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爷来这里的真正原因啊。
给自己信徒带儿子什么的,完全可以呢。
虽然现在把卡纳带得跟条狗一样,但那是他的本性,他本来就是条狗。
嗯,就是这样。
“我答应你,但是我,额,可能已经把他带坏了”,安科根本不敢在珠兰面前摆什么架子,太抱歉了。
“没关系的大人,只要他不颓废,怎么样都行,我相信这个好孩子”,珠兰对卡纳想到自信,她宠溺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耍宝的卡纳。
“像条狗也可以吗?”安科小心的问。
“什么?”珠兰没有听懂。
“没事”,这回轮到安科说没事了。
珠兰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向他招招手。
“大人,把您困在这里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安科眼前一亮,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中,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流出了一些生理盐水。
妈耶,又在客厅睡着了。
他抬头一看,好家伙,对面还是卡纳,和他面前的苦瓜,昨天他在吃完安科给他搞得夜宵以后还是没有把那玩意吃掉。
只不过他此时看起来稍微有点不妙呢,他脸上挂着的泪水可不是因为太阳照出来的。
他现在满脸恐惧,这可不像见到珠兰的反应,更像是做噩梦。
于是好心的安科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啊啊啊”,似乎感受到安科的杀意,卡纳在安科的手掌即将碰到他脸的时候惊醒了,并且发出了一大串惨叫。
“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卡纳不答,只是张大嘴两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虚空,跟昨天他看苦瓜的样子一模一样。
安科一看,好家伙,魇着了是吧?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苦瓜直接塞进卡纳的嘴里,在苦瓜刺身的刺激下,卡纳终于清醒过来。
他看到安科的第一瞬间就哇的一声哭了,抱着安科半晌不想放手。
“你梦到什么了?”安科只能一边安慰他一边询问。
结果卡纳被他一问竟然跟只兔子一样跳起来又躲了老远,“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儿是现实还是你的梦?”
“神啊,旧神那类的,跟你讲过很多次了你不信”,安科伸手把他又拽了回来。
“你的手下,我…珠器…”,卡纳语无伦次的手舞足蹈着指着安科开始了他的表达,把安科都听傻了。
“对,珠器是我的信徒,你要是运气好还能见到她在我手下的儿子”,安科无奈的把他的手放下。
“她把你拜托给我了?”卡纳闷闷不乐的开口。
“嗯,对,真是对不起她,把你这段时间养得跟条狗一样”,安科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要是愿意的话,跟我回家,不愿意留在这里也可以,好好赎罪吧,别整天刷厕所了”,安科叹了口气。
“珠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跟你走吧”,卡纳把自己缩成一团,满脸愁苦的望着安科,“你说我会不会被你的那些手下弄死啊?”
安科本来想立刻回答,但是在想到响熹他们的状态后,他可疑的沉默了。
“喂,你不会也回答不上来吧?”卡纳突然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额,我觉得,还是能行的,我手底下有个欠打的白痴叫轩宇,他现在还在我手底下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卡纳长舒一口气。
“等等,那他比我强吗?”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挺强的,被我打了好几次都还活着”,安科琢磨着说。
“哈?”卡纳一听就不干了,“我这么能得罪人,你让我去是想让我死吧?”
“很有先见之明啊,卡纳”,安科满意的看着他。
对,这个家伙确实有很强的科研功底,但是他的惹祸能力简直强到恐怖,安科特别害怕到主世界了这个瓜皮会去挑衅别人。
“骰器,我还是要去”,卡纳在沉默了片刻后坚定的说,“既然是珠器的安排”
“不过我有个要求,我要拿回我所有的力量”
“啊?”安科懵逼了。
不知道珠器听到这话有什么感想,反正安科是真的傻了。
“…你打算怎么拿?”安科不确定的问。
“那很容易,主要是,你得给我擦屁股,珠器要你照顾我的恳求你难道要无视吗?”,卡纳理直气壮的说。
“…”
安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沙沙的电话声响起,卡纳听到后满脸头疼的从兜里掏出一部翻盖手机,接通电话。
“快来…快来…”,幽怨又诡异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非男非女,令人感到浑身发凉。
当然,这并不包括卡纳和安科这两个非人类,安科觉得这个声音装模作样还没自己唱歌可怕,而卡纳…
他非常不耐烦的把手机丢到一边,“知道了知道了,老妖婆,马上过去修”
“既然要走了,我就再给神做点好事吧”,卡纳冷笑着在好事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这让安科觉得凉飕飕的。
希望刚刚那通电话的主人神没事。
……
“珠器的骨灰已经找出来了,给你留着吧”,在路上,安科把一个粉色的骨灰坛子交给卡纳,那是一大早他叫安佛顺着云子上次讲的地址去挖的。
在早上跟卡纳聊过以后,他决定把珠兰最后的遗骸给卡拿走,他不希望珠兰剩余的存在继续留在这个脆弱的世界,这不仅是对这个连神明都能随便消亡的脆弱世界好,对珠兰自己也比较妥当。
“谢谢”,卡纳低声说道,“她不愿意我去找,她说…没必要”
“那你觉得…卧槽”
安科瞠目结舌的看着卡纳打开坛子把里面的灰给吞了。
这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没想到卡纳会干这种狗血文里男主会做的事情。
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撕眼角膜了?
救命啊,这下跟珠兰怎么交代?
紧接着卡纳身上就长出了许多兰花枝叶,那些枝叶刺破他的皮肤往外生长,顷刻间就把他变成了一个人形花泥。
黑色,白色,蓝色,粉色,各式各样的兰花在他身上盛开,如同无数游鱼,不,那就是金鱼。
素兰花金鱼。
那是安科之前养死的鱼,是得了腮部感染走的,按理说这种鱼极其皮实,普通的脏乱差环境跟本不在话下,更不要说安科的高质量鱼缸水了,但是它还是走了。
安科当时还伤心了好久。
所以,这是珠兰吗?
那些兰花开放后立刻脱离枝干飘到地上一层一层的磊起来,最后变成一个曲线柔滑的身影。
“珠器”,卡纳发出非常腐朽苍老的声音,刚刚那一下给他的伤害太大了,“我知道是你,从第一次我见到从云子身上冒出来的兰花开始,我就猜是你了…我好想你”
由鲜花化成的珠兰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抱住他,一点点的把他身上的兰花枝条像拍灰尘一样打落。
“不行,如果没有这些,你就会消失”,卡纳发现珠兰的动作后急忙避开她的手,却因为太虚弱根本没法移动,只能用眼神求助安科。
安科自然只能上前,“珠兰,你准备怎么办?”
“这孩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呢,我希望他好好快乐的活着啊,别惦记我了,我早已想回到您的怀抱”
说完,由花朵组成的身影侧过头似是嗔怪的看了卡纳一眼,最后不顾卡纳的挽留化作漫天的花雨。
在安科被这个场面震撼的时候,那些飘落而下的花瓣缓慢而坚定的附着到安科身上,然后如同夏季的冰川融入海洋一般融入安科的身体,与此同时,卡纳身上的花枝也迅速枯萎掉落,失去支撑的卡纳脚下一软被安科抱住。
他就这样静静的被安科挽着输送能量,半晌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安科准备扶着他回去让他躺下来冷静一下的时候,卡纳闷闷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宗教神都是一群混蛋,他们总算抢走我的信徒”
“但是,骰器,你为什么…?”
卡纳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痛苦,这种压抑着的绝望和愤怒让旁边的安佛和维洛洛都紧绷起神经非常担忧的看着安科。
“听着,卡纳,那是珠兰自己选的,她觉得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脱离她也能自己独立的活着”,安科只能拍拍他,“你要是生气的话,打我吧”
“不”,卡纳用手环住安科的腰,似是在摄取力量,“没有意义了”
“那你打算做什么?”安科有些不解的挪了挪自己的身体。
卡纳闻言把自己从安科怀里拔出来,“走吧,既然珠器不再分割我的神职了”
“哈?”安科听完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珠兰现在变成自己身体里一颗闪着粉黑蓝颜色的破碎而且完全陷入永恒迷茫的星星了,那以她为媒介分割开的神职岂不是…
“对”,卡纳看着震惊的安科了然,“我的神职在逐渐回归我的身体,所以,骰器,帮帮忙嘛”
“淦,你自己干出来的B事情为什么自己不去承担一下”,安科无语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因为…嘿嘿,我是混球!”卡纳笑嘻嘻的绕到安科旁边,跟平常欠打的样子没什么区别,但这反而让安科觉得很不对头。
他在隐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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