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音东和卡纳还没回来,答应要买的菜也没送回来,于是安科叫了河马生鲜。
因为人实在有点多。
门师兄竟然懂如何把小丑鱼变成人,以及把高金福他们都搞成正常大小。
感谢门师兄。
现在安科在做饭,出于礼貌,沐沐的妈妈和姨妈她们都过来帮忙。
据说她们家那里经常有人蛊虫培养不当嗝屁,所以吃席吃得都出经验了,她们家做流水席,十里八乡的寨子都说好。
别说,这做的菜确实有点搞头,爆炒蛇段,金针蛇丝,三菌蛇段汤,龙凤呈祥…
那头蛇真的是连骨头都给炸酥了上桌。
幸好那头蛇是能够放大成它原来的大小的,不然这么多菜还真做不出来。
“沐和啊”,安科问沐沐的妈妈,“你们为什么这么会做蛇有关的菜啊”
沐和利索的捞起油锅里的蛇肉装盘,然后说出了让安科胆战心惊的话。
“我们养蛊,其中一个就是蛇蛊,它要不听话,就炖,炖到一条听话的为止”
“而且我们寨子以前没扶贫的时候可穷,连肉都吃不起,大家除了过苗历新年,就等着吃席的时候上肉呢”
“我前面那一辈,就有出现,人被蛇蛊咬了去世,其他人把他的蛇拿去当吃席材料,最后全村躺板板这种事”
安科看了看沐和自信满满的样子,又看了看灶台边上的肉,最后探出头看了看外头那些喝着酒唱着歌还吃着蛇肉的人,陷入沉思。
“…没事,我一会把音东抓回来”
就在这时,安卡拉一手提着一个用绳子绑好的海鲜出现在安科面前。
“儿啊,你手下那两只在城里乱窜,现在已经被我抓回来了,你是打算清蒸还是红烧?”
说完,他就打算把这俩玩意放锅里。
他手里的鲨鱼泪汪汪的看着安科,水螅则疯狂甩动自己的触手,试图引起安科的注意。
“知道怕死了?现在都几点了,去哪撒野了?炸了几条街?菜呢?”
安科没好气的把他俩解下来,而这两只则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问懵了。
“安…对不起嗦,我不该打他”,音东委屈的撅着嘴,配上他姣好的面容,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但是安科不是人。
“没事,打得好,我本来也想打他的”,安科拍拍他算作安慰,“去找你的那些信徒吧,他们被变回来了”
然后安科就看见了音东瞬间垮下来的表情。
“别欺负他们哈,不然我会嫌恶你”,安科莫名的觉得这是音东会干出来的事。
“哦”,音东垂头丧气的走了。
“你呢?”
安科又看向蹲在地上跟犯罪嫌疑人似的卡纳。
“我错了,下次还敢”,卡纳一边流着泪哽咽,一边说。
“…算了,你滚出去帮忙布菜吧”
卡纳见安科没再追究就欢快的溜了,很快又折返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菜。
是河马生鲜的外送到了。
“看,我拿菜来了,你不能打我”
安科闻言抽了抽嘴角,那好像是我订的菜吧?
“行吧,来帮忙”
而外头,众人已经被外卖员的扮相给震惊了。
“那个送外卖的真是一头河马啊!”
外送员走后,沐沐还震惊的看着门口。
“对嗦,河马生鲜不就是一群守护兽是河马的人送外卖吗?”
音东不理解她的震惊。
“那丑团难道是袋鼠送吗?”
沐沐不可置信的说。
“不知道嗦,哈斯塔的信徒都是一群触手怪,可能有长得像袋鼠的吧”,音东无聊的伸直腿。
他的旁边坐着自闭的秀丽,他现在的表情跟被网恋诈骗了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发现南海女神是男的,还是发现南海女神根本不在意他。
“但是菜鸟果果的职员都是鸟类守护兽”,真正在帮忙布菜的伊万爽朗的开口,“品牌名字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
“京冬的吉祥物是老板的守护兽狗狗,PP的图标,企鹅,也是他们老板的守护兽”
“啊…诶?玉先生的世界好神奇啊”,沐沐双手撑着脸到处观望。
“对啊,我还是第一次做小人”,高金福这话一说,座上的人都笑了。
特别是把他重新放大的门师兄和九黎,只不过一个是真的被逗笑了,一个是羞得尬笑。
“孔高啊,对不起”,好不容易变回人形的九黎痛苦的说,“我连个门板一直被打飞的屋子都打不过…”
啪,九黎被鬼屋从窗户踹了出去,然后没一会又被一只蝴蝶怪兽拎了回来,并且被拎回来的时候,他嘴里还在惨叫,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
“哇,是魔斯拉吗?”沐沐两眼放光,“连魔斯拉都有吗?那有没有哥斯拉之类的啊?”
“有”,高金福把九黎解下来,拖回座位,“今天早些时候,孔金还挨了一顿他们的毒打”
在这个房子的角落里,岳子青坐在响熹旁边,安佛在招呼他们吃饭。
这里靠近鱼缸,没人注意,四周光线还暗,简直就是社恐天堂。
门师兄被见事不对的伊万拉走了,所以在这里的只有安佛,安苄,错乱者,响熹,岳子青。
“你是…?”
岳子青冷淡的问安佛,他从安佛和安科相似的面庞中感受到了不详,所以已经开始紧张了。
“安科的儿子”,安佛也用很清冷的语气回答了他。
“所以,他又有老婆又有孩子?”
岳子青冷冷的说,听起来跟正宫打小三孩子的口气类似。
整个饭桌的气氛都要结冰了,安苄赶忙打断他们俩的高手过招,“不要乱说天主啦”
“你又是谁?”
岳子青用黑中带金的眼睛盯着他,宛若老鹰盯上田鼠,把安苄吓得一下就躲在安佛身后。
“他算安科的大儿子,我,二儿子”,安佛言简意赅的说。
岳子青坐在那里,眼里翻腾着什么,然后被粉色触手打中脑袋。
“诶,你这个好感度调试系统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按时升降啊?”
粉色触手的顶端张开一张嘴嘀咕着。
“你是什么东西?”
被打中后的岳子青更加警惕,他浑身紧绷,感觉下一秒就会出杀招一样。
“我是个神格,他们也是”,错乱者发出非常柔和的声音。
“算是祂的孩子吧,我看过了,他一直把我们当做幼崽”
“所以他没结婚?”岳子青听完这个消息,身上的肌肉明显放松很多。
“那他呢?”
岳子青最后关注到缩在角落码字的响熹。
响熹感受到他的注视,头也不抬。
“小生是主祭祀,写书的”
岳子青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乱得一批。
你是主祭祀,那我是什么?
这几个人就这样僵在那里,谁都没说话。
期间,安佛和错乱者在大口干饭,岳子青在尴尬中迷茫,安苄在替岳子青尴尬,响熹在琢磨着把这一幕写到书里。
就…很冷,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物理上,因为桌上还摆着一盆冰冻水仙花,丝丝寒气从这尊冰雕上飘出来,为桌上的刺身鸟肉增加了一丝冰鲜风味。
这群玩意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直到安科端着最后几盘菜坐到这里。
“安佛,好吃吗?”
他摸了摸快把桌上的东西干完的安佛。
“嗯”,安佛拿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
“谢谢安佛”,他笑着叼住这块疑似红烧鸟肉的东西。
“天主,我有个问题”,安苄举起手。
“你为什么对伊万大人把那些古神全杀了这件事不生气啊?它们好像没做什么呀?那些人按照超萌世界来说,不是必死的吗?”
安科嚼着古神之一的残骸思索了一会。
“我之前废尽千辛万苦守护民众,它们一个两个,不珍惜我的劳动果实,还在我眼前晃悠着展现自己的杀人成果,他它们的降临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打脸”
本来我想出去之后就把这群给上锅端掉,结果岳子青出问题,我给忘了,幸好伊万还记得,还有就是,有些神…太贪了”
“嘻嘻,你还是挺睚眦必报的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安卡拉用手拿起桌上的大勺给自己弄了一碗沙虫冬瓜汤优雅的抿着嘴喝着。
“九黎你不管?”
他嬉笑着问。
“它又不是靠血祭降临的,我为什么要管?”
“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明白”,安卡拉无奈的瞧了他一眼,“你这倔脾气,宁可要那袋垃圾也不要世界”
“对啊”,安科无所谓的吃下安佛拿给他拿的干煎比目鱼排,“拿那玩意我觉得挺隔应,除非遇到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接手那东西的”
安卡拉闷笑一声,“这么冲动可不太好”
“不过,你喜欢的话,都可以”
安卡拉的脸因为靠近角落而打上了一层阴影,他喝下一口汤,嘴角不自然的上翘着直裂到耳根,鲜红是舌头舔过满口尖锐的白牙,充满食欲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九黎身上。
九黎登时心里一寒,转过头却看见一个跟安卡拉大人长得很像却更加美艳的人正礼貌的朝自己点头,他赶紧回了个礼,又转了回去。
直觉告诉他,再看,下道上桌的菜可能就是金苔鼠泥鳅钻豆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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