瞪，“不能吧？虽然过程是刺激了点，结果也有点跑偏，但核心目标我还是在努力推动啊！”

“你看，厉寒琛现在自顾不暇，没空去‘虐’林小舟了，这难道不是一种保护？林小舟暂时安全了！”

“而且，我这不是在积极扶持真白月光苏清然嘛！等苏清然支棱起来，厉寒琛那点执念算个屁？”

“这不就是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效率！懂不懂效率！”

他这一套歪理邪说，直接把ZERO干沉默了。

系统处理器似乎又开始隐隐发热。

【宿主的逻辑……】

【系统无法理解。】

【但基于宿主目前对苏清然的‘投资’行为，以及其可能对厉寒琛产生的影响……】

【任务暂未直接判定失败。】

【进入观察期。】

“这就对了嘛！”

顾屿松了口气，“没直接失败就行！说明还有操作空间！Zero，你要学会变通！条条大路通罗马！”

“只要结果能完成目标，过程曲折点，手段创新点，有什么关系？这叫不拘一格降人才！”

ZERO：【系统需要冷静，请宿主自便。】

说完，机械音又弱了下去，显然不想再跟这个逻辑鬼才宿主废话。

顾屿也不在意，心情愉快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对还在旁边有点担忧看着他的苏清然说。

“苏老板，咖啡很棒！好好干！画展的事情我记着了，等我消息！先撤了！”

他掏出几张钞票拍在吧台上，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清然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吧台上明显多出来的钱，心情复杂。

这个顾屿……昨晚在酒店像个被欺负的小可怜，今天又像个挥金如土的纨绔投资人，言行举止跳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他确实帮了自己大忙。

也许，真是个怪人吧？

他摇摇头，收起钱，继续擦拭咖啡机。

生活还得继续。

顾屿走出小巷，站在阳光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手腕的淤青在阳光下更明显了，他龇了龇牙。

“啧，厉寒琛那王八蛋手劲真大。”

他嘟囔着，掏出手机，这次顺利打开了新闻APP。满屏都是关于厉寒琛的□□，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他看得津津有味。

“黑客在精神病院？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又笑出声，“厉寒琛现在是不是快气疯了？真想看看他那张脸啊！”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顾屿看着号码，挑了挑眉。

谁啊？

厉寒琛？

不可能，他现在应该没空。

狗仔？推销？

他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带着点熟悉感，但又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

“是……是顾屿吗？我……我是林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