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了大概两分钟后,以众泰安为首的一众教官就把这个神能搂到的信息全汇聚在了一起,拿着武器准备去救那些倒霉的预备役孩子们。
这群孩子一定受苦了,他们平常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就只会在一群主神起跳的神域里面挣扎着嗷嗷叫,要知道这次来的神可是个基本上未知,神力完全没有被登记过的东西,虽然只有神阶,可它既然能从镇神碑漏过来,就说明有两把刷子,也不是这群预备役能干得过的。
目前能知道的是,这应该是个外国神,但是以五芒星为标志的神那多得都有点过分了。
希腊的美神,同时也是金星女神阿芙罗狄忒的神殿里就有类似标志,近代的炼金术也把五芒星作为人类或者微观宇宙的象征。
再远一点讲,克苏鲁神话中,三柱神都会被倒置五芒星图案吸引过来,象征火焰的支配者克图格亚也会让信徒用这个图案。
这个图案太常见了,大家都喜欢用。
众泰安:有点想死。
其实从图案来说,这个现在把监控干成封锁状态的神还是有一些特点的。
它的银色五芒星图案像是珠链一样连在一起,五芒星的末端却不是平滑的,而是触手一般朝着四周以一种让人恶心的扭曲方式延伸,在黑色的屏幕上排列得好像海底争抢食物的海蛇尾。
这个神的神力像是被扯得在风中飘动的蛛丝一样,虚无缥缈,毫无落点,却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富贵感,算是挺有特点的。
“有意思”,安科轻轻眯了眯眼睛,身形悠然地晃动了一下。
他那并不怎么紧张的态度反而让周围的人都慢慢平静了下来。
“大部分学生的生命波动都是正常范围内的”
之前在门口站着等过甘幽霜的中年女性教官率先开口道。
“至少在我的危域和检测仪器的双重认证后是这样的”
“我们除了感知不到这个独立空间的存在位置,其他的目前似乎不怎么着急”
另一个戴着眼镜正在面无表情地转着钢笔的教官补充。
“但是过一会就不一定了,没准那个神只是在准备个大的,它要干什么?”
说实话,在场的教官们十个里面有四五个都和神明正面交锋过,算是实打实的老兵。
要不是苦于找不到地方,后备役们还在它手上,他们早就大喊着亵渎啊邪/神啊冲过去把这个神和它的神域一起拆了。
饶是现在这样暂时没有大危险的情况,他们也感觉一阵头疼。
如果他们真把人救出来,就算大家都没事,他们要写的报告和反思也跟山一样多,最后还得拿去给总司令过目。
毕竟这是非常安全的大后方,出这么大的纰漏,他们今年的工资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虽然到了这个位置,钱已经不重要了,但是被扣工资外加通报大批评以及潜在的大处分还是让他们挺难受的。
由此,这群教官对这个神的恨意又加了一层。
就在他们积极讨论怎么把这个神揪出来用机枪扫死一百遍的时候,安科用手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大家看一下此时正精神紧绷的亚兰。
“我说啊,你们要不要看看弥赛亚身上的五芒星呢?”
“所以是你搞的?我就不该相信外国神!”众泰安先是一波拍案而起,然后很快就被他脑后的打神鞭打了一鞭子,瞬间老实。
“不对,如果是你搞的,你现在应该跑掉吧,我的打神鞭能直接锁定你,说明你至少还在华夏的管辖内”,他挠着下巴,逐渐琢磨出了一点东西。
众泰安的打神鞭算是个耗能很高的物件,他要是真的用一次,主神级别的神明都得被打成重伤,而且这个攻击是无视对方躲避的必中攻击,一般有经验的神看见这种攻击的前摇早就跑了,而自己锁定了亚兰这么久,他却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就很奇怪。
此时,刚刚转笔的守夜人凑到了亚兰跟前。
“你看起来好心虚啊”
见大家看他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亚兰连忙摆手,扯着袖子和纱笼上的五芒星试图解释。
“听着,我是个正常人,今年十八,没有伤害同龄人的喜好”
“但是…可能…这个是我引进来的”
他低下头,默默把自己身上的五芒星挂坠摘下来放在指挥室的桌子上。
“是这身衣服的主人”
“我会负责的!”
他刚说完,迎来的就不是教官们的拷问,而是安科的好奇。
人鱼用玉色的手指指着他身上的透明纱笼,好奇地歪着头。
“话说啊,我们都给你办了门禁,你明明可以自己进来,为什么还要抢这个神的衣服”
“噢,因为我本来是没穿衣服的,我唯一的一条布在昨天被老家伙半夜做噩梦的时候踢坏了”
亚兰这个人看起来是人,实则干出来的事情也十分拟人。
在他看来,他只要是个人就好了,至于衣服这种无伤大雅的装饰,有就好,没有也没关系。
安科又问了一下,发现这位从小被黄皮子养大的生物在0~16岁基本上都没穿过衣服,而周围的人对此毫无想法,只是拼命把自己凑到化成人的老父亲那边。
与其说是亚兰觉得自己身上有没有东西不重要,不如说是他爹的存在感有点太强了,搞得他像透明人,所以给了他穿不穿衣服都无所谓的错觉。
“镇神碑说,我不穿衣服就不让进,我本来准备走的,结果黄聂突然叫我把我招过来…”
“不是镇神碑,是我说的,有伤风化啊”,颜色接近绿色的骰子玉司令从安科头上的独角里挤出来。
“现在怎么样了?”
刚冒出头,玉司令就紧张地询问着这里的情况。
“还行”,相对于大家五彩缤纷地情绪反应,安科的情绪波动就显得非常安详,几乎可以用尸体来形容。
“这个后备役团里光是神明转世就有好几个,接下来是神明代理人,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危域使用者,我不觉得那个冲过来想要以他们作为人质要挟我们的神会得到什么甜头”
说罢,安科耸耸肩一摊手,然后就盘了个位置愉快地观察了起来。
“反正一会就出来了,当演练吧,问就是我们请来的特殊教官”
与此同时,华美复古带着浓烈南洋风格的神域里,艾力正在寻求着甘幽霜的意见。
他现在把其中一只大脑装在了自己空洞的脑壳里,剩下的大脑有一个算一个都举着自己的眼睛像是打拳击一样殴打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形…哦不,现在是紫薯大茄子了。
“神呐,还打吗?”
甘幽霜看着那神连身上的热狗棒都被打成糖葫芦的样子,有些怜悯地摇摇头。
“别打了,给特邀留点面子吧,都不容易”
今天真简单啊,这么快就给神逮出来揍了一顿,搞得他们都不好意思了。
李明翰把人家半个房子都拆了,金紫涵更是一把火从阁楼烧到了地下室,更别提一群上蹿下跳的极彩恶魔…他们给这里来了个大返修,搞得甘幽霜都快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了。
我踏马是个学员对吧?不是什么带着一群人来迫害百姓的王八拆迁队是吧?
“对呀对呀,都不容易的”
在甘幽霜好不容易把这个倒霉蛋拉起来以后,祂泪眼汪汪地拉住了他的触手。
“你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
片刻后,这位穿着一身由水和冰制成衣服的神跪在地上嗷嗷直哭,祂哭起来一晃头,头上的蓝色首饰叮铃当啷地直响,给李明翰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要不是甘幽霜拉住了他,李明翰还能过去把祂头上的青金石薅下来转送给自己的神。
事情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这个神似乎是接到了教官们的命令,在这个类似鬼域的神域里蹲着,准备吓他们。
应该是吓吧,吓完以后就是分开来关,然后逐个击破?
甘幽霜在心里不确定地想。
那个时候,他看着李明翰一个飞跃地平线摔到水池里,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在之前的训练中,很多神都会在神域里搞一些奇奇怪怪的封印,里面似乎是这个神珍视的东西,只要触发了,就会被框框揍。
李明翰偶尔触发这些,经常偶尔。
这就导致甘幽霜每次的潜入在最后都会变成和红温主神们的正面交锋,因为对面通常都是主神以及以上级别的,他经常会因为经验不足被揍得找不着北。
但是护着信徒这件事貌似会上瘾,就算李明翰熊了点,他事后对自己的感谢还是让甘幽霜十分受用。
那清脆的薇信收款提示声直接抚平了甘幽霜皱起的眉头,让他每次都能对着李明翰笑脸相迎。
服了,对,我就是这么市侩。
而现在…
妈耶,那两条鱼一看就是安科说过的镇宅鱼,李明翰这一搞,得把神气成爆裂辣椒吧。
然而事情并没有向甘幽霜所想的方向发展。
在他浑身紧绷身上多重神域一起在彩色墨点的包围下张开时,几只手骨和肺叶样子的极彩恶魔从墨点里面冒出来,并且以红烧形式出击!
“叽哩哩——叽——”
伴随着一阵略显可爱的叫声,这几只极彩恶魔伸出了身上的神经线,直直地插在了鱼池地步。
甘幽霜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它们捣鼓,直到李明翰一脸震撼地从池子里被肺叶扑腾着丢回岸上。
“我去,原来我学到了歧途,我怎么没想到呢?”
一上来,他就抱着那只看起来像是两个被绑在一起的红烧气球一样的肺叶大呼小叫,眼里的悔恨怎么也遮不住。
甘幽霜一脸诧异地问他在发什么疯,他说,他很理智。
“极彩恶魔的本质神力根本不是喜欢把正常的文字改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它们身上的神经线扭曲的,是神的规则啊!”
在他嗷嗷大叫着我悟了我悟了的时候,这间房子的某个角落里…
“我怎么成男的了?不是,我是什么神啊?我是谁啊?”
被红烧汁糊了一脸的祂发出了一声痴呆的阿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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