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燕权,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我并不姓燕,这个名字是地下拳馆的老板为我起的代号,说是洗澡的时候看我屁股上有块青色的胎记,形状很像一只燕子,就给我起了这个名。
我自幼在地下拳馆长大,是老板亲手捧红的摇钱树,赌徒们都亲切地称呼我为“地下暴君”,因为我能给他们赢钱,赢很多很多钱。
在外人眼中,我性情孤僻、狠厉,甚至手段残忍,他们怕我,也崇拜我。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每一次上擂台前的恐惧和绝望。
其实我非常讨厌暴力,甚至并不喜欢和人起冲突,但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肯定会让别人笑掉大牙。
就这样煎熬到了二十岁,我被一个体重远大于我的壮汉压住命脉,活生生憋死在了擂台上。
死亡的过程痛苦而屈辱,我并不愿意再回忆。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正拿着一把染血的鞭子,面前是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他浑身血淋淋的,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并不怕他,但我恶心眼前血肉模糊的画面,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经历。
我扔下鞭子,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原主的记忆像电影一般汇入我的脑海,我头痛得厉害,让雌奴把那只可怜的虫族放下后,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我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里没有人类,只有虫族,而且这个种族有着森严的阶级划分,雄虫为尊,雌虫为卑。
我对于这种畸形的社会制度很无感,不惊喜也不愤怒。
我平日里没什么兴趣爱好,但会在伤势没那么重的情况下,回到地下室看上几集《动物世界》。
我很喜欢这个栏目,它会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怕。
丛林法则,适者生存,不是我伤害别人,就是别人伤害我。
嗯,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顶多下次打败对手的时候,多安慰他们几句,虽然说完以后,他们的表情通常会更加愤怒……
《动物世界》里有不顾伦理结合的猴群,狡诈又恶心的鬣狗,还有鸠占鹊巢的强盗,看似可爱却猥琐的海豚……
我不理解也不喜欢这些家伙,可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想法而改变动物的天性。
虫族也是同理,我并不认为一个强大者欺凌弱小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像狼、狮子、老虎这样的生物,被邪恶的摇粒绒欺负,除了自愿以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去解释他们的行为。
这种行为很反常,甚至于荒诞,可它就是存在了,还存在了几百年,那就必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但是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样的社会制度是扭曲的,虫族的雄虫都是一群无能的酒囊饭袋,你的出现就是为了推翻这一切。
每当我碰见第一次见到的那只雌虫,心底的声音又会说:看啊,多么美丽的雌虫啊,有这样的老婆你就偷着乐吧,你要为原身所犯下的错赎罪,你要用心感化他温暖他……
这个声音好讨厌,明明都没有人来爱我,我为什么还要去关心和体谅别人?
我很想哭,却又憋了回去。男人有泪不轻弹,我从来不哭,但我受委屈了会揍得别人哭爹喊娘。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从来不锻炼,而且饭量惊人,但是并没有长胖,反而越长越壮,越长越高,比那只叫莫狄卡的虫还要高出一个脑袋。
我很疑惑,却又找不到原因,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太厉害了。
莫狄卡的肚子里有一颗即将成型的蛋,我很期待,某天他终于降生了,是一颗看上去就很漂亮的粉红色雄虫蛋。
他在蛋里就能听到我们说话,还会积极地给出回应。
好可爱,想一拳把他打飞出去。
我很期待他的破壳,因为这样就能和莫狄卡组成“幸福的一家三口”啦!就像童话故事里那样。
奥西里斯破壳那天,我正坐在旁边给他织小衣服,只听见“咔嚓咔嚓”的声音,我急忙回头,虫蛋已经裂开了,一个顶着蛋壳的奶团子露了头,看到我后又迅速藏了回去。
那一刻,我的心都化成了一摊水,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出来,他好小,好软啊,身上还香喷喷的,真想一口吃掉。
我很喜欢他,但是莫狄卡不太喜欢我跟奥西里斯多接触,我最开始并不知道原因,只是捏着衣角,站的远远的,羡慕地看着莫狄卡逗弄小虫崽。
后来我才知道,莫狄卡是担心我嫉妒奥西里斯夺走他的注意力,因此对他下手。
我不太明白莫狄卡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还没断奶的小虫崽呢?虽然我确实特别想啃奥西里斯的小脸蛋,但是莫狄卡又没有读心术,他怎么知道……
啊,不会吧,真有这么明显吗?
我挠挠头,有些心虚地走开了,好像啃人家脸蛋确实不太好,但我只是想想,想想也有罪吗?
好在奥西里斯很喜欢我,加上我这段时间表现良好,莫狄卡工作的时候,就会把奥西里斯交给我带。
和奥西里斯相处的那段时间很开心,我觉得他改变了我很多,我很喜欢他。
可惜后来他被带走了,莫狄卡还为此发了好大的火,跟他说话也不理我,我给他做饭,他都倒掉,我送他手工,他转头就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很伤心,更加懊悔当初不应该给那个红头发的恶魔开门,如果不是因为他,奥西里斯就不会被带走,我们就还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我能看出来奥西里斯很喜欢那只红发雄虫和他身边的雌虫。
奥西里斯这只没心肝的小坏蛋,我再也不会给他做香喷喷的甜点了,他的粉色小木马我也决定送给邻居家喜欢嚎叫的小雌虫,还有还有……
我特别强调一下,我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
大概是我的碎碎念起了作用,奥西里斯回来找我了,身边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就很危险的雌虫。
莫狄卡的反应特别大,并且非常仇恨那只雌虫,还想将奥西里斯从对方身边夺回来。
管家虫告诉我,那个雌虫是奥西里斯名义上的大雌父。
哦,这我知道。
电视剧里经常演这种剧情,雌虫应该就是所谓的皇后,那莫狄卡是不是该给对方执妾礼,然后那只雌虫不屑地说上一句:只要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呵呵,扯远了,虫族才没有电视剧里那么文明懂礼貌,莫狄卡和那只貌似眼盲的雌虫打了起来,血丝乎拉的,虽然虫族的血有蓝的、绿的、紫的、黄的,但看上去还是一样的恶心。
我本来还担心奥西里斯会被这两只神经虫吓到,谁成想这小祖宗钻进我怀里就开始打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行吧,虫族的小崽子都恐怖如斯。
我继续观战,啊,莫狄卡完全被那只虫吊打,真可怜。
没一会儿,那只战胜的虫族就飞了过来,还友好地朝我笑了笑,说他叫伊森,是奥西里斯唯一的雌君。
我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小虫崽居然就是传闻中的奥西里斯。
额,那奥西里斯到底应该叫伊森雌君还是大雌父呀?不过我倒是经常听到奥西里斯喊伊森“老师”。
莫狄卡照旧是我名义上的雌侍,但他一直住在军部不回来。
奥西里斯会时不时来找我,因此我也不太关注莫狄卡的近况。
我是因为一场意外认识那个雌虫的,他年轻,富有活力,我把他当成了很好的朋友对待。
他的原型是蜈蚣,我虽然不怕这种虫子,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好在他从来不在我面前现出原形。
凯德很高很壮,如果他把我挡在身后的话,别的虫族压根发现不了我的存在。
他喜欢穿长风衣,因为能把我整个人都裹进去,让我非常有安全感。
凯德喜欢让我的两条腿都挂到他的腰上,说实话,我以前只对敌人用过这个动作,目的就是纠缠住对方,趁机抠眼珠子。
黑市打拳,可不讲究什么规则。
莫狄卡撞见过几次我跟凯德,但都是默默走开,我那时候光顾着应付凯德的好几只手,压根没发现莫狄卡的身影,还是凯德脸色一变,用麟甲盖住我裸露在外的肌肤,朝莫狄卡投去冷漠的一眼。
“我的小燕,快点把他赶走,好吗?”凯德不爽地弯下嘴唇,脑袋在我胸口拱来拱去的。
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呀?我无语地推了推他的脑袋。
凯德嘤嘤撒娇着,其惊悚程度不亚于一个黑脸壮汉穿着水手服说“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捧起他的脸,语气凝重地说:凯德,你已经是一条成熟的虫了,不乖乖听话,我就抓你去泡酒。
当然不可能,我才不喝用蜈蚣泡成的酒呢,就是吓唬吓唬他。
凯德显然是条大胆的虫,压根不会屈服于我的淫威,还在背地里没少针对莫狄卡,最后还把人家逼出了主星。
啧,我摸了摸后腰上新鲜出炉的牙印,决定给凯德织一堆袜子,让他所有脚都套上才准出门!
你们要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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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宠妻文里的耙耳朵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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