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荒原从来不懂什么叫客气。它只会用风沙抽你的脸，用碎石硌你的脚，再用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旷告诉你：在这儿，你屁都不是。但巧了，我，克烈，专治各种不服。
“妈的，这鬼风！”我朝地上啐了一口，沙子打得我的护目镜噼啪响。“斯嘎尔！你他妈是不是又往逆风方向走了？你这蠢货存心想让老子吃土是吧？”
斯嘎尔打了个响鼻，甩了甩脑袋，鳞片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着黑铁似的哑光。这畜生皮厚得能挡箭矢，但胆子比跳蚤还小。
“咕噜……呃啦。”她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慢悠悠地晃着脑袋。
“顶嘴？嗯？你是不是觉得这风刮得挺舒服？啊？”我骂骂咧咧，刚想踹她一脚，就感觉后脑勺陷入了一片惊人的柔软里。
草他妈的爱丽斯！
这晕地丫头非要坐我后面，说捆着不舒服。现在倒好，她那俩沉甸甸、暖烘烘的“木瓜”就他妈结结实实压在我脑袋上，随着斯嘎尔一晃一晃的步子，一下下挤压着我的天灵盖。老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柔软的重量挤得从头顶飘出去了！
“你他妈给老子往后靠点！”我梗着脖子大吼，试图摆脱这要命的压迫感，“想把老子的脖子压进腔子里吗？！你这蠢丫头！”
爱丽斯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和委屈：“可是克烈，后面没有东西靠，我会掉下去的……”说着，她好像为了保持平衡，手臂又环紧了我的腰，胸口那两团软肉压得更实了。
我操！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把我剩下的那只独眼都冲瞎了。嘴上骂得震天响：“掉下去喂狼算了！省得老子操心！斯嘎尔！你他妈走稳点！颠死老子了！”
可心里头……见他娘的大头鬼了，这感觉……还真不赖。软绵绵，热乎乎，像他妈两团刚出炉的发酵过头的面包，就是有点闷得慌。我克烈大爷横行瓦洛兰那么多年，砍过的人比这丫头吃过的饭还多，啥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可这委屈……怎么他妈的让人有点晕乎乎的？
“咕噜？”斯嘎尔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扭过头来看我。
“看什么看！专心看路！你这蠢蜥蜴！”我赶紧骂回去掩饰心虚。
就在我一边享受着这酷刑一边内心天人交战时，斯嘎尔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我眯起独眼往前看——前面那个狭窄的山谷口，歪歪扭扭站了七八条人影，手里的家伙什在落日余晖下闪着不怀好意的光。
“哈！”我下意识想咧嘴笑，结果脑袋一动，后脑勺又在柔软里陷深了几分，搞得我笑声都变了调，“瞧……瞧见没，送温暖的来了！”声音有点发紧。
我们刚靠近，一个脸上带刀疤、缺了颗门牙的家伙就拎着把豁口砍刀走上前：“此山是我开！此树是……呃，这儿没树。反正！留下买路财！还有后面那小娘们！不然把你们仨都剁了！”
他身后那帮杂碎发出哄笑。
我还没开口，斯嘎尔先怂了，低吼着往后缩了一步。这一缩不要紧，爱丽斯吓得“啊”一声，整个胸口死死贴在我后背上，手臂把我勒得差点断气。
“妈的……松……松手！”我憋红了脸挣扎着骂了一句，稳住身子，把背后的长柄斧抽出来，扛在肩上。动作有点别扭，因为不敢太大动作，怕把她晃下去——主要是怕那要命的触感消失。呸！老子是怕她摔死！
“买路财？小娘们？”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凶狠，但后脑勺的柔软触感让我的气势打了点折扣，“老子在这片地方撒尿划地盘的时候，你们他妈的还在穿开裆裤呢！滚蛋！”
刀疤脸愣了一下，显然没遇到过这种一边放狠话一边似乎很享受的货色。“老东西，吓傻了？”他眼神凶起来，“看你骑的这四不像玩意儿，还有你这矬个子加个累赘娘们，怕是经不起弟兄们几下招呼！”
“矬个子？累赘？”我感觉血液噌地就往头顶涌，这次是真火了，“斯嘎尔！你听见没？他骂我矮！还骂我的……我的肉票！”差点说漏嘴。
斯嘎尔喷了个鼻息。
“老子矮是矮，但杀你这种货色跟玩儿一样！至于这丫头……”我顿了一下，感受到背后的温暖，突然冒出一句，“她……她一个屁都能把你们这帮杂碎熏晕！信不信？”
爱丽斯在我身后小声嘀咕：“克烈，我不会……”
“闭嘴！”我赶紧打断她。
土匪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刀疤脸啐了一口：“妈的，疯子！弟兄们，上！”
战斗爆发。我催动斯嘎尔冲锋，这畜生虽然怕死，但跑起来是真快。我挥舞长柄斧，左右劈砍。爱丽斯死死抱着我，胸口那两团软肉随着斯嘎尔的奔腾在我头上弹动，搞得我心神不宁，差点一斧头劈歪。
“你他妈……抱归抱！别乱动！”我一边砍人一边吼，不知道是骂她还是骂自己。
斯嘎尔冲撞、甩尾，搞得场面一片混乱。爱丽斯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因为颠簸偶尔发出轻轻的惊呼，每次惊呼都伴随着更用力的拥抱和更紧密的贴合。
“飞呀！克烈再快一点！”她居然还有点兴奋地喊。
我他妈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带你体验什么鬼“荒野飙车”外加“头顶按摩”的！
刀疤脸见手下躺倒大半，红了眼扑来。我正要迎击，斯嘎尔这白痴又被旁边飞来的东西吓到，猛地一跳。我身体一歪，爱丽斯惊叫一声，整个上半身重量都压了下来，我的视线被挡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这一晃神，刀疤脸的刀差点砍中我。我惊出一身冷汗，勃然大怒，一斧头把他送回了老家。
剩下的土匪见状，撒丫子跑了。
我喘着粗气，感觉后背湿了一片，不知道是汗还是别的什么。爱丽斯还压在我背上，小声问：“克烈，他们为什么不玩了呢？”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看到她领口因为刚才的颠簸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赶紧又把头扭回来，恶声恶气地说：“玩？老子在拼命！他们死了！懂吗？死了！还有，你给老子坐直了！”
她慢吞吞地直起身，那令人灵魂出窍的柔软压力终于减轻了大半。我竟然……有点怅然若失？呸！
我踢了踢斯嘎尔：“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玩意儿。”
斯嘎尔去翻捡尸体。我摸了摸怀里搜刮来的几个铜板，感受着背后残留的温热和柔软触感，骂骂咧咧：
“妈的，亏本买卖。几个铜板……还不够补偿老子精神损失费的……”我偷偷吸了吸鼻子，似乎还能闻到一丝她头发上淡淡的、跟这荒原格格不入的香气。“斯嘎尔！都怪你！刚才要不是你瞎跳，老子能……能发挥失常？今晚你的肉干没了！”
“咕噜？！”斯嘎尔委屈地大叫。
爱丽斯轻轻靠回我背上，不过这次只是轻轻贴着。“克烈，我饿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吼了一句，却下意识地放慢了斯嘎尔的速度，让步子稳当点。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荒原的风依旧刮着，但好像……没那么冷了？见他妈的鬼！
试着用克烈视角写了一集，其实时间段上来看应该放到下一章后面， 不过无所谓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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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打劫
