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浩浩荡荡的烤披萨运动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大家都很服从安排,从神到人没有一个敢于挑衅安科的。
主要是那套流水线太像十八层地狱的某一层了,也可能是某两层甚至更多层的联名活动。
“额,大家,刚刚那是意外,你们看,你们现在不都还活得好好的吗?”
安科干笑着对这群鸦雀无声的秃头人和秃头鬼神说。
没有人敢抬头,大家都木着脸,要不是跑不掉,他们甚至不敢跟安科站在同一片天空下。
“活了,但不多”,这是楚雨荨对他们的评价,“不过好歹san值是强行拉回一点了”
他在这群人中间走来走去,仔细观察了所有人的状态,“你们能活着已经是安卡拉开恩了,寿命没问题,理智也正常,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好结果”
至于这群人头顶干干净净的状态,他只字不提,拜托,能帮你把身上的痕迹全搞干净还不收钱已经很亏了,不拿点纪念品他会很不开心的!
“你们还觉得楚雨荨是那个楚飞吗?”
安科笑眯眯的问道。
“我觉得活着挺好的哈哈哈哈哈哈”,其中一个人尴尬的笑了起来。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附和着,完全不想再提这件关系到他们死活的事。
“小友有没有兴趣和我探讨一下医学啊?”倒是青岩公对这种诊疗方法非常感兴趣,看楚雨荨就像在看知己一样,甚至还掏出自己的医疗笔记给他。
而楚雨荨也不含糊,在低头翻看了一会密密麻麻的笔迹后,他知道青岩公是认真的,于是小朋友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拿了露比给他的笔记,作为交换递给老道士,还附赠了一大箱药剂。
“这些办法需要古神以及另外一些恶心的东西,恐有玷污,实是不配,然我却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作为交换,药剂是赠品,如若您不嫌弃,还请收下”
说完,他还很乖巧的鞠了一躬。
青岩公见状整只鬼都傻掉了,这个乖乖的学生样小鬼跟刚刚的混世魔王是同一个吗?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癔症了,把人性格都记混了?
“不…不用那么客气”,他受宠若惊的拿着这些东西,“我也是徒有虚名,只不过一个会点岐黄之术的老东西罢了”
“不说了,谢谢您”,楚雨荨直接打断了老道士接下来的感谢话语,再不打断施法,安科就要开始在那边代替自己和这位进行套娃式感谢了,实在受不了。
就这样,安科抱着楚雨荨,用触手带着自己想养的双髻鲨和海蟑螂外加这群倒霉神以及两个小女孩回到了之前的基地里,然后就把他们塞给梁少泊让他自由发挥,在麻溜的把人安排好后,自己就回去找了个行军床躺平。
就像楚雨荨说的那样,安科那双手抱胸直挺挺躺在床上的状态真能把自己四肢都给躺退化了,更确切的说,他就是看不惯他不干活还躺得像在棺材里的样子。
他怕哪天安卡拉就安详的翘了,跟着在床边尽孝蓝陨月一起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划水挺尸的安科被他搞下床一起安排人,不干活楚雨荨就跟他急的那种。
“我能干啥啊我,到时候搞出来一群异化信徒咋办?”被他拉过来的安科无奈的吐槽着,他真的不大能帮忙啊!
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一个在外人看来还有点意思的情况。
之前见着的那个神官,一会在这个神后头,一会在那个神后头,这群人也是,信仰极其不坚定,有的时候在这里,有的时候在那里,楚雨荨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种是墙头草吧?”
“对,这就是华夏人民的智慧,或者说,市侩”,蓝陨月在给他解释道,“我们只信有用的,而且不会拘泥于一个神,哪个有用就建哪个的庙”
“同时,闽南这边还热爱省钱,经常把两个神的神像合并同类项,搞成一个神,类似于龙珠里两个战士的融合”
“举个例子,一个青年男性神加上一个老年女性神,就可以获得一个老年男性神的神像,而且他的神职还是两个的融合,百姓就可以拜一个神求一堆愿了,非常方便”
“不过这样也会造成神之间的名称混淆和神明的神职错乱,还有些人喜欢把自家的祖宗和另外的鬼神合在一起,这样某种意义上也可以促进该神的概念壮大吧”
楚雨荨点点头,是有点道理,蓝陨月这人虽然整天脑子里想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知识储备还是不错的。
安科则在旁边嘿嘿直笑,因为他也是墙头草的一员,其实他也想一会去拜一拜试试,就是不知道人家神愿不愿意了。
“哦对了,我之前还有对弯弯地区的大黑佛母进行过研究,你们要不要听呀?”大概是想吸引安科的注意力把,他又拉扯起了被安科一颗陨石砸死的大黑佛母。
“行啊,你讲讲”,安科巴不得他在这里上课呢,我特么现在都不敢动这群人,生怕他们碎了,留在这里贼尴尬,但是楚雨荨又不让我回去,还不如听点好玩的。
“是这样的,大黑佛母,你们认为她到底是哪来的?”蓝陨月首先抛出一个问题来,“天竺?汴京?还是什么佛教圣地?”
“首先嗷,得声明一点,她还是很菜的,比起古籍里面记载的那种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不言,不听,不看,不想的先天大神来说,就是垃圾,她只能是从人化鬼产生的”
“那种神太强了,不考虑,反正我们也见不着,祂们一般不会跑过来干涉我们,毕竟谁都不喜欢给两伙细菌劝架,更不喜欢单独陪着一只细菌”
“这种神最喜欢的就是跟同等地位的神交锋,就像我们比起跟细菌相处,更喜欢和人相处一样,因为细菌和人是无法正常交流的,人的话语甚至能直接杀死细菌”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神,那他真的好无聊啊”
“那个…”安科打断了他,“能不能别讲这些了,有被内涵到”
蓝陨月闻言笑了起来,“你又不是那种神,有什么好内涵的”
楚雨荨从刚刚蓝陨月开讲的时候到现在都是眉头皱紧的状态,“有没有可能,这些神也在某个世界费劲的读书?”
“当然有可能啊”,蓝陨月对他的假设给予了肯定,“为什么不行?神其实就是更高位的人,这是我一直奉为真理的理论基础”
“他们可能也在学习啊,比如怎么治理信徒,怎么帮信徒实现愿望获得信仰…”
“有可能学怎么养鱼吗?”
楚雨荨几乎是明示了,他示意蓝陨月看着旁边听不下去去摆弄双髻鲨的安科,让他好好悟一下。
“鱼?那恐怕是海王一样的定义吧,那真的是鱼吗?是鱼,还是信徒的灵魂?”蓝陨月啥都没悟到,还在bb,反到把楚雨荨搞得很难受。
“没想到你对这些上古神明还有一定理解,那我们就展开了讲…”蓝陨月对有人能跟他聊共同话题很是兴奋,准备扯开嗓子跟他来一段至少一个小时的谈话。
“还是讲回大黑佛母吧”,在身上的黑气都快溢出来砸蓝陨月头上的时候,楚雨荨终于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那好吧”,蓝陨月看着他那个要杀人的态度,火速怂了,选择跑到安科旁边继续开讲。
安科倒是比较兴奋,毕竟这一段也是他想听的,他也乐意做个捧场,所以就先开始说自己愚蠢的思考,引出蓝陨月的想法。
“我只能从大黑佛母的名字上,知道她可能是假借佛门名头的,其他的我看不出来,不知道你有什么见解”
“哦,这个啊,不是假借,按照我的理解她就是佛门的”,蓝陨月挠挠头,“你们知道尼泊文化里的圣女文化吗?近难母神会指派一个小女孩,直到她月经初潮再卸任换下一任圣女”
“我仔细去观察过乐乐小朋友,她先前应该就是这种圣女一样的东西,身上画满铭文,表示这是大黑佛母所有,需要奉献自己去器官去供奉神,神喜欢取什么就取什么,作为交换保一方安宁”
安科一听脸色就黑了,这不是跟安佛的遭遇几乎一样吗?邪/教真的罪该万死。
“但是现在我就有点看不懂了,她身上的纹路到底是什么,我不确定”,蓝陨月狂热的说,“说不定这是一个大发现哩”
楚雨荨不说话,默默从空间袋里拿出安科的古神语大全复印本递给他,还贴心的翻到乐乐身上文字有的那一页,然后对安科指指点点,“没有大发现,他做的,这是他的语言”
蓝陨月闻言登时傻眼了,“祖奶奶,你咋也做那么缺德的事情?”
“我没啊,那个是保护她不被吞噬的”,安科也很冤枉,“你看仔细啊”
“…啊,还真的保护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祖宗型的全身纹身保护,一般这都是邪/教,不好意思,我之前只在少林十八铜人那里…”
“说回去”,楚雨荨一脸暴躁的打断了他。
“哦,那我们继续”,蓝陨月缩在安科后头说,“这个女神是因度教的性/力派女神,是湿婆的老婆雪山神女的凶相化身”
“这个雪山神女还有另外一个化身,叫时母,喜欢杀人祭祀,当初她的信徒还绑架过玄奘”
“她们俩先融合了,然后传到了华夏,接下来她就和一种叫应公的东西又融在了一起”
“应公是弯弯的特有文化,他们供奉没有功绩的枉死之人,以头发与血为报酬求他们做事”
“接下来还有很多别的小神,我已经找不到文献记录了,但是可以确定,他们被大黑佛母给融合了,或者说是吃掉了,连一点水花都没留下,他们的权柄自然也落到了大黑佛母手里”
“还有一个,应该是传递过程中顺着云都那边融进来的,是很强的生/殖崇拜之神,可惜云都那边这种神太多了,不能明确说是哪一个”
紧接着,蓝陨月又拿出几张看上去很阴冷的照片给他们看,说是从乐乐妈妈的遗物里找着的。
“看,她这个供奉的摆放,神殿的布局,像不像一个功能齐全带外/阴的子宫,她的雕像也很有意思,脸上什么都没有,是个空洞,代表通道,肚子是鼓的,代表孕育或者暴食,这两个结合,可以理解为吞噬,也可以理解为生育”
“所以,我们综合一下,佛母的权柄在生,有一种生出全世界的感觉,但是又有吞,代表生出来以后,她必然要全部吞噬,非常有意思”
“我有个问题,她是不是可以靠吞神变成更高级的存在?”安科的话让一旁真正在干活没划水的梁少泊浑身一抖。
“不知道诶,没有实际例子”,蓝陨月讲到倒是不确定了起来。
于是安科就把世界意识和倒霉蛋梁少泊的故事给他讲了。
“这什么第四爱情节啊?一个男的有这种奇怪的技能”,蓝陨月对吐槽让梁少泊的脸一下子全黑了。
紧接着,他突然发现了某个bug,“不,不可能,不可能多出来个权柄叫复制的,肯定有其他因素,他自己的权柄?没有可能的,他都没上鬼神那个位置”
但是,突然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急急忙忙的对梁少泊说:“你把衣服脱了,上衣就行了”
然后,很自然地,他们就看见了梁少泊身上安详分布的一串古神语。
见梁少泊傻愣愣的样子,蓝陨月还安慰他,“别担心,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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